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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87節

第87節

    顧蘊看她雖紅了臉,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盛滿了八卦之光,不由扶額,有種幻滅的感覺,原來不止二jiejie這般八卦,端莊如大jiejie竟也是一樣,果然是女人就沒有不八卦的嗎?

    她倒是對此絲毫不好奇,既是因為她一早便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因為她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見顧菁與顧苒都是一臉的好奇與興奮,只得也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道:“我自然也想知道。”

    話音剛落,顧苒已一拍手:“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那你快打發了你屋里的劉mama和卓mama分別去榮親王府和平國公府附近打探一番罷,指不定這會兒這兩家的門前早已是人滿為患了也未可知。”

    平國公府正是榮親王妃的娘家。

    顧蘊見她一說起八卦便忘記自己的煩惱了,實在是沒心沒肺得可以,暗暗感嘆,這性子如今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待將她送去天津衛后,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她便會將宇文策拋到腦后去了。

    她一邊思忖著,一邊明知故問道:“為什么要打發我屋里的人去,你們自己手下沒人啊?”

    果然顧苒一臉理所應當的道:“不打發你屋里的人去,等著我娘知道后,又禁我的足讓我抄書啊?”

    顧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娘昨兒還特意警告過我,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最好一個字也別聽,仔細臟了自己的耳朵,可我們又實在好奇……好meimei,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就打發兩位mama走一趟好不好?”

    話說到這個地步,顧蘊自然不會再駁她們的回,何況事情原也無傷大雅,遂點頭應了,隨即叫了卷碧進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卷碧便領命自去了。

    姐妹三人這才又繼續一邊做針線,一邊說起閑話來。

    劉mama與卓mama接到命令后,動作倒也快,不到午膳時分便回來了,因顧蘊命卷碧傳令時便吩咐了,讓二人回來后便直接來抱月閣復命,所以二人進了顧菁的宴息室后,還未及屈膝行禮,顧苒已先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可打聽出什么來了?”

    劉mama與卓mama卻仍先屈膝給三人行了禮,劉mama方先笑道:“打聽出了不少呢,小姐與大小姐二小姐且聽奴婢們慢慢說來。奴婢是去的榮親王府,奴婢去時,外面已有好些人家也打發了人去打探消息,所以奴婢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想打聽的都打聽到了。”

    榮親王妃當時去到事發現場一看,見兒子還抱著他那小情兒當大半夜在自己房里似的睡得正香,而他那小情兒不是別個,正是她娘家一個素日靠奉承她兄嫂過活的旁支兄長的庶女,素日也常在平國公府出入的。

    因著宇文策的關系,榮親王妃自來便最恨庶出的,當下自是越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等不及喝命下人動手了,親自上前揪起那庶女的頭發,便狠狠給了她幾個耳光,同時大罵:“小賤人,竟敢勾引我兒子,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配是不配給我兒子暖床?本宮今兒不打死你,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那庶女吃痛,很快便自睡夢中醒了起來,先還有些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后被榮親王妃一罵,再往四下里一看,如何還不明白自己與情郎這是被人算計了?

    驚慌恐懼到了極點,反倒急中生智,想到也許眼下就是自己進榮親王府最好的機會了,遂忙將好夢正酣的宇文竼也給弄醒了,然后便跪到在地上,哀哀的哭起來,口口聲聲自己腹中已有宇文竼的骨rou了,求榮親王妃看在自己腹中也是她親生孫兒的份兒上,成全了他們。

    宇文竼醒來后,也是懵懂了一陣,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本來事情沒曝光之前,他是不欲納了自己的小情兒的,怕小妾先與正妻前進門,以后娶不了能給自己帶來最大助力的妻子了,尤其這個妾還是個貴妾,哪個好人家愿意將女兒嫁進來受這樣的屈辱?

    但如今事情既已曝光,他又與那庶女正是情熱的時候,自然要盡全力保下她,至于將來的妻子能不能容下這樣一房先于自己進門前的貴妾,做正妻的本就該大度,不然“七出”里也不會有善妒一條,那等連個小妾都容不下的正妻,他不娶也罷!

    因也跪到榮親王妃膝下,求榮親王妃成全了他們。

    直把榮親王妃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好容易緩過來后,也不與兒子廢話,直接便喝命身后的心腹婆子們將那庶女叉下去立刻打死,還說待打死了賤人,她再去找她的父母長輩算總賬!

    一個要打死勾引自己兒子的賤人,一個要保自己的小情兒并其腹中的孩子,當時的情形惟有用“雞飛狗跳”方足以形容一二。

    還是榮親王妃兩個心腹中的心腹婆子見鬧得委實不像了,讓有心人聽了去還不定會傳出什么話來,壯膽上前勸了榮親王妃一番,然后不待榮親王妃發話,便命其他人將宇文竼與那庶女一并弄回了榮親王妃的院子去,一場鬧劇方算是暫時告了一個段落。

    劉mama講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榮親王妃回到自己院里后,便要命人送世子回去看管起來,可是那位小姐卻抱著世子……總之那位小姐就是死活不肯讓世子走,世子自己也不愿意與她分開,王妃沒辦法,只得答應了盡快替世子納那位小姐進門,好容易才將世子給哄走了,然后王妃便立時命人灌了那位小姐一碗藥,聽說那位小姐喝下去后便開始流血不止,王妃跟前兒服侍的人不敢觸王妃的霉頭,便也沒有給那位小姐請大夫,那位小姐流了一晚上的血后,今早上終于血盡人亡了。”

    “啊,死了?”顧菁與顧苒卻是聽得臉色發白,雖然她們不齒那位小姐的行為,覺得她實在寡廉鮮恥,可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如今竟說沒便沒了,還是一尸兩命,還死得那般慘,她們又怎能不受到觸動?

    顧蘊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

    宇文竼那位小情兒的情況讓她想到了當年彭氏也是做了同樣的事才進了顯陽侯府門的,她實在對其生不出半點同情之心來,因只問道:“任誰家出了這樣的事,藏著掖著且來不及,榮親王妃再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不知道封下人的口才是,那這事兒又怎么這么短的時間內便傳得人盡皆知了呢?”

    劉mama忙道:“榮親王妃自然下了封口令,為了將此事對自己母子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還特意放話,說昨兒世子是被人下藥陷害的,那位所謂的小姐也不是什么她娘家的族侄女兒,而是王府的一個丫鬟,更沒有身孕,也不知是奉了哪個居心叵測之人的命陷害世子,為此榮親王妃還特地哭到榮親王面前,求榮親王為他們母子做主呢!可不知怎么的,事情的真相到底還是傳了出來,聽說世子這會兒正在王妃屋里要死要活呢。”

    卓mama在一旁等了這么久,早等不及要學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了,這下總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劉mama話音一落她便忙忙接道:“奴婢去平國公府附近打探了一番,打探到那位小姐的父母聽說女兒沒了后,先是悲痛欲絕,可后來有兩個婆子領著人抬了幾箱子東西去他們家后,他們便沒有再哭了,奴婢聽說,有人瞧見那兩個婆子在城里繞了幾個圈兒后,趁人不注意時進了榮親王府的后門,都說定是榮親王妃弄死了人家的女兒后,怕人家鬧騰,所以趕著打發人去封他們的口呢。”

    頓了頓,又道:“奴婢還聽說,那兩個婆子與那位小姐的父母說,王妃本不是要那位小姐的命,只是想著她還沒進門就先有了身孕,將來怕人質疑她腹中孩子并非世子的血脈,也是為她著想,打算待孩子掉了她養好身子后,便替世子納了她進門的,誰知道她福薄,就這樣去了呢?讓那位小姐的父母別鬧騰了,至多將來她和世子多多照應他們家就是了。也是王妃當機立斷,不然這會兒那家人鬧騰起來,大家更要有熱鬧瞧呢!”

    連榮親王妃的婆子當時與那位小姐的父母說了什么都傳出來了?這下就連顧菁與顧苒都聽出這事兒必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了。

    就更不必說顧蘊了,何況顧蘊本就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當下只暗暗皺眉,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此事有幕后推手,榮親王那樣飽經世故的人,又豈能看不出來,宇文策也不怕榮親王妃順藤摸瓜查到他頭上,不肯與他善罷甘休?

    畢竟此番榮親王府丟人是真的丟大發了,榮親王就算再偏愛宇文策這個有出息的庶長子,也不會偏愛到眼睜睜看著他不顧大局,敗壞自家的名聲,甚至兄弟鬩墻才是,何況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在有嫡子的情況下,榮親王又能偏愛宇文策這個庶子到哪里去?

    一時間姐妹三人都沒有說話,實在是心情復雜,顯陽侯府自然也有這樣那樣不光彩的事,盛京城內的高門大戶可以說就沒有哪家是沒點兒陰私事的,可像榮親王府這樣動輒便一尸兩命的,到底還是不多,也不怪顧菁與顧苒恍神。

    劉mama與卓mama見狀,便也識趣的沒有再說,何況她們該說的本已都說了。

    之后幾日,也不知是不是榮親王插手了這件事,除了榮親王世子宇文竼因酒后無狀冒犯了榮親王妃跟前兒一個得力的丫鬟,被榮親王下令打了三十大板,并禁足半年以外,有關這件事的其他風聲便再沒傳出過了。

    盛京城內一日里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新奇事,榮親王府既然沒有新的新聞再傳出了,他們自然也就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人事上去。

    倒是顧苒事后私下里與顧蘊感嘆了一回:“早知道榮親王府的水深,卻沒想到深到這個地步,我又沒有你和大jiejie那樣的心計手段,只怕幾日功夫就要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還是趁早別去趟這灘渾水的好!”

    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了,以往可都是顧蘊這樣勸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她自己說這樣的話。

    只是顧蘊終究不放心,還是找了個四下無人的機會,把顧苒對宇文策那點小心思與祁夫人委婉的提了提,末了建議祁夫人,“……二jiejie是個好新奇的性子,也許離京一段時間,便把那點子小心思忘到了腦后去呢,大伯母要不送她去天津衛祁外祖母那里小住一陣?橫豎天津衛離京城只得幾日路程,等進了臘月,再打發人去接二jiejie回來過年也來得及。”

    祁夫人哪里能想到二女兒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外男有了這樣的心思,尤其那個外男還明顯不是良配,又驚又怒又后怕,拉了顧蘊的手便道:“好孩子,若非你今日告訴我,若非你一直勸著那孽障,指不定她明兒會闖出什么大禍來呢,大伯母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才好了!”

    顧蘊忙道:“若非因為我的緣故,二jiejie也不會有機會見到那位十一爺,事情既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責無旁貸,大伯母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不然我越發無地自容了。”

    祁夫人便也不再與顧蘊客氣了,再客氣反倒拿顧蘊當外人人,只偏頭沉聲吩咐金嬤嬤:“給二小姐收拾一下箱籠,明兒一早,便安排人送她去天津衛,我再隨信一封去給給母親,讓母親好生調教她一番,待什么時候母親覺得她可以回來了,再打發人去接她回來也不遲!”

    金嬤嬤正要應“是”,顧蘊已先道:“大伯母且先想個合理的由頭,不然忽剌剌的只送二jiejie一個人去,她又豈能不動疑的?我可答應了她不會告訴大伯母的,萬一屆時她覺得我背叛了她,反而與大伯母扭著來,豈非弄巧成拙?”

    若不是實在擔心顧苒再執迷不悟下去,她也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如今既已做了,自然要把事情辦得圓圓滿滿的,不然她豈非枉做小人了。

    祁夫人聞言,想起二女兒可不就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脾氣嗎,不由點頭道:“蘊姐兒你慮得極是,那就等過幾日,我提前布置好后,再打發她出門也不遲。”

    顧蘊這才松了一口氣,只盼這次的天津衛之行,能讓顧苒真正的走出來,并找到自己命定的幸福罷!

    ☆、第一百一二回 老鄉?

    祁夫人既知道了顧苒的那點小心思,自然不敢拖太多時間,也就七八日后,她便“收到”了天津衛自己兄嫂打發人送來的信,信上說祁老太太病了,想念她得緊,希望她能盡快抽空回天津衛一趟,也許老人家見了女兒一高興,病就好了呢?

    祁夫人當即將顧菁顧苒叫至了跟前兒,紅著眼圈與二人道:“你們二舅舅來信,說你們外祖母病了,很想盡快見我一面,可馬上就年底了,我又要防著夏家打發媒人來請期,又要cao心你們三meimei的親事,年底莊子鋪子上的收益也都要送來,各家的年禮也要準備起來,往年我都已夠忙了,今年只會更忙,如何抽得出這個空來?可不去見你們外祖母一面,我又委實過意不去……”

    話音未落,顧菁已道:“娘,您既抽不出空,不如就讓我和二meimei代您走這一趟罷,想來外祖母見了我們姐妹,與見了您也是一樣的,病自然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祁夫人聞言,先是轉悲為喜:“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但隨即已是一臉的難色:“你要繡嫁妝呢,而且屆時夏家來了人,定然少不得要給你請安磕頭,指不定姑爺也要親自前來,說來你們上次見面,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又中了舉人,定然與早年大不一樣了,我私心里,還是希望你們成親前就能說說話兒,彼此了解了解的。”

    夏紀此次秋闈也中了舉人,雖不是他們當地的解元,卻名列前五,很是出了一回風頭,夏夫人隨即便修書一封送到了顯陽侯府報喜,還與祁夫人說,待開了年便會攜兒子一塊兒上京,但并不妨礙祁夫人這會兒以此為借口,不讓顧菁去天津衛。

    顧菁聽得祁夫人的話,不由紅了臉,道:“盛京離天津衛也就幾日的路程,我們來回都快馬加鞭,去到天津衛后也只小住十來日,定能趕在臘月前回來,想來……也誤不了事。”

    祁夫人不贊同:“出門不比在家,誰能保證路上就能什么變故都不發生,萬一就誤了事呢,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哎,這便是嫁得遠了的悲哀啊,連自己的娘病了,想見自己一面,都做不到!”說著又要落淚。

    顧苒見不得母親與jiejie為難,忙道:“娘,您和大jiejie去不了,我去不就得了,橫豎我什么事兒也沒有,如此不就既誤不了你們的事兒,又能一償外祖母的心愿了?”

    祁夫人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知道二女兒是個屬驢的脾氣,所以這事兒千萬得她自己強烈要求,自己才能答應她,面上卻仍滿是難色:“你一個人去怎么成,叫我如何能放心,哎,要是韜兒年紀大些,或是騰哥兒如今還在盛京就好了。”

    果然顧苒立刻道:“我一個人去怎么就不成了,娘多派些人跟著我也就是了,再不然讓爹爹打發幾個金吾衛跟著我,娘總可以放心了罷?”

    “胡說,金吾衛是皇家衛隊,專門拱衛皇城的,你爹爹如何好以權謀私?”祁夫人道,“再說天馬上就要冷了,大冷天的讓你一個人上路,萬一路上病了,可該如何是好?”

    顧苒卻早被能獨自出門,便是去了外祖母家后,外祖母與舅舅舅母也不會拘著自己,而且祁氏族中與自己年齡相當的女孩兒少說也有十幾個,哪像顧氏人口凋零,與自己五服以內還說得來的同齡人就大jiejie四meimei兩個,偏她兩個還要管著她,此番自己終于可以暫時解脫了的念頭占據了整個思想,急急說道:“就算爹爹不好以權謀私,我們家的護衛難道都是吃素的不成,必定不會有事的,娘您就只管放心罷,您就讓我去罷,素日總說我不懂事不知道為您分憂,如今我要為您分憂,您偏又不肯了,以后您可再別這樣說我了!”

    好說歹說,總算說得祁夫人勉強同意了:“好罷,我就信你這一回,一路上你可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去了外祖母家,也要聽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們的話,進了臘月,我立刻打發人去接你……”

    絮絮叨叨的叮囑了顧苒半晌,顧苒哪里耐煩聽這些,恩恩啊啊的胡亂應了一通,便急著回去收拾箱籠去了。

    祁夫人卻終究不放心,待晚間顧準回來后,到底還是要求顧準派了四個金吾衛屆時護送顧苒去天津衛,當然也不敢告訴顧準自己此番打發顧苒去天津衛的真正原因,只說是祁老太太病了。

    于是三日后,顧苒便帶著自己的貼身mama和丫鬟,由兩個管事并十來個護衛護送著,坐車一路往天津衛去了。

    顧蘊與祁夫人方雙雙松了一口氣,至少短時間內,她們不必再擔心顧苒會做出什么糊涂事兒了。

    祁夫人遂將精力大半都投入到了顧芷的親事上,經過多番對比后,將顧芷許給了河北衛副指揮使的次子,雖門第不及顯陽侯府,那次子本身也只是個末流的總旗,但顧芷進門后卻是嫡子媳婦,夫婿靠著父兄的蔭庇母親的疼愛,將來混個千戶乃至僉事同知之類的中級官位,分一份不薄的家產也不是難事;且河北衛離盛京城也就十來日光景,顧芷受了小委屈且不說,若她真受了什么大委屈,娘家人也不好不管。

    顯然祁夫人雖惱了顧芷,到底不是真正心狠之人,還是做不出真將顧芷胡亂許個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人家,讓她將來連哭都找不到地兒哭之事。

    只是這門讓顧蘊都說雖稱不上太好,卻也絕不壞,若是放到別人家庶女頭上,定會讓其喜之不迭的親事,顧芷作為當事人卻并不滿意,自知道祁夫人將她許給了這樣一戶人家后,她便開始不吃不喝了,大有以絕食之舉逼得祁夫人收回成命之事。

    祁夫人怒極反笑,顧不得其時顧菁與顧蘊還在,便冷笑著與金嬤嬤嘆道:“看來我終究還是太善良了,別人才會把我的善良當做她囂張的資本!”

    當下也懶得再管顧芷了,待顧準晚間回來后,便把事情回了顧準,讓顧準自己定奪去,說到底顧芷敢這樣作妖,不就是仗著是侯爺的親生骨rou,她這個做嫡母的輕易動不得她嗎?

    而顧準既疼愛孩子,不論嫡出庶出都疼愛,顧芷這門親事在放定以前,祁夫人自然也是回過他的,他若不說好,祁夫人怎么可能自作主張就將親事定下?當時他還曾暗暗感嘆,自己這個妻子果然是娶對了的,哪怕再生氣再惱怒,她也有自己的底線。

    卻沒想到,顧芷竟是這個態度,這不僅僅是在打祁夫人這個嫡母的臉,更是在打他這個做父親的臉,叫顧準怎能不勃然大怒?立時便去了一趟顧芷的院子,問顧芷到底想怎么樣,從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她還想自己的親事自己說了算不成?

    顧芷見了父親,倒也不敢一味說祁夫人的不是,只說自己不想離父母親人離得太遠,還有宋姨娘,她本就只有自己這一個依靠,將來自己再嫁去了千里之外,宋姨娘可該靠哪一個去?

    求顧準好歹看在父女一場的份兒上,替她退了這門親事,另外再在盛京城內擇一戶人家,末了哭哭啼啼道:“……哪怕吃糠咽菜呢,只要能時時看顧姨娘,女兒也心甘情愿。”

    把顧準氣了個倒仰,敢情在這個女兒心里,只有宋姨娘才是她的親人,為了宋姨娘她什么都愿意,別人都是在坑她,而宋姨娘除了與她相依為命,在府里人人都靠不上,離了她日子還不定凄慘成什么樣兒,這是置他這個夫主和祁夫人這個嫡母于何地……也不知道宋姨娘這些年都是怎么教她的,教出了這么個不孝且小家子氣的東西來!

    顧準立時叫了人來,要送顧芷去家廟與宋姨娘作伴,你不是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姨娘一個嗎,且陪著她去罷,等在家廟里吃夠了苦頭,你自然就知道念嫡母的好了,至于親事,既已定下了,自然是不可能退的,顧準為此還放了狠話:“你哪怕今兒就死了,牌位也得給我嫁過去!”

    祁夫人眼見這邊鬧得不像了,雖滿心不耐煩管這些破事兒,也不好再裝聾作啞下去,只得過來假意勸說了顧準一番:“芷姐兒還小呢,一時鉆牛角尖也是有的,待大些自然就明白了,侯爺只慢慢教她便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顧芷這會兒正恨祁夫人恨得什么似的,她本能的覺得在發生了前番那樣的事情后,祁夫人給她定的親事一定不會好,縱好也只是好在表面,是黃連鍍了金,將來自己嫁過去后,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是以聽得祁夫人的話,她惶恐激怒之下,立時便對著祁夫人爆發了,大罵了祁夫人一通‘佛口蛇心,口蜜腹劍,自己的女兒便當寶,捧在手里千嬌百寵,別人的女兒便當草,想怎么作踐就怎么作踐,偏還要做出一副好嫡母的樣子,著實讓人惡心,我今日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具’云云。

    氣得祁夫人當即拂袖而去,顧準則臉色鐵青,也等不及天明了,立時便命人將顧芷送去了顯陽侯府的家廟里,顯陽侯府方算是安靜了下來。

    當夜顧準自然好生撫慰了祁夫人一番,只祁夫人終究余怒難消,一連好幾日都是沉著一張臉,只是兒女們面前才會有一絲笑模樣,讓朝暉堂上下言行進退間,都是加倍的小心翼翼。

    好在其時已近臘月,一應年事都該準備起來了,夏家也打發了大媒來為顧菁和夏紀的婚事請期,兩家最后將日子定在了來年的十月,待顧菁過完十六周歲的生辰之后,祁夫人日日忙得腳打后腦勺,哪還顧得上去生氣,朝暉堂上上下下方暗自松了一口氣。

    祁夫人忙成這樣,顧蘊與顧菁自然要幫著她分憂,日日也是忙得無暇分身,便捷那邊,顧蘊便好長時間都不曾去過了,連慕衍好幾次遞話要見她,也被她以‘不得閑’為由給推了。

    顧蘊倒也不是真抽不出時間出去見慕衍,實在是那次聽了顧苒的那番話‘蹦跶的次數多了,漸漸就成了習慣似的’之后,她發現自己越控制,慕衍在自己眼前蹦跶的次數反而還越發多了似的,且想是那日在榮親王府看了不該看的,她竟然夢到過兩次與慕衍……雖然在夢里她的雙眼一直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那人的臉,可她心里卻明白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再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時不時就會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自己附近,還會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自己看,她本能的覺得那是屬于慕衍的氣息和目光,可四下里一查探,又沒有人,也許這便是世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些都讓顧蘊很是不安。

    母親的前車之鑒和血淚交融的前世仍歷歷在目,她委實鼓不起勇氣再去信任一個男人,再去投入一段感情,這世上最能傷人的,從來便不是利刃,而是感情,只要她不付出,自然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所以如今顧蘊開始有意遠著慕衍了,想著只要遠上一段時間,自己便把該忘的都忘了,他那頭也漸漸淡了,自然一切就回復到最初了。

    她存了遠著慕衍的心,慕衍豈能感覺不到,一開始還只當她是小姑娘家家的臉皮兒薄,縱一時不明白當日的一些事,回頭一細想,自然就明白了,也自然覺著臊得慌了,遂在遞了一次話,見她不肯出來見自己后,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都沒再遞過話,想著等她臊過了這一陣,自然也就好了。

    說來豈止她覺得臊,他回頭一細想,也沒好到哪里去,尤其他一連好幾夜都是鴛夢連連,清早起來只能換床單,一時也是沒臉見她,怕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想頭讓她察覺到了,豈不是對她生生的褻瀆。

    不想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她竟依然不肯出來見自己,慕衍這才意識到問題大了,小丫頭那個性子,縱扭捏也扭捏不了這么長的時間才是……因忙打發冬至接連遞了幾次話,依然沒等到顧蘊出來見自己。

    至此慕衍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小丫頭這分明是在躲自己啊,難道她竟真鐵了心這輩子不嫁人,不但嘴上這么說,行動上也絕不含糊了不成,那自己怎么辦,豈非一輩子都別想娶到她了?

    慕衍心里郁悶的緊,可顧蘊不出去見他,他一時還真沒有別的法子,總不能硬闖顯陽侯府罷?沒奈何,只得一邊安慰自己,小丫頭如今年紀還小,且如今身邊也沒有別的愛慕者了,自己還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一邊隔三差五潛入顯陽侯府,躲在暗處看一看顧蘊,聽一聽她的聲音,聊慰相思之苦。

    所以顧蘊的錯覺,還真不是她想當然臆想出來的,而是慕衍的確時常躲在暗處看她,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進了臘月,祁夫人越發忙碌了,時常連飯都顧不得吃,自然也不曾提過打發人去接顧苒回來的話。

    顧菁見了,還只當母親是忙得忘記了,這日因與祁夫人道:“再有二十來日就是小年了,娘看是不是該打發人去接二meimei回來過年了,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路上過小年夜罷?”

    正看賬本的祁夫人卻是頭也不抬:“我前兒才與你爹爹商量好,就不接她回來過年了,讓她留在你外祖母家與你外祖母舅舅舅母們過年也是一樣,總好過天寒地凍的,還要讓她趕路,女孩子家家本就不比別人,最是受不得凍的,還是待開了春后再打發人去接她回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