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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111節

第111節

    他之所以忍到三朝回門后才接雪柔母子回來,就是想再看看,顯陽侯府與顧家二房到底對顧葭是不是真的毫不在乎,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從頭至尾顯陽侯夫婦都沒有出現過,顧氏族中的人也寥寥無幾,她的嫡母更是連面子情兒都懶怠顧,那他還有什么可顧忌的,至于他那個岳父,滿盛京誰不知道顯陽侯府的二夫人是出了名的悍婦妒婦,顧二夫人既不管顧葭的死活了,顧沖自然不可能管,也明擺著管不了!

    而董太夫人那邊,雖說是恨透了方雪柔,可方雪柔往她面前一跪一哭,再把大胖孫子往她面前一放,她便立時什么都忘了,隨兒子怎么折騰去罷,反正她如今是有孫萬事足,且她本來也不喜歡顧葭了。

    董無忌說完,便輕柔的扶著方雪柔轉身慢慢的出去了,那溫柔的神態和言語看在顧葭眼里,這才知道自己的所謂夫君不是天生冷情冷性,他也會柔情蜜意的,只不過不給自己罷了。

    待兩人走出房門后,顧葭還能聽見董無忌溫柔的聲音:“我早說過,這輩子只愛你一個,絕不會負你們母子的,為此我新婚夜連合巹酒都沒與她喝,這幾日更是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一下,除了名分,我絕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罷……”

    顧葭上下牙關直打顫,原來新婚夜董無忌根本沒喝醉,他是為了不與自己圓房才裝醉的,原來他不但早有心上人,甚至與之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難怪顧蘊當初會說她‘你既這么喜歡撿破爛貨,我成全你便是’,難怪周望桂那個賤人在她成親那日,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難怪當初大伯父與大伯母會那般輕易便任由她得了他們精心為顧蘊挑選的人選去……敢情他們什么都知道,卻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反正是她自己的選擇,結果再壞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顧葭如墜冰窟,渾身上下都涼透了,終于忍不住兩眼一翻,軟軟癱倒在了地上……

    忙碌起來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雖然忙碌的都是別人,最閑的反倒是自己,但顧蘊依然覺得不過才眨眼間的功夫似的,時間已進入了臘月。

    恍惚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過了臘八,到了臘月初九,天家向顧蘊送聘禮的日子。

    宇文承川既深覺委屈了顧蘊,不但在她過門前,便已收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雖然他知道自己看都不會看那些女人一眼,也知道她相信他,在別人眼里,那些女人卻就是他的女人了;

    還讓她連想隨心所欲改動一下他們的新房,以后住得舒服些都不能夠,那便只能在聘禮上好生補償她一番,也好讓滿盛京的人都知道,他有多看重自己的太子妃,算是幫著顧蘊先給后宮里那些個存著壞心的、等著看好戲的、或是打著其他主意的人一個下馬威了。

    所以除了禮部和內務府準備的聘禮以外,宇文承川還把戶部撥給他做建府費的二十萬兩銀子,全部拿出來置辦了各色奇珍異寶,只等到日子與禮部內務府準備的聘禮一道,送去顯陽侯府上了,反正他是真不缺這區區二十萬兩銀子。

    于是這一日,禮部和內務府送聘的隊伍第一抬都已抵達顯陽侯府的正門了,最后一抬還沒有出宮門,可讓滿盛京的百姓都過足了眼癮,說足了八卦。

    祁夫人與周望桂站在延年堂的正房廊下,看著已擺得滿滿當當的院子和后頭仍源源不斷抬進來的聘禮,饒二人都自詡見多識廣,依然忍不住時不時的發出一聲驚嘆:“天哪,這么大株的珊瑚,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從哪里弄來的?”、“大嫂,那么大塊的紅寶,一塊就夠打全套頭面了罷,太子殿下對我們四小姐可真好!”、“還有那個西洋鏡臺,聽說如今就算拿幾千銀子去,也只能買來這么大一塊,太子殿下送來的這個,少說也得這個數了罷?”

    妯娌二人越看越是心驚,卻也越看越是欣羨,女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十里紅妝,風光大嫁,不就是如此了嗎?

    祁夫人心驚欣羨以外,更多還是為顧蘊高興兼慶幸,幸好幾家合力,為蘊姐兒準備的嫁妝也價值十幾萬兩,很夠看了,還不連蘊姐兒那些私產,不然這么多聘禮,就算嫁的是天家,不說要回聘禮的雙倍做嫁妝,至少也要同等價值的還回去,方不至于使蘊姐兒被人小瞧了去!

    “小姐您是沒瞧見,太子殿下送來的一百二十八對兒足金的金豬個個兒都有這么大,聽說僅這已足足兩千兩黃金了,布料更多,什么江南的綃紗,江北的羽紗,什么蜀錦什么云錦什么刻絲什么繚綾,每樣都是一百八十八匹,連冰綃碧羅都有十八匹,嘖!還有龍鳳赤金鐲子一百八十八對,嵌珠龍鳳赤金簪一百八十八對,金玉如意十八對,還有……多的奴婢數都數不過來了。”

    “你說的這些算什么,最難得的是那株紅珊瑚好嗎,我聽金嬤嬤說,那么大株的珊瑚,少說也得五六萬兩銀子,滿大鄴也找不出第二株來呢……”

    顧蘊見錦瑟卷碧幾個都興奮得滿臉通紅,嘴里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雖沒親臨延年堂,也對宇文承川自己掏腰包送來的聘禮有個大致的了解了。

    高興自然是高興的,這樣的風光榮耀,哪個女人又能不高興不喜歡呢?高興喜歡之余,卻也忍不住擔心,宇文承川這么高調,其他人也就罷了,皇上心里會怎么想。

    皇上會不會覺得,宇文承川眼里心里只有岳家,為拉攏顯陽侯府簡直不惜代價,更不把他這個君父放在眼里?畢竟那么大的紅珊瑚,宇文承川得了后,第一個不是該敬獻給他嗎?

    還有那些原本支持他這個大道正統的文官清流們又會怎樣想,會不會覺得太子殿下太過勞民傷財,實在不堪為儲君?畢竟戶部撥給他那二十萬兩建府銀子,都是民脂民膏,他卻眼也不眨的用來討老婆和岳家的歡心了,指不定連帶自己也會被人詬病“紅顏禍水”之類的。

    抱著這樣矛盾的心情,顧蘊好容易等到了天黑,等來了宇文承川,第一句話便說道:“你事先怎么不與我商量一下呢?那么大手筆暴發戶似的聘禮,只怕不出幾日,就該傳遍全大鄴了!”

    宇文承川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道:“那你告訴我,你喜歡還是不喜歡,說實話啊!”

    顧蘊被他深潭一般的雙眼注視著,想起白日里闔府闔族上下所有女人,不論老少都對自己艷羨有加的目光,到底還是說不出否定的話來,只得點頭道:“自然是喜歡的,只是……”

    “喜歡就夠了!”宇文承川嚴肅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只要你喜歡,再大手筆再暴發戶,我也做得出來。”

    顧蘊忙道:“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般高調,皇上會怎么想,文武百官又會怎么想?就拿那株紅珊瑚來說,你得了后不是該敬獻給皇上嗎?我知道你的心,恨不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有多看重我,可我真覺得沒這個必要,只要我知道你待我的心意就夠了,何況你已經許了我天下為聘,難道還有什么聘禮能比整個天下更讓人艷羨的嗎?”

    宇文承川撫了撫她的眉心,笑道:“別皺眉,皺著不好看。你別急,那株紅珊瑚其實有兩株,我早獻了一株給皇上了,連今日這般盛大的下聘,我也提前與他報備過了,我說橫豎這些東西你還要陪嫁回去的,我人生里有數得幾件大事之一,我想辦得熱鬧一點,也算是沖一沖早年的霉運,希望自此以后便真逢兇化吉,否極泰來了。皇上先收了我那么大一株紅珊瑚,我話又說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好再反駁我,所以你只管把心放回去。”

    顧蘊聞言,又要皺眉,想起宇文承川不喜歡她皺眉,忙舒展開來,道:“話雖如此,皇上心里因此不喜歡你了該如何是好?你也管不住文武百官的嘴和心啊。”

    宇文承川仍是一臉的笑:“等文武百官看了你的嫁妝后,自然也就不會說嘴了。”

    至于皇上心里會不會因此不喜歡他,難道他不這樣做,皇上就喜歡他了嗎,所以他干嘛要為了皇上的心情,而罔顧自己心愛之人的心情?!

    ------題外話------

    想著只能直接拉燈搖帳子,我就好憂郁啊好憂郁……

    ☆、第一百三七回 鋪妝

    寒冬臘月,離年日近,盛京城內早已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人們雖忙著準備年事,依然是能不出門,便盡量躲在屋里,省得被凍個透心涼。

    然盛京城外的官道上,車馬卻是川流不息,倒比天氣暖和時還要熱鬧得多,卻是各地官員或親自或打發了人進京為太子殿下大婚獻禮的,——不管皇上心里對太子是個什么想法,也不管朝中的勢力是多么的交錯復雜,只要宇文承川還是太子一日,那他便是大鄴的儲君,儲君大婚,身為臣下,自然都該敬獻賀禮,這是最基本的禮數,倒也不怕有心人因此記他們一筆。

    盛京城內也早已是煥然一新,所有沿街的街道兩旁都張燈結彩,在一片雪白中,煞是醒目,太子大婚當日太子妃輿車經過街道的兩旁,還一律懸掛了紅燈籠,五城兵馬司的人日夜巡邏,但凡看見哪個人有可疑之處,立刻便要上前詢問排查,務必確保太子殿下的婚禮不出任何岔子。

    顧氏在金陵祖籍的族人老親們也都提前趕至盛京了,顧氏上次這般榮耀,還是大鄴剛開國之初,如今自家族里出了一位太子妃,所有人都是與有榮焉,一抵達顯陽侯府,連歇息幾日,緩緩連日趕路的疲累都顧不得,便立刻幫著顧準祁夫人等人忙活起來,每一個人都是忙得腳不點地,嗓子都啞了,但這種盛事,縱然再累,心里也高興啊!

    相較之下,最閑的反倒是顧蘊,她只要在內務府和宗人府派來的女官的指導下,熟悉婚禮當日和次日認親的各種禮儀即可,這些自然難不倒她。

    不過顧蘊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用管了,至少在親朋通家之好的夫人們來給她添妝時,她還是得選擇性的出去見見,省得被人說倨傲。

    譬如此時,她就正含笑與沈夫人大公主婆媳,信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婆媳,并顧準幾個同僚下屬的夫人等人應酬:“其實也沒用什么養顏的東西,就是大伯母近來讓人與我燉了些清淡滋補的湯喝罷了,哪里有什么秘方,世伯母您說笑了。”

    卻是信國公世子夫人見顧蘊臉色白里透紅,便是不施脂米分也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球,所以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問她可有什么養顏駐顏的秘方。

    原本信國公世子夫人的長女也在太子妃的人選之列,待顧蘊半道截胡成了太子妃后,其他幾個候選人家里難免會對顧蘊和顯陽侯府心存疙瘩,雖然他們幾家的女兒,是絕對不愁嫁的。

    當然,添妝她們還是要來的,卻做不到像信國公世子夫人這樣,留下與顧蘊說笑寒暄,也是因為信國公世子夫人原便與祁夫人交好,兩家算得上通家之好,不比其他幾家,縱然如今想與顯陽侯府走得近些,也得一步一步來,太急進反倒失了自家的風骨。

    信國公夫人見顧蘊說得認真,她本意也只是想贊顧蘊漂亮罷了,聽得顧蘊的話,便不再追問了,只笑道:“那我待會兒家去時,可得向你大伯母討要幾個方子去,回去也好生調養一番,省得跟燒糊了的卷子似的,都快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了。”

    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適逢祁夫人暫時忙完手上的事,趕了過來陪客,見大家都在笑,因笑問道:“你們說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也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哪。”

    信國公夫人便如此這般一說,說得祁夫人也笑了起來,笑過之后,方與一旁一直含笑聽大家說話兒,自己鮮少開口的大公主道:“這幾日實在是太忙,招呼不周了,還請公主千萬見諒。”

    大公主溫柔一笑,道:“姨母太客氣了,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您只管忙您自個兒的,我這邊有四表妹陪著即可,四表妹如今既是我的表妹,更是我的嫂嫂,我正想與她多親香親香呢!”

    陸昭儀自得知顧蘊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后,便暗中囑咐過女兒,得了機會要多與顧蘊親近了,將來的情勢會如何誰也不知道,如今她們母女與顧蘊交好一些是絕對利大于弊的。

    不過陸昭儀也沒忘記叮囑女兒,別做得太過火了,省得宗皇后與林貴妃不高興,畢竟眼下她們母女還得在她二人手底下討生活,所以今日來添妝,就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了,大公主的婆婆可與顯陽侯夫人是親姐妹,太子妃又是打小兒養在顯陽侯夫人跟前兒的,于情于理,沈夫人與大公主都該親自登門給顧蘊添妝賀喜才是。

    沈夫人心里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想來,自家不要了,以為將來少不得要嫁個歪瓜裂棗,甚至孤老終生的人,竟然一躍成為了太子妃,以后自家見著她,便要行三跪九叩大禮了,這叫她情何以堪?關鍵她還是讓自己母子生分的源頭,以后自己卻連在自己家里說她幾句嘴都得謹慎再謹慎了,老天爺可真是會作弄人!

    偏她還不能不來,且不說自家jiejie這些年對她不計前嫌的照顧,她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沈老爺也逼著她來,她總不能悖逆自家老爺的意思,說不得只能含羞忍辱的到了顯陽侯府,與顧蘊打了這么多年以來的第一次照面。

    就見顧蘊出落得比以前越發漂亮了,她看到她的第一眼,甚至差點兒驚艷得沒有認出來,最重要的還是幾年前還只是個半大孩子的她,如今言行舉止間卻已頗有幾分太子妃的氣度了,讓人恍惚以為,她天生就該是這般明亮耀眼一般,也難怪兒子會一直念念不忘至今了。

    沈夫人心里霎時苦得跟吞了一枚黃連似的,破天荒第一次后悔起自己當年的決定來,也許她真的錯了,當年她要是沒有那般武斷,自家如今一定母慈子孝,中饋被兒媳打理得井井有條,她只需要含飴弄孫即可,會是另一番景象罷?

    顧蘊面對沈夫人,倒是沒想那么多,說到底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她對她客客氣氣的,不失了應有的禮數即可,也算是給大伯母面子。

    祁夫人過來后,有祁夫人引著大家說話,沈夫人與大公主的話都漸漸多了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很是熱鬧。

    就有小丫鬟滿面喜色的進來稟道:“夫人,二舅老爺二舅太太與二姑奶奶二姑爺帶著哥兒到了,這會兒正在二門外下車呢!”

    “真的?”祁夫人聞言,霎時滿臉的喜色,“我算著日子,他們總得明后日才到,不想今兒就到了,真是太好了!侯爺與大爺知道了嗎?快讓大爺迎二舅老爺二姑爺去,再抬軟轎把二舅太太、二姑奶奶和哥兒直接抬到我屋里去梳洗更衣,待收拾妥了,再過來與大家廝見,這么冷的天,可別凍著了我寶貝外孫!”

    顧苒七月里平安生下了長子,祁夫人接到喜信兒后,喜得無可無不可,偏先是萬壽節,再是得知了顧蘊與宇文承川的事,然后是顧蘊被賜婚為太子妃,她要忙著給顧蘊準備嫁妝,忙得是不可開交,自然也就不可能去天津衛看望顧苒母子了,好在上個月便得了信兒,待顧蘊大婚時,顧苒夫婦會帶著兒子進京,所以祁夫人才會這般歡喜。

    顧蘊聽得顧苒到了,也是喜形于色,與祁夫人道:“大伯母,您一時也走不開,可二舅母和二jiejie那邊也需要人招呼,就讓我替您招呼去罷,二jiejie倒還罷了,原是她自己的家,可總不能讓二舅母覺得自己被冷待了罷?”

    說完不待祁夫人發話,已沖在座的眾人團團一禮,道了‘失陪’,跑到了屋外去。

    祁夫人見狀,不由笑道:“她自小就與她二jiejie最好,所以乍一聽得她二jiejie回來,才會這般忘情了,大公主與諸位貴客可千萬不要見怪。”

    大公主笑道:“四表妹至情至性,我們喜歡羨慕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見怪?”

    想起顧蘊方才聽得顧苒回來后,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不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般,溫和中隱含客氣疏離的笑容,而是像雨后初霽的天空一樣的笑容,干凈、清澈、發自內心,讓她整個人越發的美得驚人。

    大公主不由暗暗感嘆,這才是顧四小姐、她未來大嫂只有面對真正親近之人時,才會有的笑容罷,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這樣對著自己的大哥笑?若她這樣對著自己的大哥笑,大哥一定抗拒不了罷?話說回來,又有哪個男人抗拒得了呢,看來某些人的如意算盤,這次有很大的可能要落空了!

    顧蘊一氣兒跑到祁夫人的正房,顧苒與祁二太太還沒到,留在正房坐鎮的金嬤嬤見她跑得氣喘吁吁的,忙道:“我的好四小姐,您跑這么急,萬一吸了冷風進肚子里,或是吹壞了,可如何是好?您要什么,只管打發丫頭們來吩咐一聲便是。”

    又說跟著的錦瑟卷碧:“你們兩個也是,也不知道勸著點兒四小姐的?”

    顧蘊忙笑道:“不關她們的事,是我才聽得丫頭來報,說二jiejie與二舅母她們到了,大伯母吩咐直接將人用軟轎抬過來,我等不及想見二jiejie和我那小外甥,這才會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了,誰知道她們還沒到,早知道我方才就不跑那么快了。”

    金嬤嬤這才知道顧苒到了,正要說話,可巧兒就有粗使婆子們抬著兩頂軟轎進來了,聽得顧蘊與金嬤嬤的聲音,后面一頂先就掀開了簾子,露出一張白里透紅,宜嗔宜喜的熟悉臉龐來,不是顧苒,又是哪個?

    說來顧苒出嫁也有兩年多了,也就是說,顧蘊已有兩年多沒見過她了,如今再見,姐妹間自然說不盡的親昵,不過顧蘊也沒忘記先給祁二太太見禮,只祁二太太卻與先頭沈夫人信國公世子夫人等人一樣,不敢受她的禮,不待她拜下,已忙忙側身避過了。

    顧蘊也不勉強,以后連祁夫人周望桂見了自己,都得先敘國禮,再敘家禮,何況其他人,她如今少不得只能先適應起來了。

    一時顧苒與祁二太太梳洗了一番,換過一身衣裳后,顧蘊便抱著顧苒的兒子善哥兒,與她們一道去了前面的花廳與沈夫人大公主等人廝見,自然少不得又是一番笑語喧闐。

    晚間不止顧苒,顧菁也一道歇在了顧蘊的飲綠軒,好在顧蘊的床足夠大,姐妹三個并排躺在床上,說起如今各自的境況,都忍不住感嘆時光飛逝,際遇難料。

    顧菁因笑嘆道:“早先娘為四meimei的親事可謂是cao碎了心,惟恐將來四meimei只能嫁個差強人意的,委屈了四meimei,誰知道四meimei竟一躍成為了太子妃,如此的風光榮耀,這可真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事多磨,好貨沉底’了!”

    顧苒也笑道:“旁的也還罷了,最難得的是太子殿下待四meimei那份心意,那樣的聘禮,可著滿大鄴開國以來,除了天子娶親,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后無來者,真是讓人羨慕哪,怎么我們就沒有這樣的好福氣呢?”

    姐妹兩個話里話外都不掩對顧蘊的欣羨,那樣的風光榮耀,是個女人都會忍不住幻想若是能落到自己身上該有多好的。

    顧蘊不由嗔道:“你們兩個少來啊,兩位姐夫對你們那樣好,兩位親家夫人也當你們女兒似的疼愛看重,哪像我,以后連睡覺只怕都得睜著一只眼睛了,這樣的福氣你們也愿意要嗎,不若我分一點兒給你們啊?”

    夏紀與顧菁有多恩愛素日顯陽侯府的人都是知道的,顧苒的夫婿祁志高,顧蘊早前只在他上門迎娶顧苒時遠遠見過一次,倒是傍晚他進來給祁夫人磕頭時,顧蘊仔細看了一下,見其待祁夫人恭敬而殷勤,對著顧苒時,眼神間也是不經意便會流露出無盡的溫柔來,這些都足以證明他待顧苒極好,顧苒的日子過得極舒心了,所以顧蘊才會有此一說,就不信她們兩個真愿意分她的所謂‘福氣’去。

    果然二人都擺手不迭:“還是別了,您還是自個兒留著罷,我們沒有那個金剛鉆,就甭攬瓷器活兒了,省得消受不起。”

    說得姐妹三個都笑了一回,顧菁與顧苒才又根據各自的經驗,與顧蘊面授起為婦為媳之道來:“第一要抓牢的便是丈夫的心,丈夫的心若是沒有抓住,反而只知道一味的去討好翁姑,那就真是本末倒置了……”

    “不過你情況特殊,你縱討好了翁姑也沒用,何況那么多人,你討好得過來嗎?也有失你太子妃的身份,所以抓牢太子的心就越發必要了,最好是能盡早生下嫡子,如此你至少也能利于不敗之地了……”

    “太子的姬妾們就算再得太子的寵,那也只是妾而已,你只管擺出正室的范兒來彈壓她們……不過可千萬別像二嬸嬸那樣,不然御史彈劾的就不是太子,該是你了……”

    “我明兒就讓奶娘整理善哥兒幾件不穿了的小衣裳給你送來,你大婚當夜,記得放到你枕頭底下,我當初就是這樣有了善哥兒的。大jiejie你也拿幾件回去,姐夫再好,到底婆婆不是親娘,你還是得盡快生下一個兒子來,才真正算是高枕無憂了……”

    攸關顯陽侯府平府乃至顧平兩族全族的身家性命,顧準自然不可能輕易將自家的打算告訴兩個已出嫁了的女兒,顧蘊也不可能告訴她們,所以顧菁與顧苒才會向顧蘊面授這些她們自以為很有用很重要的機宜。

    顧蘊知道她們都是為了她好,也不打斷她們,只一一笑著應了,末了嘆道:“誰能想到二jiejie竟也會有這般細心體貼的時候呢,我恍惚還停留在二jiejie一心戀慕十一……榮親王世子,纏著要我給你們穿針引線的時候呢!”

    這話說得顧苒紅了臉,顧菁則一疊聲的追問:“二meimei一心戀慕榮親王世子,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說得顧苒越發紅了臉,要去撕顧蘊的嘴:“都是幾年前年少無知時的事了,你還拿出來說什么,別以為你馬上是太子妃了,我就不敢撕你的嘴啊!”

    顧蘊哀叫連連:“二jiejie這是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了嗎,仔細我明兒告訴二姐夫去……”

    “你去啊,看他是信你的話,還是信我的話……”

    “夠了啊你們兩個,尤其是四meimei,也不瞧瞧如今是什么日子,就滿口‘殺人’啊‘滅口’的,也不說忌諱忌諱……啊,你們兩個干什么,我勸架難道還錯了不成,倒兩個合起來對付我一個了……哈哈哈,別撓癢癢,你們知道我最怕這個的……”

    姐妹三個直鬧到大半夜,才胡亂睡著了。

    次日起來,又是一整日的忙碌,直忙到掌燈時分,才算是色色齊備,只等明日,也就是十二月十七日,內務府和東宮的人領著金吾衛和旗手衛的人來搬帳子了。

    先前太子殿下下聘時的盛況,滿盛京城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管是艷羨的、妒恨的、等著看好戲的、惟恐天下不亂的,都在等著看未來太子妃的嫁妝到底對不對得起太子殿下的大手筆。

    所以這一日,滿盛京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從顯陽侯府到通往皇宮的朱雀大街沿途的街道兩旁,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兩旁的酒樓茶樓也都是座無虛席。

    巳時初刻,吉時一到,顧蘊的嫁妝開始從顯陽侯府的中門往外發了,第一抬與其他幾位皇子妃們發妝時一樣,都是帝后賞下的玉如意和壽祿福三星翁,倒也沒什么可值得說道的地方。

    但從第二抬開始,就與其他皇子妃的漸漸不一樣了,不論是當日宇文承川當做聘禮送去顯陽侯府,如今又被顯陽侯府當做嫁妝陪嫁給了顧蘊的紅珊瑚西洋鏡臺,還是精致古雅的青銅器碩大的寶石原石,再到各種華美的玉飾和珍惜的古玩,都是其他皇子妃們縱有,也遠遠比不得的有價無市的好東西,讓圍觀的人們過足了眼癮,紛紛咂舌感嘆不已。

    有好事者更是現場評估了一下,太子妃的嫁妝少說也值二十萬兩以上,明面上倒是與太子殿下的聘禮相當了,就是不知道私下里還有沒有其他陪嫁?若是有,太子殿下可真是娶到一個金娃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