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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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邵宇顯然察覺到了小區里的詭異氛圍,他皺起眉,幾分不滿,“你說這的人怎么回事,怎么見到我們都跟躲瘟疫似的?” “這里大都是低保戶,除了嚴重疾病患者,殘障人士外,還有不少是刑滿釋放人員。”樓夕有些無奈地解釋著,順手指了指小區最邊上的老舊公寓,“就拿裘龍家的這棟來說,我在來的路上看了些資料,據說一樓和二樓都是勞改出來的曾吸*毒人員,三樓家的小兒子有少兒麻痹癥,大兒子得了腦癱,生活不能自理,五樓住的是不久前剛出獄的刑滿釋放人員。” 邵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是我看過資料,裘龍家似乎并沒有類似歷史?” “表面看來是這樣,”樓夕低下頭,翻出手機遞給他,“這里是局檔案里裘龍父親的資料,慣吸(毒),裘龍不到一歲的時候,他父親因為吸食過量,搶救無效死亡。” 裘龍家在四樓,順著樓道拾階而上,不知為何,樓夕竟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這種不安在裘母開門的一瞬間得到了證實。 在那不大平房中央委身坐著的,除了江炎還能有誰。 樓夕瞇起眼,微微有些頭疼。 裘母似乎對警察的到來有些意外,蒼白的臉上更多的是愁容。她有些討好地示意樓夕一行進來,神色里不免更多了幾分擔憂。 “警官,這……你們這是成群結隊的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我家那小子惹上什么事了?” 樓夕搖搖頭,語氣柔和,“不是,就是裘龍有個同學出事了,我們這不是在查案么,就挨個兒找她的同學問問情況。” 裘母這才是有些安心起來,卻又心慌意亂地看向江炎,“沒事就好……可是,那位同志……他說也是警察,但是在我這兒坐了好一會……也沒見開口……” 樓夕有些無奈地瞥過江炎,面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安寧淺笑,“不好意思嚇著您了,這是我們新來的同事。我們說要去問問相關群眾,結果他也沒說什么就自己跟來了,還跟您添麻煩了啊。” “是警察就好,是警察就好,”裘母緊縮的雙眉總算微微舒展了開,“我還以為是什么入室搶劫的,我家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龍兒又在學校……這兒本來就不怎么安全,萬一……” 入室搶劫? 江炎眼里猛然閃過一絲不悅。 裘龍家并不寬敞,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狹隘的。只不過小雖小,布置卻是溫馨的很。 樓夕環視四周,自顧問道,“請問您知道裘龍平時在學校都和哪些人比較玩得來么?” 裘母放下手里端著的茶座,偏頭想了一會,“龍兒平時不怎么和我說學校的事情,怎么了?他們學校出什么事了?” “一個姑娘想不開跳樓了,剛好是裘龍一個年級的,所以想向您問問,看看裘龍平時是不是提過有關這個姑娘的事。”樓夕輕聲答著,順手接過裘母遞上的熱茶,“謝謝。” “唉,警察同志,你也知道,龍兒一年大半時間都在學校。就算我問他什么他也不愿意說……”裘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眼眶微紅,“不然你們下周再來,剛好下周龍兒說是要回來。” 樓夕點頭說“好”,抬眼示意邵宇走人。 當然,同時示意的還有客廳正中全程無話且面色陰沉的江警司。 夜色漸濃。 好不容易出了裘龍家的小區,樓夕這才是有些自在起來。 “頭兒,看來下周又要來了。”邵宇語氣不愿,神情自然也是萬分的無奈。 “來不來是一回事……不過……”樓夕皺起眉,語氣漸緩,“我總覺得裘龍他媽,有點問題。” 邵宇不解,剛欲開口卻見江炎忽然的短信。 “有什么問題明天我逐一解答給你。今天先回去,我們還有事。” 難得的啰嗦語氣。 邵宇轉過身,嘆了口氣。 兩個都是頭兒,吃虧得只能是他這個小兵。這下倒好,他們的問題是能解決了,燕子這邊可要怎么交代才好? 這般想著,步子便更是沉重了幾分。 ☆、第15章 圣母之心(五) 或許是有意為之,江炎的路虎就停在小區外最為顯眼的位置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樓夕低頭想了想,竟是轉過身,若無其事地朝路虎的反方向走去。 “樓夕,”然一計未成,卻是腳下一個踉蹌,活生生被江炎拎了回去,“第一,你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肆意毀約,這一點不可取我也希望再不要發生;第二,你在沒有經過邵宇同意的情況下讓他擅自毀約,這是擅用職權的表現;第三,你在不通知我的情況下私自帶邵宇前往潛在嫌疑人住處,不經過安全性判斷,不匯報上級,不經邏輯分析。這一點,錯中之錯。” 樓夕被他說得一愣一愣,本想反駁的尖銳頓時也是沒了氣力,“我也沒答應跟你吃飯……而且情況緊急,來不及通知你。” 江炎皺起眉,順手將她扔進副駕駛位,“吃飯,然后回家。” 樓夕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江炎費了這么大的勁就為和她吃飯,她也不是沒想過是不是他也對她有著些別樣的情緒,只是每每此刻腦海里就會閃過季婷的音容笑貌。 “江警司,”樓夕歪過頭,忽然有些吃味,“我覺得,我們以后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男女授受不親,讓別人看到了容易產生誤會。” 江炎皺起的眉間更是深鎖了幾分,“‘別人’是誰?邵宇?小王?” 樓夕有些吃驚地抬起眼,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明擺在眼前的事實他如今還跟自己裝蒜? 這般想著,樓夕的語氣也著實有些不耐起來,“我是說季法醫。” 只是話音未落,便被江炎肆無忌憚地笑聲掩了去,“你說季婷?哈哈哈……你說我們要保持距離,因為季婷?……” “有什么好笑的,季婷難道不是你先前和我說的,對你很重要的人?”樓夕有些生氣地嘟起嘴,眼里不知為何有些酸楚起來,“既然是很重要的人,身為犯罪心理專家的你不會不知道,應該要更關心她的心情罷。” 其實她又有什么資格生氣呢,這樣的莫名其妙,是連樓夕自己也想不到的意外。 江炎收起笑容,猛然想起先前季婷的話:“我總覺得她這兩天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分明就是煮熟的鴨子要飛了的架勢。” 這個女人,如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難不成是,吃醋了? 江炎有些好笑地瞥過樓夕的滿面愁容,心里又驚又喜。 不過,他究竟什么時候告訴過她,季婷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樓夕,”好不容易停下車子,江炎漆黑的眸子牢牢鎖住她躲閃的眼神,語氣鎮定而溫和,“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季婷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樓夕定了定神,疑惑不解,“不就是上次……鄧桓案之后吃飯的時候?” 江炎的思緒飛速運轉,終于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這個女人還真是邏輯混亂,自己分明說的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季婷扯上了關系。 “我們暫且不說你的邏輯問題,”江炎嘴角漸漸浮起笑意,語氣也不由是放松了幾分,“但是,就算像你理解的那樣,我向你表示我表姐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在邏輯和人情關系上,也不為過罷。” 邏輯?表姐?人情關系? 樓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可是你不是說,原來經常合作的朋友……怎么會是表姐?” 江炎無奈,反手開了車門,“樓夕,第一,我告訴你我們在省廳經常合作,這并不代表我們一定是朋友。相反地,我們可以是包括朋友在內的各種雙人關系,其中包括表姐弟這一項。第二,我現在非常餓,還請你配合一點下來吃飯。” 樓夕跟著下了車,心里竟是忽然地開朗起來。 仔細想來,季婷和江炎也確實是有些像的,尤其在專業領域的工作態度上,鎮定從容卻滴水不漏。不過,面對自己這樣一個無關痛癢的同事,他又何必大費周章解釋這么多? 樓夕反反復復地想著,莫名有些歡喜。 不大的小店里人潮涌動,江炎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匆匆點了菜,埋頭便是一陣地狼吞虎咽。 樓夕并不太餓,便托起下巴看著他,看著看著,竟是有些出了神。 “樓夕,”江炎又怎會注意不到她的目光,他抬起頭,目光中是不自覺的灼灼,“我很好看?” 樓夕猛地搖了搖頭,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江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卻是一如既往的鎮定淡然,“從邏輯學角度來說,這兩天你對我的躲閃態度有百分之八十來自于季婷。還請你可以幫我解釋一下這種不合邏輯的行為反應?” “我……沒有……”樓夕低聲抗議著他的直白,通紅的俏臉讓人不禁。 江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驚慌神色,久久不愿挪開。 樓夕,你是窈窕如白蓮,讓我欲罷不能。 夜色漸晚。 這一頓樓夕吃得多少是有些歡愉的,像是解決了什么心事一般,通體舒暢。 江炎停了車,兩人并肩向樓夕家走去。 小區的燈光暗得曖昧,樓夕心神不寧地走著,拾階而上,竟是不知為何地慌亂起來。 江炎滿眼都是她的背影,嬌小的,讓人不禁的背影。 “樓夕,”江炎半倚著門欄,神色不清,“對我來說,比起季婷,你更重要一些。” 樓夕抬起頭,心跳地飛快。 我更重要?這是什么?好伙伴?好搭檔?還是……別的什么…… 思緒紛亂,一時無話。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望了許久,直到樓夕有些心慌意亂地向后退著步子,一不小心觸到了墻上的開關。 一瞬間,不大的客廳被照得透亮。 江炎有些不滿地皺起眉,卻在下一瞬,滿眼落盡了她的羞澀窘意。 “樓夕,”極力遏制著眼角星星點點的笑意,江炎走向沙發坐下,語氣沉凝,“吃飽喝足,也是時候該談談案子的問題了。之前你說覺得裘龍他媽有問題,有沒有依據?” 幾乎是生硬的話鋒急轉,樓夕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起話,“有是有,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構成足夠的判定資本。” 江炎點頭,示意她坐下,“說來聽聽。” “雖然我們到的時候你已經到了,但是她的反應表現總讓人覺得她似乎對我們的到來早有準備,”樓夕深吸了一口氣,反身坐下,“我進屋后環視過整個房子,裘龍家有電視,并且亮著開關,證明平時家里有看電視的習慣。這兩天秦雙跳樓的案子在市內鬧得沸沸揚揚,各大媒體也是爭相報道,即便是平時不看新聞的人,也應該會在電視劇或廣告中穿插的快播里得到相關信息。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剛好錯過了秦雙的新聞,因為是裘龍的學校,多多少少會從別人嘴里聽聞些什么。之后當我們問起的時,她卻表示自己從不過問裘龍學校的事,似乎刻意想要和事件脫離干系。” “說的不錯,”江炎平靜地答著,不動聲色間卻早已將手搭上了樓夕背后的沙發邊緣,“我去的時候也發現了這樣幾個疑點。” 樓夕偏過頭,待他接話。 “首先,因為比你們要早到裘龍家,我在斟酌了幾番過后并沒有表露身份,反而告訴她我是來詢問最近裘龍學校事件的工作人員。然而,你們來了時候,我還沒有開口,她卻一口咬定我是警察,這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二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先后說辭不帶破綻。”江炎不急不緩地說著,神色淡然。 “既然她知道裘龍學校出了事,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可能會吸引到警察,那就跟她先前跟我說的時候可以回避秦雙跳樓的態度前后矛盾。”樓夕的思緒飛快運轉,語速也不由變得極快。 “沒錯,”江炎向側挪了挪身子,繼續道,“還有就是裘龍家的不協調性。第一,我進門,包括你們進門的時候,可見房間絕大多數的門都是敞開的,其中包括廁所和廚房。除卻通風可能,如果裘龍他媽真的有問題,這么做無疑只是為了向我們展現‘清白’。但是,即使這樣,主臥旁側臥的門卻遲遲緊閉,不排除內里有來不及撤離卻不愿讓我們看見的東西。” 樓夕仔細回憶著裘龍家的布局,果不其然。 “第二,電視機柜的第二格和其他隔間的滿滿當當不同,不僅空無一物,上面也沒有任何灰塵。” 樓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顧自言,“所以很有可能側臥和電視柜二層有什么她并不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 “百分之八十,”江炎饒有興致看著她暗自思索的樣子,心中的喜歡如生根發芽般肆意滋長,“讓邵宇查查裘龍他媽的具體情況,當然,也是時候該去c大看看裘龍了。” 樓夕說“好”,卻在方欲起身的瞬間,生硬地僵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