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懷清道:“瞧您老說的,只爺爺想下棋,使人喚我回來就是,而且,除了我還有慕容是呢,他象棋下的可比我還好。” 老公爺哼了一聲道:“真是女生外向,這還沒嫁過去呢,就知道替女婿說話兒了,他就算了吧,就那張冷臉,爺爺瞧著都凍得慌。” 說著,想起什么皺了皺眉道:“不過,你要有準備,余家的事兒雖說跟你沒干系,到底是從你身上起的,余家兄弟如今落到這么個下場,皇后哪兒心里恐過不去,畢竟是親兄弟,兒子還好,你這個兒媳婦兒卻是外人,不定要難為你。” 懷清道:“爺爺放心吧,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是明理之人,又怎會平白無故的難為我,即便因為余家的事心里別扭,不還有慕容是嗎,他會護著我的。” 老公爺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這樣的話兒都好意思說出來,不害臊。” 懷清卻道:“本來就是實話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公爺嘆了口氣:“本來爺爺不想過把你嫁進皇家,可如今恐也由不得爺爺了,嫁過去就是皇家的人,凡事多想想,萬不可莽撞行事。” 懷清知道爺爺是為了自己好,點點頭:“孫女記下了。” 日子定下就快了,不過一轉眼就到了下聘的日子,皇家下聘自然不同尋常人家,由禮部主理,聘禮分外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禮部照著規矩置辦的,第二個部分是皇上賞的,第三部分卻是皇子自己置辦,多寡要看皇子的心意。 前頭的六皇子因不是自己樂意的,只有前頭兩部分聘禮,而懷清的正好相反,前頭兩部分聘禮過去,后頭才是重頭戲。 那聘禮從長街抬過去,把老百姓的眼都差點兒晃花了,旁邊看熱鬧的老百姓交頭接耳的道“ 咱們這位四皇子哪是下聘啊,這是要搬家呢,這么些好東西還不把王府搬空了啊。” 旁 邊的人道:“搬空不至于,這么重的聘禮,也足以說明四皇子心里頭多稀罕這位了,說起來也應該,這位別看是國公府貴女,卻真是個菩薩心腸,一身醫術太醫院的 太醫都比不上,聽說當年益州的瘟疫就是這位給治的,前些日子那場大火,這位也是頭一個到,且天天去善堂給那些燒傷的人治病,善堂的人都說這位是菩薩轉世 呢,四皇子喜歡這樣的姑娘,可見四皇子也是個善行之人。” 另外的人點點頭:“可是,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說老百姓瞧熱鬧,國公府這會兒更是熱鬧,雖說只是下聘,葉府,張家,定南侯府,伯爵府,有一個算一個都來了,因輝哥兒這個親弟弟太小,迎客的事兒就交給了張懷濟。 雖不是正日子,來賀喜的也是絡繹不絕,幾乎各部大臣都來打了一晃,大臣可都不傻,本來四皇子的勝算就最大,而皇上既肯把國公府的貴女賜婚給四皇子,這里頭的含義,大臣們可都一清二楚,一個國公府已經極夠份量,要不然當初幾位皇子也不會爭搶著要娶國公府的小姐。 可 惜啊,這人不能跟命爭,幾位皇子爭來搶去,也就六皇子爭了一個去,卻是不受待見的庶女,想借老公爺的勢卻難,人四皇子呢穩坐釣魚臺,倒成了國公府的正經孫 女婿,更何況,赫連翾就是張懷清,不止是國公府的貴女,葉府,伯爵府,定南侯府,將軍府,這隨便哪一家拿出來都是朝廷重臣,因為張懷清,這幾家如今儼然已 經連在了一氣,這皇位哪還用爭,四皇子這王妃一娶到家,勝負已見分曉,故此誰能不來,誰敢不來。 一直忙活到掌燈時分,方料理明白,所有人都忙的腳丫子不再鞋上,唯獨懷清最閑,而且,正日子的前一天反而睡得比往日更早些。 只可惜沒睡醒就給她娘提溜了起來,上官氏本來還頗有些難過,雖說閨女嫁的不遠,到底是出了門子,而且是嫁的皇家,這往后再見就不跟現在似的了,可一見懷清這么沒心沒肺的,倒不免笑了起來,搖頭道:“你這丫頭還真睡得著啊。” 懷清揉了揉眼,看窗外頭還黑著呢,咕噥一句:“早呢,讓我再睡會兒。”身子一倒還要睡,不止上官氏,屋里的人都笑了起來,若瑤拽了她一把:“再睡可要錯過吉時了,快起來!還得梳洗上妝呢。 一提上妝懷清頓時清醒了過來,沒吃過豬rou可見過豬跑啊,聽若瑤說,她成婚那天可是半夜就起來梳頭上妝,腦袋上戴的東西足有好幾斤重,而若瑤嫁的還是懷濟,自己要嫁的人可是慕容是,一想到王妃頭上那頂金冠,懷清都想逃婚算了。 定南候夫人笑道:“起來吧,今兒可有的忙呢。“七手八腳把懷清拽了起來,就開始折騰。 懷清想不醒都不成,開臉、上妝、勉強還能忍,頭上這頂金冠,懷清忍不住拖了拖自己的腦袋,側頭問若瑤:“你說我這腦袋這會兒要是稱一下得多少斤?” 若瑤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哪兒就重成這樣兒了。” 懷清異常認真道:“非常重,真的,我懷疑自己到四王府的時候,已經給這金冠壓死了。” 若瑤忙呸呸兩聲:“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不可胡說。”說著忙雙手合十對空中拜了拜,叨咕了幾句才罷。 好容易盼到了吉時,外頭內監抬得彩轎到了中庭,宮里的嬤嬤進來扶懷清上轎,內務府總管高聲唱諾一聲,八名內監抬起轎子,女官隨從,前列儀仗,內務府總管、護軍參領分別率屬官與護軍前后導護,熱熱鬧鬧的簇擁著彩轎去遠了。 上官氏忍不住落下淚來,她jiejie勸道:“今兒是翾兒大喜的日子,meimei該高興才是,四皇子人品貴重,性情穩妥,最要緊對翾兒好,翾兒嫁過去,眼望著好日子呢。” 官氏點點頭:“是該高興,只是我這心里總有些舍不得。”葉夫人幾個忙勸了幾句,方才好了。 再說這邊兒,跟著彩轎是懷清的嫁妝,一開始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數著,后來數著數著自己都迷糊了,問旁邊的人:“你可記得多少抬了?” 旁邊的搖搖頭:“數不過來了,哎呦,這位可真是貴女,前兒那聘禮跟今兒比起來真不算什么,你說這國公府還真舍得啊,嫁個閨女陪送這么些嫁妝,家底不得掏空了啊。” 后 頭一個人道:“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那婆娘的姨在國公府里頭當差,咱們這位皇子妃可是有人緣的,國公府預備的嫁妝本已異常豐厚,卻還有各府的老封君掏 出體己添妝,葉府老太君哪兒一份,定南侯府是這位的親姨,自是也少不了,伯爵府是外祖家,也送了一份,還有尹府的夫人,張家,說是添妝,差不多一家添了一 份嫁妝,光那嫁妝單子就厚厚的一本呢,你們還想數多少抬,數的過來才新鮮。” 那兩人吐了吐舌頭:“這同樣是國公府的閨女,同樣是嫁給皇子,這差別還真是一天一地。” 那位忙噓了一聲,伸手指了指上頭:“兩位小點兒聲些,六皇子可在上頭呢,這位今兒可是個失意人,回頭鬧起來,你們倆這條命還要不要。” 兩人臉色一變急忙收聲,卻忍不住抬頭看去,只見二樓果然坐著一位爺…… ☆、第149章 陳豐頗有些擔心的開口勸道:“爺,酒吃多了傷身,況,今兒是四皇子的大喜之日,爺不去賀喜,恐有傷兄弟情份。” 兄弟情分?慕容曦冷笑一聲:“若是顧惜兄弟情分,他就不該搶走懷清。” 陳豐道:“即便爺再傷心難過,事已至此也是回天無力,不若罷了吧。” 罷了?慕容曦目光射出厲光:“從今兒起,我跟四哥勢不兩立,舅舅說的是,憑什么他樣樣比我強,憑什么好東西都是他的,現在連懷清那丫頭也成了他的,爺呢,爺什么都沒有。” 說著忽蹭一下站了起來。 陳豐忙道:“爺這是去哪兒?” 慕容曦道:“你說的對,今兒是四哥大喜的日子,我這個做弟弟的,怎么也該去討一杯喜酒吃才是。” 陳豐此時異常后悔,剛實在不該提醒爺,爺這哪兒是去喝喜酒啊,倒像是去砸場子的,四王府今兒席開百桌,把六王府的中庭裝的滿滿當當,熱鬧非常,。 慕容是挨桌敬酒,即便一貫冷臉,此時看上去也有些遮不住的喜氣暈染而出,一身大紅的喜服倒顯出幾分平常沒有親切來,可見心里頭多歡喜。 可喜高興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只有他最清楚,他們家爺等到這一天多不容易,為了里頭新房里那位主子,心都差點兒cao碎了,能有今天,真是一步一步熬過來的。 可喜正替主子高興呢,忽一眼瞧見那邊兒進來的慕容曦,不禁皺了皺眉,剛沒瞧見這位爺,可喜還松了口氣呢,這位可不僅是他們家爺的兄弟,也是情敵,這會兒來能有好事嗎,況,瞧他一身酒氣,定是從外頭吃了酒來的,莫非要來砸場子。 正 想著,旁邊的二皇子瞧見了六皇子,過去把他拽了過來,按在椅子上:“我說老六,這可是你的不是了,今兒是老四的大喜之日,便你心里再怎么別扭,這喜酒也不 能落下,老六,哥哥跟你說,是爺們就得有點兒度量,得拿得起放得下,明不明白,來來,敬老四一杯,祝老四百年好合。” 可喜暗暗咬牙,心說二皇子簡直就是個怕事兒不大的,這幾句聽著像是勸六皇子,可底細一琢磨,每一句里頭都帶著刺兒呢。 二皇子說著把酒杯塞到慕容曦手里,慕容曦拿著酒杯看向慕容是,他四哥臉上的表情真真刺眼。 慕容曦一舉杯:“六弟敬四哥。” 二皇子卻不干了:“唉!我說老六你這可不講究,怎么著也得說聲恭喜吧,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喝下去,算怎么回事啊。” 慕容曦卻不吃他這一套,一扭臉:“有你什么事兒,一邊兒喝你的酒去。” 二皇子給他兩句話沖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兒的難看,半天方道:“老六,你甭心里憋屈,拿我撒火,我也不是給你撒氣的,有本事自己找回來啊,在我這兒逞什么英雄。” 慕容曦臉色一沉:“我就逞英雄了,你管得著嗎,你算那根兒蔥啊。” 二皇子氣的臉都白了,指著他道:“老六,你還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是看你可憐,我才不搭理你呢,再說,搶了你心尖子的可不是我,你朝我撒的著氣嗎。” 慕容是見越說越不像話,眉頭皺了皺,看向慕容曦,把杯子舉了起來:“六弟,你能來,四哥很高興,來,咱們吃了這一杯,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咱們是兄弟。” 慕容曦看了他一會兒,忽的笑了起來:“四哥果然是四哥,這份氣度爺學不來,不過,既然今兒要喝酒,這一杯哪兒夠,再說,這么小的杯子也不盡興,若四哥不怕醉,咱們換大杯來如何?” 旁邊幾位皇子頓時來了精神,嚷嚷著起哄:“對,換大杯,換大杯才是爺們,誰慫了,誰他媽不是爺們……” 張懷濟在那邊兒聽見,皺了皺眉,今兒可是小妹大喜的日子,若是新郎官喝多了,可就不美了,剛想站起來卻給余雋伸手壓住:“懷濟兄莫妄動,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咱們摻合不得。”張懷濟這才坐下。 慕容是定定看了慕容曦良久,方開口道:“可喜換大杯來。” “爽快,爽快,還是老四爽快……”幾位皇子見有好戲看了,紛紛拍手,一排四個大杯,一字排開,二皇子過來倒滿了道:“兩位請吧。” 慕容曦一仰脖連著干了兩大杯,接著是慕容是也干了兩杯,就這么著,你一杯我一杯,你兩杯我兩杯的,不一會兒酒壇子就空了。 只怕事兒不大的二皇子剛要吩咐拿酒,忽見海壽走了過來,心里一驚,暗道,他怎么來了,海壽到了跟前,略一掃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萬歲爺讓自己過來走一趟呢,還真是料事如神。 手里的拂塵一揮:“海壽給幾位爺請安。” 二皇子轉了轉大拇指的扳指:“海公公你不在宮里好好伺候父皇,跑這兒來做什么,莫非也想討一杯四哥的喜酒。” 海壽呵呵一笑:“二皇子說笑了,這會兒來,是奉了皇上口諭,宣召六皇子進宮呢,萬歲爺說有日子不見六爺,讓六爺進宮說說話兒,六爺請吧,萬歲爺還等著呢。” 慕容曦腳下踉蹌了一下,海壽急忙伸手扶住他:“六爺,您可注意腳下,別摔了。”本不提慕容曦喝醉的事兒,叫兩個小太監扶著慕容曦走了。 慕容曦一走,剩下的幾位皇子忽覺不妙,這好端端的,怎么父皇想起找老六過去說話兒了,莫非是怕老六鬧事,這才特意叫進了宮里,也順便警告他們幾個適可而止。 想到此,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尋個借口全跑了,可喜暗罵,這幫哪是兄弟,簡直就是恨人不死的攪屎棍,沒一只好鳥,忙伸手去扶四皇子:“爺,您還好吧?” 慕容是卻推開他:“好著呢。” 懷清這會兒正受刑呢,盯著頭上足有十幾斤重的金冠,她的脖子真要斷了,而且也非常行動不便,她都怕自己稍微動一動,她纖細的小脖子承受不住這么沉的負重,咔嚓一聲…… 想到此,懷清真想現在就把頭上的東西弄下來,不止頭上的金冠,還有身上這里三層外三層的禮服,能重死人。 懷清這時候終于理解,為什么古代女人看上去都格外端莊,是因為實在動不了,不端莊不成,不端莊時刻都有摔斷脖子的可能,故此,非得慢慢的走才行。 懷清這兒正胡思亂想呢,忽聽外頭婆子的聲音:“老奴給四皇子請安。” 懷清一聽四皇子,終于振奮了精神,卻不想進來個酒鬼,那撲面而來的酒氣令懷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忽然聽見一聲輕笑,不禁看向大酒鬼:“你還笑,我脖子都快斷了,早知道嫁給你,要受這么多罪,我才不嫁呢。” 旁邊的幾個宮里的嬤嬤聽了,不禁駭然,這位皇子妃真是什么都敢說啊,雖說四皇子是她的丈夫,可也沒見過這么跟主子說話的。 剛要提醒皇子妃注意規矩,不想慕容是卻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那些嬤嬤略遲疑,見四皇子漸冷的目光,心里打了個突,知道這位不好惹,忙蹲身老奴告退。 等她們都走了,慕容是一屁股坐在床邊兒上,端詳了懷清半晌兒低聲道:“我家清兒真好看。” 這么直白的夸贊,懷清忍不住臉有些紅:“你到底吃了多少酒?怎么渾身都是酒味。” 慕容是目光閃了閃,湊近她耳邊低聲道:“娘子放心,即便吃醉了,也耽誤不了正事,爺盼這一天可都盼好久了……” 這話實在有些露骨,懷清臉更紅,扶了扶自己的頭:“你先幫我把這個摘下來是正經,再這么戴下去,我的脖子就斷了。 慕容是不免好笑,見她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顯見是不舒坦,便伸手把她頭上的金冠摘了下來。 懷清頓覺神清氣爽,頭輕松了,伸手去脫自己身上的禮服,這也不是人穿的,太重,一層層卸下來,直到里頭只剩下大紅中衣,方停下手喘了口氣。 一回頭卻見慕容是定定望著自己,眼里仿佛有幽深的光芒閃過,懷清不免往后退了一步:“你,你這么望著我作什么?不是真喝多了吧!” 慕容是點點頭:“是真喝多了,不過清兒莫非忘了,今兒是我們大大喜之日,你想去哪兒?” 懷清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都快走到門邊兒了,心里頭不免有些慌,雖說知道怎么回事,可真到自己頭上也難免緊張。 大概看出來她的緊張,慕容是放松表情,伸出手,柔聲道:“過來,咱們說說話兒。” 懷清心說,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這男人撐死就一古人,自己還怕他不成。 想到此,壯了幾分膽氣,一步一步走過來,把手剛擱在他手里,就被一股大力拖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便已給他壓在了喜床上…… 懷清剛要掙扎,卻聽慕容是湊到她耳邊道:“小丫頭都到這會兒了,還想往哪兒跑?嗯?”說著親了下去。 懷清只覺溫熱暖燙的觸感在自己耳邊游走,越來越熱,越來越燙,他的呼吸仿佛一面即將破損的鼓,呼哧呼哧的在她耳邊持續的響了起來,懷清覺得渾身發熱,熱的她一絲力氣都沒有,熱的她閉上了眼…… 外頭守夜的幾個嬤嬤聽見里頭隱約傳來的響動,彼此對視一眼,心道,四皇子可真是娶到了個稀罕的人,以往還說四皇子是位不動明王呢,哪想到,這不動明王要是起了性,更是如狼似虎,就這動靜明兒皇子妃能不能起來炕都兩說。 響動一直到后半夜方才漸次消下去,幾位嬤嬤心知差不多了,忙叫人去預備熱水巾帕等物,等里頭四皇子叫人,方躬身進去。 還沒瞧見帳子里的情形,就聽四皇子開口道:“放下,出去。” 嬤嬤愣了一下,心說,難道不讓伺候,卻不敢怠慢,放下東西退了出去。 慕容是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兒,青絲撒開拖與枕畔,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晶瑩透白間暈染著絲絲縷縷的潮紅,似那庭中經了夜露初綻的海棠,美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