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意千寵在線閱讀 - 第3節

第3節

    她望著寺中竹林,笑得云淡風輕,“認命了。當初落人算計,便是自己愚鈍,自己的錯。總不能弄得身敗名裂吧?那樣一來,誰想欺我辱我,更容易。”

    “也對。”他不得不認同。女子不比男子,束縛太多。他錯過了她,便是自己無能,又聽聞宋清遠對她百依百順,便只在心里盼著她好,那些因為錯過生出的落寞遺憾,自己消受。

    之后,皇上重新啟用一度廢除的錦衣衛,廣招身家清白身懷絕技的少年,并在武官之中挑選可以在錦衣衛任職的人。他進入錦衣衛,一步步從指揮僉事、指揮同知做到了指揮使,成為皇上最信任的近臣、官員聞風喪膽的煞星。

    他不在乎。若有她相伴左右,他應該會換一條功名路。已經不能夠得到,怎樣活還不是一樣。只是想著,不論走哪一條路,都該出人頭地。

    經過了這幾番風波,他除了公事,記掛在心的只有葉潯。不著痕跡地幫她打通一些途徑,出手幫助一度境遇艱難的葉世濤。

    不能每日看到她的笑,就站在遠處幫她過得好。

    她太敏感,總是及時發覺,也記掛著他,得知裴夫人身子不好,他又沒時間照料母親,便將身邊調教了幾年、精通藥膳做法的丫鬟送到了他府邸,使得裴夫人身體慢慢恢復,至今很是康健。

    偶遇時她又勸他:“聽丫鬟說,令堂一直記掛著你的婚事。有合心意的,就快些娶回家中,沒有的話,也該上心尋找一個。”知己一般的關心他,態度真誠。

    他點頭說好。

    在外人看來,很是放蕩過一段日子,身邊美女如云。在他自己看來,是愈發地寂寞了一段時日。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看到誰都會不自覺地想起她,到最終索然無趣。

    她對他,到底是何心意,他從不清楚,也不敢問。

    得到怎么樣的答案,于他都是命定的遺憾。

    兩人不約而同地又進一杯酒。

    “有沒有后悔過?”他問。

    葉潯笑了笑,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飄渺的細雨。

    出嫁后不得不認命,是因那時在想,嫁了誰不是一樣呢?總不會有真正一絲缺憾也無的姻緣。既然已經成為宋家媳,便好生謀劃,打理好自己的日子。再加上宋清遠一度的溫柔呵護、百依百順,她便盡量讓自己活得明智一些。

    可是那份不甘太重,稍有風雨,便會浮現在心頭,不可忽略。宋清遠是最尋常的一介男子,有著很多脆弱軟弱的男子共有的劣性。犯下讓人難以接受的錯誤之后,他仍是一臉無辜。你計較懲罰的重了,他會一蹶不振;你適度地給予警告,他便很快將之忘卻、重蹈覆轍。直到最后,糊涂無狀到了與葉浣私通的地步。

    所經歷這一切,換做尋常女子,也許就默默忍下了。可她不行,尤其在時日無多時。與其忍氣吞聲,寧可恣意行事,用宋清遠做引子,把他與葉鵬程的前途一起毀掉。

    葉鵬程說的對,不需多久,人們就會意識到她的狠毒,那又有什么關系。誰在乎。

    后悔么?如今想來,要后悔的事情太多了。

    可這些又怎能對眼前的裴奕說出。

    她不傻,豈會不知他長久深沉的情意。只是此生陰差陽錯,到底是有緣無分。

    葉潯目光誠摯地看著他,“每次相見,你都是形只影單,我總在盼著你娶妻成家,日后有三五兒女承歡膝下。添了孩子,你就不會那么孤單了。余生要好好的,答應我好么?”

    裴奕回望著她,眼中閃爍出凄迷妖冶的光火,瞬間泯滅成灰,最終化為平靜無瀾,“我答應。你的話,我從來都會照辦。”

    葉潯掛著酸楚的笑,再次與他碰杯,“到下一個碼頭,你就回去。比起讓你看到油盡燈枯的狼狽,我更愿意獨自離開。”

    他沉默良久,點頭說好,又道:“阿潯,來世若能相遇,我便是強人所難,也要你嫁我。”

    葉潯險些落淚,盡力抿出一朵笑容,“黃泉路上,我不會喝孟婆湯,會記著你。來世若能相遇,只要你愿娶,我就嫁。”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裴奕回京路上,奉圣命親自緝拿審訊幾名貪官。這件事了結之后,回到裴府,已是四月。

    親信前來稟明一事:“葉潯昨日病故。臨走前,她吩咐隨從將她火化,骨灰就灑在病故時的江面,說這樣就能順流而下,看盡一路美景。自然,她的死訊被隱瞞,不會傳入京城,免得柳閣老一家傷心。”

    裴奕緩步走回住處,眸光寂滅成灰。

    明知上次相見是訣別,明知她在生涯之末決絕行事,此刻聽聞,心還是尖銳地抽痛起來。

    他站在紫檀書案前,雙手撐著桌面。

    那聰慧流轉笑若春花的少女葉潯,通透練達艷不可當的宋夫人,笑意灑脫淡漠一切的清絕女子——已化作煙塵,溶于滔滔江水。

    他終究是連遙遙相望的機會都失去。

    這些年來的清醒克制,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有什么東西,隨著她離開了。

    心之蒼老,原來瞬間就能發生。

    有晶瑩的水滴穿透虛空、浮塵,落在案上宣紙,一點點暈染開來。

    ☆、第4章

    午后,下起了小雨。雨水浸潤著院中的薔薇、桃花。透過窗戶望去,別有一番詩情畫意。

    葉潯心不在焉地拿著一本《九章算術》,腦子里在細細回憶,等會兒外祖父給她的幾本算經、外祖母給她的幾瓶香露就送到了。之后呢?是葉鵬程過來,責問她是不是向外祖父告他的狀了。

    重生回到了六年前,已經好幾天了,她不敢確定是夢是真,每天執著于用身邊發生的大事小情驗證回憶。她沒做任何改變現狀的事,發生的一切自然與記憶完全相符。

    到今日,總算是接受了這匪夷所思的事情,想著記憶固然是要充分利用起來,也該有所舉動了,改變一些事情的軌跡。否則,還是要重蹈覆轍。那還不如死回去呢。

    葉潯胡思亂想著,竹苓笑盈盈走進門來,手里拎著一個包裹,笑道:“是柳府的一名小廝送來的。”

    葉潯打開包袱,里面果然是幾本算經和幾瓶香露。

    這時期,她的珠算心算學的一塌糊涂,外祖父對此很不滿意,說女兒家固然要擅長女紅下廚、學好詩書禮儀,可持家的本事也要精通,一輩子享清福的人滿天下也沒幾個。

    她知道是至理名言,只是對算術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學起來也就格外吃力。前世不得不用心學的時候,已是出嫁之后的事。

    至于那幾瓶香露,是外祖母親手調配出來的。外祖母是調香高手,葉潯平日用的熏香、香露都是出自老人家之手。

    葉潯選了一瓶玫瑰香露,吩咐竹苓:“送到三小姐房里。還有早間我選出來的碧玉鐲子、兩匹衣料,一并拿去。”

    葉沛是吳姨娘所出,今年十一歲,有著一張圓圓的小臉兒,烏溜溜的大眼睛,很討喜的一個小女孩。因著彭氏與吳姨娘有著多年的過節,她對彭氏、葉浣總是沒個好臉色。

    是因此,葉潯對這個小meimei總是照顧有加。所以葉沛雖然與生母多年受葉鵬程冷落,日子過得卻很舒坦。

    竹苓對這些再清楚不過,應聲而去。

    葉潯親手將手邊的書籍香露收起來,轉到廳堂,一面喝茶一面等著葉鵬程過來。

    先是半夏前來報信:“大爺好像是在宮里被皇上申斥了一通,提早下衙回府,換下官服,就鐵青著臉奔我們房里來了。”說著話不免奇怪,“外面的事,卻嚷著要找您問個原由,這是什么道理?”

    葉潯就笑,“昨日我不是才從外祖父家回來么?”

    沒多會兒,葉鵬程氣沖沖走進門來,語氣不善地質問:“昨日你又跟你那個外祖父說了我什么不是?”

    葉潯漫不經心地答道:“說了很多話,我怎么記得清。”

    葉鵬程語氣愈發惡劣:“是不是你跟他嚼舌根,說我委屈你們兄妹兩個了?”

    葉潯側目,冷眼打量著他。三十幾歲的人了,生得儀表堂堂,偏生性情卑劣、小肚雞腸。她移開視線,“我才懶得說那些,又不是光彩的事。”

    “你還知道不光彩?”葉鵬程死盯著葉潯,“你沒說那些,今日皇上怎么會暗指我治家不嚴門風不正?定是你外祖父在皇上面前說了我什么!”

    “你這都不是莫名其妙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葉潯沒有葉鵬程的氣急敗壞,甚至勾出了笑容,“我記得沒錯的話,讓葉家門風不正的是你吧?做得出不顧臉面的事,就得聽得了不好聽的話。”

    葉鵬程卻暴躁地站起身來,手點著葉潯質問道:“誰跟你說的這些?是不是你外祖父?!”

    “你少給我外祖父潑臟水。”葉潯滿眼嫌惡地看著葉鵬程,偏生還在笑,笑得冷艷妖冶,“你也配提起我外祖父?你也配我外祖父提起?”

    葉鵬程怒吼道:“這不孝的東西!你給我滾!”

    葉潯站起身來,語聲如常,目光卻變得很是凌厲:“我和哥哥留在葉家是沖著祖父祖母,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這是景、國、公、府,祖父還沒給你請封世子呢,你憑什么對我吆五喝六的?”

    “你!……”葉鵬程心中怒極,卻偏偏找不出話來反詰。他看著此時的葉潯,與柳氏酷似的絕艷容顏,此刻的樣子更是與柳氏一般無二。“孽障!你這個孽障……”他有些晃神,喃喃重復著這兩句。很多時候他都會懷疑,這個女兒被柳氏的魂魄附身了,生來就是與他作對給他添堵的。

    “這是怎么了?又吵起來了?”一管溫柔中透著焦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彭氏撩簾而入,進門來給了葉潯倉促的一笑,便去攜了葉鵬程的手臂,“阿潯是女孩子家,哪里受得了你這火氣。有什么話就不能好好兒說?”

    “哼!”葉鵬程冷笑,“她受不了我的火氣?她火氣比我還大呢!”神色卻是緩和了不少。

    “這是說的什么話?”彭氏好笑地勸著,“快回房去,好生歇息,阿浣給你做了魚翅羹,快去嘗嘗。”

    葉鵬程的火氣終于消散了,邊往外走邊溫聲詢問:“是么?阿浣什么時候學的下廚?”

    “早就開始學了,你居然不知道?”彭氏語帶嬌嗔,“阿浣自從得知阿潯做得一手好飯菜,就嚷著要學。我拗不過她,就讓人悉心教她。我也沒成想,她剛學了點兒皮毛,就給你做了羹湯。手藝自然是比不得阿潯,你等會兒可不要怪她。”

    “手藝再差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葉鵬程語聲頓了頓,“那些個沒孝心的,做得再好又有何用?何時給我做過一口飯菜?”語必悻悻然出門。

    給你做飯菜?把我惹急了我會給你做,還會加一把耗子藥,毒死你算了!葉潯腹誹著,重新落座,啜了口茶。

    彭氏在門外寬慰了葉鵬程幾句,又轉了回來,進門看著葉潯,一味苦笑,“你爹多少年了還是那個脾氣,方才若是說了重話,你可別往心里去,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說著話,笑容變得溫柔和善。

    葉潯不說話,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彭氏。

    平心而論,彭氏是少見的美人,容顏清麗如蘭,畫兒里純潔的仙女一般。三十歲了,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身姿依然窈窕如少女,隨著年齡見長,更添幾分高貴矜持。

    從來是這樣,不論是為何事,不論她是什么態度,彭氏都用溫柔和善的面目對待她。

    她又喝了一口茶。瞥見彭氏的兩名丫鬟進門來,她對竹苓使了個眼色。

    竹苓上前去,將兩名丫鬟帶到耳房去喝茶了。

    “怎么不說話?真生氣了?”彭氏在葉潯近前落座,關切地詢問,“你爹到底說你什么了?跟我說說,我幫你做主。”

    換在以往,葉潯不屑與彭氏說話,今日卻是不同。她斜睨著彭氏,笑意緩緩漾開來。

    彭氏微微一愣。她能看到葉潯笑顏的機會不多,只要她在場,葉潯便是寡言少語神色漠然。而此刻這笑容,竟是透著發自心底的愉悅,嬌艷的雙唇勾成極美的弧度,寒星般的眸子愈發明亮,幾乎叫人不能直視。

    “你幫我做主?”葉潯語聲清脆,笑盈盈問道,“以往不屑理你,你就把我當傻子,認定我看不出你那些把戲,是么?”

    彭氏臉色微變,“阿潯啊,你、你這話是怎么說的?我好心好意來規勸你們父女兩個……”

    “規勸?”葉潯瞇了眸子,“你是來規勸還是來顯擺你那個女兒的?是,葉浣有孝心,真把她那個爹當爹一樣供著,我曉得。這種戲你們關起門來唱就算了,別來我這兒惹人嫌惡。”

    彭氏面色微微發白了,還是柔聲道:“你這孩子,這是說的什么話?氣糊涂了不成?”

    “你要是真不想看我與他爭執,就少說我幾句是非。”葉潯好笑地看著他,“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前腳跟他說定是我在外祖父面前告狀了,后腳我們吵起來你又追過來勸架,累不累啊?我看著都累。你就不能換個手段?多少年了,你怎么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彭氏被這番話刺傷了,不由站起身來,滿臉委屈。

    “房里只有我的丫鬟,又沒外人在場,你委屈給誰看呢?”葉潯揚了揚眉,眼中滿滿的挑釁與不屑,“我說的句句屬實,你不就指著這點兒手段度日么?往日懶得理你,今日不耐煩再看下去了,也就跟你多說幾句。”

    “我一番好心,你卻曲解成這個樣子?”彭氏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

    葉潯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起來,我那個心胸狹窄的爹做官的年頭也不少了,如今是幾品?四品吧?你卻連個誥命都沒得到,難為你還過得這么起勁。前幾日我給他算了算卦,卦象上看,他丟官的日子不遠了,你這一輩子大概只能做葉家大奶奶了。唉,這可怎么好?我和哥哥還有祖父、外祖父給我們撐腰,你生的一兒一女可怎么辦哪?”

    一旁服侍的丫鬟聽了,神色不變,仿佛什么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