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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種田不如種妖孽在線閱讀 - 第230節

第230節

    她雖然不知道如故在明王那里發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如故心情不好,也就依著云末的話,一邊吩咐廚房備下隨時可以食用的飯菜,一邊自己在門外等著。

    哪知如故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天,她怕如故又突然睡過去,才有些急了,悄悄地進屋看看,恰好見如故醒來,卡在嗓子眼上的心,才算落了下來。

    “我竟睡了這么久?!比绻室灿行┮馔猓鹕硐词?。

    等洗漱出來,三順已經讓人擺上飯菜。

    如故聞到菜香,才真覺得餓了,坐到桌邊,發現竟都是她喜歡的飯菜,她看著那些飯菜,反而把筷子放下了。

    三順瞧得揪心,“這些都云公子特意讓廚房備下的,郡主……”

    如故笑著打斷她的話,“我還不餓,不想吃,收下去吧。”

    三順嘆氣,如故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還吃不下東西,只能是真的有了大心事。

    想再勸勸如故,但見她已經起身,歪到一邊榻上,只得叫了小丫頭進來收走飯菜。

    “聽說明王的婚事訂下了?!?/br>
    “哦?”如故皺眉,無顏搞了這么多事出來,她以為這件事估計得黃,沒想到竟這么快就出了結果。

    “明王向皇上求了親,求的是郡主,皇上答應了,說等明王孝期滿了,就讓郡主和明王成親。”

    如故怔了一下,無語地撇笑了一下,“他沒病吧?”

    雖然無顏總沒皮沒臉的往她身上貼,但她可以肯定,無顏不喜歡她,不但不喜歡,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清的厭惡。

    他們之間這樣的關系,無顏吃多了沒事做,娶她回去給他自己添堵?

    說明王有病,三順打死也不敢,三順緊閉著嘴,不敢接如故的話。

    “再說,我娘都沒問過我,怎么就答應了?”

    “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做主?!比槆樀媚樕l白,如故這話說的太大逆不道了。

    就是尋常家的兒女,婚姻也全是父母做主,哪里需要問過小輩,而皇家婚姻,更是沒有自己想怎么就怎么的。

    如故眉頭擰成了疙瘩,她是在這世上出生的,生下來就有一個小夫郎,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在二十一世紀長大,在那年代,雖然也有長輩干涉晚輩的婚事,甚至各種相逼,但宗旨還是自主。

    她在二十一世紀雖然沒有戀愛過,更沒有嫁過人,但也被二十一世紀的思想同化了,所以接受不了這樣的沒有自主權的婚姻。

    母親走這一趟,目的就是促成她和明王的婚事。

    無顏向母親提親,母親當然會一口答應,但她豈能就這么任人擺布?

    猛地起身,向外急走。

    三順忙一把拉住她,急得兩眼凝了淚,“郡主,你現在千萬不能去找皇上悔婚啊?;噬暇椭钢杳魍踔?,能在越國透口氣。你現在去悔婚,讓明王難堪,就等于逼明王與皇上反目成仇,那皇上以后的日子就會更難過了。如果皇上有什么事,郡主也就跟著完了?!?/br>
    如故停下,向三順看去。

    三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知道,說這些話,該死?!?/br>
    她身為奴婢,說出這些話,完全可以亂棍打死。

    如果換成以前的臨安,她絕不會說這話,由著如故去找越皇。

    越皇不會退婚,只會把她披頭蓋臉的罵一頓,然后婚事照舊,只不過以后再不會看重她。

    三順的jiejie以前跟著臨安,臨安做的每一件荒唐事,jiejie都會告訴她,在她看來,留在如故身邊,只是皇命,只求能太太平平地過日子,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就離開如故這塊廢物點心,沒有更多的奢望。

    但她跟了如故這些日子,覺得和jiejie口中的臨安完全不同,就連云公子對她和以前不同了。

    三順心里開始升起希望,希望如故能完成皇上的宿愿,所以才大著膽子說出這些話,希望能點醒如故,讓她明白皇家的宿命。

    三順說的不錯,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全是母親給的,如果母親倒了,她也就一無所有,會被所有人踩在腳下。

    她現在沒有強大到可以想怎么就怎么,有些事,也就不能不忍一忍。

    好在無顏還有近兩年的孝期,一年多時間,萬事皆有可能。

    她府上已經有好幾個和她關系惡劣的侍郎,再多一個未婚夫的名份,也沒太大的區別。

    又何必任一時之性,把母親逼上獨木橋?

    她要強大,要能和殤王對抗,還得靠各方勢力。

    “以后別動不動就下跪。”如故把三順拉了起來,“在屋里呆久了,我也有些悶得慌,想出去走走?!?/br>
    三順松了口氣,“對了,聽說今天下午有什么斬魔大會,消息一傳開,從四面八方涌了好多人來,郡主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散散心?”

    “什么斬魔大會?”如故心想,恐怕又是哪個想出名的,弄出來的血腥暴力的玩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只聽說國師捉到了一個人,可能是魔族的人。國師說有辦法逼他現出魔形,然后在當眾剮殺,為民除害?!?/br>
    魔族?

    如故想起殤王說過的魔君的故事,“魔族的人禍害百姓?”

    “這倒沒有聽說,只聽說當年國師捉到了一個靈獸,但因為魔君插手,被那靈獸跑了,再后來就沒聽說過有魔族的人出現?!?/br>
    如故嘴角浮上一抹嘲諷冷笑,什么為民除害,不過是國師的個人私欲。

    “既然再沒有魔族的人出現,怎么會突然有這斬魔大會。”

    三順往門外看了看,不見有人,才湊到如故耳邊小聲道:“聽說這些年國師一直在找魔君的后人,但一直沒有結果,奴婢想啊,估計是國師找了這么多年,找得不耐煩了,用這種辦法來引誘魔君的后人現身?!?/br>
    “這么說國師也來了?”

    “是來了,剛才奴婢還聽說國師過來拜見過皇上?!?/br>
    “難道說這斬魔大會跟我娘也有關系?”

    “哪能。”三順嘴角鄙視地抽了一下,“皇上和國師水火不融,只不過國師雖然受太上皇的重用,皇上也是君,而他是臣,他來了,總得來給皇上磕頭的。”

    “那我娘知道不知道國師弄出來的這個斬魔大會?”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皇上不會為這些小事與國師沖突,自然不會理睬。郡主要看熱鬧的話,也看看就好,千萬別管閑事?!?/br>
    如故看著三順似笑非笑,如果三順不想她管閑事,完全可以不告訴她斬魔大會的事,但她說了,就是想她去,可是讓她去,卻又叫她不要管閑事,那么自然有她的目的。

    三順被如故看穿心思,臉上微微一紅,道:“奴婢是想郡主借這機會去看一看國師的模樣。其實郡主以前是見過國師的,但郡主突然間誰也不認得了,別人倒是無所謂,不會與郡主計較,但國師這個人肚子里的壞水太多,說不定拿這說事,在太上皇面前說些什么,郡主也就少不了的麻煩?!?/br>
    “斬魔大會什么時候開始?”如故也確實想看一看能騙得太上皇團團轉,甚至做出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的國師,以后做什么事的時候,能提防著點這個人。

    “還有一個時辰,郡主出去逛逛也就差不多了?!?/br>
    如故點頭,尋思著寒香一個人也悶得慌,讓三順去喚了寒香,另外只帶了一二三四出了移宮。

    **

    移宮僻靜的一個小院里。

    小廝恭恭敬敬地站在正在練字的云末面前,“郡主和寒香姑娘帶著幾個丫頭出府去了?!?/br>
    云末點頭,“她午膳吃了多少?”

    小廝道:“三順姑娘說那些飯菜,郡主一口沒吃,就放下了筷子?!?/br>
    云末輕抿了唇,暗嘆了口氣。

    門口傳來一聲幸災樂禍的輕笑,“心疼了?”

    云末看了小廝一眼,示意他退下。

    無顏艷麗的身影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到書案對面,不等云末請,自己一屁股坐下。

    云末輕瞟了他一眼,仍寫自己的字,“你看不慣我,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就好,何必去為難她?”

    無顏歪頭看著宣紙上蒼勁有力的大字,滿不在乎地道:“我們斗了這么多年,也不見你在意過,太沒趣。有了她,我們之間的游戲才有了點意思?!?/br>
    云末笑笑。

    無顏和他爭了這么多年,他也不過是見招拆招,并不主動挑起事端,實在沒興趣和他做這些口舌之爭。

    他不再說話,無顏象是拳頭擊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更加憋氣。

    “我和她的大婚在即,你這個教導官可要好好地教她,怎么相夫教子?!?/br>
    云末‘嗯’了一聲,“云末不負明王所托,一定親身親授。”

    無顏被嗆得噎住,媚氣的臉龐頓時沉了下去。

    云末是如故的教導官,自然包括房事上的指引,所以在越國,給皇女指定年幼的男子為教導官,基本上這個男子就是皇女的皇夫,就算不是正夫,也是個平夫。

    如果雙方到了皇女出嫁的年紀,又另外定下了親事,而他們之間并沒有男女之事,教導官可以結束這個名分,兩人從此再沒有任何關系。

    云末在臨安府多年,對臨安郡主雖然照顧得無微不至,但與她始終保持著距離,絕不邁過這個門檻。

    所有人都認為云末不想成為臨安郡主的丈夫。

    也正因為這樣,越皇擔心云末不能長留在如故身邊,才會想方設法促成如故和無顏的婚事。

    現在他說要親身親授,意思就是要和如故進一步發展。

    無顏要娶的女人,卻在云末榻上纏棉,學習怎么服侍男人,光想想,無顏就覺得像吃了只蒼蠅。

    無顏撇臉‘嗤’地一聲,黑著臉暴走,到了門口,才回頭來瞪著仍悠閑得寫字的云末,“你有這閑功夫,還不如去斬魔大會,看看國師又要弄出什么妖蛾子。”

    他們斗是斗,但在某些事情上,卻是一條線上的人。

    云末手上不停,口中淡道:“還能有什么,不就是懷疑魔君的后人暗藏靈獸,換著花樣想逼魔君的后人出來,趕盡殺絕,順帶引出靈獸?!?/br>
    “他這回可是動真格的,如果被他得逞,不知道又要煽動老太婆鬧出什么事來?!?/br>
    “他哪回不是動真格的?”

    “這次真不同。”

    以前國師為了捕捉靈獸,做的那些事,都是表面上無聲無息,暗里卻做著各種捕捉殘殺之事。

    這些事,可以瞞過世人,卻瞞不過他未必知。

    但這次,國師公然放出風聲,鬧得滿城風雨,而暗里卻沒有任何動作,即沒有捕殺任何可疑的人,也沒有安設暗衛影殺,只是廣場布下了天羅地網。

    好像料定了魔君的后人一定會來。

    云末寫字的手停了停,筆頭上的墨汁滴下,在白紙上化開一團墨暈。

    他放下筆,揉了花了的字,鋪上新紙,“這種時候,不正是顯示你的本事的時候?!?/br>
    無顏握緊折扇,“我是未必知,不是無不知。”

    云末笑了,“我還以為你是無不知呢?!?/br>
    無顏撇了一邊嘴角,“我查不出來,起碼查過了,總強過你縮在這里什么也不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