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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主死了之后在線閱讀 - 第10節

第10節

    皇帝倒是含糊應了一聲:“是了,二弟一向英武,有他在,再沒有旁人敢去爭這個魁首。”語調亦是平平,只是語聲里面略有些生澀。不過旁人大約都體諒皇帝與東華太子的兄弟情深,觸景生情。

    蕭沉淵仿佛是最沒有發言權的人,所以一直都只是安靜的立在一邊。

    日光已近正午,秋日里微微還帶著暖意的陽光懶洋洋的灑下來。蕭沉淵垂在身側的手蒼白消瘦的一如白玉,幾乎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是那樣纖細、那樣脆弱。怕是,再也不能拿起弓箭了。

    正好也該開場了,皇帝側頭示意了一下,號角聲便“嗚嗚”的響了起來。陸續有策馬的世家子弟和兵士們策馬往點將臺來。

    易雪歌此時沒多少心情,勉強笑了笑道:“等他們都走了,我再下去。”

    皇后已經緩過神來,輕輕按了按她的手:“記得帶上鹿皮手套。瞧你的樣子,就是沒怎么用弓箭的,不必逞強,就在外圍逛一逛就好。”

    易雪歌點點頭:“是,多謝皇后關心。”

    蕭沉淵此時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佩,輕聲咳嗽了一下,向皇帝告罪道:“陛下,臣弟受不得這般沙塵,想去后面歇一歇。”

    他的手指不經意的在玉佩上拂過,仿佛有些緊張的手足無措。

    皇帝本是再跟北魏來使講解這狩獵的具體規矩,順便炫耀一下大秦的軍威,忽然被打斷自然會有些不太高興。只是他如今也只剩下這么一個體弱的弟弟,自然還是擺上好兄長的態度:“無妨,去歇一歇就好。”說著便吩咐左右扶著蕭沉淵下去,又交代了太醫去看看。

    北魏來使此時倒是躬身插了一句:“陛下,在下的仆人一貫畏高又有些水土不服,不如讓他也隨錦親王一起下去吧。”

    一個仆人而已,就算是要去偷竊什么機密,一群人看著也出不了事,掀不起什么大浪。皇帝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糾纏,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那仆人連忙俯首行禮謝恩。他膚色黝黑,面容平常,只有一雙桃花眼輕輕上挑的時候看上去頗有些惑人。

    皇帝之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這北魏來使倒是會挑仆人,這仆人倒是越看越耐看的類型。不過皇帝到底見慣了杜云微那般的傾城絕色,只是一晃眼就過去了。

    蕭沉淵仿佛也全然不在意這個仆人,只是用手巾按著唇角輕輕咳嗽了幾聲,又轉身交代了易雪歌一些注意事項之后才慢悠悠的扶著太監的手往下走。

    那仆人誠惶誠恐、亦步亦趨的跟著后面,目光卻始終不離蕭沉淵腰間的那塊玉佩,像是畫筆似的在上面的墨痕上一點一點的流連。

    他那雙惑人的桃花眼里面,隱約透出一點古怪的畏懼和疑惑,但是都被那偽裝出來的惶恐和敬畏掩飾下去了。

    ☆、第20章

    以蕭沉淵的身份,就算是休息自然也是個安穩舒適的好地方。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萬千親自送他歇下,因為皇帝身邊離不得人,便又趕回去了。

    蕭沉淵原本還安安穩穩的裝疲累狀,等人都出去了,這才慢悠悠的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桌案上面還放著一壺茶,他倒了一杯,用手巾捂住唇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后才低首喝了口茶水。

    茶水略顯冰涼,茶葉亦不是喝慣了的頂尖貨色,但他倒是沒有怎么在意,慢條斯理的放下了茶盞。瓷器的聲音透著一種矜貴的輕薄,聲調悠遠。他的聲音亦是冷冷淡淡,像是水凍著了一般,如同冰面上凝著的冷光閃閃爍爍:“周大人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陪蕭某喝一杯茶?”

    不知用什么法子躲過跟著的侍衛,躲入房間偷看的周問水的眼瞳微微一縮,驚詫惶恐之色一閃而過——許多高手在傳音入密都有自己的獨門小秘訣,蕭沉淵學貫百家,在這上面頗有佛家“當頭棒喝”的奧秘。雖然此時仿佛只是輕輕的一句話,落在周問水的耳邊卻是如同春雷初綻一般,他幾乎要站不穩身子。

    只是呼吸一亂,露了行跡,自然也沒必要再躲下去。周問水頂著個佞臣的名字在北魏招搖過市這么些年,膽子和臉皮自然是不缺的,稍稍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稍稍躬身:“見過殿下。”

    周問水一貫謹慎,此時見面亦是含了五分的疑慮,自然是不說半字多余的話。

    蕭沉淵卻只是笑了笑,轉了一下杯子:“許久不見,周大人倒是風采依舊。”他咳嗽了一聲,面色蒼白,烏黑的眼眸含著如若刀劍一般鋒利的眼神,唇角笑意漸漸冷了下去,“倒是教蕭某自愧不如。”

    周問水只覺得胸腔處心跳飛快,面上卻依舊端著波瀾不動的樣子:“殿下過譽了,殿下年紀輕輕,武學就已入化境,返璞歸真,當真是如高山仰止一般令人欽佩萬分。”

    這話既是奉承亦是試探。蕭沉淵適才一點內力都不曾顯露,偏偏喝了口茶,忽然就顯露了內力。周問水心里估量了半天,只覺得是蕭沉淵的武道定然是又進了一步,已經入了返璞歸真的地步——當然,這也是因為當初他被蕭沉曜嚇得不輕,下意識的把蕭沉曜給神化了。

    蕭沉淵只是笑了一聲,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不透半分笑意,不置可否的樣子。他放下茶盞,抬眼看了看周問水,忽然問道:“你可知道當初為什么那么一群人里,我選了你?”

    在蕭沉曜的前面,周問水總是不敢多語,只是輕聲道:“殿下深謀遠慮,怎么是在下能夠參悟的。”

    蕭沉淵興味索然的嘆了口氣:“你出身北魏大族,出身上面自然是清白的;容貌還算俊美,難得可貴的是和北魏太后的心上人有六分相似,經過□□,行止上面亦是有八分相似;又有野心和心機,能夠在官場上左右逢源,步步高升;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一貫謹慎,不該問的從不多問,不該說的從來不說。”

    周問水心底微涼:當年蕭沉曜魚龍白服在北魏視察,有意無意的就選了幾個素不得志的大族旁系子弟,威逼利誘、百般□□,留作后用,周問水亦是其中之一。他能官至左相,不僅僅是靠了太后眷顧,亦是因為蕭沉淵有意無意的護助和提點,便是連履歷上的幾個大功,亦是蕭沉曜有意成就。久而久之哪怕如今官至丞相都不能撇清與蕭沉曜的關系,不敢在他前面大聲說話。

    所以,此次聽聞蕭沉曜的死訊,他心里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又驚又喜。只是蕭沉曜到底積威已久,周問水有些擔心他是否有什么謀算和后手,只得咬著牙親自來一趟。

    被蕭沉曜這般壓著、敲打著,心中百般心思掠過,周問水心中不甘之意越加濃厚,反倒有了點膽子,開口問道:“殿下如今安然無恙,在下亦是歡喜難言。只是,不知殿下是有何打算?”他停頓了一下,委婉道,“如今秦國新帝有意議和,北魏自然是慶幸至極。在下微薄之軀,怕是扭轉不了局面。”

    周問水明面上是求計,暗地里實際上是質疑蕭沉曜的假死是否真有謀算——哪怕蕭沉曜如今擺著這般的架子,秦國如今的皇帝卻是蕭沉燁,他是試探蕭沉曜如今的勢力和底氣。

    蕭沉淵自然是知道,他伸手輕輕一動,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內力微微一引,周問水一下子就被拉了過去。

    蕭沉淵用手捏了捏他的喉結處:“周大人實在是太謙虛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如今北魏皇帝正鬧著要親政,大人想必也很是擔憂吧?”

    周問水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自己額上已經有了冷汗,捏著自己脖子的手指冰冷的就像是毒蛇滑膩冰冷的蛇信子。

    蕭沉淵卻松開了手:“若是有秦國刺客刺死北魏皇帝,想來大人與我都安心了。”他慢條斯理的用手巾擦著手,那種矜持有禮的態度就像是教科書一樣標準疏離。

    周問水此時不能不回話,他努力平穩自己的聲調,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并非是在下不愿聽令,那小皇帝一向防范太后和我,實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蕭沉淵卻只是看了他一眼:“這些事我自然會安排妥當。我只是需要大人能夠說服太后,把這事推給秦國。秦魏兩國,此戰乃是大勢所趨。”

    周問水已經徹底相信蕭沉曜是暗中布好大局,等人入局。當下諾諾稱是,急忙應聲道:“此事不難,若是小皇帝忽然離世,太后亦有嫌疑,再有臣在旁勸說。她一定會想法子推給秦國來顯示自身的清白。”

    蕭沉淵笑了一聲,又遞給他一份信件:“此物亦可做證物。”他的眼底是淵深難測的眼眸,“只要公布了這封信,周云起必然是要親臨前線,那么,此戰我也能夠稍稍放心。”

    周云起乃是將帥之才,有他親自上場定能保證前線不亂,穩住大局。同時,也能保證周云起沒有精力插手京中的事情。

    周問水此時自然不敢多說,急忙伸手接過那封信,退了出去。

    他關上門后忽然又覺得不甘,想起蕭沉曜適才那冰冷的體溫和略有蒼白的面色,心中不知怎的忽然升起一點疑慮來——蕭沉曜究竟是真病還是裝病?或許,他剛剛只是裝腔作勢?

    實在耐不住著撓癢一般的揣測和那種誘惑般的想法,周問水去而復返,忽然推開門。

    蕭沉淵正在自斟自飲,握著酒杯的手指如同玉琢,長發如潑墨,眼眸一片漆黑,認真去看,仿佛有隱約的光色從里面透出來,如刀似劍,可以割出血來。

    周問水的目光在蕭沉淵身上一掠而過,趕忙笑著低頭賠禮圓場道:“殿下,在下是想要問日后要如何聯絡。”

    蕭沉淵擺擺手手:“我自會交代下去。”他唇角笑意冷淡,仿佛對周問水的小心思了若指掌,只是冷眼看著。

    周問水終于徹底死了心,不敢多言,連忙退了出去,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等他這一次退出去了,蕭沉淵忽然用手巾捂住唇,暗紅色的鮮血從嘴角涌出來。他低頭咳了一口血出來,地上的一抹血跡就像是暮秋后頭開的第一朵臘梅,暗紅中帶著熱氣。凄艷如同艷鬼的遺跡。

    那嘴角余下的一點紅更顯得蕭沉淵面色蒼白如死,沒有半點生氣。

    早就侯在外邊的阿盧急忙推門進來,扶住蕭沉淵幾乎坐不住的身子,輕聲問道:“殿下,沒事吧?”

    蕭沉淵搖搖頭,稍稍平緩了一下呼吸:“沒事,周問水一向多疑謹慎,我猜到他會去而復返,所以硬撐了一下。歸靈丸本來就藥性猛烈,被這樣壓抑了一下,臟腑自然更受刺激。”他適才進了房間之后就用手巾在咳嗽的時候,掩飾著把藥丸用茶水服下,只是藥性太猛,此時后勁上來,孱弱的身體受不了。

    阿盧不敢多說,急忙倒了杯熱茶給他:“殿下何必要親自見他?您的身子本就還未養好,歸靈丸雖然好用卻也是損耗臟腑,極費生命力,這樣一來,錢先生定然是要生氣的。”

    歸靈丸本是錢先生為了替蕭沉淵恢復內力武功調制的,只是此藥藥性猛烈又不能控制,錢先生試了試藥就把這當做不到萬不得已時候才能用的救命藥物——刺激經脈和內府之后,蕭沉淵體內殘余的內力就會被激起,可以短暫的恢復武功和精力,卻是以生命力為代價。

    “就是因為知道他要生氣,我才讓你們瞞著他。”蕭沉淵用茶水漱口去了口中的鐵銹味,嘆了口氣,“周問水的野心已然養大,我不出面,誰也壓不住他。”

    他既然已經身入局中,便是自身也不過是籌碼罷了。天下為局,誰又能獨善其身?

    他已然累的說不出話了,閉上眼,眼底隱約帶著青色,就像是偶然沾上的一點青黛。他不再說話,阿盧自然是會意的扶他上床。

    ☆、第21章

    蕭沉淵此時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可是不知怎的,腦子卻在那種疼痛和疲憊的刺激下依舊冷靜平穩的運動。就好像,他忽然脫離了這個殘破不堪的*,在高高在上的地方俯視著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而陌生,如同對面而不相識。

    他知道,這或許是歸靈丸的副作用。剛剛吃下那藥的時候,他幾乎立刻就有一種可以叫人上癮般的快感。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人生死只在一言之中的熟悉感覺,那種類似于無所不能的掌控感,幾乎讓他不可自拔。可是,等到藥勁上來,一切恢復,身體的疼痛卻更叫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時至今日,他需要的把握現在而不是沉溺于過去。

    蕭沉淵剛剛躺倒床上正準備閉一閉眼,腦中卻有千絲萬縷的思緒忽然交錯在一起,他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勉強睜開眼,出聲問道:“這一次,昭陽宮的人一個都沒來?”他總算是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杜云微這一次居然一點聲息都沒有。

    阿盧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認真道:“太子妃的身子還未好全,自然不會跟著來。”

    蕭沉淵搖了搖頭,非常輕微的弧度:“杜云微一貫的性子便是容不得旁人一點輕忽。這種場合,她就算不來,也會讓人跟在皇帝身邊,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下一下皇后的面子。”

    蕭沉淵此時已經心神俱疲,偏偏還要提著一點心細細思考:“她應該是準備再秋狩上做些什么......”手頭掌握的信息太少,他一時間也揣測不出杜云微的心思,只能從她目前最迫切的心情著手。

    一個女人失去了此生唯一的孩子,按理說應該悲痛欲絕,無心他事才對。可是杜云微卻不一樣,她骨子里面便有一種其他女人沒有的決絕和瘋狂,孩子對她來說不僅僅是血脈的傳承也是她最重要、不可取代的籌碼。所以,失去了孩子,她不僅會悲痛欲絕更會對那下手之人恨之入骨,不得不說這也是蕭沉淵對那個孩子下手來挑撥她和皇帝關系的原因之一。

    一旦杜云微恨上了皇帝就會想法設法得給他添堵,偏偏皇帝此時卻不能動她——那一夜的事情乃是他們三人共謀,因此他們三人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和牽制。皇帝未必多愛杜云微,只是利益相連,反倒讓他們之間的關系牢不可破、更加難舍難分。若是皇帝動了杜云微,無論是因為什么都會引起周云起的警覺,哪怕周云起一片忠心不起反心,但是只要那一夜的事情泄露了一點,他們三人都要聲名掃地。

    當然,現在杜云微最想做的應該是對薛淑妃報復,順便給蕭沉燁添堵——她不好受,所有人自然也要跟著不好受。薛淑妃如今就被皇帝關在冷宮,名為懲罰實為保護,但這也難不倒杜云微。她在后宮經營日久,要下手,自然有許多辦法。

    蕭沉淵的手忽然用力的抓住錦被角,青玉雕成一般的骨節隱約透著青色,看上去脆弱的一碰就碎,他的眉頭重重的擰了起來:“她是想要破壞這次秋狩......”

    這次秋狩事關重要,不僅是皇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盛事更關系到與北魏的議和。這樣的事情要是出了意外,皇帝不僅要手忙腳亂的善后肯定也沒了心思再兒女情長的去管薛淑妃的事情——女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兒女總是會有,一個薛淑妃和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自然是抵不過這萬里的錦繡江山。

    蕭沉淵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去,他本來就是面色蒼白,就像是夜里的陰云悄悄的遮住唯一的月光,只留下一片灰影。他抓著被角的手指緊的仿佛要作響,透出壓抑的怒氣,聲音也是從干澀的喉中擠出來的:“王妃還在那邊......”

    要破壞秋狩的辦法并不少,其中最簡單的不過是漏過幾個危險獵物或是漏過一些人。前面的自然是更加簡單,不引人懷疑。易雪歌固然會馬術可是多年不練,至多只能騎著馬慢跑一會兒,那柄弓箭又是只能射些小動物根本不能自保。就算是有護衛在側,可是若是亂了起來,他們真能保護得了易雪歌?

    蕭沉淵思及此處,幾乎是神智一清,立刻就用手撐著從床上起來,朝著阿盧伸出手來:“把歸靈丸給我。”

    阿盧不敢應聲,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殿下三思。”他不敢耽擱啰嗦,直接便叩首道,“暗衛剛剛已經過去了,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必不會有事。殿下萬金之軀,還請多加珍重。”

    蕭沉淵笑了一聲,卻只是淡淡的垂眼看著他:“還記得你入暗衛營的時候,對著我發過的誓?”

    阿盧幾乎是把額頭貼在地上,秋季里面的地面冰涼濕冷,那種溫度就和他現下的體溫一般無二,他手心亦是濕冷粘膩的汗水。可是,他還是鄭重的答道:“臣曾起誓‘唯殿下之命是從,雖萬死亦不辭’。”他說完這話,面色已經慘淡下去,幾乎是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那碧玉雕出來的藥瓶遞上去:“殿下有命,臣不敢不從。”

    蕭沉淵扶著床桿站穩身子接過那瓶藥,他看著阿盧的神色,還是輕輕嘆了口氣:“你放心,我自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頓了頓,倒出一顆藥丸直接服下,此藥見效極快,他的面上立刻就泛起輕薄的紅暈,就像是晚霞溫柔的照下來,柔軟而明朗,“我聽人說,‘一個男人即使再無能,也應該要守住腳下的國土和懷里的女人’。這種時候,我自然是應該陪在她的身邊。”

    殘余難去的內力在體內激烈的游走,本就受創的經脈更是痛楚難言,蕭沉淵稍稍感受了一下,立刻就運起輕功趕去獵場的林子。他步法精妙,身形奇快,一瞬之間居然也沒引起旁人注意。

    不得不說,蕭沉淵真有一些先見之明。易雪歌現下的處境還真有點危險。

    雖然在蕭沉淵前面說了些大話但易雪歌還有些自知之明,只是在外圍逛了一逛。結果不知怎的,有只紅狐貍忽然從里面跳出來,引著易雪歌跟著它跑。

    易雪歌騎的固然是赤兔寶馬,神駿非常,卻不敢真的放開了去跑——她要是跑丟了豈不是添亂?她索性就停在原地,讓護衛去追。

    因為是在外圍,按理來說并無太大危險,且一只狐貍也不算是特別難對付,那些護衛領了命之后就留了兩人陪易雪歌留在原地,其他人就本著速戰速決的意思準備圍住狐貍,給易雪歌逮只活的。

    易雪歌抬頭看看天色,心里頗有些惦記蕭沉淵的‘病情’,雖然知道對方大半都是裝的,可她卻依然擔心的很。加上蕭沉淵原先又說過什么“意外”,她心里更是隱隱有些不安。

    正在此時,身/下的馬匹忽然不受控制的動了動馬蹄,發出低低的鳴叫。護在她身邊的兩個侍衛警覺的靠近易雪歌,似有所覺。

    林中傳來細碎的聲音,仿佛是柔軟的草地被踩過,有仿佛是細細的風在林中吹過。枝葉交錯的時候隱隱帶出飛鳥驚慌的叫聲。忽然,一只雙眼上吊,額頭白色的老虎從林子里面竄出來,它步履稍顯緩慢,頗有幾分閑庭漫步的意境。

    易雪歌至多只看過畫家畫的猛虎,聽過話本里面的打虎英雄,此時當面見到,忍不住大大的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住韁繩準備后退。

    那兩位侍衛亦是吃了一驚,一邊發信號煙叫人一邊掩護著易雪歌往后退:“王妃,請先走,屬下會盡力擋住它的。”

    話聲落下,那只吊睛白額猛虎忽然往前一跳,正沖著被圍在正中央的易雪歌。

    易雪歌身下的赤兔馬驚蹄而起,發出猝不及防的驚恐啼叫。這種時候,易雪歌反而冷靜了下來,拉著馬韁直接越過那匹猛虎往里跑去——外圍多是如她這般的嬌小姐和紈绔公子,若真是引了老虎過去,反而是要鬧出大亂,反而不如往里去,還能遇見護衛和高手。

    情急之下,她本來只有五分的馬術已然被磨出八分,可是卻也抵不上那只追來的老虎的速度。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只老虎被兩個侍衛擋了一下,倒是落后了一點,給了易雪歌逃跑的時間。

    易雪歌也不知道自己策馬奔走的方向,只覺得越跑林子越深,反倒是人影更少。只是林中那隱隱傳來的低沉吼聲讓她心神難安,生怕那只老虎會從密林的一角鉆出來,只得用力甩著馬鞭策馬往里跑——不過她到底留了一分理智,盡量靠近流水聲的位置,這樣或許容易遇見人一點。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