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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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潯委婉地道:“我是早就察覺了跟車的人都不妥當(dāng),遇事便會棄我于不顧,這才求了祖父,要他找?guī)讉€得力之人。” “此事鬧得陣仗不小,景國公定不會等閑視之。他老人家會整頓家風(fēng),還會盡快給你張羅婚事,事情定下來,別人也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裴奕將話引回到先前的話題,“你與其嫁個不知根底的,不如將就著嫁給我。同理,我亦如此。” 他與其娶個不知根底的,不如娶個算得熟悉的人。他不可能三兩次相見就對她動心,卻也沒遇到過比她更出色的女孩子。 裴奕繼續(xù)耐心地給她擺道理:“我自然清楚,娶你并非易事,門第就是我首要解決的事。你如果實在不愿意,不妨此刻就給我個準話。” 葉潯無奈地垂了眼瞼,“你這個人……換了你是我,要怎么答復(fù)?”也是在這間隙,想通了他為何與前世態(tài)度不同。他對女子始終有著一種尊重,不會強人所難。如今他是很理智地看待這件事,并沒摻雜任何情愫。而前世他們是在柳府相識相熟的,心意、說辭自然與如今不同。 她自來磊落大方,沒有一些深閨女孩的扭捏,饒是如此,此刻也不由得臉頰微紅。 裴奕緩緩逸出清朗的笑容。 有一名葉府護衛(wèi)走進門來,與葉成低語幾句。 葉成臉色不大好,過來告知葉潯:“大奶奶過來了,大少爺已在接您回府的路上。” 彭氏倒是來的正是時候。葉潯看向裴奕:“方便讓大奶奶進來么?” “自然。”裴奕吩咐家丁去請。 街上打斗之后的情形,彭氏已看到了,真是一頭霧水。這些人,怎么弄成了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拼力爭搶導(dǎo)致的?結(jié)果倒是不錯,不管怎樣,葉潯此時正與裴奕同在一所院落。要促成這兩個人的婚事,應(yīng)該會很順利。 彭氏走進院落,快步到了葉潯身邊,未說話已先紅了眼眶,“阿潯啊,你受委屈了。我一大早就心驚rou跳的,擔(dān)心你出事,怎么也坐不住了,這才趕了過來,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葉潯笑著推開她,“什么叫晚了一步?我好端端的,并沒受委屈。” 竹苓看到彭氏就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我家大小姐不過是有些不舒坦,順道讓裴公子給看看。什么晚不晚的?您想到哪兒去了?” “你們這兩個孩子……”彭氏無奈地苦笑著,隨后對裴奕深施一禮,“多謝公子。” “沒必要道謝。”裴奕語聲淡漠,“您還是先問清楚經(jīng)過再下定論為好。”這女人的大膽、異想天開,讓他很厭惡。把繼女的一輩子毀掉,她不但這么想了,還真這么做了,非尋常人能比。看似很愚蠢,可今日若非葉潯早有準備,還真就被算計了。 葉成走過來,簡略地把事情經(jīng)過講述一遍。 聽得景國公的護衛(wèi)將部分人扭送去了官府,彭氏嚇得臉色驟變,“送去官府?那怎么行呢?那些人若是胡說八道,豈不是要壞了阿潯的名聲?” 葉成不耐地道:“這些事您就別cao心了,國公爺自然會與官府打招呼。”又陰測測地加了一句,“還有幾個人,已經(jīng)在回府的路上,您要擔(dān)心的是他們會跟國公爺說什么。” 彭氏瞪著葉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葉成轉(zhuǎn)身退開幾步,不再理會彭氏。 彭氏氣得咬了咬牙。葉成跟隨景國公十幾年了,仗著國公爺?shù)囊兄兀瑢λc葉鵬程自來是沒上沒下的。就拿他那名字來說,早該改掉的,他偏不。可氣的是國公爺也跟著湊熱鬧,對葉鵬程說什么?“哪兒來的那些勞什子的忌諱?!要改也是你改!把我惹火了,保不齊就讓葉成改個與你一樣的名字!” 唉,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彭氏極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喚葉潯:“既然你沒什么事,就與我一道回府去吧。” 葉潯果斷地搖頭,“哥哥等會兒就來接我了,不麻煩您了。”為免彭氏絮叨,又道,“您要是不放心,就與我一起等等。” 彭氏勉強笑了笑,心里再焦慮,也要維持著平靜,魂不守舍地落座。她不敢想象回去之后要面對怎樣的情形,若是那些人沒出息,招出唆使他們的人,一步步查下去,她必然會無處遁形。 不會的,不會的!娘家那些男孩子再蠢,也不會把責(zé)任推到她身上。要知道,她不能在葉府立足了,彭家也會跟著倒霉。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不管怎樣,娘家那邊也會保全她。 這本來是一樁好事,她也是好心為娘家著想,到了這地步,是他們不爭氣,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葉潯喚竹苓走到一旁,低聲交代了兩句,竹苓連連點頭,面露喜色。 裴奕則轉(zhuǎn)去與葉成閑聊。 過了一會兒,葉世濤過來了,一進院落,便只尋找葉潯,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透了一口氣,放松下來。問過原因之后,他瞥了彭氏一眼,目光如刀。 葉潯為葉世濤、裴奕引見。 裴奕見到了風(fēng)流名聲在外的葉世濤,打量一番,頷首一笑。葉潯這個哥哥果然有著名不虛傳的俊美,也難怪多少女孩子哭著喊著要追隨在他左右。 葉世濤也打量了裴奕兩眼,在心里喝一聲彩。這樣出色的人物,放眼京城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個。他又笑著瞥了meimei一眼,心說這個丫頭,認識了這么出色的人物,竟是提都沒提過。隨后才想起自己這兩日去了別院,怪不得誰。 他目光微閃,笑著邀請裴奕:“裴公子若是得空,能否賞光到舍下坐坐?祖父想來也要詢問你幾句,才能放心。” 裴奕爽快點頭,“我也正想去看望國公爺。” “那正好!請!”葉世濤轉(zhuǎn)身往外走,回去時與葉潯同乘一輛馬車,纏著她問裴奕的情況,“裴公子十幾了?娶妻沒有?家里都有什么人?” 葉潯自然是曉得答案的,卻是無從告知,斜睇他一眼,“我怎么可能知道這些?你要我跟誰打聽去?再說了,我知道這些做什么?”算算時間,今年裴奕應(yīng)該是十五六歲,只是因為那好看得一塌糊涂的容顏,樣貌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一兩歲,可氣質(zhì)則又有著超出年齡的從容冷靜。 葉世濤想想也是,笑道:“沒事,等會兒我?guī)湍愦蚵牬蚵牎!?/br> 葉潯白了他一眼,“誰要知道這些了?誰要你幫我打聽了?” 葉世濤只是笑,隨后才細細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不免有些后怕,“日后你再出門,記得與我說,我盡量陪著你。” “那當(dāng)然好啊。” 兄妹倆一路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府中。 下車后,葉世濤陪著裴奕去見景國公。 葉潯站在垂花門內(nèi),等著彭氏走進來,笑道:“等會兒你少不得被祖母訓(xùn)斥一通,認真追究責(zé)任的話,你持家的權(quán)利怕是都要被奪了。” 彭氏笑得有點兒冷,“這與我并無關(guān)系,便是我再周到,也防不住你自己惹禍上身。” “便是我再謹慎,也防不住卑劣之人蓄意算計。”葉潯微微挑眉,“我與你不是一路人,學(xué)不來你那些齷齪的把戲,把我惹急了,也只會用正大光明的理由置你于死地。是以,你日后最好收斂一些,如果不想你一雙兒女的一輩子被我借外祖父之手毀掉的話。” 彭氏聽得心驚不已。 “你是不是這么想的?——將我逐出葉府,你與大爺就不會再被外祖父一家壓制。不是這樣的。我若是過得不如意,外祖父會變本加厲地懲戒大爺,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大爺對不起我娘,那筆帳,外祖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葉潯這次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如果彭氏沒傻到一定的地步,定會有所收斂,這樣一來,她也能過一段舒心的日子。 隨即,葉潯嫣然一笑,走向等在前面的青帷小油車,“好了,我點到為止。我們過去見祖母說話吧。我要委屈一陣子,你要膽戰(zhàn)心驚一陣子,可別把戲唱砸了。” 葉松去了書房,與葉世濤、裴奕說話。 光霽堂的正屋,葉夫人端坐在三圍羅漢床上,臉色出奇的沉冷。見葉潯進門,神色才有所緩和,眼中有了淚光,“快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被嚇壞?” 葉潯到了祖母身邊坐下,撒嬌地攬住老人家的肩頭,語聲透著委屈:“自然是提心吊膽了一陣子,真怕被人擄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招惹了那樣的人……”隨后又寬慰道,“不過您也別擔(dān)心,我是您與祖父的孫女,膽子沒那么小,現(xiàn)在已沒事了。” “這就好。”葉夫人握住了葉潯的手,“這一輩子總要經(jīng)歷點兒風(fēng)波的,不怕啊。我已命人備好了安神湯,你喝了就去里間睡一覺,壓壓驚。” “行,我聽您的。”葉潯起身走向里間,吩咐竹苓,“等會兒你與祖母細說由來,仔細服侍著。” 竹苓脆生生稱是。 葉夫人這才讓彭氏進屋。 彭氏心里七上八下的,先前葉潯的一字一句都說到了她心里,大為震動。難道正如葉潯所說,她與葉鵬程走進了死胡同?難道正確的選擇應(yīng)該是把葉潯哄得高高興興?還有眼前這件事,葉夫人現(xiàn)在知道了多少?她該怎么應(yīng)付過去?進門后剛要曲膝行禮,就聽得葉夫人的冷喝: “跪下!” ☆、第15章 彭氏嚇得一哆嗦,慌忙跪倒在地,惶惑不安地道:“兒媳若是做錯了事,娘只管訓(xùn)誡,只求您別動怒,免得傷了身子骨。” 葉夫人不予理會,只說葉潯的事:“府里內(nèi)外的事,如今都由你打理著,你給阿潯找的都是什么隨從?還沒出事呢,他們就一窩蜂地跑了回來,四處嚷嚷阿潯出事被人劫走了。找齊這么一群沒出息的東西,也真難為你了。” 彭氏唯唯諾諾:“是,此事的確是兒媳眼力不濟。稍后我就嚴懲這些人。” “不必了,我已將人發(fā)落到莊子上去了。”葉夫人繼續(xù)算賬,“阿潯被人攔在半路的事,與你可有關(guān)系?” “沒有!”彭氏急切地辯解道,“此事兒媳并不知情,也不知阿潯怎的招惹了閑雜人等……” 竹苓在一旁慢條斯理地打斷了彭氏的話:“夫人,奴婢當(dāng)時也在場,聽那些人說他家少爺在府中見過大小姐。” 彭氏轉(zhuǎn)頭瞪著竹苓。 竹苓神色無辜地笑了笑,點到為止,也不再說什么。大小姐交待過了,適時地丟出這句話就夠了。 葉夫人將竹苓的話聽到了心里,目光愈發(fā)冰冷,“前些日子你將那些個無才無貌的閑人帶到府中,一再讓阿潯過去相見,安的什么心?如今出了這種腌臜事,你怎么解釋?居然敢跟我說是阿潯招惹了外人?這也是為人|母的能說出的話?你當(dāng)我們?nèi)~家的兒女也如那些個門風(fēng)不正品行下作的東西么!” 后一句話就說得很重了。只要彭氏愿意,就可認定葉夫人是在委婉地責(zé)罵她。當(dāng)年彭氏進門,葉夫人對兒子是恨鐵不成鋼,對彭氏的品行也無法認可。一個巴掌拍不響,葉鵬程固然是荒唐可恨,彭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若彭氏有個樣子,怎么可能在原配孝期未過時就答應(yīng)嫁進來。 彭氏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不敢吭聲。只要搭話,陳年舊賬就會被翻出來,婆婆正在氣頭上,保不齊就說出更難聽的話。 葉夫人也懶得與彭氏多說,直接說出自己的決定:“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日后就將家事交給宜室打理。該放手時就放手,霸著掌家的權(quán)利不放,算是怎么回事?” 彭氏一副特別冤枉的樣子,楚楚可憐地看向葉夫人,“娘,并非我不愿讓宜室掌家,是她說自己年輕不懂事……” “她的確是年輕不懂事,而且不爭氣,嫁了人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這些你就別費心了,我會提點她。”葉夫人不耐地擺一擺手,“你回房去思過,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再見彭家的人,你那些個似是而非的親戚,也不要再來往了。” 彭氏險些癱坐到地上,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輕聲問道:“兒媳這幾日正張羅著納妾的事,這種事,不好交給宜室打理吧?要么我去商量大爺,讓他緩一緩?” 代晴的事,葉夫人也聽說了一二,彭氏不提還好,一提就惱火起來,語氣不善地道:“不過是小事,宜室能辦妥。退下。”之后也不再看彭氏,轉(zhuǎn)頭吩咐竹苓,“將大奶奶喚來,我交待她幾句。” 竹苓稱是而去。 江宜室前來光霽堂的路上,聽竹苓說了原委。先是氣彭氏將一幫閑雜人等帶進府中,害得葉潯險些落難,之后聽說自己要代替彭氏持家,完全懵了,不知道這是天上掉的餡兒餅還是能把她砸暈的大石頭。站在葉夫人面前的時候,一副夢游的表情。 葉夫人哭笑不得,卻并不介意,鐵了心趕鴨子上架,孫媳婦干不了也得干,干不好也無妨,怎么也比彭氏敗壞門風(fēng)來得劃算。她將身邊得力的兩名大丫鬟、兩名管事mama交給江宜室使喚,直言道:“有什么事,你不知道怎么做的話,就讓她們幫你決定。先這么過一段,日后你就算照貓畫虎,也能應(yīng)付內(nèi)宅這些瑣事。” 江宜室總算松了口氣。有祖母撐腰就好,不然她肯定要吃盡苦頭,少不得按倒葫蘆起了瓢,不被婆婆的心腹拿捏得找不著北才怪。 彭氏回到正房,進門就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好消息的葉浣。她扯扯嘴角,想笑,卻掉了淚。 葉浣慌了,“娘,您這是怎么了?” 彭氏此刻已不知道該怨誰了,抹著眼淚,把經(jīng)過說了,末了道:“往后我的日子可怎么過?萬一娘家那邊不知道輕重把我招出來,你祖父祖母不讓你爹休妻才怪。” 葉浣拿了帕子給彭氏拭淚,分析道:“不會的,那邊的人不會那么傻。只要他們抵死不認,就算是攔路的人招供都沒用。您別擔(dān)心,等會兒我讓人去報個信。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他們要是蠢得害了您,日后也別想再過舒心日子了!” “好孩子,你真是長大了。”彭氏很是欣慰。 葉浣則奇怪葉潯怎么會沒中招,“她怎么像是早有準備?不可能有人提醒她的,這件事太奇怪了。” “到了這個地步,就別想這些了。”彭氏萬般疲憊地走向里間,“有些事,我得好好兒想想。”她再清楚不過,公婆若是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她的處境會一落千丈,甚至?xí)僖膊荒芊怼R呀?jīng)發(fā)生的事,再計較哪里出了岔子已沒有意義,如何度過這道坎兒才是最重要的。 能指望的,似乎只有葉鵬程了。 當(dāng)日,葉鵬程回到府中,又是直奔吳姨娘房里。書文得了彭氏吩咐,在半路攔下他,道:“大奶奶有要緊事跟您說,您快去看看吧。” 葉鵬程這才轉(zhuǎn)去正房。 彭氏見到他,失聲痛哭起來,心里想著你這個混賬東西,不是你出岔子,我怎么會走到這地步,嘴里則在哭訴:“娘不允許我再主持中饋了,這可怎么好?如此一來,你納妾的事我也不能再好好兒cao辦了……” 葉鵬程見她哭得實在是傷心,忙坐下來安撫:“別哭,到底是因何而起?” 彭氏半真半假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原本只是照著你的意思,給阿潯找個出身不高不低的人家,誰承想,她今日出門被人攔在了半路,爹娘不知聽誰胡說八道了,竟似認定這宗事與我有關(guān)……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呢?可爹娘連句解釋都不聽,日后我和阿浣、世浩可怎么過呀……” “好好兒的事,你怎么會辦得一塌糊涂?”葉鵬程很有些惱火,“日后誰主持中饋?難不成娘要親自打理?” 彭氏聽他這么說,心知是不能指望了,勉強應(yīng)了一句:“怎么會呢,娘讓世濤媳婦學(xué)著當(dā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