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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187節

第187節

    宇文策則喘著氣道:“我哪里不是為了你了,維護了太子妃的名聲,不也等于維護了你的名聲嗎?還說你自己維護,全行宮的人都知道了,也沒見你有什么應對之策,我再不出手,真等著那些糟污話傳回盛京去,再傳得盛京也人盡皆知嗎,不知道感謝我就罷了,還罵我……是,我覬覦你老婆是我不對,可我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不然你不在那五年,就算她心里那時候已經有了你,我使出水磨工夫,我就不信不能讓她變成我老婆,難道我哪里比你差了不成,就是因為你在我心里一樣重要,我才心甘情愿退讓的……”

    “你終于說出實話了,原來你不是沒想過要撬我墻角,只是知道蘊蘊心里已有我了,你撬也白撬,才沒有付諸于行動……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今兒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難消我心頭之恨……”

    二人說著說著,本已沒力氣,彼此的動作也已放慢放緩了的,忽然又來了力氣,再次激烈的扭打起來。

    看得躲在馬場入口處的冬至與另一個二十來歲,皮膚白皙,眉目俊秀的青年都著起急來,尤其是后者,急得拔腿就往里面沖去:“不行,我家世子爺還有傷在身,再這樣下去,真要被太子殿下打出個好歹來了。”

    只可惜才走出沒兩步,就把冬至從后面給拉住了,“小刀小刀,等一下,你別急啊,我家殿下根本沒盡全力好嗎,所以你家世子爺出不了事兒的,你就別去瞎攙和了,主子們的事,我們做奴才的再親近再得用,也不能事無巨細都攙和知道嗎?”

    原來這青年便是這兩日在木蘭行宮“名聲大噪”的小刀了,聞言沒好氣道:“你當然不著急,反正有傷在身的又不是你家殿下。果然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我家世子爺為了你家殿下的名聲,不惜那樣自污,如今名聲都爛遍整個兒行宮了,你家殿下倒好,一言不合說打就打,你呢就巴不得我家世子爺被打成豬頭,真是好一對兒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主仆啊!”

    小刀是臨時被冬至叫來的,就是擔心待會兒宇文承川與宇文策兩敗俱傷后,自己沒法兒把兩個人都弄回來,而素日宇文策的那點心思也掩藏得極深,小刀雖是他的長隨,照樣被瞞了過去,自然至今一無所知,不然他也不敢這樣嗆冬至了。

    說得冬至冷笑起來:“你知道什么,我家殿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揍你家世子爺,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只不過那個果你不知道,你家世子爺也絕對沒臉告訴你而已……不信你就只管進去,看你家世子爺會不會窩心腳把你給踹出來!”

    “窩心腳踹出來我也認了,總比眼睜睜看著我家世子爺被你家殿下打死的好……咦,沒打了?”小刀跑出兩步,忽然又停住了。

    冬至聞言,忙也抬眼看了進去。

    果然宇文承川與宇文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止了扭打,彼時兩個人都正仰面躺著,望著天空在說著什么,因為隔著一定距離,二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還是能隱約分辨出二人的聲音都還正常,并沒像受什么重傷的樣子,二人方放下心來,往后又退開了一定的距離,主子們說話,豈是他們能聽的,不管是有意還是有意,都不能!

    宇文承川與宇文策這會兒的確正說話,卻是二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后,宇文策先告了饒:“不打了行不行,我可還有傷在身呢,再打下去,傷口又得裂開,傷勢又得加重了,你難道就忍心看我再受病痛的折磨?”

    “怎么不忍心了,我巴不得打死你才好!”宇文承川嘴上沒好氣,行動上卻終是依言松開了他,就勢平躺到了地上。

    宇文策方又道:“真這輩子都不原諒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也真從沒想過破壞你們的感情,你作為稀世美玉的所有者,難道有與你一樣優秀的人也欣賞喜歡那塊美玉時,你不是該為自己的好眼光而驕傲和自豪嗎,怎么反而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你大氣點兒不行嗎,簡直一點一國皇太子應有的風度與氣度都沒有了。”

    話音未落,宇文承川已啐道:“少他媽拿我太子的身份來說事兒,當我聽不出來,你是在諷刺我除了太子的身份,我根本沒有哪點比你強是不是?何況這種事與身份有什么關系,蘊蘊是那種愛慕權勢虛榮的人么!還有臉說我小家子氣,那我祝你以后的老婆一大堆愛慕者,還日日都在你面前晃悠,也好讓你有足夠的機會,好生表達你的風度與氣度!”

    宇文策打著哈哈:“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誰讓是我對不住你呢?你放心,這次回京后我就會成親了,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我父王的白發你也看見了,梳頭時再怎么藏,也藏不住了,說來都是我不孝,滿京城像他這么大年紀的人,哪個的孫子不是滿地跑了,也就他,日日為我的親事cao碎了心……若不是先前那一瞬的情不自禁,你根本什么都不會知道,你就當自己生命里從來沒有過那一瞬間不好么?我是真的很在乎你這個堂弟,比宇文竼那個廢柴在乎百倍都不止,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宇文承川與宇文策打了這一架,心里其實已不怎么生氣了,就像他說的那樣,有跟他一樣優秀的人欣賞喜愛蘊蘊時,他該覺得驕傲和自豪才是,畢竟那證明他的眼光是真的好,他也真的是很幸運,才能最終抱得美人歸。

    可終究還是意難平,好半晌方恨恨道:“除非你以后再不許放縱自己的情誼,再不許有任何非分之想,務必盡快將什么都忘了,否則,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手足是重要,砍了是會鮮血淋漓,疼痛難忍,蘊蘊卻是我的命,為了命,斷手斷足再痛,我也能忍!”

    已經銘刻在了心上的情誼,怎么可能說抹去,就輕易抹去?

    宇文策無聲的苦笑著,卻也知道的確不能再放縱自己的情誼下去了,握緊了拳頭沉聲道:“我會把一切都忘了的,只是你要給我一點時間,比起兩個人,甚至三個人一起痛,我寧愿自己一個人痛!”

    這話說完,兄弟二人都沉默了好半晌,宇文策才掙扎著坐了起來,擦著唇角的血跡道:“我怕人瞧出端倪來,可一直不曾打過你的臉,你倒好,拳拳都往我臉上招呼,待會兒回去我父王問起來,我該怎么向他交代?!”

    宇文承川也坐了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臉上有點傷痕,才更顯得偉岸。”

    “呸,那我讓你更偉岸一點,你覺得如何啊?”

    “我都是成了親的人了,哪還需要注意這些細節,倒是你,不是很快就要成親了嗎,當然要越偉岸越好。”

    兄弟兩個打著嘴仗,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勾肩搭背的出了馬場,陽光灑在二人的身上,將二人的影子合成了一個,是那么的親密無間,那么的契合無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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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五回 回宮 鬧事(泣血求票)

    顧蘊自不會知道宇文承川與宇文策的這一場危機,她如今從白天到黑夜都昏昏沉沉的,天氣冷了,宇文承川也不像天氣熱時那樣,睡覺一定要將自己扒得光光的,也將她扒得光光的,于是宇文承川身上雖到處都青一塊紫一塊的,竟被他很輕易便糊弄了過去,沒讓顧蘊瞧出任何蛛絲馬跡來。

    接下來幾日,顧蘊更是吃什么吐什么,辛辛苦苦弄來的刺黃瓜也不例外,用了王坦給的那些個偏方亦不管用。

    可想著這個孩子的來之不易,她再難受也咬牙忍著,吐了就再吃,弄得吃飯生生成了一項酷刑,而不再是享受。

    宇文承川看著她每天都臉色慘白,神色倦怠,憔悴消瘦得都快脫形了,著急心疼得什么似的,又不敢讓王坦下猛藥,只得在她難受時抱著她,讓她好歹能舒服一些。

    只是他終究是一國太子,如今皇上身體又不好,哪來的那么多時間能時時守著顧蘊?

    更糟糕的是,皇上還讓人看了日子,將返京的日子定在了五日后,可以顧蘊如今的身體狀況,哪里能長途跋涉的坐車趕路,將她暫時留在行宮安胎罷,他又沒辦法留下陪她,經過了前次的事,他除非是死,否則絕不會再與蘊蘊分開半步了……為著這事兒,大冷的天,宇文承川生生急得嘴里起了一圈燎泡,連喝水都疼。

    最后,還是冬至想出了一個折衷的法子來,讓人扎了可以躺平也可以坐起來的擔架,屆時趕路時讓人一路都抬著顧蘊走,如此便不至于顛到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了,方算是替宇文承川解決了這個燃眉之急。

    于是五日后,圣駕終于從木蘭行宮出發,踏上了返京的路。

    這一次大家的心情便不若從熱河行宮啟程至木蘭行宮,及一路上時那般的輕松愜意了,畢竟死了一個皇子,還死了一個皇子妃,太子妃雖懷了皇太孫,能不能平安生下來卻仍是未知,皇上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來。

    皇上心情不好,太子殿下的心情也沒好到哪里去,全大鄴最尊貴的兩個男人心情都不好了,誰還敢嬉笑怒罵恣意而為?

    以致一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再不復當初剛出盛京時的滿心欣喜與期盼,對回家的喜悅也大打了折扣。

    好在從木蘭行宮到盛京也就十來日的路程,大家忍忍也就過去了,終于在十一月中旬,順利抵達了盛京。

    早有三皇子妃帶著她與三皇子的獨子宇文玨,還有成國公府及柯家的一眾男丁女眷披麻戴孝的侯在城外門了,所有人都是通紅著眼睛,尤其是三皇子妃母子,瘦得都快脫了形,先一身素縞的去御輦前給皇上見了禮,免不得又勾起了皇上的傷心,好半晌方沉聲吩咐三皇子妃:“帶了玨兒去接他父親罷,朕回頭會讓何福海安排皇后也出宮,讓他們母子見最后一面的。”

    “多謝父皇恩典。”三皇子妃一臉麻木的謝了恩。

    雖然她對三皇子的感情已大不如前了,到底也夫妻這么幾年,還生了個兒子,三皇子忽剌剌說死就死了,她又豈能不真傷心的,連日來是既要安撫宗皇后的喪子之痛,又要照顧兒子,還要想一想自家以后的前程,這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過來的,這才前所未有深切的體會到,原來一個家里男人真的是頂梁柱,男人一旦沒了,整個家也就垮了!

    方帶了兒子去后面迎三皇子的靈柩,再是皇子,身份尊貴,在皇上這個君父面前,也沒有讓所有人一路上都為三皇子披麻戴孝的可能,莊敏縣主當然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二人及宗二老爺柯大爺的靈柩都在大部隊的后面。

    不一會兒,后面便傳來了三皇子妃壓抑的哭聲,還有宇文玨的哭聲:“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顯然三皇子在別的方面上不怎么樣,待獨子應當還是挺疼愛的,不然宇文玨也不會這般傷心了,小孩子的情緒是最做不得了假的。

    本以為圣駕還在,三皇子母子頂多也就先哭哭也就完了,至于成國公府和柯家的人,則是連哭都不敢大聲了,只敢小聲的啜泣,不然為了兩個已經死了的再惹怒了皇上,死的就不只是他們兩個,而是全家了。

    不想很快便又隱隱傳來了三皇子妃的怒罵聲:“賤人,臨行前本宮是怎么吩咐你的,一定要照顧好殿下,一定要照顧好殿下,你又是怎么答應本宮的?如今你就是這樣照顧殿下的,你竟還有臉回來,你怎么不隨了殿下一塊兒去……”

    還有另一個女聲的尖叫和哭喊聲:“妾身沒有,真的不關妾身的事,殿下他是遇刺身亡的啊,當時好多人都親眼看見了的……娘娘,求您別打了,好歹給妾身留幾分體面……”

    眾人一聽,便都知道這女聲的主人是萬側妃了,不由都暗暗嘆氣的嘆氣,幸災樂禍的幸災樂禍起來,那萬鵬春想投機取巧,連獨女都舍得送去三皇子府做妾,如今知道捷徑不好走,還害了女兒的一生,怕是腸子都悔青了罷?

    還是皇上隱約聽見了,十分不高興,打發了何福海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成國公府與柯家的女眷又跟著勸了三皇子妃一回,才算暫時將事態平息了下來。

    四皇子府與益陽長公主府自然也來了人,莊敏縣主的一雙女兒由益陽長公主領著,與宇文玨一樣,也是一身的素縞,眼睛哭得通紅,連自年初與益陽長公主決裂后,搬到城外玉虛觀去住到現在都沒回過家的崔駙馬也來了,與益陽長公主眼里不時閃過仇恨光芒不同的是,崔駙馬雙目通紅,卻是真的傷心。

    事實上,自通過兩條不同的途徑,收到莊敏縣主的死訊和截然不同的死因后,夫妻兩個已爭吵過好幾次了,與益陽長公主一心只恨四皇子,一心痛惜自己這輩子再沒有可能成為皇后的母親不同,崔駙馬更恨的恰是益陽長公主,說若不是當年她被那勞什子“鳳凰于飛,天命皇后”的命格迷了心竅,定要將莊敏縣主嫁入皇家,嫁給四皇子,她又怎么會落得如今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殞的下場?

    崔駙馬這些年雖礙于駙馬的身份,受了益陽長公主不知道多少氣,連帶女兒也瞧不上他,但對莊敏縣主這個獨女,他卻是真的疼愛,比三個兒子加起來還要疼愛,如今女兒年輕輕便橫死了,還是死在四皇子這個夫君兼表哥的手里,他又豈能不心痛不傷心,若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家門一步!

    只是夫妻兩個雖各有各的恨,各有各的痛惜,在如今對待四皇子的態度上,卻是一致的,那就是哪怕只為了一雙外孫,也還不到與四皇子翻臉的時候,自然,莊敏縣主的真正死因,他們也暫時不會告訴她那一雙兒女。

    所以比之三皇子府的鬧騰,四皇子府倒是從頭至尾都很安靜,只除了四皇子的一雙兒女哭著喊“娘”的聲音有些凄慘以外。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等顧蘊終于回了東宮,回了崇慶殿,天已快黑了,早有錦瑟胡向安領著崇慶殿一眾服侍之人迎在外面了,一見顧蘊的面,便都且悲且喜的紅了眼圈,一番行禮問安后,小心翼翼的簇擁著顧蘊的肩輦進了殿門,再小心翼翼的扶她進了寢殿。

    待顧蘊安頓下來后,眾人少不得又行了一回禮,顧蘊忙笑著叫了眾人起來,道:“殿下與本宮不在這些日子,你們都辛苦了,才本宮瞧著殿內殿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大家的規矩也是一絲不亂,可見錦瑟胡向安你們兩個是用了心的,其他人也一樣,回頭本宮自有重賞。”

    又問錦瑟:“卷碧可好些了,是不是還不能出門,怎么今兒也不見她來迎本宮呀?”

    錦瑟見問,猶豫了一下,才笑道:“她身上的傷倒是好多了,就是……就是如今行動有些不便,怕人多時不小心碰著了,所以說明兒等娘娘忙過了后,再單獨來給娘娘請安。”

    說得顧蘊情緒也低落下來,卷碧雖僥幸撿回了命來,終究還是被毀了,只怕余生都再看不到她以前的活潑靈動勁兒了,何況她自己怕也信心俱無了。

    沉默片刻,顧蘊忽又想到白蘭,忙吩咐紫蘭:“你快扶了白蘭回房歇著去,她重傷初愈,最是累不得,快扶了她回去好生歇著,本宮這里不必你們伺候了。”

    白蘭習武之人,恢復起來自然比尋常人要快,忙笑道:“奴婢打小兒胡打海摔長大的,哪就這么金貴了,身上的傷早痊愈了,娘娘且不必……”

    話沒說完,已被顧蘊打斷:“本宮讓你回去歇著,你就回去歇著,再多話,本宮生氣了啊!”

    白蘭無奈,只得謝了恩,由紫蘭扶著先回后面自己的房間去了。

    顧蘊這才又吩咐起暗香來:“做幾樣清淡爽口的小菜,再熬一鍋雞湯,等殿下從乾清宮回來,整好擺飯。”再是不放心顧蘊的身體,宇文承川也沒有先送顧蘊回東宮安置,而撇下皇上不管的道理,所以如今宇文承川還沒能真正回家。

    暗香忙屈膝應了,自下去安排去了,顧蘊方將其他人都打發了,歪到靠窗的榻上,閉目養起神來,這一路上雖都是坐的肩輦,避免了顛簸,終究連趕了十來日的路,她如今本又身體不好,豈能有不累的?得虧如今總算回家了,崇慶殿的地龍也燒得暖烘烘的,她終于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養胎了。

    宇文承川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顧蘊歪在榻上睡得正熟的畫面,也不知是回了家心里高興的緣故,還是屋里溫暖的緣故,她的臉紅紅的,瞧著總算有了幾分血色。

    他忙放輕腳步,去了凈房更衣梳洗,只是等他出來時,顧蘊已醒了。

    宇文承川因忙道:“還是吵醒你了?早知道我等會兒再進來了。”

    顧蘊嬌憨的伸了個攔腰,笑道:“沒事兒,我本就沒睡熟,而且肚子也餓了。”

    “那我這就讓人擺飯。”宇文承川知道她如今餓不得,忙揚聲叫了人擺飯。

    很快飯菜便擺好了,夫妻兩個于是對坐下,不緊不慢的用起膳來。

    宇文承川為了讓顧蘊不知不覺中多吃一點,一面吃飯,一面還有意引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總算如今平安回來了,打明兒起,你便只管安心養你的胎,旁的事一律務須再過問,自有我呢。對了,你想不想見一見外祖母大舅母她們,她們應當已經知道你懷有身孕的消息了,還不定怎生高興呢,要不我明兒就傳話給大舅舅,讓外祖母和大舅母遞牌子?一來可以聊慰你的思親之苦,二來我們第一次做父母,什么該忌諱什么該注意通不知道,雖有王坦,他終究沒親自生養過,哪能跟外祖母和大舅母那樣真正的過來人比,有她們從旁指引你,我能更能安心些。”

    一別就是幾個月,顧蘊豈能不思念平老太太平大太太的,聞言眼前一亮:“我當然想外祖母與大舅母能進宮了,只是大舅母還罷了,外祖母上了年紀,已經好幾年都不出門了,如今又天寒地凍的,也太為難她老人家了,要不只讓大舅母進宮罷,嗯,還有大伯母也可以啊,算來大伯父與大伯母已經出孝了,如今進宮也不犯忌諱了。”

    宇文承川點頭笑道:“你怎么說,就怎么做……”

    話沒說完,就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喧嘩:“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稍等片刻,容奴婢們進去通稟一聲……皇后娘娘,您真不能這樣直接進去,啊……”

    還有一個尖厲的女聲在怒吼:“滾開!本宮身為大鄴的國母,大鄴最尊貴的人,全天下哪里是本宮去不得的,滾開——”

    宇文承川聽力好一些,已聽出是宗皇后的聲音,才還笑意滿滿的臉立時沉了下來,與顧蘊道:“蘊蘊,你先吃著,我出去瞧瞧,很快就會把事情處理好,不會打擾到你歇息的。”

    宗皇后的聲音那么尖厲那么高亢,又越來越近,顧蘊也已聽出來了,忙拉了宇文承川道:“她必定是因宇文承稷的死在遷怒你,所以一聽得你回來,便找你出氣來了。你別與她一般見識,她終究是長輩,身份又尊貴,關鍵皇上因宇文承稷的死,如今瞧著倒是對她又生了幾分憐惜之情,你實在沒必要因此落一個‘頂撞母后,忤逆不孝’的名聲。”

    宇文承川冷笑道:“我沒遷怒她就是好的了,她還有臉遷怒我,也不想想宇文承稷是怎么落得如今這般下場的,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不成?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顧蘊還待再說,門外忽然就傳來“嘩啦”一聲巨響,應當是擺在她寢殿門口人高的景泰藍花瓶摔碎了。

    只是她還來不及可惜自己的花瓶,宗皇后已批頭散發,形若瘋魔的闖了進來,指著宇文承川便破口大罵起來:“為什么死的不是你!為什么死的不是你這個賤種!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的稷兒……你當初怎么不死在外面?不,當年我為什么不一早就弄死了你,我若一早就弄死了你,我的稷兒如今就不用死了……稷兒,都是母后害了你,都是母后害了你啊……”

    幾個月不見,宗皇后已蒼老干癟得有如六旬老嫗,不但臉上皺紋密布,眼窩深陷,頭發還花白了,如今罵街的樣子又如市井潑婦一般,哪里還有半分一國皇后應有的風度與氣度?也足見此番的喪子之痛于她來說,究竟是怎樣沉重的打擊。

    她身后還跟著一大群人,有景仁宮的吳貴喜等,也有東宮的人,其中兩個宮女還捂著臉,想來才挨了宗皇后打的就是她們了。

    宇文承川身姿筆挺,等宗皇后罵完了,才喝罵起東宮的人來:“你們都是死人么,皇后娘娘大駕光臨,也不知道提前進來通稟,好讓孤及時出去迎接,連這樣一點小事都做不到,孤養你們何用,東宮養你們何用!”

    喝得東宮的人忽剌剌跪倒了一片,忙都告起罪道:“奴婢們/奴才們該死,求殿下饒命……”

    若來的是尋常娘娘小主,他們還敢硬著頭皮攔上一攔,誰讓東宮是整個皇宮僅次于乾清宮的存在,他們身后站著禮法,又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為他們撐腰,他們自然沒什么可顧忌的。

    可來的人是皇后娘娘,于公于私來說,都是連他們殿下和娘娘都要無條件禮讓的人,他們哪里敢攔,萬一惹急了皇后娘娘,要打殺了他們,難道自家殿下和娘娘還能為了他們一個小小的奴才,便頂撞母后不成?這才會任宗皇后一路暢通無阻的直接鬧到了崇慶殿來。

    見一地的奴才都瑟瑟發著抖,顧蘊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宗皇后可是皇后,真發起狂來,便是她和宇文承川也不敢公然把她怎么樣,何況這些宮女太監們?

    宇文承川既唱了紅臉,她少不得只能站出來唱白臉了,因軟聲與宇文承川道:“殿下,母后鳳威之下,便是你我尚且不敢則聲,何況他們?且讓他們都退下罷,我們也好安靜的聆聽母后的教誨。”

    見宇文承川不說話,又吩咐眾人:“都還愣著做什么,沒聽見殿下已恕你們無罪,讓你們退下了嗎?”

    眾人聞言,這才如蒙大赦般忙忙謝了恩,卻行退了出去。

    余下顧蘊方又看向宗皇后,笑道:“母后怕是對太子殿下有所誤會,不如請母后上座了,母后有什么誤會只管說出來,我們也好細細的為母后解惑……”

    話沒說完,宗皇后已歇斯底里的怒罵起來:“賤人,究竟是不是誤會,你我心知肚明!你以為本宮只會找賤種一個人算賬,而饒過你?做夢,本宮告訴你,本宮必定會將你們兩個碎尸萬段,還有你腹中的小賤種,本宮不讓你們一家子賤種永世不得超生,本宮再不活著!”

    說得顧蘊的臉也沉了下來,她看在宗皇后好歹是她婆婆,關鍵還老年死了兒子的份兒上,多少有幾分可憐,才好言好語對她的,既然她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她也不必再與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