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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死了之后在線閱讀 - 第29節

第29節

    皇帝笑了笑,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柔妃,輕輕道:“你過來些,你的身世關乎皇家密事,不能傳入第三人之耳,這也是父皇始終不告訴你的原因。”他見蕭沉淵似有遲疑,便接著道,“再說,以我如今的能力,又能對你有什么威脅呢?”

    蕭沉淵終于走了過去,皇帝平靜的看著他,似乎在懷戀著什么,緩緩出聲問道:“你大概不知道,你的母親她是......”

    話聲還未落下,皇帝忽而不知從身上的哪里取出一把匕首,以一種旁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刺向蕭沉淵。蕭沉淵似乎早有預料,迅速的往后彎腰避過那一刀,并且直接伸手握住皇帝拿刀的手腕,輕輕一捏。

    “咔嚓”手骨斷裂清脆的響起,那把匕首也跟著掉落到地上。

    “怎,怎么可能......”皇帝驚痛之下反倒叫出聲來,就像是一條被打落水的狗,驚慌失措,“你的武功,怎么可能會恢復?”依他的預想,沒了武功并且因為受刑而身體虛弱的蕭沉淵必然是躲不過這一刺的。反正都是要死,還不如讓蕭沉淵先死呢。

    蕭沉淵意興闌珊的看著皇帝:“我還以為皇兄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呢......”他拍了拍手,對著進門來的宋子卿吩咐道,“把皇兄送到我給他準備好的密牢里吧,剩下的要如何做,那些人自然會知道的。”

    皇帝已然驚恐到了極點,他看著蕭沉淵,無法抑制的發起抖:“沉曜,沉曜,剛剛是我迷了心竅,你就饒了我......”他一下子被宋子卿綁了起來,看到蕭沉淵冷漠無感的臉后就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的了,反倒破口大罵道,“你這個野種,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我秦國皇位,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唔......”

    看著被捂上嘴的皇帝,蕭沉淵總算覺得耳朵清凈了一點,他看了眼地上那個呆怔著不敢再說話的柔妃,加了一句:“把她也處理了吧。”

    “是。”宋子卿身后還跟著兩個侍衛,聽到吩咐之后立刻就上前捂住柔妃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那些人出去之后,大殿就只剩下蕭沉淵一個人了。窗外的月光就那樣像是白紗一樣鋪在他身上,萬古的寂寞也在這一瞬將他淹沒。他獨自在空曠的大殿里站了一會兒,仿佛沉浸在某種回憶之中,好一會兒才忽而醒過神一般的抬頭看向從門口走進來的易雪歌。

    “怎么了?”他看著易雪歌通紅的眼眶,心下一動,有些心疼的問道。

    易雪歌低著頭,不去看他,只是小聲道:“我在杜云微那邊聽到一些事,想要問一問你。”

    蕭沉淵眼底暗有雷光掠過——他忽然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覺。但是他看著易雪歌濕漉漉的眼睫不禁又軟下心腸,溫聲問道:“你問吧。”

    “我皇弟身邊的玉貴妃你認識嗎?”易雪歌垂著頭低聲問道。

    蕭沉淵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易雪歌,看不見對方的面色,只得答道:“認識。”他并不知道易雪歌知道了多少也不愿意欺騙她,只能這樣模棱兩可的說上一句。

    易雪歌聞言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蕭沉淵:“那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把她送到皇弟身邊的。”

    她的眼睛還帶著濕漉漉的淚水,烏黑的眼睫亦是柔軟的垂落下來,勾勒出形狀極其美麗的眼眸。可是眼底卻燃著動人的火焰,那樣美的眼睛,比蕭沉淵見過的一切珍寶都要來的美麗,蕭沉淵的心也跟著軟了軟,只覺得就想要就那樣吻下去。

    可是,眼下的情況卻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意亂情迷,蕭沉淵輕輕的嘆了口氣,想要去拉易雪歌卻被對方躲過。他只得收回手,垂下眼,輕輕答道:“是。”

    在那樣的眼神下面,在自己心愛人的面前,蕭沉淵并不愿意用謊言來掩飾一切。他擁有的情感是如此的稀少,僅剩下的那么一點愛情,必須要全部的真心赤誠以待。

    易雪歌的手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她就那樣看著蕭沉淵,仿佛在用目光描繪著對方的五官,帶著一種溫柔而柔軟、熱烈而溫暖的情感,以及痛楚卻決然的不舍。可是,她說出口的話卻像是刀片一樣冰涼而鋒利:“那么,你告訴我,當初司馬臨犯上作亂,乃至于最后救我的事情,是否都是出自你的布置?”

    蕭沉淵只覺得心頭一片微涼,就好像月夜的月光照進來,如雪如霜。他忽而不忍再說下去,或者說他知道若是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也許他就會真真正正的失去他的陽光。他伸手強行把易雪歌拉到自己的懷里,不顧對方的掙扎,看著臂彎里的她,輕輕的嘆氣:“雪歌,你何必一定要問這些問題呢?”他幾近虔誠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后是鼻子、面頰,一直順著吻到她的唇,溫柔而不可抗拒,“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足夠了。”

    他從來都不把“愛”字放在嘴邊,哪怕是易雪歌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能夠聽到蕭沉淵的告白。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真誠,如同將心捧出來獻給她。可是,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回答。

    因為答案的殘酷,所以期望用最美好的愛情來彌補、來挽留,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殘酷。

    她漸漸的停止了掙扎,像是絕望一般的只是閉上眼,淚水靜靜的流了下來。這個時候的易雪歌,總是會讓人想起月下的南江,白霧籠罩,任你千回百轉,只有哀默以對。

    蕭沉淵的唇觸到溫熱咸濕的淚水,就好像是被針刺到了一樣,怔了怔,終于抬眼去看她。

    易雪歌慢慢睜開眼,平靜而漠然的說道:“讓我回楚國吧......”她耐心的看著抱著自己的那個男人,看著一直宛若神祇一般無畏無懼的他第一次露出那種茫然無措的表情,猶如被拉下神壇一般的狼狽,靜靜的說道,“你愛我,可我卻再也愛不下去了,沉淵,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蕭沉淵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那冷然凝固的五官仿佛都要石化了:“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放你回去。”他甚至還笑了一下,眼眸里猶如風暴凝固,面上卻依舊沒有什么表情,“雪歌,我愛你,這世上我只愛你一人。所以,你要我如何放手?”

    易雪歌唇角勾勒出一絲蒼白的笑意,那種明珠一般的美貌在這一刻也黯淡了光芒,她伸手撫摸著他的心口位置,指尖緩緩緊繃:“因為你愛我啊,所以你會放我走......”她近乎凄惶的抬眼看著對方,眼中的淚水凝而不落,猶如珍珠閃爍光芒。

    她的手指就搭在心口位置,蕭沉淵可以很輕易的感覺到心臟那段沸騰的血緣和瘋狂的跳動。可是她的話,就好像是一把尖刀在心頭剮過,刀尖上鮮血淋漓。哪怕是自以為刀槍不入的蕭沉淵這一剎那都只覺得痛不可當。他可以輕而易舉、毫無半點猶豫的處置杜云微、蕭沉燁,哪怕他們給予過他許多屈辱,哪怕他因為他們幾次生命垂危。可是現在的他卻不能對易雪歌動一下手指頭,只能一退再退,一敗涂地,只因為他愛她。

    他用愛來挽留,也將自己唯一的弱點交付,易雪歌卻一刀插在那個弱點上。

    蕭沉淵猝然收回手,就像是被火燙到一般。易雪歌離開了他的懷抱,似乎猶豫了兩下,但還是沒有去理他,頭也不回的徑直往外跑去。

    蕭沉淵看著她的背影,幾次想要去追,幾次打消念頭。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出聲吩咐道:“子卿,你派人跟上王妃,去保護她。”他頓了頓,話語說出口的時候是如此的艱難,可是他還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和她說:她要回南楚,總是要整理一下東西。至少,也要明日出發......”

    宋子卿忽然覺得:這個馬上就要登上秦國皇位,即將實現那幾代人都渴望已久的宏圖的男人,在這一刻,幾乎要被自己的悲傷與絕望所殺死。他得到了一切同時也即將失去一切。

    不等宋子卿起身復命,蕭沉淵一直屹然不動宛如泰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忽然“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那種粘稠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充滿了空氣,一片的死寂。

    “殿下!”宋子卿徹底嚇到了,不等對方叫起,急忙上前扶住蕭沉淵。

    ☆、第65章

    宋子卿輕輕的應了一聲,眼見著蕭沉淵氣力漸弱,心里頗有些猶豫:“殿下可是要回府或是請錢先生入宮替殿下診脈?”時人都覺得心頭血最是珍貴,似蕭沉淵這般的身子吐了這么一大口的心頭血,豈不是去了半條命?

    蕭沉淵先是慢條斯理的用素色的手絹擦了擦唇邊的血跡,體內的血潮上涌使得他的面頰微微有些紅,就好似花蕊中心泛出的一點兒紅艷,有一種動人心魂的顏色。他沉默片刻,便淡淡道:“不必了,現在便回府吧。”他看了一眼宋子卿,輕的近乎自語的溫聲道,“不過是一時的急火攻心,吐出血來就好了。”

    蕭沉淵的手指按在心口位置,用了一點力,只覺得心臟的地方有一種極為清晰的痛楚慢慢蔓延開來,四肢都疼得厲害,整個人都仿佛被烈火焚烤一般的難耐。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可他蕭沉曜卻不是那種只會一時沖動的女子,他從來也不做后悔之事,事已至此,只能是天命不予,長痛不如短痛。

    蕭沉淵闔眼休息片刻,便直起身來直接往外走去。他的背影從后面看瘦的讓人想起一柄挺直的劍,非常的纖細卻又寧折不彎,帶著一種銳利而無往不勝的鋒芒。

    易雪歌自然不知道蕭沉淵吐了一大口血。她一時匆忙跑出去后就有些后悔了,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她面前也只有回楚國這一條路。

    她不覺得自己這個公主的身份又多尊貴、身上流的血有多稀罕,甚至不覺得易家合該就是南楚之主。可是,她生于南楚長于南楚,飲過南江水也曾接過采蓮女遞來的蓮蓬,一絲一縷皆來自于斯。蕭沉曜的王圖霸業恢宏壯麗、乃是前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但卻也必然是要鐵蹄踏南江,以無數南楚好男兒的英魂陪葬。

    她愛著蕭沉曜,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甚至放下自己的自尊。但卻不能因為自己的可悲的愛情而把整個國家、整個民族都賠上。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比她的愛情來得重要。

    或許,南江最終攔不住秦國的馬蹄,但是作為南楚公主,她本該與南楚同生共死。

    易雪歌想通了事情,也就沒再去管蕭沉淵,倒是比刻意落后她一步的蕭沉淵早回王府。后來聽了蕭沉淵讓人捎來的口信,心里稍稍一想,還是留下來歇了一晚、順便收拾東西。她的東西并不算多,讓結香收拾了一下也就那么一點,至于所謂的陪嫁幽州,她知道這定然是有去無回的,也不糾纏,只是第二日起了一早要去蕭沉淵那邊告別。

    清晨的晨光悠然而下,洋洋灑灑的。天邊隱隱透著一點兒藍白色,就像是少女綁在發上的一條發帶,清靈而美麗。易雪歌低頭研究著門外那一叢花草上的露水,就是提不起勇氣去說告別話。

    正所謂近鄉情怯,她想起昨日里對蕭沉淵說過的那些話,心里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正猶豫著,忽而聽到里面有錢品衣的聲音隱隱傳來。

    “七情傷身,真沒想到你這般心性竟然也有牽動七情,心焦吐血的時候。”錢品衣的聲音一貫的帶了點譏誚,當隱約還是透出幾分憂心來,“你五臟本就受損嚴重,這般一來,倒又有了一個心頭痛的毛病要將養。”

    易雪歌如聞雷擊,當即雙腳生根,再也不動彈不了了。雖然錢品衣并沒有說吐血的原因,但易雪歌稍稍一想就知道定然是自己昨日言語激烈傷了對方。

    她幾乎立刻就想進門去看蕭沉淵,但還是立住腳跟不敢上前——她本就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這個時候上前又有什么用處?幾句蒼白的話語或是一點無用的歉疚就可以彌補了?易雪歌咬咬唇,唇色微微有些蒼白,還是沒有動身。

    就在這時,里面倒是傳來蕭沉淵虛弱的聲音。

    “咳咳......”不過是一夜之隔,他的聲氣和神氣都虛弱了許多,便是咳嗽聲都壓不住,“‘渠不知悲愛無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我今日始知唐太宗之言不虛。”

    昔日里,唐太宗的臣子長孫順德因喪女而大病,唐太宗私下有言道:“順德無剛氣,以兒女牽愛至大病,何足恤!”。然而,等到唐太宗痛失晉陽公主,便已然忘記當初所言,不禁哀痛不已,形容憔悴。群臣輪番勸他節哀。他說:“朕渠不知悲愛無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意思就是我不是不知道悲痛無用,不能改變事實,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不悲痛,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許多事情,未曾經歷自然不知其所然也,便可想當然的逞英雄之言。痛不在自己身上,自然不能感同身受。即便是蕭沉淵,過往也只覺得“吐血”不過是文人墨客的矯情之語。直到他自己經歷了,方才知道如何是心痛難當。

    錢品衣深深的嘆了口氣,許久才道:“既然如此不舍,便不要放她離開。何苦這般自己折騰自己?”

    易雪歌就立在門外,低頭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微微垂首,眼中似有盈盈晶光。她一時心潮涌起,幾乎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和蕭沉淵說會兒話,等到回過神來,只得重重的咬了一下唇,直到咬出血印方才穩住心神。

    蕭沉淵的聲音放得很低,幾不可聞,易雪歌出了一會兒神,只能聽到后面那么一點。

    “......她既然想回去,我又怎么忍心違了她的心意。”他似乎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低低笑了一聲,“先生不曾入得此門,自然不知我各中心思。我的確很想要得到她,但是卻也必要真心真意不可。強迫得來的,不僅是辜負了她的心意,也違背了我的真心。”

    錢品衣被人駁了一句,語氣不免差了一些,冷哼道:“若都似你這般自相矛盾,自我折磨,這世上的還有幾個敢要輕言情愛?”

    蕭沉淵聞言輕笑了一聲,語聲柔軟的猶如拂動柳葉、輕撫花瓣的春風,“雖如此,我亦甘之如飴。”

    易雪歌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淚滑落下來。她不敢進門,也不敢在留在這里聽他們的話,只得轉身就跑將那告別的事情拋在腦后。

    蕭沉淵武功早已恢復,自然是聽到了她離去的腳步聲,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顯得毫無半點人氣。

    錢品衣冷笑出聲:“看樣子,這是‘卿心如鐵,情不可動’啊。你抓著我來了這一出苦rou計倒是一點也沒起上作用。”

    蕭沉淵靠坐在床榻上,垂下眼看著自己掌心那帶血的指甲印,漠然無語。

    他本已經打算就此了斷,之后回府也是刻意晚了易雪歌一步,不想再見面徒惹情思。哪里知道,回了房間,剛剛換了衣裳,就想得著青衣乃是易雪歌喜歡的、親自為自己挑的樣式;點了香,又想著這香料乃是易雪歌替他配的;哪怕是臥床休息,長夜漫漫,月色如清霜,都讓他禁不住想起易雪歌那叫他心動的面容。他輾轉反側了一整晚,好容易終于睡著了,夢中卻又見到了易雪歌。

    大概,因為是在夢里,他的心反倒更加不受控制的柔軟起來,言行更加沒了顧忌。

    他夢見易雪歌束著長發,長袖素衣的站在那楚國的南江江畔,輕輕對他微笑。風吹過她的衣袍,獵獵有聲,烏發飛揚,飄然宛若即將乘風而去。

    她仰頭望著他,問道:“你喜歡我嗎?”她語聲柔柔,黑眸里帶著溫柔的眸光,泫然欲泣的樣子。

    那樣一點淚光,幾乎是引動了蕭沉淵的心魂。蕭沉淵不自覺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答道:“心慕已久。”

    易雪歌回握住他的手,羞澀告白道:“我也喜歡你啊......”她就那樣看著他,目光盈盈猶如江水,便是鐵石也要被感化,“既然你我彼此相愛,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為了我,你便不能放過楚國嗎?你的霸業難道比我還要重要嗎?”

    蕭沉淵無言以對。倘若說一統天下乃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那么易雪歌則是他此生唯一生出的真情。如何能夠分得出高下?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皇圖不如卿?

    易雪歌似乎也知道他心中的猶豫,她低下了頭,烏發遮住了她的面容:“難道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世間有情人,若能一起,便是一朝一暮都是歡喜的。”她仿佛也知道言語的無力,語聲顫了顫,說起心中的期盼,“晨間起來的時候,我為你梳發,你為我畫眉。到了午間,我們一起用膳,你去書房理事,我替你研磨念書,若是得閑,你就教我習武。晚上的時候,我們同衾而眠,親密如一人。難道不好嗎?難道不比那孤冷冷的江山要來的好?”

    “你便不能為了我放過楚國嗎?”

    佳人脈脈柔情,幸福觸手可得。蕭沉淵幾乎要被打動了。夢中的心意本就不堅,那句“好”立時要脫口而出。

    然后,便是夢醒,理智重歸。

    情已至此,哪怕是蕭沉淵都不能自欺欺人的以為此時的分別是長痛不如短痛。他知道,他心底那最軟弱的一角,禁不住就要向易雪歌投降了。

    所以才有了這出苦rou計。

    ☆、第66章

    “是。”那仆從聞言俯下身,干干脆脆的應道。那種姿態,哪怕蕭沉淵說太陽是方的,他都會干脆應道“是”。

    蕭沉淵唇角微微帶了點微薄的笑意,就像是刀片一樣又冷又薄,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起來,周云起的事情,也不該拖得太長,的確是要解決了。”他語氣漸漸冷了下去,帶了點沉沉的思緒,“幾位皇叔那里,還有徐首輔那里都要見一面才好......”

    他初初登基,本就是諸事繁雜,若是此時馬上就要親往前線,必是要穩定好后方才是。蕭沉淵獨自想著各種需要處理的事務,把事情在心里過了一遍。然后才又重新把思緒拉回易雪歌的身上:“王妃那邊短時間內是顧之不及了,讓那些暗衛暗中護著就好,不要讓王妃發現了。”他稍稍頓了頓,從邊上取出一份親筆書信,“另外,把這封信交給玉想容。”

    那仆從點了點頭:“是,屬下明白了。”他等了一會兒,見蕭沉淵并無其他吩咐,這才躬身一禮,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

    適才拿出去的那封信乃是蕭沉淵早就備下的,本就是額外的準備。既然易雪歌去心堅定道即便是苦rou計都打動不了,那就只能另辟蹊徑,從另一個方面下手了。他一手把玉想容調/教大,自然知道玉想容的心性,她收到這封信的反應多少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之后的那些事情......蕭沉淵有些疲憊,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太陽xue,暗暗在心頭嘆了口氣: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他已經把路鋪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他和易雪歌的緣分吧。

    若真是無緣......蕭沉淵一時說不出什么了斷的話,只得苦笑了一下——那就只能再尋其他法子了。

    錢品衣瞥見蕭沉淵面上復雜的神色,忍不住道:“你還真是江山美人兩不誤?”他哼了一聲,“未免太過貪心了吧?”

    蕭沉淵不做聲,只是抬眼去看錢品衣:“先生剛剛也聽到了,我很快就要去前線。與其cao心我貪不貪心,先生還不如考慮一下重新改一改治療方法。”

    錢品衣被他一氣,只得甩袖子:“我和你說,休想我去當你的隨身軍醫,想都不要想。”他氣得吹眉毛瞪眼的走了,全然忘記當初他也是如此放言不來京城,最后還是站在了這里。

    蕭沉淵看著錢品衣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想起了易雪歌的事情,面上的神色很快又冷了下來。

    接下來,蕭沉淵果然就沒有精力再去cao心易雪歌的事情了。他手頭上有不少要做的事情,不僅要處理好蕭沉燁和杜云微的后事、宮中的各種守備亦是要重新調整,還有那些本次有功之人的追賞等等。蘇長生去了邊關,他身邊也沒了可以信任的分憂之人,只得暫時自己動手。

    他一直忙到午間,然后才一邊用膳一邊詢問易雪歌的情況。得知易雪歌已然出了京城,往日里那些喜歡的菜肴亦是沒了胃口。他自家知道自家事,為了身體值得強自喝了點湯水、用了點飯,然后才擱下碗筷,令人把只動了十分之一的飯菜端下去。

    只是叫蕭沉淵意外的是,正好有位想不到的貴客這時候來了王府。

    “姑姑?”壽宜大長公主親來,蕭沉淵自然是要起身來迎。

    壽宜大長公主認認真真的瞧著他,似乎要把他的五官重新再畫一遍,好一會兒才紅了紅眼圈,幾乎潸然淚下。她忍不住拍打著他的肩頭道:“你這孩子,既然無事,何苦還要瞞著姑姑,倒是叫姑姑替你念了那么久的經。佛祖要是知道了,也要不高興的!”

    蕭沉淵此時見到這位親如母親的長輩,心中也微微軟了軟,扶著她坐了下來:“是我不對,不該瞞著姑姑。姑姑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