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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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清上前行禮:“懷清給老太太請安。” 旁邊的紅衣少女低聲嘟囔一句:“大哥哥莫不是弄差了人吧,神醫(yī)哪是這個樣兒,真要是這樣的都是神醫(yī),大哥哥何必千里迢迢的去汝州府尋,我屋里的丫頭個個都是了。” 余雋剛要說什么,老太太臉色略沉:“胡說什么。”說著看了對面的二兒媳婦兒一眼,那位夫人臉色不大好看,警告的看了一眼紅衣少女。 老太太看向懷清,說實話,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這丫頭看上去不過十三四的年紀,要真是神醫(yī),太醫(yī)院那些老家伙們可都要臊死了,便道:“小孩子不防頭亂說話,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懷清看了紅衣姑娘一眼道:“姑娘說的不錯,懷清從來不是什么神醫(yī),只算略通些醫(yī)術(shù)罷了,若不是少東家跟木公子相邀,懷清豈敢獻丑。” 這話說的雖謙虛,可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人家這意思是說,若不是余雋非得請,人家還不樂意來呢。 懷清這份傲氣令老太太一怔,而且,她嘴里的木公子是誰,莫非說的是四皇子……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外孫子。 慕容昰開口道:“懷清姑娘的醫(yī)術(shù)我曾親眼目睹,稱得上華佗再世。” 老太太更驚了,自己這個外孫子什么性子,她可最清楚,是個有一說一,絕不會夸大其詞的,卻從他嘴里說出華佗再世四個字,豈能不讓她震驚,不覺又端詳懷清一遭,心說,莫非世上真有此等奇人。 懷 清本來挺坦蕩,迫于人情來看個病而已,不信她卻也沒必要擠兌她吧,她張懷清是余雋請來的大夫,不是余家可以呼喝的下人,故此,剛紅衣少女那一句話,著實讓 她有些惱,說出的話也難免帶了刺兒,卻沒想到竟換來慕容昰一句華佗再世,這四個字扣在腦袋上,她還真有些扛不住,忙道:“木公子謬贊了,微末之技哪當?shù)闷?nbsp;華佗再世,真要愧煞了。” 懷清本來想著謙虛謙虛岔過去,不想余雋跟著道:“表兄說的不錯,孫兒也多次親身領教了懷清姑娘的醫(yī)術(shù),著實當?shù)闷疬@四個字,老太太前兒吃的救心丹,便是出自懷清姑娘之手。” 此一言出,屋里的幾人都驚愕的看著懷清,半晌兒,老太太方道:“倒是我余府怠慢了,多虧你那救心丹,老婆子這條命方保住了,勞懷清姑娘再給我瞧瞧脈吧。” 懷清這才上前仔細號脈,良久,抬起手問余雋:“老太太飲食可好?” 余雋道:“正是這一樣我怎么也想不通,祖母的脈象上瞧是心氣不寧,時而作亂,故此常服寧心丸強心力安神思,便我?guī)煾狄彩侨绱说姆ㄗ樱瑓s始終未見大好,不知是何原因,且,祖母自患心疾以來,便不大思飲食,姑娘可瞧出了什么?” 懷清道:“脾屬土主運化收納,脾氣通于口能知五谷,脾病則食欲不振,脾虛則口淡無味,脾熱往往口有甜味。” 老太太身后的婆子忽道:“是呢,老太太常說嘴里沒滋味兒,故此也不大想吃東西,莫不就是姑娘說的脾虛?” 懷清道:“老太太的病雖現(xiàn)于心,其原卻出在脾,脾虛則子食母氣,故得心疾。” 余雋道:“照姑娘說該用何藥?” 懷清道:“老太太的心疾有了年頭,恐非一朝一夕能痊愈,且,老太太有了春秋,這藥吃多了也不好。” 那紅衣少女哼一聲道:“說了這么多,就是不能治唄……”還要說下去,慕容昰忽道:“下去。”聲音極冷,毫無余地。 懷清都愣了一下,那紅衣少女大約沒想到慕容是會如此不給她面子,愣了一下,只覺委屈的不行,有心辯駁幾句,可對上慕容昰眼里的冷光,嚇得一激靈,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終究不敢違逆慕容昰,捂著臉跑了。 這 番變故令懷清頗有些尷尬,懷清如今也算看出來了,估計那紅衣小姑娘喜歡慕容昰,本來嗎,慕容昰出身高貴又是她的表哥,長得也不差,這表哥表妹的,成兩口子 也算便宜不出當家,想來知道自己跟慕容昰走了一道,故此心存嫉意才屢屢發(fā)難,目的不過是想打擊自己,不想,慕容昰這個本該親近的表哥,卻絲毫不體諒人家小 女孩兒的一片心,冷冷一聲下去,既傷了小表妹的里子,也傷了面子,說到底是男女之間那點兒事,跟自己有個屁干系啊,自己跟這位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小表 妹這醋吃的著實冤枉不說,還把自己擱在了里頭,這叫什么事兒啊。 想著,不禁瞪了眼慕容昰,慕容昰卻一點兒反應沒有,懷清悻悻然收回目光,琢磨以后這余家還是盡量別來了,省的不吃魚也惹來一身腥。 老太太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滑過,心說,莫非四皇子真瞧上這丫頭了,懷清琢磨自己還是趕緊看完病走人吧,這余家一個個都是人精兒,這位老太太別看沒說什么,可那心里不定比誰都明白呢。 想 著,便道:“依在下瞧,老太太的病根兒在脾,脾氣固,心疾自然不藥而愈,若固脾氣,可常服炒白術(shù)。”說著微微欠身跟余雋道:“既瞧了老太太的病,也算未辜 負少東家之托,之前說的事情,還請少東家莫忘記才是,出來的有些日子,恐家中哥哥惦記,也該啟程家去了,這便告辭吧。”說著跟老太太行了個蹲身禮,轉(zhuǎn)身便 走。余雋一愣的功夫,懷清已經(jīng)出了屋,余雋待要追出去,卻見慕容昰已先一步出去,便停下了。 懷清帶著甘草出了余府大門才松了口氣,心說,這里可是個是非之地,往后繞道為上,甘草小跑著追上來:“便著急家去,也不用這么急吧,瞧姑娘的意思,倒像后頭有歹人追似的。” 懷清道:“雖無歹人卻比歹人更可怕。” 甘草咳嗽一聲道:“木公子。”懷清轉(zhuǎn)身,果見慕容昰,不禁略皺了皺眉。 慕容昰道:“冀州府的藥材市還算熱鬧,你若想逛……”話沒說完就被懷清截住話頭道:“不逛了,哥哥的病剛好,恐有反復,還是盡早回南陽方妥。” 慕容昰略沉吟道:“若你不想住在余府,冀州城外有在下的別院。” 懷清心說,我躲的就是你這個大麻煩,剛出余府就住進四皇子的別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她可沒這么想不開,搖搖頭道:“多謝木公子盛情,著實該家去了,木公子若忙也不必相送,就此別過吧。” 慕容昰卻深看了她一眼道:“可喜兒你進去跟老太太說,我還有些事兒,先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給老太太請安。” 可喜偷瞄了懷清一眼,心說,爺這也太上趕著了,可這位恐怕巴不得離他們爺遠遠的呢,瞧那眉頭皺的,連裝一下樣子的意思都沒有,明明白白的就是嫌棄,真不知他家爺這圖什么。 懷清出了冀州府的時候,還撥開窗簾看了看漸行漸遠的城門,心里不禁喟嘆,二姑娘當年擴張慶福堂立下家規(guī)的時候,恐沒想到,這本來為了保住余家超然地位的家規(guī),卻被這些子孫視為繩索, 變著法兒的掙脫了要跟皇家扯上關系。 懷清覺得,若不是情之所鐘,當年的二姑娘絕不想跟皇族扯在一起,外人眼里榮光無限的后冠,在二姑娘眼里或許還不如慶福堂大掌柜自在,只可惜,其他人不這么想。 正自己瞎想著,忽聽慕容昰道:“想什么呢?” 懷清下意識回答:“二姑娘。”話一出口急忙住了嘴,二姑娘是大燕的昭慧皇后,自己隨便說出來可是大不敬,弄不好要獲罪的,眨了眨眼,看向慕容昰欲蓋彌彰的道:“呃,沒想什么……” 慕容昰眼里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并沒追問下去,而是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你家是在鄧州城外的桑園村嗎?” 懷清愣了一下點點頭,心說,這廝不會又問自己爺爺?shù)氖聝喊桑约嚎烧娌恢溃聊ピ趺淳廃c兒靠譜瞎話應付他,誰知他竟沒問下去。 懷清松了口氣,為了避免再跟他說話,懷清又拿起來黃帝內(nèi)經(jīng),琢磨,她爺爺要是知道,肯定深感欣慰,她爺爺一直跟她說,要多讀內(nèi)經(jīng),細讀內(nèi)經(jīng),以前自己總當耳旁風,誰知到了古代倒聽話起來,可惜她爺爺不知道了。 想到爺爺,懷清不免想起現(xiàn)代的種種,爸,媽,哥哥,爺爺,還有她那些同學,同事,以及她的師傅七公,也不知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穿回去。 想到此,懷清不禁有些黯然,忽聽慕容昰道:“想什么呢?”不知是不是懷清的錯覺,總覺的他的語氣里多了一絲詭異的溫柔,只不過他的語言是不是太貧乏了,就會問這個。 懷清抬起頭道:“想我哥哥,想南陽,想少東家的藥市何時能開?” 慕 容昰道:“ 你放心,余雋既應下,便不會拖延。”然后兩人又沒話兒了,懷清就琢磨同樣的爹生出的兒子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慕容曦簡直就是個話嘮,只要他在,那張嘴就沒 閑著的時候,好容易不說了,那絕對是因為吃東西占著呢,這位倒好,惜字如金,懷清都懷疑他一年說的話,都能數(shù)出來,無趣啊無趣,趕明兒誰要是嫁給他可倒霉 了,兩人直接演啞劇得了,要不干脆學學手語,以后嘴都省了,直接比劃。 想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慕容昰終于又開口問:“笑什么?” 懷 清收住笑搖搖頭:“沒笑什么。”低下頭繼續(xù)看她的內(nèi)經(jīng),一路無話,到南陽的時候,懷清真是大松了一口氣,馬車一到縣衙門口,懷清下了車,蹲身行了個禮道: “多謝木公子一路相送。”撂下話就走,剛上了臺階,就聽身后的慕容昰道:“若有事可去京城四王府。”懷清一愣回身,慕容昰已上車走了。 懷清想了想,問旁邊的甘草:“你覺不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兒耳熟?” 甘草翻了個白眼道:“姑娘真是的,什么記性啊,當初六皇子走的時候,不也這么說的嗎,說有事讓姑娘去京城六王府。” 懷清這才想起來,甘草道:“奴婢覺的木公子人品莊重倒是比六皇子可信些。” 懷清道:“傻啊你,這些人說話聽著就好,真若較真兒就是犯傻了,咱們是老百姓,人家是皇族,天地云泥之別,說白了,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硬是攀附上去準沒好處。” 甘草道:“那姑娘您跟誰是一條道上的啊?” 懷清認真想了想:“我跟我哥是一條道上的。” 噗嗤……甘草樂了:“那是啊,您跟大爺可是嫡親的兄妹,難道還能是兩條道的不成。” 說是說,笑是笑,慕容昰跟慕容曦之于懷清連過客都算不上,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小到完全可以忽略的插曲,懷清需要想的是,怎么過好他們兄妹的小日子。 銀子暫時是不愁了,過年的時候,慶福堂的分紅一下來,再加上前頭賣救心丹的五百兩,近些年都不用再愁了,懷清也真正過上了無憂無慮的舒服日子。 每天一早起來上山采藥,順便看看山田里的藥苗長勢如何,回來吃了午飯,下午收拾院子里的草藥跟她那一架金銀花。 說起金銀花,大約南陽的水土真的非常適合藥材生長,春天才種下的,入了夏已經(jīng)爬滿了藤架,開出一朵朵金銀相間的花兒,在日頭下分外好看。 金銀花可以入藥又可驅(qū)蚊,院子里種了一架金銀花,整個暑天也沒見一只蚊子,吃了飯,在花架下放一張小桌,沏上一壺祛暑的花草茶,聽忙了一天回來的哥哥跟她說外頭的事兒,當頭明月,幽幽藥香,兄妹倆守在一起,令懷清倍感滿足。 入了秋,南陽便熱鬧了起來,地里的糧食早收了,山里的藥材卻剛下來,采摘,晾曬,運輸,一整套流程都是從慶福堂照搬過來的,南陽的藥材市早建了起來,就在城門東大街,整整一條街,有一半都被周半城買下了,另一半被聞風而至的藥材商爭搶一空。 具體周半城跟余雋怎么合作的,懷清不清楚,反正那兩個一個賽一個的精,誰也不會吃虧,能弄到如今這樣皆大歡喜的局面,絕對商量出了個雙贏的法子,要不然,慶福堂絕不可能這么又出人力,又出技術(shù)的幫忙,說到底,余家還是個商人。 因 為事先準備完善,貨源充足,南陽出的藥材質(zhì)量也較別處好上太多,價格卻訂的不高,一開市,就叫響了,山上的藥材一擔子一擔子往下挑,南陽東大街上,一車一 車的藥材往外運,客商來的多,南陽的飯館子,客棧,甚至拉腳兒,挑擔子的,只要肯出把子力氣,都能賺上一筆好錢。 從入秋一直忙活到年根兒底下,迎著南陽第一場大雪,家家戶戶都喜洋洋的忙活起了過年,老百姓再不用為過年發(fā)愁了,往年飯都吃不飽,哪還敢想過年呢,今年南陽的老百姓手里有了錢,家里屯了糧,吃喝不愁,才有了過年的心思。 往年一進臘月,南陽的街上就瞧不見人了,今年卻格外熱鬧,家家戶戶都想過個好年,置辦年貨,給孩子扯布做新衣裳新鞋,好一番忙活。 到了除夕晚上,一擦黑就開始響炮仗,一直響到過了子時方歇,張江卻跟往年差不多,兄妹倆在一起守歲,懷濟高興,多喝了幾杯,撐到子時便再撐不住了,懷清讓陳皮扶她哥回屋安置去了,她自己卻無睡意,叫銀翹拿了斗篷披上,提著一盞燈籠出了屋。 甘草忙跟出來道:“外頭可落雪了,這大晚上的,姑娘不睡覺出去做什么?” 懷清卻不搭理她,一出來,迎面便是一陣冷風,卷起的雪粒子撲了滿臉,甘草忙幫她把兜帽戴上道:“烏漆墨黑的,姑娘這是要看什么啊?” 懷清道:“看南陽啊。” 甘草道:“南陽有什么好看的,咱們天天住在南陽呢。” 懷清道:“今年住在南陽,明年可不一定了,你忘了,去年這時候咱們可還在鄧州城那個小院呢,除夕的年夜飯吃的是你養(yǎng)的一年的那只大公雞。” 甘草也笑了起來:“可不是嗎,不過,姑娘真要去京城啊。” 懷清嘆口氣道:“老太太要去,叫我跟若瑤跟著,我若推辭,老太君不定又要說我沒良心了……” ☆、第46章 本來一進臘月,老太君就叫人來接懷清,說讓她先去葉府,等到過年的時候,她哥再過去,橫豎張家就他們兄妹倆,怪冷清的,倒不如一塊兒去葉府過年,葉府雖大,人卻不多,湊在一起倒熱鬧。 懷清心里知道老太君沒拿自己當外人,可葉府不光一個老太君,雖說走的近,到底不沾親帶故的,自己去了還好說,哥哥去卻不大妥當,若丟下哥哥自己去,他哥哥一個人在家過年,得多冷清啊。 故此,年前特意跑了一趟鄧州,陪老太君待了幾天兒,并應下初六陪著老太君進京,老太君才放她回來。 老太君進京說是走親戚,可據(jù)懷清知道,葉家的親戚沒有在京城的,老太君這個走親戚大概是幌子,估計是為了皇上。 老太君是皇上的奶娘,從小抱養(yǎng)到大,感情上說,恐比死了的太后還要親上幾分,這個從皇上對葉家的榮寵,便能看出來,皇上自然不能出宮來鄧州看奶娘,就只能老太君辛苦一趟去京城了。 懷清覺得,自己走上了一條詭異的道兒,一開始就想幫著哥哥實現(xiàn)他的理想,當個好官兒,兄妹倆守在一起過小日子,可自從跟葉府扯上關系,就算跟皇族間接搭上了線兒,自己怎么避也避不開。 后來懷清也想通了,既然避不開,索性就不避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說,自己也沒必要草木皆兵,反正自己不喜歡的,絕對就是不喜歡,皇子也一樣。 想開了,也就不再糾結(jié)這些有的沒的,老太君初六啟程,初十才到京,進了京,懷清才知道原來京城還有個葉府,比鄧州府的更大,也更氣派。 懷清好奇的道:“你家府邸倒是挺多的,鄧州府有一個,這里還有一個。” 若瑤笑道:“認真說,這里才是葉府呢,這是皇上賞賜的府邸,是為了讓老太君養(yǎng)老的,我爹前些年到處跑著辦差,皇上怕老太君跟著爹不安穩(wěn),便賜下了這座府邸,老太君當年一直住在京里呢,后來爹在鄧州任巡撫安定了下來,才上奏折接老太君去了鄧州城。” 懷清心道,想奉養(yǎng)自己的親娘,還得給皇上上奏折,皇上應了,才能接親娘回家,不應還得兩邊兒跑,真是往哪兒說理去啊。 京城葉府里的仆人,明顯跟鄧州府的不一樣,估計是皇上特意挑出來服侍老太君的,這也算變相的孝心了吧。 老太君剛到?jīng)]一會兒就來了個大太監(jiān),見了老太君先磕頭,然后細細回了皇上的話兒,放下一大堆賞賜的東西走了。 到了下午,老太君忽道:“懷清丫頭你去灶房瞧著掂量幾個菜,不要多,口味清淡些,另外,你上回用砂鍋做的那個豆腐湯極好,也做一個吧。” 懷清心里雖納悶,也應一聲去了,一進廚房,就見剛一邊兒立著兩個太監(jiān),懷清這才明白過來,兩個小太監(jiān)極客氣,問懷清要做什么。 懷清想了想,老太太既吩咐了,自己就得用心,具體做什么,倒有些難,后來想通了,皇上什么沒吃過啊,既來陪著老太君吃飯,就沒把自己當皇上,平常人家母子坐在一起吃飯,也不會在乎什么山珍海味,倒是家常菜方好。 雖是家常菜,卻也要做出些新意,想來這才是老太君讓自己下廚的原因,素凈些的,懷清最后決定做白切雞,燒冬筍,蘑菇炒rou,還有一個包菜卷,加上回做過的豆腐湯,正好四菜一湯。 懷清細細跟小太監(jiān)說了,需要什么原料?怎么個做法兒?因為弄不清皇上的喜好,是不是有忌口的東西,故此說的格外細。 懷清說完了兩個太監(jiān)道:“這幾個菜極妥帖,姑娘照此做吧。” 懷 清這才開始做,其他還好,上回做的豆腐湯也不難,因老太太喜歡吃軟爛的食物,只懷清在跟前兒,就會變著法兒的做幾個豆腐菜,豆腐適合老人,且營養(yǎng)豐富,把 蝦干冬菇竹蓀等東西放進砂鍋里熬煮出味,放入豆腐,關火時點香油放些芫荽,不管是配飯還是喝湯都是不錯的選擇。 老太君最喜歡,想來是想讓皇上嘗嘗,才點了這個,至于其他幾個,都算容易,唯有包菜卷稍微費了些時候,不過也掐著點兒做好了。 天剛擦黑,府里人就多了起來,宮里的侍衛(wèi),太監(jiān),來了不少,又過了大約一刻鐘,剛來傳話送賞賜的大太監(jiān)進廚房叫上菜。 懷清想了想,還是決定留在這兒的好,往皇上跟前湊可沒什么好處,就把做好的菜交給小太監(jiān),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灶火邊兒上,拿著燒火棍往外扒拉剛添進里頭的紅薯。 灶房里其他的人都給太監(jiān)遣了出去,這會兒太監(jiān)該守門的守門,該上去伺候的上去伺候,灶房倒只剩下了自己,剛自己看見角落的紅薯,埋進去幾個,這會兒正好吃,扒拉出來,手一碰,燙的她哎呦一聲,急忙捏住耳朵。 只聽身后嗤一聲笑道:“爺還說怎么找不見你這丫頭,原來跑這兒吃獨食兒來了,活該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