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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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想請問,范·查特的畫作現(xiàn)在是哪位藝術(shù)經(jīng)紀(jì)人在負(fù)責(zé)?” “是格里芬先生親自負(fù)責(zé)的?!?/br> 這個答案多少在伊恩的意料之內(nèi),他淡然地向?qū)Ψ降乐x,并且通知華盛頓警方在飛機降落的第一時間逮捕格里芬。 “逮捕格里芬?我們需要證據(jù),伊恩。否則他就會像曼寧醫(yī)生一樣,要求見律師。等到律師來了,我們必須得放格里芬離開。”海利攤了攤手掌。 “如果三起案件都是他作為‘執(zhí)行者’,我相信一定會留下痕跡。讓費恩和他的人仔細(xì)檢查恩格的貨車,看是否留下任何痕跡!還有檢查那條黑色的幕布,既然恩格留下了自己的頭發(fā)在上面,也許格里芬也有!如果實在不行,就想辦法延長對他的拘捕。駕車超速也好,賣假畫也好,你總是有辦法的,對吧?“伊恩看向海利,揚了揚眉梢。 海利笑了起來,“我以為你很厭惡我這種特殊階級的做法。” “厭惡,也許是出于嫉妒。我是個草根,什么都沒有?!?/br> “你擁有我所擁有的一切?!焙@灰恍?,手指在伊恩的鼻尖上輕輕一點。 在他轉(zhuǎn)身那一刻,伊恩忽然有一種錯覺,自己被這個家伙寵溺著。他為了他,做任何事情都在所不惜。 一個半小時之后,華盛頓警方通知伊恩,他們已經(jīng)在機場成功拘捕了格里芬,三個小時之后他將乘坐航班返回紐約。 伊恩靠著椅背呼出一口氣來。與此同時,費恩和他的人正在爭分奪秒地尋找蛛絲馬跡。 只是當(dāng)格里芬被帶入審訊室的時候,仍舊一無所獲。 伊恩抱著胳膊隔著玻璃看著格里芬。他確實是緊張的,一直不停地想要松開脖子前的領(lǐng)帶。但是領(lǐng)帶系的太緊了。 海利拍了拍伊恩的肩膀,“走吧,什么都沒有也能讓格里芬說實話,這才是真本事。” “不用了,我留在這里觀察他的反應(yīng)。正好,也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伊恩扯起了唇角,那是一抹淺笑,若有若無,但卻代表認(rèn)同。 海利愣住了,朝伊恩眨了眨眼睛:“親愛的伊恩叔叔,多謝你的認(rèn)同?!?/br> 他端著兩個紙杯走了進去,一個遞給格里芬,另一個放在自己的面前。 格里芬顯然口渴了,他端起紙杯一飲而盡。這樣,海利只要將紙杯交給費恩就能得到格里芬的dna以及指紋。 “格里芬,你在報紙上見過這三起謀殺案,對吧?” 海利將三張照片一張一張并排放在格里芬的面前。 格里芬咽下口水,聳了聳肩膀:“我看到了?!?/br> “你看到了?媒體記者只是刊登照片而已,他們之中懂得欣賞現(xiàn)代藝術(shù)的人不多。而且能在一時之間將謀殺案與范·查特的畫作聯(lián)想起來的記者就更少了。為什么網(wǎng)上會瘋傳范·查特的畫作導(dǎo)致了謀殺案,而且還給這些畫渲染了這么多的神秘色彩……發(fā)帖子的人,其實是你吧?”海利靠著椅背,抱著胳膊笑著看向?qū)Ψ健?/br> 他的眼睛很深,深到仿佛早就洞悉了真相。 格里芬抿起嘴巴,“我要見律師。在律師來之前,我什么都不會說。” “嗯——十分明智的選擇??纯丛诼蓭焷碇?,我們能找到多少證據(jù)呢?”海利笑著起身,將兩個杯子拿起,走了出去。 在格里芬的律師到來之時,伊恩與海利也獲得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格里芬在三個月前向一位收藏家賣出了一副近代畫家的贗品。對方即將向他提起訴訟,而格里芬向?qū)Ψ匠兄Z將在年底之前將贗品的金額還給對方。 范·查特的畫作升值到如此天價,代理費將使他有機會將錢還給對方,避免訴訟造成的名譽損失,否則他將在藝術(shù)收藏界再也混不下去。 格里芬與律師商量了一下,律師代表格里芬對海利說:“拉塞爾探員,格里芬先生愿意配合您的調(diào)查。他承認(rèn)在他看見新聞報道發(fā)現(xiàn)三起謀殺案與查特先生畫作之間的聯(lián)系之后,將它們發(fā)表到了網(wǎng)絡(luò)上,用于炒作畫作的價格。但這并不違法,并不能構(gòu)成你們拘捕他的理由。如果查特先生要以名譽損失為理由向格里芬先生提起訴訟,那也是查特先生與格里芬先生之間的事情,好像還用不著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插手?!?/br> 伊恩打了個電話給費恩,他們?nèi)耘f沒有找到任何格里芬參與謀殺的證據(jù)。 伊恩與海利不得不讓格里芬離開。 在離開之前,伊恩一把拽過格里芬的衣領(lǐng),“你看著我的眼睛老實說,這三起兇殺案到底與你有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沒……真的沒有!”格里芬用力地?fù)u了搖頭,“我是個靠賣藝術(shù)品為生的人!范·查特已經(jīng)快死了,誰知道他的最后一幅畫能不能完成,所以在我們畫廊里的這三幅畫已經(jīng)夠我賺的了!我真的用不著為了抬高畫作的價格而殺人!這太離譜了!” “伊恩?!焙@麚P了揚下巴,示意伊恩放開格里芬。 “怎么了?”伊恩走到海利面前。 海利靠近伊恩,在他的耳邊說:“溫德爾的謀殺案發(fā)生時,格里芬并不在紐約,他在拉斯維加斯豪賭。還贏了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感覺一切都回到了原點,除非他們能撬開曼寧醫(yī)生的嘴巴。 “曼寧醫(yī)生似乎十分維護這個‘執(zhí)行者’。哪怕是在我們一直懷疑他的情況下,他也是將嫌疑全部推到恩格的身上。” “也許這個‘執(zhí)行者’對范·查特很重要。要不是范·查特得了癌癥是真的,否則我都要懷疑是他自己做出了這一切。”海利仍舊悠哉悠哉,“伊恩,你該好好睡一覺了,看看你的眼睛下面,已經(jīng)黑了?!?/br> 伊恩吸了一口氣,確實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了。不知道蘭瑟怎么樣了,這幾天他實在無暇管他。他大概又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吧。 “海利,除了格里芬,你應(yīng)該還認(rèn)識許多藝術(shù)經(jīng)紀(jì)人吧?” “怎么了?”海利笑了,眼睛彎了起來。 伊恩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沒什么,我回去了?!?/br> 伊恩剛邁出腳步,身后忽然被人抱住。當(dāng)海利的側(cè)臉貼在伊恩的后腦上時,他忽然懷念起八年前那個身形瘦弱的少年了。 海利的胳膊收得越來越近,伊恩的背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海利呼吸時的起伏。 “你想說什么?為什么不說出口呢。你知道只要你說了,我一定會為你做到。” “我累了,海利。是你說的,我該回去好好睡一覺?!?/br> “好吧,再見。伊恩叔叔。” 海利輕輕吻在他的發(fā)絲之間。 伊恩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感覺變得如此敏銳。哪怕隔著發(fā)絲,他也能清楚地體會到海利的溫度,他嘴唇的柔軟以及他想要抱緊自己的心情。 “伊恩,你不會真的申請調(diào)職,對吧?” “不是你說,想要擺脫你除非我上天堂嗎?” 伊恩掰開海利的手,走了出去。 又是下班高峰,路上有些擁堵,他接到了來自馬迪·羅恩的電話。 “嘿,聽說拉塞爾探員通過了射擊測試,已經(jīng)是一位配槍探員了,我是應(yīng)該感謝你呢?還是應(yīng)該恭喜你?” 馬迪·羅恩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欠揍。 “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我想我有權(quán)力拒絕聽你說廢話?!?/br> “那好吧,祝你和海利配合默契,早日將手頭上的案子完結(jié)?!?/br> 就在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伊恩忍不住開口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哦?什么問題?” “你說過海利曾經(jīng)有六任搭檔。那么當(dāng)他們面對海利陷入幻覺心臟停跳的時候,是怎么把他弄醒的?” 馬迪·羅恩沉默了。 良久,他才開口說:“沒有人向你提起過嗎?海利他應(yīng)該告訴你才對?!?/br> “他從沒有說過?!?/br> “……好吧。你應(yīng)該知道一般情況下心臟停搏三至五分鐘就會對大腦產(chǎn)生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之前,海利的身上會帶著腎上腺素。如果出現(xiàn)了那種情況,他的搭檔會為他注射腎上腺素。” “他從沒告訴我他身上有這個。否則我根本不需要……” “不需要踹他兩腳還是扎破他的手指?也許對他來說,你帶給他的疼痛比冰冷的注射液更有意義?!?/br> “……那個瘋子?!?/br> 電話掛斷了,伊恩將車靠在路邊,安靜地感受車流從他的身邊經(jīng)過。 他想起八年前,當(dāng)他帶著海利在林間尋找出路卻發(fā)現(xiàn)“狩獵人”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們。于是他開始懷疑海利,最后發(fā)現(xiàn)在海利的后背被“狩獵人”植入了牲口用的追蹤器。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他用瑞士軍刀切開了海利背部的皮rou,將追蹤器挑了出來。 那時候的海利只是緊緊抱著他,沒有喊過一聲疼痛。 從小,他就能忍受一切,從疼痛到孤獨。 伊恩用力按住自己的額頭,他沒辦法開車,索性去了趟超市,買了兩塊牛排。 直到心緒平靜,他才開車回到了公寓,打開門就看見蘭瑟仍舊坐在畫板前,十分專注地畫著畫。 伊恩并沒有打攪他,而是將牛排放到了廚房。他切了一些黃油,在煎鍋里化開,切了些洋蔥,準(zhǔn)備煎牛排。 蘭瑟似乎聽到了聲音,起身來到了廚房前,盯著伊恩的后背。 “蘭瑟,我不在的時候,沒有人來找你麻煩吧?”伊恩回過頭來。 蘭瑟用力點了點頭,他用手語告訴伊恩:我的畫就要畫完了! 這是他用伊恩送給他的畫具畫出來的作品。 “那么我一會兒可以看看嗎?” 蘭瑟搖了搖頭:等我完成之后再給你看。你的案子解決了嗎? 伊恩搖了搖頭,“沒有。每當(dāng)感覺快要抓住答案的時候,答案就跑遠(yuǎn)了?!?/br> 蘭瑟:就像靈感一樣。 伊恩不由得笑了出來。 他將牛排端上餐桌,蘭瑟開心地坐在他的對面,吃了起來。 伊恩看著他。想起了自己拉著海利走在漆黑一片的林間。海利的肚子餓了,他將身上唯一的一條巧克力給了海利。這家伙三兩口就將整條巧克力都吃掉,甚至連外面的包裝紙也舔干凈了。 那天,海利告訴他,這是這么多年以來,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桌面上響起輕輕的聲響,伊恩抬起頭來,蘭瑟正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蘭瑟比劃著手語問: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你讓我想起從前認(rèn)識的一個人。你們倆吃東西的樣子很像?!?/br> 那個人是怎樣的? “他……有點愛說謊,有點麻煩,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有點壞……有點讓人心疼……” 蘭瑟歪了歪腦袋:他對你很重要嗎? “我不知道……不對,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很重要?!币炼鞒镀鸫浇?,靠向蘭瑟,露出無奈的笑容,“但也許別讓他知道這點會比較好?!?/br> 蘭瑟問:為什么? “這樣……他就不會那么得意,也會為了不斷向我證明他很重要,也就不會變成我不希望他成為的那種人。” 蘭瑟的表情很懵懂。 伊恩沒有說下去,而是低頭吃著盤中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