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懷清越想越后悔,卻聽慕容曦道:“小丫頭莫不是怕了,放心,有爺在呢,誰也不敢把你怎么著。” 這句話雖是慕容曦一貫的語氣,可懷清卻忽然覺得,仿佛有種古怪的溫柔摻在里頭,絲絲縷縷的鉆進自己耳朵里,令她頗有些感動。 懷清抬頭看著他,心想,或許自己以前對慕容曦有偏見,這男人雖有些紈绔,卻也是個有擔當的男兒。 慕容曦給她看的,笑了數聲:“小丫頭,便你不這么看著爺,爺也知道你瞧上爺了?!睉亚宓闪怂谎?,卻忽然覺得,兩人之間這么你來我往的分外可笑,遂忍不住笑了出來。 慕容曦道:“你瞧,爺說到你這丫頭心里去了吧?!?/br> 眼看到了葉府大門,懷清正色道:“若那什么豬八的爹,到皇上跟前告你怎么辦?” 慕容曦笑道:“怎么剛說你瞧上了爺,這么快就替爺擔心了啊,放心吧,一頭豬加上他爹,也不過兩頭豬罷了,有什么可怕的?!?/br> 懷清噗嗤一聲樂了,下了車,懷清剛要進去,不想卻給慕容曦拉住手,懷清一愣,心說,狗改不了吃屎,剛要拽回來,他已經松開了,手腕子上卻多了一串手鏈。 慕容曦傾身在她耳邊道:“小丫頭,爺送出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br> 懷清愣神的功夫,慕容曦已經上車走了,懷清不禁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那幾顆貓眼中間打了洞,加了幾顆珍珠串成了一條手鏈,貓眼兒嫵媚,珍珠瑩潤,搭在一起極為漂亮,真不知他什么時候弄的…… ☆、第49章 “老爺,二少爺回來了。”尹府大管家尹福小跑著進來,瞧了眼書房的兩位客人,走道尹繼泰跟前小聲回話兒。 尹繼泰哼一聲道:“進了京就天天不見他的影兒,回來就回來了,難道還讓他老子去迎他不成,還不讓他滾進來,拜見兩位大人?!?/br> 尹福搓了搓手,湊到老爺耳邊道:“老爺,二少爺是給人抬回來的,衣裳讓人扒了,胳膊也折了,剛請了郎中,正給二少爺治傷呢,恐怕來不來了。” 什么?尹繼泰眉頭一皺,抬腳要走,卻想起還有兩位客人,不禁有些為難,那兩位也不傻,一見這意思就知道有事,再待著不方便,急忙站起來道:“叨擾大人良久,也該告辭了。” 尹繼泰道:“如此,兩位慢走,家里有些急事兒,便不留二位大人了,改日燕鳳樓,我做東請兩位大人吃酒,尹福替我送兩位大人?!?/br> 尹福應一聲,送著兩人一出了府門,沒等兩位大人上轎呢,就忙著往回跑了,這兩位可不是別人,正是揚州知府左明海跟鹽道總督羅永芳,兩人趁著尹繼泰來京,過來拜會,不想倒遇上了這么檔子事兒。 羅永芳疑惑的道:“尹繼泰府上什么時候多了位二少爺,怎我卻不知?” 提 起這事兒,左明海忍不住樂了,小聲道:“這位二少爺是尹繼泰在西北生的,尹夫人可是有名的河東獅,前頭尹大人有個寵愛的小妾,有了孕叫尹夫人知道后,生生 給折騰的一尸兩命,弄到如今,尹府就一位少爺,尹夫人不適應川陜的氣候,一直跟兒子住在京里,偶爾才回一趟總督府,這位二少爺是尹大人在西北背著尹夫人偷 生的,一直遠遠的養在西北,二十年都沒讓進過京。” 羅永芳道:“倒是聽說,去年尹府大少爺從馬背上摔下來成了癱子,莫非因為這件事,尹大人才把這位二少爺帶進京?” 左 明海點點頭:“尹夫人再厲害,自己兒子摔成癱子,也得認命,難道真眼看著尹繼泰絕后不成,估計睜只眼閉只眼的也就過去了,不過,這位二少爺在西北待了二十 年,有尹大人這個當總督的爹戳著,橫行霸道慣了,這這一進京,人生地不熟的,性子又蠻,不定是惹出了什么禍事呢。” 羅永芳道:“便惹了禍,皇上恐也要給尹繼泰幾分薄面?!薄霸捠沁@么說,只怕這西北蠻子惹了不該惹的人,就麻煩了……” 不說這里兩人如何猜測,回過頭再說尹繼泰,出了書房就奔兒子這兒來了,一進門見尹進寶縮在兩床棉被里,一邊兒哆嗦著,一邊兒哼哼,也不知到底是冷還是疼。 一見他老子進來,尹進寶立馬叫喚了起來:“爹啊爹,我的親爹啊,您可要給兒子報仇啊,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敢把我打成這樣兒,就是沒把您放在眼里,您一定得把那小子給我綁來,把那小子的手腳都打殘了,兒子才能出這口氣,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尹繼泰揭開棉被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渾身青紫,明顯就是被人群毆所致,一條手臂腫的老高,尹繼泰伸手稍微一碰,尹進寶就跟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尹繼泰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來?!?/br> 旁邊的小廝忙道:“回老爺話兒,都請倆了,少爺不讓碰,人又走了?!?/br> 尹繼泰:“胡鬧,再去請?!毙P應一聲跑了出去。 尹繼泰坐在床邊兒看了看兒子的傷,臉色越發陰沉,目光掃過那幾個隨從,那幾個嚇的一激靈噗通跪在了地上。 尹繼泰一指前頭一個:“你說,倒是怎么回事?” 那小廝道:“今兒一早起來,二少爺就說要去逛京城的,京城的……”說著,抬頭瞄了眼老爺,尹繼泰一拍桌子,那小廝忙道:“少,少爺說要逛京城的百花洲。” 一聽百花洲,尹繼泰眉頭就是一皺,百花洲后頭可是老忠親王開的,這位王爺是皇上的親叔叔,年輕那會兒就是有名兒的紈绔,先帝都拿這個親弟弟沒招兒,有這么位王爺撐著,誰敢不長眼的去百花洲鬧事,那絕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不過,百花洲自己也去過幾回,雖說后頭是老親王,倒也不會以勢壓人,不然,也不可能成了遠近聞名的銷金窟,怎么自己兒子去了,就給打成這個王八蛋樣兒了,莫非另有隱情。 想著,臉色更陰,掃了下頭回話的小子一眼,那小子一哆嗦忙道:“少爺想進百花洲的牡丹廳,可那老鴇子非不讓二少爺進,少爺性子上來就闖了進去,給里頭一個小子捏斷的手腕字,還把我們少爺一頓狠揍后,扒了衣裳扔大街上。” 尹繼泰道:“可知那是什么人?” 那小子磕磕巴巴的道:“那,那個叫翠娘的老鴇兒倒是說了,說,說那小子是什么六,六皇子……” 六皇子,慕容曦?尹繼泰蹭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兒子道:“六皇子你也敢招惹,沒打死你這孽障都活該?!?/br> 尹進寶一聽他爹這么說,不干了,脖子一梗:“皇子怎么了,皇子就能欺負人啊,索性你打死我得了,兒子讓人欺負了,你當老子的屁都不敢放一個,還總督呢,快抬著我回西北找我娘去,省的在這兒讓人打死了,連個收尸的都沒有?!?/br> 幾句話說的尹繼泰臉色鐵青,一看兒子給人打成了王八蛋,底下這幾個跟著的小子倒毫發無傷,尹繼泰那氣就更不打一出來了,眸光一轉:“把這幾個跟著少爺的,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br> “老爺,饒命啊,饒命……”“打?!币^泰狠狠吐出一個字,管家尹福心說,你們幾個活該,平常哄著二少爺沒少干壞事占便宜,有了事一個個跑的賊快,二少爺是傻,可上頭還有老爺呢,這會兒知道怕,早干什么去了,敢耍心眼子使壞,就甭想著要自己的小命。 尹進寶一見跟著自己的都給拖了出去,真怕他老子一狠心,把自己也拖出去打死,心里一怕,也不敢嚎了。 尹繼泰看著他:“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么招惹六皇子了,難道平白無故的,他就打你不成。 尹進寶目光閃了閃:“那小,不,六皇子帶了個不男不女的小子,像是相好的,我就看了那小子一眼,六,六皇子,就捏斷了我的胳膊,叫人把我狠狠打一頓扔了出來,爹啊,兒子真冤枉,您要給兒子做主啊,哎呦……” 尹繼泰一皺眉道:“男子漢大丈夫,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不過是手腕子折了,叫喚什么?!?/br> 尹進寶一見他爹臉色不好看,也識趣的閉了嘴,疼也忍著,不大會兒郎中來了,一接骨,又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尹 繼泰一聽郎中說無大礙,才轉身回了書房,到了書房越想越氣,好歹自己一個川陜總督封疆大吏,萬歲爺還得給自己幾分體面呢,你六皇子倒好,平白無故就把兒子 打成了這樣兒,就算招惹了你,也不至于下如此黑的手吧,我尹繼泰難道就這么好欺負不成,收拾不了你,收拾不了百花洲,還收拾不了你身邊那小子嗎。想到此, 有了主意,轉過天遞牌子求見。 皇上正在書房跟幾個大臣議事呢,海壽忽進來道:“尹繼泰求見。” 皇上道:“倒是有日子沒見他了,讓他進來吧。” 尹繼泰一進御書房就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幾個頭:“微臣有罪,請萬歲爺降罪。” 皇上挑了挑眉:“愛卿何罪之有???” 尹繼泰道:“犬子初次進京,不識天潢貴胄,昨兒在百花洲沖撞了六皇子,實乃死罪。” 皇上一聽百花洲,氣就不大一出來,哼一聲道:“沖撞便沖撞了,恕你無罪?!?/br> 尹繼泰忙磕頭道:“微臣謝皇上隆恩?!苯又值溃骸俺歼€有一事請皇上做主,據下人說,犬子之所以沖撞六皇子,皆因六皇子旁邊的一個小子,如今犬子腕骨折了,渾身是傷,臥床不起,不知還能不能有命在,皇上要給微臣做主啊……” 皇上皺了皺眉,旁邊幾個大臣心說,尹繼泰這廝倒真狡猾,打著請罪的幌子,明明白白就是來告狀的啊,這事兒不用想,一聽就明白怎么回事。 六皇子可是出了名兒浪蕩,尹繼善一方大員,封疆大吏,他兒子在地方橫行慣了,進了京不知收斂,正撞在六皇子手里,就算給打死了,尹繼泰也只能自認倒霉,可這里若牽扯進個別人,就不一樣了,不能收拾六皇子,收拾別人卻不難。 且,聽這話兒里的意思,六皇子能帶去百花洲尋樂子的小子,定是六皇子跟前得寵的,收拾了六皇子跟前得寵的小子,也算出了口氣,尹繼泰這如意算盤打的精明著呢。 皇上沈著臉道:“海壽去把老六叫過來。” 旁邊的慕容昰眉頭略皺了皺,心說,老六旁邊的小子莫非是……想著,不禁看向尹繼泰。 不大會兒功夫,慕容曦晃蕩晃蕩的進來,見了禮一眼看見跪在地上尹繼泰道:“呦,這不是尹大人嗎,有日子不見了,昨兒在百花洲遇上個混賬小子,非冒充尹大人的公子,尹大人什么人啊,哪會有那么慫的兒子,還沒怎么著呢,就叫喚的一條街都能聽見,還不如個娘們呢?!?/br> 他越說,尹繼善臉色越難看,旁邊幾個大臣暗笑,心里說,尹繼善你想告刁狀,也不看看六皇子是誰?這不上趕著找不自在嗎。 皇上哼了一聲:“尹愛卿說他家公子昨兒跟你身邊的一個小子起了沖突,被人惡意打傷,你跟朕說說,昨兒你身邊的小子是誰?” 慕容曦眨了眨眼:“尹大人,令公子是不是有眼疾啊,要是有還是趁早看看大夫吧,別回頭成了瞎子可沒救了,昨兒明明就爺一個,哪有什么小子,莫非是爺的侍衛陳豐?” 尹繼泰一口氣險些背過去,心說,六皇子這是明明白白的想護著那小子啊,尹繼泰一個頭磕下去:“請萬歲爺給微臣做主?!?/br> 皇上也不禁有些為難,看向慕容曦,心說,你小子玩歸玩,樂歸樂,朕都睜只眼閉只眼不管了,你倒好,還跟朕找上麻煩了,老六拿定主意非護著那小子,尹繼泰這口氣出不來,豈肯干休,拿這么個雞毛蒜皮的事兒兒,來煩他這個一國之君,真當他閑的沒事兒了。 皇上正琢磨這事兒怎么料理呢,忽見老四上前道:“父皇,兒臣愿出面查清此事,給尹大人一個交代。” 皇上一愣,老四歷來可是不管閑事的,嚴謹端方的性子,像個小老頭,有時候皇上都納悶,自己跟皇后都不是這樣的性子,怎么生出這么個悶葫蘆的兒子來,這會兒怎么竟冒出頭來。 不過,老四一出來就好辦多了,遂順手推舟的道:“如此,就交給老四,不可因是兄弟就有所偏頗才是?!?/br> 慕容昰躬身:“是,兒臣定查清此事,還尹大人一個公道?!?/br> 尹繼泰出了御書房,這個郁悶就別提了,怎么也沒想到,事兒會成了這樣兒,皇上明顯是和稀泥,六皇子若死咬著就說沒這個人,四皇子能查出什么來啊,問百花洲那些人,純屬癡人說夢,百花洲是老忠親王的買賣,還能向著自己兒子不成。 再說,四皇子可是六皇子的親哥,別管是不是一個娘生的,都是親兄弟,哪會幫著外人啊,所以,這事兒查了也白查,自己兒子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心里琢磨那小子到底是誰,能讓六皇子這么護著。 懷清正在屋里頭跟若瑤說話兒,甘草進來道:“姑娘,慶福堂使人來說,少東家有事尋姑娘,問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去慶福堂一敘?” 懷清愣了一下,這還沒過十五呢,余雋找自己做什么,說起余雋,懷清心情便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 余雋簡直就是財神爺啊,去年自己那幾個入股的方子,還不到一年就分了三千兩銀子,三千兩啊…… 年前余雋叫人連銀票帶賬目一并送到南陽的時候,懷清都驚了,拿著那張三千兩的銀票,真有一種中了超級大獎的感覺,這才第一年,往后只會多不會少。 懷 清一想起以后源源不斷的銀子,心里就忍不住高興,雖說錢是身外之物,可要想過有好日子,沒錢那絕對不行,所以,這個身外之物懷清大愛,以至于,一提余雋, 懷清就想起白花花的銀子,所以,余雋有事求上自己,就算看在銀子的份上,也得走一趟??蓱亚鍥]想到的是,進了慶福堂后面的小院,等著她的卻是四皇子慕容 昰。 懷清愣了一下:“怎么是你?”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忙改口:“怎會是四皇子?” 慕容昰不著痕跡的打量她一遭道:“若不借著余雋的名頭,你可會來見我?” 懷清下意識想搖頭,卻覺著不對勁兒,方道:“四皇子幫著皇上辦差辛苦,怎會有空閑召見民女?!?/br> 慕容是目光閃了閃:“我以為,在你眼里我是木公子?!?/br> 懷清真想翻白眼,這不廢話嗎,以前在外頭,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掩耳盜鈴的事兒干了就干了,這里是京城,前兒又明明白白的在葉府見了面,還怎么裝傻啊,不過,既見了他,正好把那枚壽山石的印章還給他,省的留著也是塊心病。 剛想著,就聽慕容昰道:“你昨兒個上午可出去了?” 懷清心里咯噔一下,眼前這位可不是二貨老六,這位絕不會說廢話,每句話都有原因,那么他問昨天,莫不是知道百花洲的事了? 懷清不免有些忐忑,心里悔的腸子都青了,暗罵慕容曦不靠譜,好好的非勾著自己去青樓做什么,還有,這事兒四皇子怎么知道的,莫非是那豬八戒的爹跑皇上哪兒告狀去了。 論說這事兒,就算翻出來自己倒不怕,至多就說自己傷風敗俗,膽大妄為唄,可這里頭還有個懷濟呢,懷濟身處官場,還是個七品小官兒,這些個封疆大吏京城權貴,隨便一個動動小手指,都能把她哥給辦了。 想到此,懷清心里有些急,卻極力安住神,看向慕容昰:“四皇子問這些做什么?” 慕 容昰沒答她,卻把炕桌上的茶推了過去:“坐。”懷清哪有心思坐下喝茶啊,可見他那個穩當勁,懷清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坐在了炕邊上,拿著茶碗心里琢磨, 這事兒既慕容昰來問,就說明沒鬧出來,要是真鬧出來,恐怕就不是這種局面了,事兒都出了,自己再怕也晚了,倒不如及早想招兒,或許能把事情圓滿解決。 想到此,懷清一咬牙站起來道:“昨天我跟六皇子去百花洲了,正遇上川陜總督的二公子,起了些沖突,后來怕事情鬧大,就回府了?!?/br> 慕容昰看了她半晌兒道:“你可知百花洲是什么所在?”饒是懷清也忍不住臉一紅,吱吱嗚嗚的:“不,不知道……” 慕容昰嘆口氣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說,叫我如何替你周全……” ☆、第50章 懷清愣了一下,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且是如此的語氣,這種語氣令懷清覺得,自己跟他很近很近,就仿佛是自己人,可在懷清的印象里,自己跟他連熟都算不上,何來的近。 懷清想了想,還是決定暫且不糾結這些,解決問題是當前最要緊的事,便把昨天發生的事兒大略說了一遍,然后小聲問:“是不是那什么總督告到皇上哪兒了?那個,會不會牽連我哥?” 慕容昰看了她一會兒,忽道:“你還知道個怕,我當你天不怕地不怕了呢?!?/br> 懷 清忍不住嘟嘟嘴:“要不是六皇子,我哪會去那種地方……”意識到說漏嘴,急忙停住。慕容昰意味深長的道:“原來懷清姑娘知道百花洲不是一個女孩兒該去 的?!币娝冻鲭y得的窘迫,慕容昰眼里滑過一絲笑意,想了想道:“昨兒你在府里陪著老太君說話兒呢,哪兒都沒去。” 懷清一愣,看了他一會兒,忽的眼睛一亮點點頭:“是,民女哪兒都沒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