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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死了之后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所以,他怎么會與其他人一樣呢?

    夢境似乎停留在他三歲的時候。

    小小的蕭沉曜被父皇抱在懷中,父子兩人湊在一起說著一些小事情,面上都帶著溫和舒適的笑容。小沉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住皇帝的袖子,細聲細氣的問道:“父皇,為什么他們都有母妃,我卻沒有?”

    皇帝似乎怔了一怔,面上掠過無數復雜的神色,好一會兒才溫聲道:“你當然也有母親。她是這世上最美麗、最溫柔、最高貴、最善良的人。”他抱著愛子,仿佛有些出神,“而你則是她留給朕最珍貴的寶物,唯一的想念。”

    小沉曜只有三歲,還似懂非懂,心中對于傳說中的母親頗是向往。而此時旁觀的蕭沉淵卻敏銳的發現,自己父皇這話語之中的細微的出入。

    蕭沉曜問的是“母妃”,因為皇后早逝,宮中的皇子都只有母妃,他耳聞目染自然也這么喚。皇帝回答的卻是“母親”。稍微深究一下的話,或許他的生母根本就不曾入宮?

    皇帝難得起了一點情思,便伸手把愛子抱在膝上,溫聲囑咐道:“沉曜,你要記得,天下女子無數,可是真正能給你帶來快樂的只有一個。只要和她在一起,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樂便勝過了人間一切的事物。”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輕微的皺了皺眉,輕輕道,“上天是公平的。哪怕是貴為天子,富有四海,三宮六院,能夠給你帶了快樂的女子也只有那么一個。失去了,便再也沒有了。”

    小沉曜茫然無措的看著皇帝,小聲反駁道:“可是,我看到劉嬤嬤她們也很開心啊。”劉嬤嬤乃是蕭沉曜的奶娘,可以算得上是他比較親近的宮人了。

    皇帝卻被逗得一笑,他撫摸著兒子烏黑的長發,笑道:“那是不一樣的。”他忽然鄭重起來,輕輕的擰了一下小沉曜的手,問他:“疼嗎?”

    小沉曜自小便頗為懂事,只是皺皺鼻子,可憐兮兮的道:“不疼......”

    反倒是皇帝心疼起來,連忙拿了藥膏替他有些發紅的手背擦藥,順便接著和他說話:“這當然是疼的,可這只是rou/體上的疼痛,擦一擦藥就好了。”他又道,“大部分的女人所能帶給你的只能是這種停留在rou/體的快樂,那是膚淺并且無趣的。而劉嬤嬤她們至多只是讓你一時快樂,可有可無。這世上能夠讓你真正發自內心感到快樂、情愿用一切去交換的女人,只有一個。”

    小沉曜點點頭,面上卻還是有些茫然——這樣的問題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顯然是有些深沉難懂了。

    皇帝也覺得自己未免太過較真,苦笑了一聲,轉開話題問道:“沉曜想要母妃嗎?”

    小沉曜把頭伏在皇帝的肩頭,很小很小的點了點頭。

    蕭沉淵冷眼旁觀著夢境的變遷,知道很快夢中的自己就會遇見云貴妃。他的父皇對于蕭沉曜一向是予取予求,當他發現愛子的確還需要一個母妃,那么他就給他一個母妃。

    那是一個非常溫暖的春日,夜里剛剛下過一場春雨,小沉曜難得被宮人帶著去了御花園游玩,他走到一半就看見云貴妃正牽著皇長子在賞花。

    云貴妃的確是個非常美麗動人的女人。她生就雪膚花貌,日光融融之下,那肌膚幾乎是融雪一般的清透瑩潤,耳邊的水晶墜子搖搖曳曳,更襯出那一分的清艷。她梳著高高的云鬢,側鬢有一支赤金鸞鳳步搖,垂落下來的殷紅的瑪瑙石在日光下面如同血珠子一般的圓潤飽滿,珠光璀燦。

    可是,真正打動人的是她對著皇長子微笑時候的樣子。她正笑著伸手替長子折下枝頭的一簇顏色灼灼的桃花,別在衣襟上邊。

    這樣一笑,便是動人的顏色都被融化成了暖暖的溫情,一如日光。小沉曜看得幾乎呆住了。

    云貴妃很快便發現了呆呆看著自己的小沉曜——滿宮上下,能穿著太子服飾的自然只有蕭沉曜。她面上的笑容立刻就有了極其細微的變化,灼灼如同星子的眼里有珍珠一般的眼淚滾滾而落,那種叫人溫暖的笑容一下子就變成了精雕細琢出來的思念笑容。

    “是沉曜嗎?”她雙唇顫抖,仿佛是喜極而泣。

    小沉曜就那樣滿臉通紅的被云貴妃摟在了懷里。

    旁觀的蕭沉淵卻自嘲一笑——現在,他總算是可以確定自己并非云貴妃所出。早在很早以前,他便發覺了云貴妃對著他時那種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態度。可是,對蕭沉曜來說:云貴妃是生他的母親又早早病逝,怎能輕疑?至多不過是覺得是因為母子不曾相處太多導致的。

    如今,冷靜想來,確是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第25章

    蕭沉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又一日的早晨。

    細碎而溫煦的陽光從窗口照進來,在桌案上留下了上下起伏的光點,一大團的金粉靜悄悄的被灑在空中。花梨木的桌案上邊擺著一只長頸白瓷花囊,上面插著一枝不知何時折來的桂花花枝,葉肥花瘦,香氣仿佛是一團一團的,被陽光捎帶進來。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易雪歌。她就靠坐在床邊上小睡,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細膩的面頰上面有窗口折進來的光點,靈動的飄移著。看上去整個人都是浸在晨光里的,柔軟而溫暖。又如同是被放在床頭的一束花,芬芳清美。

    很美。蕭沉淵第一次感受到美貌這種無形并且難以言說的魅力。哪怕杜云微生的再如何美貌,他都只是冷靜的欣賞并不如何的動容,從未有過這種真實的感觸。

    或許應該說,不愧是易雪歌?蕭沉淵忍不住笑了笑,這一笑牽動干澀的喉嚨,他低聲咳了幾聲,身上蓋著的被角,壓在被角上小睡的易雪歌立馬就警醒了。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揉著眼睛坐直起身,直愣愣的看著蕭沉淵:“你醒啦?”語氣里面是說不出的歡喜。

    易雪歌看著蕭沉淵,只覺得心跳的亂,心里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漱,頭發也沒梳過,衣服也是過夜的,肯定是一副邋遢難看的樣子。這樣一想,只覺得有熱血忽然上涌,整張臉都羞得熱氣騰騰的。她紅著臉匆忙站起身來趕緊往外走,還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粥熬好了沒有。”

    那語速和跑步速度,簡直是風一樣的女子。

    蕭沉淵還沒能說上一句話,只能皺了下眉——這是,什么意思?

    易雪歌風風火火的跑出門了,動靜自然不小,本來就關心擔憂的侯在門外的人自然也就跟著過來了。不過,他們倒是不比易雪歌,雖然門已經被推開,但還是要守禮的敲了敲門,得到蕭沉淵那句“進來”后才跟著進門。

    進門的是一身青衣的阿意和一個穿著葛色衣裳續了長須的老先生,阿意雖然面容依舊僵硬但還是隱隱透著些許擔憂,他認真的拱手給蕭沉淵行了個禮:“見過殿下。”

    蕭沉淵點了點頭算是會意,目光在阿意身側的那位老先生上面轉了轉,仿若漫不經心的問道:“錢先生怎么來了?”語氣淡淡,倒是聽不出情緒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錢品衣醫術絕倫,人人見到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神醫”。結果此人常年深山老林里采藥救人,倒也養得一身怪脾氣,反正不怎么吃蕭沉淵那一套。因為不舍得自家那長著無數珍奇藥材的藥園子,他真是寧死都不愿意上京。便是這一次,蕭沉淵百般利誘也只是說定了要等他處理完自家藥園才會來京,哪里知道現在就能碰見。

    他不說還好,一說話,錢品衣仿佛更生氣了。他冷笑了一聲,看了眼蕭沉淵,頗有些余怒的摸著自己的飄逸的長須,冷嘲熱諷的道:“我若不來,你如今怕是已經在和閻王爺說話了。”

    阿意眼神微微一變,小步上前攔住錢品衣:“請先生慎言。”他認真低著頭,青色的長袖上面繡著一叢翠竹,一如寧折不彎、清瘦挺拔的君子之風,他用沙啞的聲音溫溫道,“先生幾次救助殿下,我等皆是深感大恩,感懷于心。只是死生乃是大事,請先生勿要如此輕言。”

    錢品衣就是見不得阿意這張死人臉和這種認真的態度,只得本著眼不見心不煩想法的扭過頭去瞪了眼默不作聲的蕭沉淵:“你還想不想恢復武功了?”他咬著牙,長須氣得發抖,原本仙風道骨的氣質全沒了,恨恨道,“歸靈丸這種東西你也敢連吃兩顆。哈,你倒是讓我開了眼......”

    錢品衣越說越氣惱——實在是因為蕭沉淵在他難伺候病人榜上高居第一,一想起來就生氣。當初蕭沉淵身子還未好就堅持要進京,人家雖然病得奄奄一息但手下精兵文士都不缺,他無論文武都爭不過對方,只得放行。結果對方前腳剛走,后腳就有屬下跪在他院子里請他上京,刮風下雨、掃帚火棍都趕不走,弄得他吃不好睡不好,只能撇下寶貝園子、收拾東西跟著上京。沒成想剛剛進了京,還沒歇下就被拉過來給只剩下一口氣的蕭沉淵救命,到現在都沒睡個好覺。

    做神醫做到他這份上,真是憋屈到沒話說了。

    蕭沉淵點點頭:“勞先生費心了。”他笑了笑,輕聲道,“下次我定然會小心些的。”

    錢品衣聞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噎得慌——蕭沉淵從來是認錯認的快,從來也不改。

    碰到這種病人,真是折壽啊!錢品衣默默在心里為自己哀嘆一聲,拂了拂袖子,認命的上前給人診脈,半響才道:“也算是你運氣好,吐了那些血,倒是把那些堵塞經脈的血都吐干凈了。”他的手指按在蕭沉淵的脈上,看著蕭沉淵削瘦白皙的手腕嘆了口氣,“當初你被人用雪融廢了功力又先后受過那些酷刑,體內經脈淤塞,幾乎是半點武都動不得。好在還有內力殘留,溫養內府,護住心脈,也算是保住了你的一條命。這一次,這些內力也散的差不多了,下次恐怕再要遇難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

    冰消雪融,冰消乃是天下劇毒之首,雪融則是名聞天下的化功散。若非當時蕭沉淵強行用功力排除一部分的雪融,他根本連那一點的內力都留不下,更枉論是留下一條性命了。

    蕭沉淵早有所料,沉靜的答道:“我的武功本就廢了,那些內力沒了便沒了。”他語聲淡淡,頗有點從容自若、閑時掃花的自若態度,如同喝一口水一般的自然,“若真的有朝一日能夠再次習武,那些內力我定然可以再練回來。”

    候立在一邊的阿意卻抓到話題,連忙出聲詢問道:“既然經脈淤塞都已清了,殿下以后是否可以繼續習武了?”只要能夠繼續習武,蕭沉淵的身子定然也能慢慢養好。

    蕭沉淵的眼神也跟著微微有些變了,認真的看向錢品衣。

    錢品衣慢條斯理的瞥了兩人一眼,笑容冷冰冰的,都要掉出冰渣子來了:“你們想得美!”他一貫毒舌,一點面子都不給人留,“他的經脈已經受損,再去習武,是想要經脈盡斷自殺不成?”

    蕭沉淵本就不抱太大希望,雖然也有些失望但此時也只是順著這話問道:“那依先生所見,我的身子如何了?”

    錢品衣摸摸自己的長須,嘟嘟囔囔的道:“還馬馬虎虎吧,算你撿回一條命。”他站起身來,撫了撫自己的衣袖,輕聲道,“我給你開些藥,養養經脈。等養好了,再如何還不是全看你自己的意思。”

    蕭沉淵面色一變,他克制著自己,沉聲問道:“先生的意思,等養好了經脈,我就可以繼續習武了?”

    錢品衣哼了一聲,很不情愿的點點頭:“按理來說是這樣沒錯的。”他還是忍不住要給人澆冷水,“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得好呢,就你這把歸靈丸當做糖丸子吃的樣子,誰知道能不能養好。對了,就算養好了,估計也細的很,連起來費勁著呢。”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哪怕是沉穩克制如蕭沉淵,面上也難得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他扶著阿意的手坐直身子,鄭重的對著錢品衣低頭一禮,真心實意的道:“當初,先生救我一命,已是大恩。如今先生又救我一命。此般大恩,我此生難忘,必有所報。”

    錢品衣最受不得的就是這種鄭重其事的態度,有些不自在的垂下手,急忙往外走:“你別忘記當初答應給我的藥材就行了......”他走到一半還是忍不住回頭囑咐一聲,“還有,你當初還說要開書樓給我提供那些絕版醫書來作為編寫我《萬草書》,可別忘了啊。”

    ☆、第26章

    錢品衣離開之后,蕭沉淵倒是想起了正事:“宋子卿那邊如何了?”

    阿意扯了扯他僵硬的嘴角,輕聲答道:“皇帝那邊已經動了心思。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接替了榮國侯那個指揮使的位置,但是這一次也算是進了皇帝的眼,許多計劃就可以繼續下去了。”

    蕭沉淵點點頭,他到底剛剛醒來,還有些疲憊,所以微微合眼想了一會兒:“這事不急,宋子卿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倒是魏國那邊,等周問水回國之后就可以動手了。”他頓了頓,又道,“雖然秋狩的事是杜云微做的,但是她一定會推個干凈。因為之前暗衛已經暴露,我那皇兄說不準反而會疑到暗衛身上。所以這一段時間,皇兄肯定會重點關注暗衛的行動,你吩咐下去,一些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阿意站在一側,點了點頭。

    蕭沉淵就靠坐在床榻上,烏黑的長發如同流水一般披散而下,他微微出了一會兒神,許久才輕聲道:“至于姑姑那里,”想起當初待他溫柔慈愛,現今為了他閉門不出、在公主府的小佛堂里念了許久經書的壽宜長公主,蕭沉淵的語氣也忍不住有些凝澀,“日后再說吧......”

    他依舊沒有辦法去見那個如同母親的親長。不僅僅是因為如今這尷尬的境地而愧于見人,還因為他那一夜被最親近的三人所毀掉的對于人的信任。內心的長夜如今漫長煎熬,但那條路卻只能讓他一人踽踽獨行,無人能夠替代。

    阿意多少明白蕭沉淵的意思——宋子卿的身份以可算是雙刃劍,對于皇帝來說,正可以此來敲打安寧縣主警示壽宜長公主。某種程度來說,蕭沉淵是把壽宜長公主的把柄遞給皇帝,這樣的事對蕭沉淵來說自然是很難能夠過得去心里那一關的。

    就在屋內兩人都沉默之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已然換了一身衣裳的易雪歌十分淡定的指揮丫鬟把燕窩粥放到桌上,微微一笑,很有點主母風范的道:“我親自盯著他們熬出來的粥,一起喝吧。”

    真是的,搞得喝粥是什么大事似的。阿意和蕭沉淵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不過這種場合阿意的確不適合久留,于是便垂首行了個禮告辭道:“殿下若無其他吩咐,屬下先告退。”

    蕭沉淵擺擺手,很大方的放了人。

    易雪歌又讓人進來伺候蕭沉淵洗漱,自己轉身從侍女手上接過那一束金邊墨蘭插在青色的汝窯花囊里面。

    她一頭潑墨般烏黑的長發已經重新梳過了,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彎月髻,發端用兩支芙蓉樣子的水晶長簪子固定住,芙蓉石點綴在發髻邊緣與鬢上的珠釵相應,顏色明亮。她行動之間,那繡著繁復花枝的水青色裙擺隨著步履如同水波一般輕輕一蕩,竟與那手上那輕薄盈潤的墨色花瓣相得益彰,遠遠看著便如凌波的姑射仙子一般。

    蕭沉淵看了一眼,頗有點恍然——原來是換了一身衣裳。女為悅己者容,這等小女兒家的心思,曲曲折折,彎彎繞繞,蕭沉淵倒是第一次接觸到。不知怎的,心里還是隱隱有些難以言語的復雜情緒。

    就好像小時候有很喜歡的東西,心里明明想要卻依舊要父皇耐心的勸他兩三次才要作出不情愿的樣子收下。并非故作矜持,而是越是喜歡就越是不愿意顯露出來,越要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

    蕭沉淵只得將眼睛看向桌上的粥:“怎么兩碗粥看上去不一樣?”

    易雪歌抿著唇笑了笑,黛色的長眉一如遠山一般秀致:“錢先生說,你現在還是需要喝些人參粥養養氣才好。”她頓了頓,端起托盤走過去,“燕窩粥是我的,我特意端來陪你一起喝的。”

    蕭沉淵一聞那野山參的味道,心里頭便也沒有什么食欲了。偏偏易雪歌還很親力親為的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他嘴邊:“我多給你加了一些糖,你嘗嘗,味道怎么樣?還好不是什么熊膽粥,味道應該還行的。”

    蕭沉淵沒法子,只得低頭紆尊降貴的喝了一口:“還好吧。”他喝了那么些藥,對于這種怪味道的粥也早就習慣了,加上昏睡了許久腹中早已饑餓,干脆從易雪歌的手上接過白瓷碗,慢慢喝了起來。

    易雪歌也拿起自己的燕窩粥準備喝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開口問道:“那個,我差點忘記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天你是怎么找過來的呢?”

    蕭沉淵那次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會出來救人,至于如何找到她卻是半字不提。可是易雪歌認真想想就清楚了:這么大的林子,就算是那些侍衛都要找了很久才能找過來,蕭沉淵又怎么會這樣及時的趕過來?感性思緒一過,理性的思維就回來了。易雪歌實在忍不住要問上一句。

    蕭沉淵已經不聲不響喝了半碗粥,聽到這話輕輕抬眼,唇角笑意淺淡一如花囊之中墨蘭的溫軟香氣:“你騎的那匹馬上面掛著可以留下香氣追蹤的香囊,你不知道嗎?”

    易雪歌心里雖然對這種隱晦的小手段不太有好感,但對方好歹救了自己一命,只得勉勉強強的道:“你又沒和我說,我怎么會知道?”她氣惱的自己給自己喂了一勺子的粥,吃得雙頰鼓鼓,像一只可愛的小松鼠。

    蕭沉淵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易雪歌順一順毛:“下次找機會,我教你點防身的武功吧。這樣子,下次你也能自救。”

    易雪歌點點頭,隨即又認真的看了眼蕭沉淵:“我覺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但是,只要那些事情不曾越過我的底線,我也可以當做不知道。”她頓了頓,眼眸黑若點漆,一如落下無數星子的夜空一般美麗的叫人心動,“可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要欺騙我。若是不能說的事,你可以不說但不要欺騙。”

    蕭沉淵拿著勺子的手指微微一緊,骨節青玉一般清透,他唇角弧線不動:“若是我欺騙了你呢?”放下勺子和瓷碗,他深深的看了眼易雪歌,“你會怎么辦?”

    易雪歌纖眉輕挑,朱唇不點自紅,明眸皓齒,如同澄澈江水一般盈美。她伸手替他捏了捏被角,盈盈笑著道:“那你最好能瞞一輩子,否則我一定叫你好看。”

    雖然易雪歌的話仿佛玩笑居多,但內里的涵義卻是一點也不少。蕭沉淵沉默片刻,好一會兒才道:“嗯,知道了。”

    得了這個不是承諾的承諾,易雪歌心滿意足的端起自己的粥碗喝起粥,順便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我拿了幾本書來,等會兒給你讀一讀,你躺著休息就好了。”

    蕭沉淵抬眼笑了笑:“倒是有勞夫人了。”旁的倒是一字不提。

    自古以來便是一家歡喜一家愁,蕭沉淵這邊剛剛醒轉正和易雪歌各自歡喜,杜云微那邊卻是凄風苦雨,柔弱不堪折的樣子。

    皇帝回宮之后就先是刻意冷靜了一晚,這才去尋杜云微問秋狩那一日的事情。

    就如蕭沉淵想的一般,杜云微自然是推得一干二凈:“倒是蒙陛下高看,我一介深宮婦人,何德何能能夠做下這樣的事情。”她垂了垂眼,眼睫微卷,一張臉瘦的一如一枚小小的杏核,楚楚動人,“再說,我正準備給孩子念個地藏經,哪里有精力去做這等事?”

    皇帝壓著氣,冷笑了一聲:“你敢說張全德不是你的人,當初還是你向朕舉薦的。若不是他,秋狩緣何會出這樣的亂子?”他目光如劍一般犀利,直接落在杜云微身上。

    杜云微卻依舊安之若素的樣子:“張全德已自盡,死無對證,無論我說什么陛下想必都不會信的。”她對著皇帝盈盈一拜,輕啟朱唇,柔聲道,“只是此事還需陛下三思。妾蒲柳之身,一身榮辱皆系在陛下身上,又怎么會作出這等事?張全德的事許多人都知道,有心人或許就是以此來離間我與陛下。”

    一牽扯到陰謀,皇帝果然聽進去了幾分,他心里想起來去無蹤的暗衛,對著杜云微果真少了疑心。他一想起還竄逃在外的那些人,心里面更是不安心也知道此時不好和杜云微扯破臉,只得緩和下臉色安撫一二:“是朕想岔了,這些日子朕心里不好受,脾氣也差了點,你別放在心上。”他說了幾句后又道,“還有些許政務還未處理,朕就不多呆了。你若有什么事,盡管差人來尋朕便是。”

    杜云微送走了皇帝,這才冷下臉笑了一聲,那纖細的手指生生的把案上的蘭花花瓣扯了下來。

    身邊的宮女忍不住勸道:“陛下待您一片真心,您何苦這般把人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