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床頭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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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八起身,腳步一錯,身形飄忽間,避過小刀攻擊。 小刀穿過卿八殘影,又在空中散開,期間沒有發出半絲動靜。 卿八重新坐下,道:“別急著動手,我是來合作的。” 李曠反手關門,他背靠著門,望向卿八,眼底盡是冷意,“我沒什么能與你合作的。” “是么?”卿八開口,“殺村民,壓制他們實力,這是你的目的吧。但是憑你一人,能壓制住么?村長,和他形影不離的幾人,實力越來越強了。” 李曠冷笑,“你焉知,他們不是我刻意為之?” 卿八沒就這個問題與李曠爭執,而是繼續猜測:“你殺外來人,目的是讓村民沒祭品可獻,只能挑村民為祭品,而獻給河神的祭品,死了不會再復活。” “昨早祭張靜,你們村沒損失,當晚你殺了徐容和陸鵠,于是今早再祭,沒外來者,只能村民頂上。祭河神,外來者只需一名足夠,但換做村民,得需兩名,所以前日-你們村有九十八人,現在只有九十六人。” “你的目的,是確保外來者不被村民抓住的同時,消耗村民的數目,并壓制他們實力,對不對?在這上,我們目的是一致的。我也不想他們抓住外來者祭河神,也想壓制他們實力。” “目的一致,便是合作基礎。” “怎么樣,合作嗎?你確保我安全,我與你一道殺村民。” 李曠毫無所動,“不合作。” 卿八認真觀察李曠片刻,確定李曠是真的沒有合作意圖。 按理說,目的一致時,是最易達到合作基礎的,特別是李曠單打獨斗,憑自己無法達到預期目的時,合作是勢在必行之事。 可是李曠拒絕了。 拒絕合作只有一個原因,兩人最終目的不一致。 李曠的最終目的,是殺死所有村民和河神,為瑤瑤報仇。 不,不對,卿八否認,若是這個,他倆目的是一致的。 不一致在于,他是村民,她是闖關者,卿八忽而靈光一閃,明白了。 是源源不斷的闖關者,是七日一次的劇情重置。 李曠若有記憶,他最想做的,是解脫,從這么個怪異輪回中掙脫出來,讓他和瑤瑤的故事,徹底消散于時空中。 她又想起題面上,七日通關,十五活命為極限。 或許十五日后,才是這劇情的大結局。 她眨眨眼,道:“我十二日后,方走。” 李曠身形微動,抬眸望向卿八。 他眸子很沉,臉色很冷,他推推眼鏡,遮住眼底神色,他道:“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卿八開口,“我一切都只基于猜測。” 她問:“你有每個輪回的記憶?” “沒有。”李曠心沉了下去,他閉閉眼,倏地抬眸直視卿八,視線銳利,猶如刀割。 “所以,我這個村子的劇情,是輪回往復的?我和瑤瑤的故事,只是你們的歷練?我們是秘境npc?” “不不。”卿八否認他的話,“我們不是歷練,也是被迫的,在這兒死了,便是死了。” 李曠沉默片刻,問:“你真十二日后再走?” “對。”卿八點頭,“不僅僅是你想知道世界的真相,我也想。” 她不樂意,一輩子被困在異世界。 好玩而主動玩游戲,和好玩卻被動玩游戲,是完全不同的體驗,她更喜歡自己掌控主動權。 “好,合作。”李曠終于松口。 卿八問:“你是怎么意識到,世界不對的。” 雖然她才來異世界,但她不覺得,異世界會留下這么大的bug。正如關在罐子里的螞蟻,其實很難猜到外邊是罐子,而不是真實世界。 李曠如此敏銳,反倒不正常。 李曠眸子微暗,眼底閃過痛色,“我夢見瑤瑤對我說,她撐不住了,她想解脫。我就這句話一直想,瑤瑤被困在哪里,怎么才能解脫呢?” “我想了許久,才想明白,世界有問題。” 卿八又想起那塊石碑,以及所謂的石碑結界,她忽而猜測,瑤瑤會不會被困在石碑內,她保護外來者,和李曠不想外來者被進獻給河神,目的是一樣的? 卿八將這個猜測壓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兩人初步定下合作事宜,李曠不再仇視卿八。 他打開門,道:“以后來找我,別進這間房。這房子屬于我和瑤瑤的,我不想再多一人氣息。” 卿八懂,跟了出去,兩人來到隔壁房。 隔壁房是書房,里邊擺放著書柜,書柜旁有一張小圓桌,小圓桌旁圍著單人沙發,布置起來很是溫馨。 見卿八視線落到那張布藝單人沙發上,李曠眸子溫柔一瞬,道:“這是瑤瑤買的。” 很快,他收斂溫柔,坐在其中一只單人沙發上,冷淡地開口:“那四名外來者,不一起合作?” “還不急,現在他們自信滿滿,不會起合作心思。而且,我是新手,在他們眼底,新手便是拖后腿的,他們不愿意帶。”卿八將情況大致解釋一下,道,“最好等他們艱難求生時,再求合作,到時候他們才會答應。” “好。”李曠點頭。 “對了,那些被殺的村民,是不是沒有死亡記憶?”卿八問。 之前,她看到那三名被李曠殺死的村民,對李曠并無怨懟,就有所猜測,此時見李曠肆無忌憚的殺人,對這個猜測更多了幾層把握。 不過到底不是百分百,她還得再問一下,不然李曠是同村人,那些村民可以原諒,那她這個外來人,估計就會拉住所有仇恨了。 當然,明日她去被她殺掉的那三人面前晃悠下,也可知這事結論,不過此時李曠就在眼前,她等不及明日再得答案。 李曠道:“不錯。” 卿八點點頭,她暫時沒有疑問了。 和李曠達成合作,卿八暫時就住在這間書房。 書房里有單人床榻,有干凈被褥,還有洗漱間。 這個她來到這世界后,活得最干凈的一天。 半夜,卿八睜開雙眼,從床榻上爬起,走出門。 李曠正好也出了門,和卿八打個照面。 他道:“跟著我身邊,隨時打配合。” 卿八點頭。 月光被黑云隱沒,太白村愈發安靜寂寥,村里沒有雞狗之聲,靜得仿若死去。 兩人借助繩子從三樓輕巧落下,挑選三次進化的村民。 這類村民武力值更高,要是不能一招斃命,就會暴露自己身形。 李曠熟知村民情況,又學了一手開鎖功夫,兩人互相掩護配合,一人對付一個,村民聲音都沒發出半分,便沒了氣息。 連殺了十幾家,在繼續往下殺時,連續好幾家的空房。 李曠和卿八愈發謹慎,在十字街村口那家發現幾家人聚合起來居住,還有五人守夜。 兩人只得后退,將能殺的都殺后,回到房間。 李曠道:“他們更謹慎了。” 卿八想了想,道:“你今天,助村民登上那小洲。只有那四人抵抗艱難,才會與我們合作。” 李曠點頭:“行。” 第四日一大早,村民再次犧牲兩人祭河神。 祭祀河神后,村長望著剩余村民,滿臉陰鷙。 他罵道:“不是讓你們警醒,警醒,怎么還有那么多人被殺?” 村子里村民本就不多,一下子少了四十多個,還怎么將那四人 捉回來? “我們晚上是聚集在一起的,那幾人不聽,嫌打地鋪不舒服。”有村民開口。 “晚上捆,也將他們給捆住,我們不能再死了。特別是你、你、你……”村長一連點了二十余人,“都不能死。” 這二十余人已經進行了三次進化,是他們村的主要戰力。 “走,去捉祭品。”村長開口。 一行人浩浩蕩蕩又來到湖邊。 卿八再次繞道河邊,躲在水利工程后邊,遠遠觀察。 湖邊,村民拖來水泥船再次下水。 李曠開口:“不如我們將船首尾相連,形成船橋,如此,便無須畏懼對方的火攻,以及竹竿戳來時,無處躲避。” 村長一拍巴掌,道:“妙啊。沒聽到曠娃子的話,快架橋船。” 河對面,莊嫣取出望遠鏡觀察這邊動靜,見他們架船,忙喊莊秦和雙胞胎,道:“他們又找到方法了。” “放油,火燒。”汪洋道。 莊嫣取出油桶,一桶桶往湖面倒,之后點燃。 “沒用。”莊嫣收起油桶,道。 對面村民不上湖面,只一只只水泥船入湖,很快就落到湖中心。 雙胞胎哥哥再次取出長棍,道:“我將水泥船,戳回去。” 戳后,雙胞胎哥哥收起長棍,道:“不行,有錨。” “只能硬打了。”莊秦開口,“開始準備。” 莊秦他們并不知道,在他們關注對面村民時,早有三階強化村民悄悄下水,并跟著船只握錨前行。 這是李曠的主意,當他真心相助時,一切都那般恰到好處。 待最后一只船下水,第一只船到達湖中小洲,湖底村民用錨抓緊湖壁,固定水泥船,橋船就此形成。 莊秦手握大刀砍船上鐵鏈,刀刃與鐵鏈迸出火花,然鐵鏈毫發無傷。 莊秦開口:“守著,不能讓他們上岸。” 一旦被這些村民上岸,他們遲早會被包圍,并陷入死地。 岸邊,村民提桶打水當頭落下,全身侵濕后踏上船橋往前跑,不多會兒,幾十名村民便跑到橋對面。 莊秦大吼一聲,手中砍刀朝村民揮來。 村民甲不閃不避,似炮-彈般沖向莊秦,將莊秦沖得后退兩步。 “怎么會?”莊秦不敢置信,低頭望向手中砍刀。 砍刀刀刃翻卷,已經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