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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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挪了挪電腦屏幕,完全沒有搭理海利的打算。 “好吧,好吧,除了水泥……阿曼達醒過來的時候,應該是發現自己被關在了廢舊的類似下水道一樣的地方。很狹窄,容不得她躲避。所以當水泥從頭頂澆灌下來的時候,她根本沒有避開的空間,只能彎下腰抱住自己。” “那么兇手又是如何將阿曼達從所謂的下水道里取出來?” “因為在水泥與下水道管壁之間,兇手早就鋪好了東西,等到澆灌結束,他只要將阿曼達從下水道里‘拎出來’就行了。” “所以完成這個工作,你不覺得兇手需要一個工地嗎?還是一個有升降設備的工地。”伊恩摸了摸下巴,“這和亞當的案子發生地點明顯不同。亞當是在冷凍庫里。” 海利聳了聳肩膀。 “也就是說,兇手可以接觸到工地,也能接觸到冷凍庫?” 伊恩閉上眼睛,這一切線索都沒有用。 難道他們真的要等到兇手再度犯案嗎? 這個兇手就真的不會露出一點破綻嗎? 已經兩起案件了,除了受害者與大畫家范·查特多少有些關系之外,其他幾乎沒有線索。 海利的手指點在伊恩的眉心,用力將他皺著的眉頭撫開。 “伊恩,我能十分鄭重地向你提出一個請求嗎?”海利就坐在伊恩的辦公桌上,低下頭來,他的額頭幾乎要與伊恩相觸。 伊恩略微別過頭去,避開了海利的氣息。他只是看著海利,不會接他任何的話。 “下一次,如果你打算叫醒我,麻煩用點溫柔的方式。” “用溫柔的方式,你會醒來嗎?”伊恩用荒唐的目光看著海利。 “我會醒。比如……你吻我一下。我一定會醒。”海利十分認真地說。 “那么你還是永遠不要醒來吧。” 伊恩的手指指向門口,意思是請海利離開。 海利撇了撇嘴,雙手揣在口袋里,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頭來。 “說到亞當與阿曼達的共性,其實還有一個。” “什么?”伊恩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來。 “范·查特討厭他們。亞當為了推銷保險打破了范·查特的生活。阿曼達用范·查特的癌癥為噱頭要將他的畫賣出去。現在他們死了,范·查特的生活終于可以恢復寧靜了。” 說完,海利走了出去。 伊恩皺起眉頭,開始思考海利的話。 亞當與阿曼達的身上都沒有致命性的傷口。也就是說他們面對兇手的時候幾乎沒有反抗。當然這不排除兇手制服他們的動作很快,并且使用了一定的藥物。當然,兇手也有可能是亞當與阿曼達都認識的人。 忽然有什么閃過伊恩的腦海。 亞當身上的布條,費恩的報告里說過在醫院里也有相似的布條,用來固定傷者的骨骼。阿曼達的體內發現了安眠藥,而醫生也能輕松得到類似的藥品。 “曼寧醫生……” 他不僅僅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范·查特的私人醫生。亞當與阿曼達應該都在范·查特的別墅見過他,他們對曼寧醫生是不會有任何防備的。 但這只是懷疑而已,他根本沒有證據,即便請曼寧醫生來問話,也不會得到任何結果。 伊恩按住自己的腦袋。他找到了曼寧醫生的住所,將車停在不遠處。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傻,但坐在辦公桌前他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結果。 他想要知道,曼寧醫生到底有沒有去過類似冷凍庫又或者工地之類的地方,雖然這樣的守株待兔可能一點用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曼寧醫生驅車回到了家門前,他打開了家門,進入,然后房間里的燈亮了起來。 隔著窗簾,曼寧醫生似乎在于妻子兒女擁抱,他們一起吃完飯,笑聲陣陣傳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走到了伊恩的車門邊,敲了敲他的車窗。 伊恩抬起頭,發現車窗外竟然是海利的臉。 嘆了口氣,伊恩將車門打開,海利跨了進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哦,對了,通過手機。” 海利搖了搖頭。 “不是哦,我只是了解你而已。了解你會怎么思考,看待一樣事物會用怎樣的角度。你想到亞當身上的布條,想到阿曼達體內的安眠藥,想到他們與范·查特的關系,自然會想到曼寧醫生。” 伊恩沉默。 “要不要我猜一猜,你現在在想什么?”海利撐著腦袋斜著眼睛看著伊恩。 “哦,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海利·拉塞爾不光能從受害者的角度去思考,也能從伊恩·康納的角度去思考,海利似乎變成任何一個人都沒問題。是不是也包括那些連環殺人犯?” 伊恩的手指在海利看不見的地方微微顫了顫。他沒有說話。 “伊恩,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從來不會去同情任何人,我對這個社會沒有責任感與義務,對于我來說正義與秩序無足輕重。但是我無法控制自己從你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所以一切你所在乎的,我都在乎。除非有一天,你變成了那樣的瘋子,我會跟你一起發瘋。但如果你永遠理智,將對與錯劃分得清清楚楚,那么我也是。” 第30章 藝術家09 伊恩順手從塑料袋里拿了一個三明治,按在海利的臉上。 “要么安靜的待著,要么滾下去。” 海利笑著將三明治的包裝紙拆開,咬了一小口,隨即眉頭緊緊皺起。 “天啊,伊恩!這是什么?難吃死了!里面的番茄切片至少放了三天!” 伊恩仍舊看著曼寧醫生。他已經將臥室的窗簾拉上,摟著妻子,躺在床上看電視。 海利無聊地取出手機,刷著各種網頁。 他用手肘頂了頂伊恩,“嘿,猜猜看我看見什么新聞了?” “嗯哼?”伊恩也有些無聊,不介意聽海利說說新聞,只要他不胡言亂語就好。 “藝術評論家溫德爾將范·查特的新作批判得一無是處。說他的線條看起來瀟灑實際上刻意追求自由,顏色配比就像是嘈雜的鬧市,除了吸引眼球之外毫無美感。嘖嘖嘖,這個溫德爾的嘴巴還真是刻薄啊。” “所謂藝術,不就是這些評論家說好就好,評論家說不好就不好嗎?”伊恩隨口說。 “哈哈。其實也有一定的鑒賞方式的。不過我不認同溫德爾的評論。因為……如果所有美都要被束縛在某種框架里才能被稱之為‘美’的話,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了。” 伊恩沒有說話。 因為難得的,他與海利的想法保持一致了。 “哎呀……”海利忽然叫了一聲。 伊恩下意識回過頭去,一片溫暖撞上了他的嘴唇。 當他驚覺過來那是什么的時候,用力地按住對方的肩膀,狠狠推開。 但海利的力量執著得驚人。 他側過臉,更加囂張地吻著伊恩,用力地壓制著他。 伊恩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在力量上竟然可以這么不占優勢。 耳邊回蕩起海利戲謔的“伊恩叔叔”,就像在嘲笑他已經老了一樣。 伊恩猛地抬起手肘,用力地壓向海利的肩頸之間,直到他不得不放開他的嘴唇,被伊恩狠狠壓在方向盤上。 “滾下去。”伊恩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 “我不要。我就要去參加射擊測試了,這是你應該給我的鼓勵!”海利像個任性的孩子,猛地抬起了伊恩的手肘。 如果海利不是他的搭檔,伊恩覺得自己真的會給手槍上膛,然后崩掉他的腦袋。 但是他真的忍受不了海利對他所做的事情。他再度抬起手肘,狠狠定向對方的小腹。 就像提前預知一般,海利用手頂住了伊恩的手肘,差一點順勢將它折到伊恩的身后。 “伊恩,你該不會自從回來之后,就沒有跟任何人滾過床單吧?” 海利的聲音是溫暖的,帶著微微的濕潤感。 伊恩再度選擇沉默。讓他上車就是錯誤。但是這樣的錯誤他卻不得不一犯再犯。 海利在笑,而且笑得很開心。 “如果我通過射擊測試了,伊恩叔叔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獎勵?” 伊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家伙所謂的“獎勵”是什么。 “伊恩,如果我能像你一樣百發百中的話,你是不是真的會把自己的后背交給我?” 海利的聲音很輕,卻有幾分難得的鄭重。 伊恩的心臟在那一刻沉了下去。他的后背嗎? 在戰場上,他一直默默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是別人的后背,但是最后所有他理應守護的人都沒有回來。而他也不知道誰能成為自己的后背。 “閉嘴。” 伊恩望向曼寧醫生的房間,大約半個小時之后,曼寧醫生也熄燈睡覺了。 這一切都很正常。 當然,伊恩根本沒指望過自己能找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伊恩與海利的電話同時響了。 當伊恩聽到那個消息時,驚訝地看向海利。 “喂,你剛才說評論家溫德爾對范·查特作品的評價很苛刻?” “……是啊。” “評論是什么時候發表的?” “三天前。” 他們收到消息,評論家溫德爾也死了。 而且是死在一個藝術交流晚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