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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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做了初一,陸老夫人自然不好不做十五,在衛玉華面前端什么長輩的架子,少不得要親自接出來方顯尊重,因忙起身笑向眾人道:“兩位王妃娘娘駕到,容老身先失陪一會兒了。” 眾人忙紛紛笑道:“老夫人(您老)輕便。” 除了家里既出了皇后又出了皇子妃的安國公府眾人,其他人眼里都忍不住多少露出幾分艷羨之色來,做個壽能做到兩位王妃一起登門道賀,陸老夫人這輩子也算是夠榮耀了。 陸老夫人遂領著陸大夫人陸大奶奶并陸明萱一道接了出去,也是想著陸明萱與衛玉華好,屆時可以幫忙款待一下她。 一時一行人去到垂花門外,遠遠的整好瞧見陸明鳳與衛玉華的車輦一前一后緩緩駛過來,陸老夫人忙領著大家跪了下去:“恭迎恭王妃娘娘,恭迎端王妃娘娘。” 早有兩個女官小跑上前,將陸老夫人和陸大夫人攙了起來,然后陸明鳳才與衛玉華一前一后下了車。 陸明鳳因笑向衛玉華道:“雖說君臣有別,但法理不外人情,我做為孫女與女兒,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祖母與母親跪自己,所以沒有征三弟妹的意見便免了我祖母和母親的禮,還請三弟妹不要見怪。” 衛玉華忙笑道:“大嫂言重了,您的長輩便是我的長輩,您不能受老夫人和夫人的禮,我自然也不能,這有什么可見怪不見怪的。” 雖才只做個短短幾個月的端王妃,一身大紅泥金百蝶穿花曳地裙、頭戴金累絲嵌紅寶石九尾鳳頭釵的衛玉華看起來卻已很有王妃的范兒了,不但一言一行無可挑剔,連臉上的笑容都恰到好處,與京城里的貴婦們已是一般無二,讓人再想象不到,不過短短幾個月前,她的言行規矩還很讓其母衛夫人頭疼。 陸明萱在一旁看著她優雅得體的與陸老夫人和陸大夫人寒暄,欣慰放心之余,不知怎么的,卻憑空生出了一股悵然來,曾經那樣真實鮮活的一個女子,如今卻被迫要收斂起滿身的光華來,做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也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兒?反正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就是了。 不過陸明萱也并能悵然太久,衛玉華始終是衛玉華,哪怕她因為自己現在已經是王妃了,一言一行多的是人關注,她不得不做另一個自己,但那不過是在人前而已,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她始終是那個她,始終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而陸明萱顯然是她最親近的人之一,所以一行人被簇擁著往里走時,她趁眾人都不注意,沖陸明萱眨了眨眼睛,還吐了吐舌頭,一如前幾日二人見面時那般俏皮。 陸明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方才那點悵然也隨之煙消云散了。 一行人進到花廳里,除了安國公太夫人,所有人忙不迭都跪下向陸明鳳和衛玉華行禮,口稱:“見過恭王妃娘娘,見過端王妃娘娘。” 今日京城勛貴圈里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定國公府,各家又彼此聯絡有親,認真算起來,好些人都是二人的長輩,二人自然不會托大,忙笑盈盈的請了大家起來,又正式給陸老夫人拜了壽,才與其他人寒暄起來。 至此今日該到的客人便到得差不多了,開席的時間也到了,陸大奶奶與陸二奶奶忙殷勤的招呼起大家坐席來。 單以身份論,在座的賓客當之無愧以陸明鳳和衛玉華最高,二人坐首席自是理所應當之事,但二人俱是年輕人,說句不恭敬的話,與同席的陸老夫人和安國公太夫人等人還真沒什么話可說,尤其衛玉華還想找機會與陸明萱和陸明芙說一會兒體己話,這也是她今日不請自來的主要原因,實在是在端王府悶得狠了,又沒個說體己話兒的人,再不出來松散松散,她覺得自己就要悶死了。 遂笑指一旁陸明萱和陸明芙那一席,與陸老夫人道:“我未嫁前與貴府兩位姑娘頗為投緣,我且鬧她們去,老夫人與太夫人也好安靜的說話講古。” 陸老夫人知道衛玉華與陸明萱陸明芙好,指不定今日來給自己捧場也是沖的她們,因笑道:“娘娘只管請便。” 話音未落,一旁陸明鳳已笑道:“既是如此,我也同三弟妹一塊兒鬧幾位meimei去,省得祖母與外祖母嫌我呱噪。” 陸老夫人自然沒有不應之理,與安國公太夫人笑道:“她們年輕人,是與咱們說不到一塊兒,而且我們愛吃的都是些軟爛之物,她們也不愛吃,讓她們樂呵她們的去,我們也樂呵我們自個兒的。” 安國公太夫人呵呵笑道:“我們兩個老背晦也好趁機親香親香。” 于是衛玉華與陸明鳳都坐到了陸明萱她們那一席上,弄得原來與她們一席的兩位閨秀不得不讓出自己的位子,坐到另一席去,也因這一席多了兩位王妃,一下子變都引人注目起來,倒比陸老夫人她們那一席更像是首席了。 衛玉華一坐下便低聲與坐在她左右的陸明萱陸明芙抱怨起來:“這幾個月我是既不方便回娘家,也不好隨意去外面走動,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宮里,可真是要悶死我了,偏你們又不能去瞧我,所以一聽得今日定國公府擺酒,想著必能見到你們,我便不請自來了。” 陸明芙忙小聲而恭敬的道:“妾身倒是想去瞧王妃娘娘呢,可妾身這一年里也不方便多出門,王妃娘娘且再忍耐一段時間,等過了今年就好了。” 衛玉華忙道:“什么妾身什么王妃娘娘的,我怎么聽著這么瘆的慌呢?你以前怎么叫我,如今仍怎么叫我便是,這般外道做什么,要聽人叫王妃娘娘我干嘛來找你們,什么地方聽不到?” 與以前一般的爽快直率,聽得陸明芙與陸明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陸明萱正要說話,坐在她右側的陸明鳳忽然道:“三弟妹與兩位meimei說什么呢,這么開心,不如說出來讓我也跟著開心開心?” 陸明萱本能的不想讓她知道她們與衛玉華說了什么,雖然只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只是笑道:“沒說什么,不過開了個小玩笑罷了,不值一提,倒是大jiejie今日這簪子可真漂亮,是宮里才出的新樣子嗎?” 陸明鳳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但她過來這一席本就不是沖的衛玉華,而是沖的陸明萱,遂順著陸明萱的話笑道:“的確是宮里才出的新樣子,怎么你也瞧著好嗎?我那里還有幾支,回頭我打發人送回來給你。” 然后順理成章的與陸明萱說起話兒來。 ------題外話------ 終于突破100萬大關了,撒花慶祝,哦呵呵呵呵,感謝大家的支持,么么噠o(n_n)o~ ☆、第十四回 衛玉華有孕 陸明鳳遂順著陸明萱起的話頭,與她說起話來:“那日我見這簪子好,想著若咱們姐妹能一人一支簪在頭上,齊齊出現在人前,還不定怎生賞心悅目呢,便挑了七支最好的,乘興回府之后,才猛地想起,姐妹們如今就你和五meimei未嫁了,你說這才幾年呢,當初日日同進同出的姐妹們便都各奔東西了,真真應了那句話‘琉璃易碎,彩云易散’哪!” “誰說不是,當日姐妹們都在一起時是何等的熱鬧,如今卻是再難齊聚一堂了。”陸明萱不知道她何以會忽然有此感嘆,不過仍笑瞇瞇的應酬著她。 陸明鳳點頭嘆道:“可不是,如今大家是再難齊聚一堂了,三meimei且不去說她,到底身份不一樣了,五meimei一年到頭都在家廟里為長輩們祈福,也不去說她,下剩的四meimei隨夫君去了邊戍,不知道多早晚能再回來,我、二meimei與芙meimei倒是都嫁在京城,卻也各有各的事要忙,也就只有像今日這樣的日子能回娘家來與大家伙兒聚聚了,偏二meimei今兒又不回來,雖說李姨娘去了她傷心是人之常情,可要我說,再傷心也不該為了李姨娘區區一個姨娘便連祖母大壽都不回來才是,改明兒見了她,我可都好生說說她才是。” 陸明萱道:“李姨娘到底十月懷胎生二jiejie一場,多的不說,她為生母守足百日卻是應當應分的,不回來許也是怕沖撞了大家。” 說著,微微齒冷,她就不信陸明鳳會不知道李姨娘的死因,卻還能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番話,是在她眼里,李姨娘從來只是貓狗一般的存在,死了就死了,還是人心太易變? “也是,李姨娘到底是二meimei的生母,又豈能沒有幾分感情?”陸明鳳擺手笑道,“我們且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對了,當日你和凌世兄定親,我還沒向你道喜呢,凌世兄自小與我們大家伙兒一起長大,彼此都知根知底,本身人品才貌都好,又是個有出息的,不過短短幾年,便做到了正五品,將來前途勢必不可限量,你能嫁了他,也算是福氣,等將來你出閣時,我一定送一份大禮,聊表寸心。” 陸明萱忙臉紅笑道:“大jiejie客氣了,只要您有這份心,我便已經很高興了,大禮不大禮的,反倒是次要的。” 陸明鳳嗔道:“我們自小兒便要好,你還與我客氣做什么?” 話鋒一轉,“只是一點,凌世兄自己雖是個好的,卻與家里自來處不來,將來若他家人不進京來纏著你們也還罷了,若是進京來,最后受累的還不是你;可話說回來,他們若不進京來,凌世兄又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所謂‘打虎兄弟行,上陣父子兵’,將來沒人幫襯,你們過起日子來一樣少不了艱難。你要不找機會與他商量商量,讓他想想眾親眷里有誰是昔日待他還不錯又有幾分真本事的,屆時一封信將人叫上京來,我讓王爺幫著安排個胥吏之類的做做,將來于你們多少也添一份助力。” 陸明萱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陸明鳳說這番話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恭王的意思,若是她自己的意思,她這是想做什么,怎么憑白給她一種“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的感覺呢? 若是恭王的意思,那就更糟糕了,恭王與凌孟祈都恨死了彼此,如今恭王卻說要提拔凌孟祈的親眷,為他將來添助力,到底打的什么壞主意! 陸明萱想了想,才故意結結巴巴的道:“我還、還沒與凌世兄成親呢,我現在向他說這些不、不好罷?萬一他覺得我管得太多,因此厭棄了我該怎么辦……大jiejie的好意我心領了,只這事兒我卻不敢找凌世兄去說,要不,得了機會讓王爺自己與他說去?” “你說的也是,你還沒與他成親呢,的確不好現在就管這些事,瞧我,只顧著關心meimei,就忘記這一茬兒了。”陸明鳳自失一笑,“罷了,這事兒且等以后再說了,不過你還是得找機會與凌世兄提一提才是,整好如今王爺在吏部觀政,過了這個村,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店呢。” 陸明萱感激的笑了笑:“多謝大jiejie,但有機會,我會與他說的。” 陸明鳳因又道:“說來凌家也是大族,當年凌相爺做首輔時,更是門生故吏滿天下,難道在京城就沒幾門老親不成?我記得前兒還恍惚聽誰說了一句,當年凌家與當今太后的娘家羅家頗有淵源呢,也不知道有沒有這么一回事?若真是有,你以后可就不用愁了,太后的娘家,拔根汗毛都比別人的腰粗呢!” 陸明鳳一副風輕云淡,就跟只是隨口閑聊聊到這話題上來似的,陸明萱的心跳卻是瞬間漏了一拍,寬大衣袖下沒有執箸的左手也攸地握緊了,好容易才自持住了情緒。 腦子卻已高速的轉了起來,陸明鳳有意無意的將凌孟祈與羅家往一塊兒放,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拐彎抹角在試探自己,想試試能不能自自己嘴里套出點什么有用的信息來? 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那般隱秘的事,連徐皇后執掌鳳印那么多年,都不曾查到半點蛛絲馬跡,不然羅貴妃也不能繼續寵冠六宮,寧王也不能繼續做他的天之驕子了,陸明鳳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念頭閃過,陸明萱忽地想到,徐皇后與陸大夫人等人意識不到不妥,皆是因她們要么沒有見過凌孟祈,要么就只見過盛裝之下多了幾分嚴厲與威嚴,卻也大部分遮蓋了本來面目的羅貴妃,且次數也屈指可數,自然想不到二者之間會有關聯。 陸明鳳卻是見過凌孟祈很多次的,如今做了恭王妃,隔三差五就要進宮請安,見羅貴妃的次數也是直線上升,難保不會有一睹羅貴妃素顏的機會,他們母子兩個又生得那么像,便是傻子見了,都會覺得二人之間必有關聯,更何況陸明鳳從來不是傻子,也不知道她是否已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徐皇后等人,——這事兒自己一定都盡快告訴凌孟祈,讓他早作應對才是! 這些念頭在陸明萱腦中不過只是火石電光之間,已一閃而過,她不待陸明鳳瞧出什么端倪來,已驚訝道:“竟還有這樣的事,大jiejie是聽誰說的,怎么我從來沒聽凌大哥提起過?若真有這回事,可就太好了……可也不對啊,若兩家真有親,當初凌家被奪爵時,又豈會不打發人上京來向羅家求助的,就像jiejie說的,到底是太后的娘家,拔根汗毛尚且比別人的腰粗呢,要保區區一個廣平侯的爵位,應當不是什么難事罷?” 陸明鳳見陸明萱滿臉的驚訝不似作偽,只當她是真不知道,因笑道:“我也就是恍惚聽人說了一句而已,也許那人也是道聽途說呢,若真沒有這回事也罷了,難道我們家會不幫襯凌世兄不成?” 心里卻想著,看來自己得另想法子了,若再不成,少不得就只能將自己的懷疑回了姨母,讓她去求證了,這事兒想來雖荒唐,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真的呢,那羅貴妃與寧王母子以后便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威脅了! 只是想歸這樣想,終究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聽說凌孟祈對萱meimei十分的好,不但特地請了端王作為媒人上門提親,給足了萱meimei體面,聘禮更是給得足足的,照理萱meimei多少也該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才是……陸明鳳因又笑道:“不過自聽了那一耳朵后,我之后進宮時,便有意多瞧了太后娘娘與貴妃娘娘幾眼,竟發現凌世兄眉眼間與貴妃娘娘頗有幾分相似,也許兩家真有淵源也未可知呢?” 一邊說,一邊不錯眼的盯著陸明萱。 陸明萱心里駭然,面上卻是笑容不變:“我記得前年進宮時,機緣巧合得貴妃娘娘相助,之后與娘娘相處了大半個時辰,倒是沒瞧出娘娘眉眼間與凌世兄有什么相似的,若真要說二人有什么共同點,那就是二人都十分的漂亮,堪稱天仙下凡,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大jiejie才會認為二人相似的?若真是這樣,才真是好呢。” 陸明鳳沒瞧出什么端倪來,心中暗暗失望,卻仍不肯就此撂開這個話題:“也許真是因為二人都堪稱天仙下凡,我才會覺得二人眉眼相似罷,不過二人說來八竿子都打不著,照理不會給人這種感覺才是……” 陸明萱滿心的抑郁,她這還沒完沒了了,滿桌子的菜都堵不住她的嘴是不是? 她索性裝沒聽見的樣子,向一旁一直低聲與陸明芙說話的衛玉華道:“我記得衛jiejie向來愛吃松鼠桂魚,今兒且嘗嘗我們定國公府廚子做的,看與將軍府和端王府廚子做的有什么差別。” 說著拿起公筷,給衛玉華夾了一筷子松鼠桂魚。 衛玉華笑瞇瞇的道:“我這幾日也不知怎么搞的,忽然間不愛吃魚蝦了,不過你親自給我夾的,我說什么也要吃光光了才是。” 陸明鳳見陸明萱不接自己的話,只顧與衛玉華說話,心下不悅,因叫了一聲“萱meimei”,笑道:“萱meimei可不能厚此薄彼,只給三弟妹夾菜,卻不給我夾啊。” 陸明萱無奈,只得拿起公筷,也給陸明鳳夾了一筷子菜。 陸明鳳于是又順勢與她繼續起方才未完的話來:“下次你若再有機會進宮,可得仔細瞧瞧才是,萬一兩家真是近親,你們可就一輩子受用不盡了……” 話沒說完,旁邊忽然傳來陸明芙的驚呼聲:“衛姐……端王妃娘娘怎么了,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二人忙循聲望去,就見衛玉華正捂著嘴,一臉的痛苦,陸明萱忙也道:“衛jiejie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個僻靜的地方歇一會兒?” 衛玉華聞言,好歹將不適感壓了下去,強笑擺手道:“我沒事兒,只是忽然間有些反胃而已,我身體好得很,長這么大連個風寒都少得,不會有什么事兒的,你們就放心罷。” 說話間,果然氣色瞧著已比方才好了不少,想來的確沒有什么大礙,陸明萱與陸明芙方心下稍松。 陸明鳳則立刻又與陸明萱說起話來:“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你得盡快與凌世兄說說才是,這樣的際遇可是一輩子都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語未了,旁邊又傳來了陸明芙的驚呼:“衛jiejie,你怕是真生病了,不行,得請了大夫來瞧瞧才是,我和meimei且先扶你去她屋里躺會兒。” 就見衛玉華以手捂嘴,一副想吐又不方便在這樣場合吐出來的樣子,額頭上的汗都憋出來了,陸明萱見狀,忙就近拿過一個痰盂,送到衛玉華跟前兒,她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吐特吐起來。 陸明鳳不由大皺眉頭,既是嫌惡衛玉華在這樣的場合發吐實在有夠惡心,也是怪她一再的打斷自己與陸明萱說話,因淡笑說道:“三弟妹身體既不舒服,要不還是先去我祖母屋里歇會兒罷,不然回頭三皇弟怪責下來,我這個做長嫂的也是難辭其咎。” 衛玉華將堵在胸口的東西都吐出來后,總算覺得舒服了一些,正要說話,與陸大夫人等人坐在旁邊席上的段氏忽然叫道:“端王妃娘娘莫不是有了身孕,我記得我當日診出有孕之前,也曾有這樣的反應……” 話沒說完,陸大夫人已狠狠瞪了她一眼,若不是礙于眾目睽睽之下,就要斥責她一句“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了。 也不怪陸大夫人惱火,衛玉華才嫁給端王四個多月,陸明鳳卻已嫁給恭王兩年年頭了,卻至今沒有好消息傳來,坊間已隱隱有流言在傳恭王妃是不是不會生了,偏這個當口衛玉華有了身孕,兩下里一對比,只怕明兒傳陸明鳳的話會更加難聽,就更不必說誰先生下皇上的嫡長孫,于將來奪嫡也有很大一部分的益處了。 更可氣的是,這事兒不是別人點出來,偏是段氏這個如今也身懷六甲的人點出來的,叫陸大夫人情何以堪,一個個兒的都有了身孕,憑什么她女兒生來就有大福氣的,卻反倒沒有?老天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她能對段氏有好臉色才真是奇了怪了! 只可惜離得近的幾席上的夫人奶奶們已聽見了段氏的話,都紛紛笑道:“只怕端王妃娘娘是真有喜了,當初我懷著我們家大小子(大丫頭)時也是這樣。” 更有伶俐的已笑向陸老夫人道:“到底只是大家伙兒的猜測,到底能不能作準,還都勞您老打發人請了太醫來給端王妃娘娘請個脈才是,若真有好消息,今兒我們大家伙兒就不但能沾您老的喜氣,還能沾端王妃娘娘的喜氣了。” 倒把方才因衛玉華忽然嘔吐所產生的幾分本能的惡心淡去了七七八八,端王妃有了這樣的大喜事,若自己能趁機在她面前露露臉,拉拉關系,于自家的以后不說有好處,至少也不會有壞處罷? 當下大家伙兒都一擁而上,將衛玉華坐的那一席圍在當中,七嘴八舌的以過來人的身份或是奉承,或是小心翼翼的指點起她來,“端王妃娘娘進門即有喜,可真真是個有大福氣的。”、“有了身孕的人就是聞不得魚腥味兒,也就難怪娘娘方才會不適了。”、“這陣子娘娘是愛吃酸還是愛吃辣?俗話說酸兒辣女……” 衛玉華卻猶有些傻傻的,沒想到自己竟會有了身孕,難怪她這幾日覺得身體起了些小小的變化,先還當是生病了,卻沒想到竟是有喜了! 陸明萱與陸明芙則是滿心的喜悅,衛jiejie進門幾個月便有了身孕,若是此番能為端王生下嫡長子,她的地位無疑將更加穩固,便是生的不是兒子是女兒,那也證明她能生,先開花后結果,有了女兒還怕沒有兒子? 陸明萱因見衛玉華一直呆呆的,忙笑向眾太太奶奶道:“還請眾位貴客各自歸席,人太多了,難免給端王妃娘娘氣悶之感。” 陸老夫人忙也笑道:“是啊,還請大家各自歸席,也免得端王妃娘娘氣悶,我這便請娘娘去我屋里稍事歇息,待太醫來請過脈之后,再來告訴大家好消息,讓大家同樂。” 說完吩咐陸明萱與陸明芙送衛玉華去自己屋里歇息,心里卻多少有幾分悵然,若是此番有孕的是鳳丫頭該有多好,便是將來恭王指望不上,至少她還能指望兒子。 念頭閃過,陸老夫人不由瞥了一眼陸明鳳,就見她早已呆住了,臉上雖也帶著笑,卻笑都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只得暗暗嘆氣,她終于知道嫁給恭王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好了罷?可如今回頭已無路,便是知道繼續走下去會碰都頭破血流,少不得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題外話------ 祝大家國慶節快樂,大家都放假,我也要放假撒,所以這幾天會更少點,等假期結束后再恢復之前的更新哦,請大家見諒,么么噠o(n_n)o~ ☆、第十五回 寧王 一時太醫來了,在陸老夫人的宴息室給衛玉華診過脈后,立刻滿臉驚喜的退后幾步跪下,笑容滿面的道:“恭喜端王妃娘娘,賀喜端王妃娘娘,您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雖說方才大家都說自己有孕了,自己也早隱有感覺,但這會兒經太醫正式證實了,衛玉華依然很驚喜,微紅著臉笑容滿面的道:“多謝太醫,只現下是在別人府上不方便說話,待本宮回府后,有勞太醫再上門一次,將一應主意事宜與本宮跟前兒的嬤嬤們說道說道,丫頭們到底不如嬤嬤們經的事多,且有些事也不方便,還是告訴嬤嬤們比較妥當,屆時有她們提醒本宮,本宮便是渾忘了也不怕了。” 太醫忙笑道:“原是臣的職責所在,不敢當娘娘這句‘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