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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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陸輕萍這么說,見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密斯脫唐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既然這樣,那你當初費力費錢,托人搭腔的辦這個做什么?你真是吃飽了撐得!就算有錢也不是這么個花法,有這個錢你干點什么不好!” 陸輕萍笑笑不語,只是拿著勺子慢慢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密斯脫唐看到她這副姿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長吐一口氣,說道:“你這個花錢的人都不急,我在這邊跟著瞎cao什么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浪費表情!”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蛋糕吃完,轉移話題,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和李浩然相處的怎么樣?你們倆進行到哪一步了?見家長了沒?” 密斯脫唐提起的話題不免讓陸輕萍神色黯了一下,她將拿在手里攪動咖啡面的勺子停下,低聲說道:“浩然倒是提了幾次讓我和他回去見他的家人,但是我都沒應。”自從她上次去《大美晚報》和李浩然一起吃午飯,李浩然提出帶她見他的家人之后,他在之后的約會中陸陸續續又提了好幾次,只是陸輕萍都沒有答應。李浩然知道陸輕萍的顧慮,所以也沒有逼她,靜等她自己想通。 “他倒是有心,還不錯!”密斯脫唐聽說李浩然已經準備帶陸輕萍見家長,忍不住贊了一句,不過對陸輕萍的回答很是詫異,有些奇怪的問道:“為什么不答應?不就是見他的家人嗎,這又有什么,你又不是那見不得人的?何況,你不是在我們家已經見過李浩然的母親了嗎?我看上次你們不是聊得很好,而且李浩然的母親好像很喜歡你,李浩然的mama又不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你在擔心什么?” “那不一樣!”雖然在密斯脫唐家已經見過了李浩然的mama,但是這和跟著李浩然去他家見他的家人不一樣,前者,不過是一個普通晚輩見長輩;后者,可是未來的兒媳見婆婆,又怎么能相提并論!不同的角色看人的角度也不一樣,作為一個不同的后輩,討李浩然的mama的歡喜并不難,因為兩者之間沒什么利害關系,但是并不意味著李浩然的mama就會喜歡她作她的兒媳婦! “我沒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密斯脫唐不以為然的反駁道:“還不是一樣的人,又有什么不一樣的?不過是你妄自菲薄罷了。你素日里行事很是大氣,怎么到了這會卻這么扭捏起來,你如果打算將來嫁給李浩然,早晚還不是都要見他的家人的,你這樣拖下去,又能拖到幾時?難不成你不打算和李浩然結婚不成……” 密斯脫唐話未說完,就見陸輕萍對她怒目而視,趕忙掩口道歉,“抱歉,抱歉,一時口快。不過我剛才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也有幾分道理,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說不定李浩然會覺得你不是誠心和他交往,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給你一個警告。‘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李浩然這個人或許還有很多不足,但是他對你的心卻是真的,所以你千萬不要錯過,不然你將來會后悔的!”密斯脫唐從盤觀者的角度給出建議。 對密斯脫唐說的事,陸輕萍并不怎么擔心,密斯脫唐不明內情,但是李浩然知道她是因為什么而猶豫不決不肯跟他去他家見父母。不過對密斯脫唐的好意陸輕萍還是很感激的,對密斯脫唐點頭道謝,“謝謝你,我知道了。” 陸輕萍和密斯脫唐又聊了一會兒天,因為密斯脫唐等一下還有事,所以兩個人并沒有一起吃午飯,在咖啡廳喝完咖啡,就各自分開了。走在回家的路上,系統不甘寂寞的跳了出來,問道:“是呀,李浩然可是跟你提了好幾次見他家人的事了,你為什么不答應?你到底在猶豫什么?正如密斯脫唐所說,你只要和李浩然結婚,早晚都要見他的家人,那么你的那些‘黑歷史’是必然要面對的,你又能逃避到什么時候?” 聽系統這么一說,陸輕萍就氣不打一出來,怒道:“那些黑歷史是怎么來的,你最清楚!要不是你,我又怎么會這么遲疑不絕!” 系統見陸輕萍把緣由都歸咎到它身上,被陸輕萍埋怨,心中不服,忍不住低聲反駁道:“要不是我,你還見不到李浩然呢!沒有我,你又要到哪里去找李浩然這樣的好姻緣!” “你在嘀咕些什么?”因為系統的聲音壓得很低,陸輕萍并沒有聽清它在說什么,不過見到它幻化出來的娃娃嘴唇動彈,恍惚中有聲音入耳,因而問道。 “沒說什么,沒說什么!是你聽錯了,絕對是你聽錯了。”系統娃娃趕緊擺手,為了證明是陸輕萍的誤判,使勁的點著頭,好像就此能證明些什么似的。系統可不敢把剛才的話說給陸輕萍聽,要是被陸輕萍聽后,她絕對會大發雷霆,它可不想去承受陸輕萍突如其來的怒氣。 陸輕萍沒好氣的白了系統一眼,明知道它在說謊,但是沒有去深究,知道系統“尿性”的她,知道系統既然不肯說,顯然不是什么好話,所以她也就懶得追根究底了。因為如果要和系統去計較,最后氣著的永遠都是她自己,所以她也就不做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沒有半點好處的事情了。 對于自己的拖泥帶水,陸輕萍心中也暗恨連連,但是她沒辦法,她就是不敢。陸輕萍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有勇氣的人,現在這會經了事情才明白,原來人對真正在乎的人或者看重的事,只有患得患失,勇氣似乎離得很遠。所以她對于自己以前歐陽于堅遲遲不肯向冷清秋表白的心理有了幾分了解,對自己曾經嘲笑過他而感到抱歉,因為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勇氣這東西,不是說說就能有的。 下了電車,走在回家的路上,陸輕萍遠遠的看到在家門口的巷子口的那家小酒館里走出兩個人,一個看上去好像是祝鴻才,另一個是房產經紀王得勝。兩人從酒館里出來,站在門口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分開。 王得勝迎著陸輕萍方向走來,陸輕萍看到他,心中一動,笑著和走到對面的王得勝打招呼,并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王老板,好久不見,在哪里發財呢?我這邊正好有點小事要拜托王老板,還想去找王老板呢,沒想到今天卻在家門口遇上了,真是巧。我想在租界里再買套房子,不知道王老板有沒有好介紹?” 一聽陸輕萍要買房子,王得勝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笑瞇瞇的說道:“如今時局不穩,大家大都處于觀望中,房市很不景氣,我現在這可飯可是難吃的很,沒想到陸小姐倒是很有魄力,竟然敢出手買房,聽說陸小姐在證券市場可是大發利是,看來并非虛言,我在這里先要恭喜陸小姐發財了。”對陸輕萍拱了拱手,做出一個恭喜的姿勢后,問道:“只是不知道陸小姐這次買房,是想要什么樣的?” 陸輕萍就房屋的地點和要求和王得勝說了個清楚,在價錢上冰沒有多做要求。一開始聽了陸輕萍的條件,王得勝面露難色,但是見陸輕萍不爭較價錢,復而歡喜起來。雖然房市不景氣,但是并不是說上海沒有好房源,只要出的起價錢,好房子還是能買得到的。王得勝一面和陸輕萍說話,一面暗中打量著陸輕萍,看來祝鴻才還真沒說錯,這個陸輕萍是真的發了財,因此不免在心里盤算著幾處質高價貴的房源來,想著把她們介紹給陸輕萍,進而在這筆交易中大賺一筆。 系統聽陸輕萍要買房子,又蹦了出來,說道:“喂,先前讓你買房你不肯,說是擔心魏光雄會派人來監視你,難道你現在買房就不怕魏光雄的人了?”原本陸輕萍老早就計劃要買房子的,但是因為擔心自己會被魏光雄派來的人監視,所以一直沒有行動。 陸輕萍嘆了一口氣說道:“說你笨你不愛聽,你也不想想,就算魏光雄派人來監視,但是這么長時間下來,沒監視出什么,他也應該把人給撤走了,畢竟此時他那一攤子正是缺人的時候,哪個那個人力浪費在我這里。何況從安娜那里得來的消息,魏光雄已經厭棄了雪姨,如果不是念在她幫著他生了一個兒子,而且爾杰離不開王雪琴的份上,他早已經將雪姨攆走了,所以他應該也沒那個心思為一個沒用而又被厭倦的老女人找出她的“仇家”,再說當時事情敗露,受損失的是陸家,他這邊可沒因此花費一分錢。因此這個時候買房,應該沒什么問題了。你如果真的聰明,不會連這個都想不到。不過也是,你就算再能干,也不過是個系統程序,是死的,人的感情活動你是無法明白,所以對于你的犯蠢,可以理解。” 系統被陸輕萍戳中“死xue”,冷哼一聲,什么也沒說,氣呼呼的消失在陸輕萍的眼前。陸輕萍沒有理會消失的系統,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起了王得勝:“王老板,剛才我看到和你一起從酒館里出來的似乎還有一個人,他是干什么的,也是你的朋友嗎?” 王得勝正和陸輕萍說房子的事情呢,沒想到話題一下子跳躍到祝鴻才的身上,神情一時之間有些意外,不過想到陸輕萍和祝鴻才認識,他笑道:“剛才和我一起出來的是祝老板,是吃交易所這口飯的,陸小姐你也認識,據祝老板說,他還幫你經手過幾筆生意呢。我和祝老板算不上朋友,以前打過一次交道,因為這位祝老板在證券交易所也發了財,所以我幫他買了一塊地,用來建房子。這次祝老板找上我,是打算在陸小姐住在的這邊買所房子,所以找上了我。” “哦。”陸輕萍了然的點了點頭,雖然王得勝給出了答案,但是陸輕萍越發的不解了。前些天,她和祝鴻才就在這邊碰見過,言談之間,祝鴻才對這塊的居住環境很是看不上,而且祝鴻才發了財,已經自己買地建房,那他跑這邊買什么房?不過陸輕萍和王得勝也沒什么交情,所以她也不好再問,何況這事,她覺得王得勝也未必知道內情。 陸輕萍和王得勝就房子的問題又說了幾句,然后商定好等王得勝那邊有了消息就打電話給陸輕萍,讓她去看房之后,兩人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分開,各走各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對斷更這么長時間很抱歉,以后我會盡量日更。還有,親,因為覺得本書寫的不好,覺得不值得花錢買而去看盜版的,我沒什么意見,誰讓自己的文字不吸引人呢,這是我的錯,我認了。但是看了盜版,在跑過來在文下唧唧歪歪的,是不是該檢討一下你們的行為呢? ☆、第101章 上海郊外的一家俱樂部中陸輕萍在靶場帶著耳套,拿著毛瑟槍,對著一百米外的靶子,集中精神,啪啪啪的對著靶心喂起了槍子。就算是神槍手,除了本人有天賦之外,也都是槍子喂出來的。但是陸輕萍顯然不是有天賦的,她已經練習了一段時間,在這上面花費的金錢可不是少數,但是至今為止,不過勉強做到不脫靶,大多在三環、四環以外徘徊,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在六環之上。 與她相比,和她相鄰在另一靶道上的李浩然的成績要比她好的多,或許是李浩然有這個天賦,或許是男孩子在槍支這方面的天分本來就比女孩子高,玩了幾次之后,雖然一開始成績有些慘不忍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練習的次數一多,李浩然似乎找到了些感覺,他的成績大多在八環之內,甚至偶爾十槍里還會有一槍正中靶心,這成績讓陸輕萍嫉妒不已,就算她開作弊器,利用系統掃描放大,她也從來沒打中過靶心。 打完手邊的空包彈,陸輕萍將靶紙拿到手中,看了一下成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不過是固定靶,成績就這么糟糕,要是活動靶,都不知道能不能打中靶子,看來想要提高成績還要多多練習。將靶紙放下,陸輕萍帶著耳套,拿起槍,在靶場的工作人員指導下,繼續開始和對面的靶子死磕。又打完一炮子彈,陸輕萍放下槍,見李浩然站在自己身后,她轉頭問道:“怎么,都打完了?成績怎么樣?” “還好,大多在八環之內,有兩槍打中了九環,還有一槍正中紅心,比你的要好。”雖然工作人員還沒有將陸輕萍的靶紙拿過來,但是已經站在陸輕萍身后看了好一會兒的他對陸輕萍的成績還是有數的,所以在回答陸輕萍問話的同時,笑著調侃了一句。 對李浩然的成績羨慕嫉妒恨的陸輕萍沒好氣的白了李浩然一眼,氣惱的說道:“你的成績是不錯,但是也不到跑到我這里顯擺,比得過我這么一個小女子又有什么好得意的,等你活動靶也打出這個水平再來得意,那才是有本事呢!”活動靶可比固定靶難多了! “打槍的時候,不僅心要穩,手更要穩,毛瑟槍雖然后挫力小,但是并不是沒有,所以你在扣動扳機的時候應該……”李浩然打了這么久的槍已經有了點心得,再看陸輕萍打槍,看了幾次之后就看出了一點問題所在,說到底還是女子力量不夠的問題,因此出言指點,并將槍重新裝好子彈,站在陸輕萍身后,將她攬在懷中,握起她的手,示意起來。 “聽工作人員說你在這里打靶練槍,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真是意外,想不到浩然你竟然會對這個感興趣。行了,浩然,別在這里玩這個了,對這個冷冰冰的靶子又有什么意思,我們出去玩,外面天氣晴好,我們一起去騎馬去……”就在李浩然將陸輕萍抱在懷中,教她打槍的時候,程子華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李浩然說道,隨著話語,人走到近前,看到了被李浩然抱在懷里的陸輕萍,他嘴中的話嘎然而止,面露尷尬之色。 程子華從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口中得知李浩然也在,也沒再問,以為就李浩然一個人,因此興沖沖的跑了過來,誰承想李浩然竟然是佳人有約,而且看李浩然和陸輕萍現在的親密度,明顯關系不一般,他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鬧到,說道:“抱歉,打擾了,我以為,以為就浩然一個人呢。呵呵,你們繼續,繼續……”邊說身子邊往后退,打算溜之大吉。 聽了程子華的話,李浩然和陸輕萍分開,笑罵道:“繼續,繼續什么?我不過是在教輕萍打槍,讓你這么一說,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程子華,你在亂想什么,把你腦子里的那些齷齪的念頭都給我收起來,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數落玩程子華,李浩然對陸輕萍和程子華作了介紹。程子華聽李浩然介紹陸輕萍是他的女朋友的時候,往前躥了一步,非常熱情的和陸輕萍握起手來,滿臉笑容的說道:“陸小姐,幸會,幸會,久仰大名,早就聽說浩然這個家伙交了女朋友,想一睹你的風采,但是浩然這個家伙甚是可惡,把你藏得嚴嚴實實,就是不肯給我們看,今天終于一睹廬山真面目,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呀!” 李浩然上前撥開程子華握住陸輕萍不放的手,說道:“差不一二就得了,你還想拉到什么時候呀?之所以不把輕萍介紹給你們認識就是怕你們不知道分寸的熱情嚇壞了她,她可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人!若是嚇壞了,你們拿什么賠我!”說完拉著陸輕萍的手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問程子華:“就你一個人過來的,還有沒有其他人?” “除了我之外,還有賀夢雄以及他的女朋友畢云波,柳春江、金潤之,金潤之還把她五姐金敏之給帶來了。”程子華老老實實的將來人報了出來,說道:“本來是想叫你一起來的,但是打電話到你家,說你已經出門去了,我們還很遺憾,沒想到到了這邊在停車場看到你家的車,知道你也在這里,大家都覺得巧,因此我就自告奮勇來找你來了。” 來到外面,李浩然拉著陸輕萍的手來到聚在一起說話的賀夢雄一伙,金潤之看到李浩然眼睛一亮,正要和他打招呼,轉而又看了跟在李浩然身邊的陸輕萍,對陸輕萍出現在這里很是詫異,目光進而落到了李浩然和陸輕萍緊握在一起的手上,眼神閃了一下,雖然她心中對李浩然和陸輕萍的關系已經有所猜測,但是還是不死心的說道:“浩然,你竟然和輕萍遇到了一起,真是巧。” 金潤之在追求李浩然的時候,雖然李浩然和金潤之說了,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但是那個時候李浩然因為諸多顧忌,所以并沒有向金潤之說出陸輕萍的名字。而金潤之從愛國會的會員那里雖然也證實了李浩然確實是有女朋友的,但是大家都沒有見過,而且大家對其女朋友的情況一無所知,因此金潤之覺得李浩然所謂的女朋友并不存在,不過是為了拒絕她而搪塞出來的一個人選,要不然就是和女朋友的關系并不是以結婚目的來交往,不然他不會不把女朋友介紹給朋友認識,再加上對自身的條件非常自信,所以金潤之并不在意李浩然已經“名草有主”的身份,繼續追求他。 之后,因為金潤之鍥而不舍的追求,不僅幫著把愛國會的會址搬到陸輕萍家隔壁,而且在正面追求李浩然不成功之后,登堂入室,走起了李浩然家里的路線,李浩然擔心被隱瞞的陸輕萍因為金潤之的事情和他生氣,而且也擔心膽大妄為的金潤之在知道陸輕萍的存在后,進而去找陸輕萍的麻煩,所以將陸輕萍的身份更是在金潤之跟前瞞得一絲風都不透。陸輕萍的交際圈子本來就比較窄,和金潤之沒什么交集,唯一知道內情的冷清秋又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而且冷清秋在從金燕西那里知道金潤之和李浩然的事情之后更不會多說,所以金潤之一直都搞不清楚李浩然口中的女朋友到底是有還是無,直至今天在這里遇到,她才確認李浩然確實有女朋友,而且也看到了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但是金潤之卻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心存僥幸的把李浩然和陸輕萍在一起歸咎于碰巧遇到。 雖然因為金潤之的到來引起了李浩然父母對李浩然另一半的爭論,但是最后李浩然的母親被丈夫說服,并不再積極撮合李浩然和金潤之了,只是盡管如此,金潤之登門,他們也不可能將她攆出去不招待,所以李浩然在自家還是常常和金潤之見面的。如果說李浩然一開始對金潤之的印象還不錯,那么現在因為金潤之不理會他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繼續糾纏不休已經讓李浩然對金潤之厭煩了。以前不肯告訴金潤之陸輕萍的身份,是擔心金潤之去找陸輕萍的麻煩,但是今天已經被撞倒了,就沒有在隱瞞的必要了,而且已經和陸輕萍說了要帶她回去見家人的李浩然也沒有了那么多的顧慮,所以他親密的拉起陸輕萍的手,大大方方笑著和大家介紹:“認識一下,我的女朋友陸輕萍。”然后向陸輕萍介紹起了賀夢雄一干人等。 哪怕金潤之心中有所猜測,但是到底沒有得到確認,所以她心中還抱著萬一的念頭,如今李浩然當著大家的面承認陸輕萍的身份,打破了她的僥幸之心,金潤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心中酸澀,不等別人說話,搶先拉長了語調說道:“原來這就是李先生的女朋友呀,怎么藏得那么嚴密,若非這次碰巧遇到,恐怕李先生都還會一直藏著呢!至于這么寶貝嗎!”言語之間,有陸輕萍見不得人,拿不出手,配不上李浩然的意思。 金潤之自從喜歡上李浩然之后,雖然李浩然對她一直不假辭色,但是她卻因為李浩然的這番作為更家放不開手。作為總理家的女兒,金潤之身邊從來都不缺少追求者,這些人之中比李浩然條件出色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金潤之看不清圍在她身邊獻殷勤的這些人的真心,因為她不知道他們追求她是單為了她這個人,還是因為她是總理家的女兒,因此在李浩然無視她的家庭背景拒絕她的追求之后反而讓金潤之更加覺得李浩然珍惜難求。所以金潤之不顧李浩然已經有了女朋友,無視李浩然的冷淡,不顧女子的矜持,鍥而不舍的想將李浩然追求到手。 在李浩然面對她大膽而熱烈的追求巋然不動的時候,金潤之氣餒之余對李浩然的女朋友諸多猜測,但是在知道陸輕萍就知道是李浩然的女朋友之后,金潤之在嫉妒之余,心中很是不服氣,因為陸輕萍的相貌并不是頂尖,而且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學識等各方面都不比她強,輸給這樣的對手,她無法心服。 看到李浩然對陸輕萍珍而視之的模樣,金潤之在嫉妒心的唆使下,鬼使神差的說出了有失身份的言語。金敏之聽到金潤之的話,伸手使勁拉了她一下,笑著打圓場道:“就是,就是,李先生把陸小姐藏得也是夠緊的了,知道李先生緊張陸小姐,但是我們也不是吃人的老虎,大家都是朋友,我們又不會對陸小姐做什么,何必瞞得這么嚴實!” 雖然有金敏之打圓場,幫著金潤之轉圜,但是金潤之剛才怪聲怪氣的話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賀夢雄感覺到了兩邊的暗涌,不想摻和到里面,所以笑著岔開話題,說道:“大家在這里站著作什么,我們既然是來玩的,如今都到了地方,還等什么?還不趕快玩個盡興,也好不虛此行!”說著拉著未婚妻畢云波走開,躲了開來。 金敏之怕金潤之在鬧出什么笑話,借著賀夢雄這話趕緊把站在那里死盯著李浩然和陸輕萍不放的金潤之給拉走了,金潤之開始還不肯走,但是被金敏之生拉硬拽到底給拖走了。雖然金潤之被金敏之帶走了,但是李浩然對金潤之剛才“數落”陸輕萍的話還是耿耿于懷,只是礙于人家也沒有直說,再加上之后有金敏之打圓場,所以不好對她發脾氣,因而轉身不滿的對程子華說道:“好端端的你來玩就來玩吧,請她來做什么?沒的掃興!” 程子華沒好氣的翻了白眼,說道:“誰請她來的,拜托,請你打聽清楚找到罪魁禍首在問罪好不好?我是看在春江這些日子心情不好,所以打電話約他出來散心的,誰知道金潤之是怎么來的?反正不是我請的!再說,人家女孩子失戀了,心里不好受,難道就不許她說幾句怪話發泄一下,弟妹這里還沒生氣呢,你怎么反而小肚雞腸計較起來了,你還是不是爺們,怎么這么小心眼!” 一個“弟妹”的稱呼讓李浩然眉開眼笑,怒氣早已經化為烏有,陸輕萍看著李浩然咧著大嘴傻笑的模樣,伸手擰了他腰間的rou,痛得李浩然齜牙咧嘴,但是礙于外人在場,不好喊出聲來,轉頭看向陸輕萍,對上陸輕萍的視線,他心中知道陸輕萍為什么擰他,不過不好當著外人的面告饒,趕緊討好的對她笑笑。 柳春江見李浩然責備程子華,忙道:“浩然,別怪子華兄,是我請金家五小姐和六小姐來的。對不起,是我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吧。” 李浩然趕緊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根本不管你的事。不是誰請她來的問題,只要我和輕萍和她遇上了,早晚都會有這一場,是我倒霉,被她這么一個人纏上。倒是你,你是什么時候和金家走的這么近了?我記得上次金燕西詩社的邀請帖就是你幫他遞給我的,你和金燕西湊到一起已經讓我很奇怪了,沒想到你竟然和她們也來往的很緊密,竟然請她們一起出來玩,看來關系非同一般呀!” 柳春江的父親是政府總長省長,雖然和金家有所來往,但是算是中立派,所以雖然和金家有所走動,不過并不頻繁,而且柳春江以前一心求學,高中畢業之后就去了英國學醫,回國這才多長時間,按道理說和金家就算走動,也不會走得這么近,但是事實卻讓人很是驚訝。對此,李浩然懷疑金柳兩家有聯姻之意,所以才有此說。 柳春江聽出了李浩然話中的潛藏之意,苦笑了一笑,說道:“浩然兄,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樣。”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前些日子我作為儐相出席了夏家的婚禮,在那里認識了一位金彩蓮女士,是金家的一門遠親,因為不怎么出門,所以我才想著借著邀請金家五小姐和六小姐的將她邀請出來,誰知道今天她竟然沒有跟著一起來。唉,到底是寄人籬下,言行難得自由,多有不便。”言語中不勝唏噓,無限嘆惋。 李浩然聽懂了柳春江的言外之意,笑笑,打趣道:“那倒也未必是行動不得自由,說不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呢?所以并不是金家五小姐她們不帶她來,而是人家自己不想來,倒是可惜了你的一片心了。” “才不是!”柳春江拒絕承認金彩蓮對他無意這一情況,不假思索的反駁道:“前次賀夢雄和畢云波的茶話會她都來了,而且我托人轉送的信件她都收了……”話說到一半,對上李浩然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到他挪揄的表情,笑著給了李浩然一拳,恨道:“好呀,你竟然套我的話!” “不這樣,又怎么知道你的追愛進況呢?要是問你,你肯定不說!”李浩然哈哈笑著,和柳春江打鬧起來。 經過李浩然這么一鬧,原本因為金彩蓮沒有來而心中郁悶的柳春江心情也變好起來,一行人說說笑笑,在俱樂部玩了起來。雖然李浩然不愿意再和金潤之碰面,但是畢竟她是被柳春江邀請來了,所以到了中午,大家還是坐在了一起吃起了午飯。 吃完飯,俱樂部送來了新推來的甜點榴蓮班戟給大家免費品嘗。因為很多人受不了榴蓮的味道,再加上是免費品嘗的,所以份量很少,不過兩三口的量。陸輕萍吃完了自己的這份,覺得味道不錯,正想將服務生喊來,再點一份的時候,金潤之已經喊來服務生,讓他再上一份榴蓮班戟。陸輕萍搭了個順風車,笑著對服務生說道:“再給我這里來一份。” 服務生聽了陸輕萍的話,露出為難的神色,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因為這是新推出來的甜品,還在試銷之中,因此每天做出來的數量都有限,目前只剩下一份了,所以兩位你們看看,是不是商量一下……”誰要,誰不要! 聽服務生這么說,金潤之立刻搶著說道:“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我先點的,自然是給我了。”然后對著陸輕萍一臉假笑的說道:“陸小姐,沒想到我們兩個的眼光竟然相同,不過不好意思了,我喜歡的東西是不會讓給別人的!”后一句話特地加重了語氣。 聽了金潤之言有所指,語帶雙關的話,陸輕萍笑了笑,對服務生說道:“既然這樣,那我那份就不要了,讓給這位金小姐吧。”轉而對金潤之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是碰巧一次口味相同,既然五小姐喜歡,讓給五小姐也無所謂,我這個人很是謙讓,左右不過是口吃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已經屬于我的東西,若是有人想搶的話,那我可不會讓,既然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看向金潤之的目光里火花四射,你想對我宣戰,來就來,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你要是喜歡,我這份也給你。”李浩然微微笑著,柔聲說道,看向陸輕萍的目光里一片柔情,拿起刀叉將他碟子里尚未動過的甜點給了陸輕萍。看著陸輕萍歡喜的吃著原本屬于李浩然的甜點,并且對自己露出得意的微笑,金潤之吃服務生端上來的那份她從陸輕萍那里搶過來的甜點不免食不知味,總覺得滿嘴的苦澀,吃了幾口,她就放下刀叉,不肯再吃了。 金敏之見此,怕金潤之接下去會鬧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來,因此一等她放下刀叉,說吃完了,也不顧金潤之的意愿,強拉著她告辭離開。沒了金潤之在一旁攪局,大家下午玩得很是愉快,直至太陽西斜,這才各自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很長時間沒寫,手有些生了,思路也有些不清楚,所以需要調整一下,因此更新不是很及時,請大家見諒,等找到感覺就好了。 ☆、第102章 從俱樂部出來李浩然和陸輕萍并沒有直接回家,兩人在外面用過晚飯,又東游西逛了好長時間這才回家。李浩然送陸輕萍到她家門口,陸輕萍正要在推門進去時,被李浩然從后面叫住。對上陸輕萍轉身看向他的疑惑目光,他翕動幾下嘴唇,又一次舊事重提:“輕萍,你今天既然能夠在金潤之和我們的朋友面前大聲宣告你的‘主權’,那么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去見我的家人呢?難道去見我的家人就這么讓你為難?我說過,不管前面是什么,都會和你一起承擔的,你要對我有信心才是。” 陸輕萍低頭不語,她這種沉默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答案。李浩然看到她這個樣子,輕嘆一口氣,說道:“輕萍,不是我逼你。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早上發生的事,到了晚上,幾乎家家都知道了,我們畢竟沒有刻意去隱瞞我們的關系,所以說句實話我們的事情我家里竟然這么久沒有被我的家人知道我都很納悶,但是這次你已經在我的朋友面前亮了相,而且金潤之也知道了你的存在,她和我家走動頻繁,因此想來過不了多久我的家人就會知道你的存在。我和你說過,我mama盼著我成家已經盼了好久,一旦她得知你的存在,必然會提出要見見你,到那個時候你怎么辦?難道還要避而不見嗎?” 其實這個問題就算李浩然不說,陸輕萍也已經慮到這里了,真要到了那一天,自然是要見的,不然除非她不想和李浩然一起走下去。如果李浩然不將事情挑破,她還可以裝傻,但是既然李浩然都已經這樣說了,她必須給李浩然一個明確的答復,而且顯然這個態度不能是否定的。在心里顛來倒去的翻了幾個過子,陸輕萍終于松了口,只是心里還是有幾分膽怯,因此說道:“定個時間,我跟你去拜見伯父伯母,不過最近幾日不成,我沒時間,我托王經濟買房,他傳來了消息,所以我要跟著他去看房。” 李浩然當然聽出陸輕萍是以看房為借口拖延時日,但是這次能夠讓陸輕萍松口他已經很滿足了,何況陸輕萍已經答應,也不差這幾天,因此點頭笑道:“既然這樣,那等你忙過這幾天再說。” 對上李浩然戲謔的眼神,陸輕萍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心中頗為不好意思,白了李浩然一眼,嗔道:“廢什么話,回你的家去!”說完轉身推門進院,轉頭對上李浩然笑意慢慢的臉,“咣當”一聲把大門關好。 進了堂屋,陸輕萍見冷太太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個大的繡花繃子,正在繡什么東西。她走過去,在冷太太的下首椅子上坐下,四下看了一眼,問道:“清秋出去了,不在家?”今天和金潤之鬧得不是很愉快,也不知道會不會對金燕西和冷清秋的關系有影響。不過不管有沒有影響,都該告訴冷清秋一聲,不僅僅是沖著冷清秋在從金燕西口中得知金潤之和李浩然交往的消息趕忙給自己通風報信,偏向自己,還是因為失戀中的女子是很難講道理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自己和冷清秋的關系而遷怒到冷清秋身上,還是有個防備的好。 冷太太說道:“白天的時候騎著你的單車出去說是和同學玩去了,到了晚上的時候才回來。回來后連晚飯都沒好生吃,就嚷嚷著累,早就回房休息去了,沒辦法,我只好讓阿娣將飯留在鍋里溫著,等她半夜醒來再吃。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弄成這個樣子,至于的嘛!” 聽著冷太太名為抱怨,實則為心疼的言語,陸輕萍笑笑沒有接冷太太的話跟著批評冷清秋,笑道:“大家聚在一起玩高興了,興致上來,哪里還會注意到累不累的問題。不過出去玩,就是要玩個盡興,累點也沒什么,回來休息一下就會沒事的。”她看著冷太太用來繡花的竹葉青布料有些眼熟,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一下,說道:“舅媽,這個底布……” 冷太太伸手拿起垂在外面的布料,說道:“這是舊年清秋的一件長衣,做了之后也沒怎么穿,我今天翻檢衣服的時候將它翻了出來,這樣式不僅早就不流行了,就連這布料現在在市面都找不見了。我看這東西還很新,就這么扔了挺可惜的,我在家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因此就將它拆了來繡花,打發打發時間。” 把手里的繡花繃子一放,冷太太嘆道:“如今這流行我可真是看不懂,當初這衣服作的時候還是花好價錢按照最時新的樣式作的,這才多久,就落套了,送到估衣鋪想要折變,人家都不肯收,只好留在家里改了穿,或者壓箱底。” 陸輕萍不明白好端端的冷太太怎么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她不知道,今天冷清秋出去玩的時候打扮的很是光鮮亮麗,冷太太見冷清秋身上穿的全是新衣,覺得不過是跟著同學去玩,何必穿好衣服,因為家里不寬裕,她覺得這些好衣服應該盡量少穿,免得穿壞了,穿舊了,趕上有什么場合需要好好打扮一番的時候卻沒有了好衣服穿,因此忍不住說了冷清秋幾句。 結果被冷清秋用“就是因為你這樣想,有了衣服留著不穿,結果到了后來,衣服不時新,只能把新的改著穿了。”給堵了回去。冷太太聽了心中很是心疼,覺得自家家境不好,委屈到了冷清秋,于是任由冷清秋穿著新衣服出門,并且在她走了之后,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衣將一些要改要扔的舊衣服挑了出來,這才翻出冷清秋這件竹葉青的長衣。 “真要追流行,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追的起!”陸輕萍想到流行時尚,心有所感的附和了一句,然后笑道:“不過舅媽要是有什么要改的衣服盡可以拿過來給我,我的手藝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可以試試看,幫著改一下,雖然可能因為原有款式和布料的問題,不能追不上流行,但是往上靠靠還是能做的到的,屆時想來還是能穿得出去的。” 冷太太笑著拒絕:“哪里用得著麻煩你動手,家里可沒那么多衣要改,大多是穿舊后直接被當作了抹布。其實也就是今年家里寬裕了些,所以給秋兒作了幾件新衣服,不然,我們家里一年到頭也做不了一件新衣。這件衣服之所以沒被穿舊,是因為當時的裁縫沒有裁剪好,作出來緊繃繃的,秋兒穿了之后肩膀那里有點抬不起來,改又不好改,秋兒不愛穿,所以就這么放在了那里。放心,等回頭有了要改的衣裳,絕對不會和你客氣。” 說話間,陸輕萍將冷太太放在腿上的繡花繃子拿了起來,看著上面繁復的繡樣,冷太太才只繡了一個小角,她忍不住咂舌:“哇,這工程可是浩大了,這得什么時候才繡好呀!舅媽,你可真是有耐心,要是我,不要說是繡,就算看著,都眼暈了。” 冷太太笑笑說道:“反正也沒事,又不著急,慢慢繡唄,我主要用它來消磨時間。不過說說起來,你們這一輩的女孩子,若是在家里cao持家務的也就罷了,像你們這些上了學堂念了書的女孩子縱使會女紅,能縫補好衣服就已經不錯了,會繡花的估計沒多少,繡得好更是鳳毛麟角。”跟著嘆道:“如今這世道變化真快,都能用機器繡花了。只是你買的繡花機看似是繡得又快又好,但是我總覺得繡出來的東西花樣粗,針腳生硬,帶著匠氣,比不得好繡娘用手繡出來的繡的好。” “舅媽說的是,只是如今好繡娘難找,那些手藝一般的還不如繡花機繡出來的好呢。再說,我這里賣的是洋裝,哪有那么長的時間等著人一針一針的繡完,等著繡完了,恐怕衣服的樣式早就不時新了,所以就用繡花機湊活吧。”雖然陸輕萍的服裝店里開啟了“手工定制”服務,但是因為沒有好的繡花師傅,所以在繡花的這個問題上,還是直接用的繡花機,但是以目前的態勢來看,好像也沒有多少顧客挑剔這個,所以陸輕萍也就沒那個心思再去找個繡花師傅來店里。 陸輕萍和冷太太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睡去。之后的日子,因為陸輕萍和李浩然說過買房的事情,而且她也想著早點把這個事情定下來,所以跟著王得勝很是在上海的租界跑了好幾天。只是在系統的提供安全地點中,陸輕萍又想到之后的戰爭,除了地點之外,對房子的堅固和外觀又有諸多要求,因此一連看了好基礎,都沒看到中意的。 這日,陸輕萍又看完一處房子,不合意,當時的時間不過才下午兩點多,本來應該跟著王得勝再去看下一處的,但是下一處的房主突然變卦,說房子不賣了,所以接下的時間就空了出來。和王得勝分開后,陸輕萍去了一趟外文館,雖然她會好幾個國家的語言,但是其中有熟練和不熟練的,她打算將不熟練也變成熟練的。 到了外文館,陸輕萍買了幾本書之后,正要離開,被外文館的館主叫住。當初陸輕萍因為受了曼璐的遺澤,又同情曼幀的處境,所以介紹曼幀在這里作抄寫工作。因此館主知道她和曼幀的關系,并且也知道兩家住在一起,是鄰居,所以就讓她把曼幀上個月抄寫結算的工錢和這個月的抄寫任務給曼幀捎回去。 陸輕萍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顧家。遠遠的,陸輕萍就看到杰民正推著一輛新單車在門口學騎車,小五小六跟在后面跑著。她拿著東西,還沒有進院,就聽見顧太太尖利的聲音:“……你的那位沈先生情況我都打聽清楚了,說是家里在南京,開著皮貨店還有其他的生意,算是有幾個錢,但是他父親早早的就在外面置了小公館,和姨太太一起住,一年都不回家一兩回,錢都把在那位姨太太手里不說,而且人家那頭連兒子都生了三個,對外人家在就把她當作沈太太來看。” “這也就罷了,若是這位沈先生的父親肯看顧他們也無所謂,但是沈先生讀大學的錢他父親根本不肯管,都是他母親拿錢出來,而且家里的哥哥還死了,留下一個侄子和守寡的嫂子要人養。就算他母親手里有點錢。這些年花費下來,還能有多少?而且沈先生還打算在上海安家,上海的房子有多貴你是知道的,就算不買房,租房每個月都是一大筆開銷。”顧太太尖刻的問道:“沈先生要把他母親接到上海來盡孝,這是應該的,但是如果接他母親出來,那他的那位寡嫂和侄子要不要一起接過來?不然丟下孤兒寡母的怎么生活?我聽說他的這位嫂子還有腰子病,長年需要吃藥,侄子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三天兩頭的鬧病,這都是花錢的地方。沈先生雖然是大學畢業,是作工程師的,但是他每個月的薪水,能不能養活他和他那一家還兩說,拿什么負擔我們一家大小的開銷?” 顧太太嘆了一口氣說道:“曼幀,我和你奶奶的年紀一天天大了,我現在還能勉強做點事情,但是你奶奶年老體弱,作事已經力不從心。家里偉民在讀大學,杰民要讀高中,小五小六也要上學,上海的物價越來越高,家里的花費只增不減,你要是和沈先生結婚,還要不要孩子,要孩子的話,又拿什么來養活?就算沈老太太手里有幾個錢,但是這么些年下來,還剩多少?又能貼補你們多少?你說沈先生答應和你結婚后會負擔我們一家老小的生計,但是他能做得了主嗎?他母親會肯?就算他母親答應下來了,還是他那個嫂子呢,再說,就沈先生賺的那點,他也就勉強能養活自家那一家,最后還不是你來負擔,累得是你!而且就算你們不怕辛苦,但是你就能確定能夠養家?” “但是祝先生不一樣。祝先生是長得難看了一點,沒有沈先生好,可是這年頭相貌好看又不能當飯吃,而且祝先生自己就能做得了主,人家可是答應了,如果你答應和他結婚,就把我們現在住的房子買下來,而且每個月會給一百塊的家用,如果后面物價上漲的厲害,錢不夠花,還可以增加。祝先生還答應,如果將來偉民或者杰民他們在讀完大學想要繼續往上讀,或者出國留學,他都會負擔。并且,為了不讓我們擔心空口白牙,屆時沒有憑證,他會反悔,人家愿意立下字據。是,祝先生年紀是大了點,但是年紀大的人會疼你,祝先生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挑什么? 陸輕萍一聽顧太太口中的祝先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她在這邊接連兩次碰到的祝鴻才起來,心中很是納悶,沒想到沒有曼璐從中穿針引線,顧家都搬到這里來了,兜兜轉轉的竟然又和祝鴻才牽扯到了一起,這是什么樣的緣分呀!因為思緒發散,所以陸輕萍沒有聽清曼幀和顧太太說了些什么,只聽到后面一句“……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他的,誰愿意嫁就嫁去!” “好。”顧太太并沒有堅持勸說曼幀同意嫁給他口中的祝先生,反而說道:“既然你不滿意祝先生,嫌棄他,那張豫瑾總可以吧?他的容貌和年齡和沈先生并不差什么。他是一家醫院的院長,雖然只是一個縣城的醫院,不過到底是院長,賺得也不少。況且六安是我們的老家,如果你和張豫瑾結了婚,我們可以借此搬回去,張豫瑾可是答應絕對會養我們一家的,而且老家那邊還有幾個親戚,相互之間還有個照應,在那,也是我們的地頭,不用怕他說話不算話。如果你不愿意離開上海,我也試探著問過了,人家張豫瑾已經說了,他可以辭去院長的職務,到上海的醫院應聘,不過是把他的母親接過來就是。我可是打聽了,這當醫生的薪水可是很高的,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養活我們一家綽綽有余。” 雖然陸輕萍沒有親見,但是她能想象出顧太太臉上現在的刻薄神情。“不是我說,不管是祝先生還是張豫瑾,都甩這沈先生一條街,可是你卻偏偏挑了個最沒用的沈先生。你也別和我說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我不懂這個,當年我和你父親,從小定下了親事,但是我是在東北長大了,等我成年和你父親成婚的時候,也不過見了那么一兩面,可是還不是和和美美的過了一輩子。在往上,你奶奶,甚至直接到了入洞房的時候才見到丈夫的模樣,不是過得不錯。” 顧太太說了這一大通,又開始軟語相求:“曼幀,就當媽求你了,媽對你只有這么一個要求,不管是祝先生還是張豫瑾,你就在其中挑一個嫁了吧。嫁給他們,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不說,而且你弟弟meimei也不用每個月眼巴巴的掰著手指頭算計著吃rou的日子,可是就是這樣,每次都未必能夠按時吃上,不用看著人家的飯碗和身上的衣服流露出羨慕的神情。自從你jiejie走了之后,你奶奶的補藥就再也沒喝過了,你奶奶都多大年紀了,臨老臨老受這個罪,她現在身體不好,不是這痛就是那疼,卻不肯和你說,只是忍著,為的是什么,還不是因為家里沒錢,難道你忍心就看著你奶奶晚景凄涼嗎?還有小五小六……”說著說著,顧太太傷心的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