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大叔……大哥……大大……我可以提前支取分紅請幾個工人嗎?” “……不行哦,前期成本控制還是很重要的,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這些活兒,我們兩個就能搞定!” 聚劃算開始之前,蔣善已經(jīng)在倉庫幫著包裝酸奶機要發(fā)瘋了——明明工廠已經(jīng)有包裝了,可池澈還要求在外邊多套一層包裝,把他們天貓店的貨品宣傳單、用戶指導(dǎo)單、退貨單等紙張放進去,然后再封箱。 他們兩人流水作業(yè),一個裝箱,一個封箱。 蔣善最不擅長做這種單調(diào)、枯燥、機械、重復(fù)的工作,裝了十幾二十個箱子她就要上一次衛(wèi)生間。池澈給她講灰姑娘分紅豆、綠豆的故事,手腳不停封箱,見縫插針還把蔣善跑衛(wèi)生間的狼狽相給拍下來。 奮戰(zhàn)了五天,三千臺酸奶機終于全部按要求包裝好了。 聚劃算一開始,下訂單的特別多,三千臺一搶而空——因為價格的確很優(yōu)惠。他們倆又忙著打印快遞單、貼快遞單,幫著上門收貨的快遞員裝貨。 這一輪忙下來,蔣善的臉瘦了一圈,終于回到了她高考之后的清瘦狀態(tài)。 池澈默默用手機幫她拍了很多照片——記錄下來,永世不忘。 第一輪資金回籠后,低價銷售產(chǎn)生了效應(yīng),在搜索排行榜中排到了同類產(chǎn)品銷量前三。 池澈在自己開的另一家天貓店上架了一模一樣的商品,但價格比這家貴了大約三分之一。 銷量效應(yīng)加上對比效應(yīng),銷量出現(xiàn)了井噴,三月底,池澈終于開始招兵買馬。 蔣善揉著酸疼的老腰這時才發(fā)現(xiàn):過年之前到現(xiàn)在,自己不僅出錢、還是白干的包身工! 媽蛋,勞資怎么這么傻?這么包子啊? (╯‵□′)╯︵┻━┻ 池澈這廝居然還說:“創(chuàng)業(yè)初期嘛,哪個老板不是出錢又出力???但是等到錢源源不斷流入的時候呢,你就會覺得當(dāng)老板太爽了!善善,加油哦!為了年底分紅,我們一起努力!” 言畢,池澈還情深意長拉著蔣善的手:“fighting!fighting!” 蔣善瞪著他,牙齒癢癢好想咬人的感覺怎么破?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新的進化了233333 修文的時候看到了細水長流、盼山盼水的留言、投雷等支持,感動得差點掉眼淚。 雁過留聲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202 11:13:41 細水長流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41202 20:40:52 盼山盼水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202 23:36:48 一路有你們相伴,碼字更有樂趣了! 鞠躬!感謝! ☆、第二十一章 調(diào)動 “包子,你今天還去高新區(qū)幫忙嗎?”池澈匆匆往嘴里扒拉腸粉,看了看有氣無力還在昏沉狀態(tài)的蔣善。 “不去了,今天我要去辦理調(diào)動啊,周校長昨天打電話來通知我。” “我今天約好了跟幾個老板見面,他們的產(chǎn)品也想上架。有事你打我電話,那我先走了!”他端起碟子仰著頭,一氣兒把剩下的全扒了進去,拎起公文包就跑了! 隨著網(wǎng)店銷量規(guī)模變大,池澈把倉庫和辦公室搬到了珠山市的高新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 幾個月間,蔣善親眼目睹:員工由自己一個包身工變成了十二個固定員工,池澈由原來的設(shè)計師、包裝工、客服店小二、會計、出納一把抓,變成了現(xiàn)在的專職管理,坐火箭也不過如此吧。 “媽蛋,真是開掛的人生!”蔣善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把碗筷碟子放回了洗碗槽。 磨磨蹭蹭不想出門,才上午八點多,太陽就像下火一樣,一陣陣熱氣撲面而來。 蔣善打著太陽傘躲著陽光,盡量挑著在陰影下走動,可還是感覺自己成了馬上就被曬化的冰淇淋——這些官老爺啊,之前那么久的時間都沒啟動調(diào)動程序,非得等到七月天才開始磋磨人!可惡! 包子氣哼哼坐公交車到了新城區(qū)的人才交流中心,她的檔案在人才交流中心,現(xiàn)在要把關(guān)系調(diào)動到珠山市教育局。 看起來很簡單,誰知cao作起來那個麻煩、繁瑣! 簡直像耍人游戲——最先要上人事網(wǎng)站申報,之后去a處通報要調(diào)動,拿到調(diào)令;然后去b處,蓋章同意調(diào)出;再回到a處蓋一個章,發(fā)出另一份通知;接著去c處拿點東西,蓋蓋章;接著回a處確認(rèn)…… 包子起初舍不得錢打的,后來發(fā)現(xiàn)如果坐公交在各個部門之間輾轉(zhuǎn),沒有一個星期辦不下來——還得運氣好,每個部門的辦事員都剛好在崗! 辦了三天,終于奮戰(zhàn)到了倒數(shù)第二步——包子拿著開好的工資介紹信跑到了社保局,蓋一個章,她再拿回到人才交流中心。 找社保局就找了半天,的士司機也不知道區(qū)社保局到底在哪里,繞了幾圈后就忽悠:“啊,在前面!你下車吧!” 包子傻乎乎給了錢,下來一看,哪有?。?/br> 她頂著烈日來來回回走了快半小時,渾身汗淋淋像從游泳池里撈出來似的,看到社保局那塊牌子時,包子激動得像紅軍終于到達陜北了! 推開門,一陣強勁的冷氣襲來。里面冷清清的,像銀行的柜臺那樣一格一格,只有一個留著波波頭的辦事員在打電話。 包子拿著文件走了過去,耐心等著辦事員大媽打完電話。 波波頭抬頭瞄了包子一眼,又低下頭,嬌羞含嗔地說了起來:“你最壞啦~答應(yīng)人家去唱k,又放人家鴿子……” 包子聽得寒毛根根豎起,像抹了印度神油似的久久不倒。她仔細盯著辦事員看了一眼又一眼,左看右看——明明就是中年大媽?。≡趺茨馨l(fā)出如此少女的嬌嗔? 包子的偷偷瞄視,引起了波波頭的不滿。她微微把身子一側(cè),又開始情意綿綿講了起來…… 足足十分鐘后,波波頭終于戀戀不舍收了電話,轉(zhuǎn)過頭瞪著包子,瞬間從春風(fēng)拂面變?yōu)榱宋鞑麃喌暮鳎骸澳愀缮吹???/br> “您好,我是來辦理調(diào)動的!給您!”包子趕緊誠惶誠恐雙手奉上要蓋章的紙片。 波波頭掃了兩眼,一把扔到了柜臺上:“沒空,下次再來!” “???那請問要什么時候來?。俊比f里長征又要爬雪山上去了…… “明天吧,現(xiàn)在大把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等著處理,快走吧!”言畢,她頭一低,從桌子右邊堆得高高的檔案袋中抽了一袋,特別忙碌、特別辛苦地蓋起章來。 “這樣啊……”包子失望極了,怏怏不樂回到了家。 等包子第二天到的時候,還是那個波波頭,還是那堆檔案,還是在打電話。 波波頭一看到是她,立馬用手捂住手機,轉(zhuǎn)頭不耐煩地呵斥:“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讓你過幾天才來嗎?現(xiàn)在大把應(yīng)屆畢業(yè)生的檔案啊,真是麻煩!” 包子要哭了——明明是聽見說明天來的啊,明天不就是今天嗎? 包子悶悶不樂,很不開心地又回家了。 過了兩天,星期五的一大早,她又跑過來了,再不搞定就是星期六星期天了! 誰知還是那個波波頭,她老遠一看見包子就不耐煩了:“還沒行啊,說了過幾天才過來的!” “可是……” “可是什么???再等等!” 包子已經(jīng)知道不對了,她鼓起勇氣走過去:“可是已經(jīng)過了幾天了!” “我都說了很忙,現(xiàn)在沒時間!你下個星期再過來吧!” “你……”你有那么多時間打電話,怎么就沒時間幫我蓋一個章呢? 剛好手機鈴聲響了,包子低頭一看“毒舌總裁”,她像迷路的孩子見到了mama,電話一接通,眼淚就開始汪汪了。 “包子,你在哪兒?明天的時間一定要先空出來啊,我們幾個投資人聚一聚,商量一下公司的未來走向,哈哈!” “……” “包子你怎么啦?” 包子走出來社保局的玻璃門,放聲哭了起來:“我……我還在社保局……那個人……總是不肯給我蓋章……” “你等十分鐘,我馬上過來!” 池澈停車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蔫不拉幾的包子耷拉著腦袋,罰站似的站在玻璃門外,可憐兮兮像幾天沒澆水的綠蘿。 這蔣善長了一張包子臉,一看就好欺負,真是走到哪兒都招惹惡狗。 “包子,怎么啦?”池澈把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她,“先喝水,看你嘴唇都咬成什么樣子了!” 包子喝了幾口水,氣哼哼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了。 “喏,把文件給我?!背爻荷焓职寻拥奈募昧诉^去,雄赳赳氣昂昂拉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誒她說了沒空——”包子也只好趕緊跟了上去。 波波頭又在煲電話粥,池澈敲了敲柜臺:“大姐,請幫忙蓋個章!” 波波頭抬頭看見池澈,又馬上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包子,臉色立即就難看起來:“我不是我說了現(xiàn)在沒空嗎?很多應(yīng)屆畢業(yè)生啊,我都已經(jīng)跟那個女的說過了啊,怎么回事??!” “大姐,我沒感覺到你工作忙啊,你聽——”池澈把手機的播放鍵一按: “你這個死鬼干什么啦?人家都說了今晚沒空啊,人家約了朋友去做faceshow啦,明天啦……” 波波頭面紅耳赤,想發(fā)火又不敢大怒。 “大姐,麻煩你給這個姑娘辦好事情,其他的我們一會兒再說!” 他把文件袋往柜臺上一甩——這一刻,包子覺得池澈簡直帥出了新高度! 波波頭心不甘情不愿,拿出了公章,往文件右下方按了下去。又把文件和文件袋送了出來:“這位先生,先不要裝進袋子,印泥還沒干?!?/br> “大姐,你這種工作態(tài)度,我非常不滿意!包子——我這個朋友過來了三遍,今天要不是我過來,她還得跑第四趟。身為公職人員,你覺得這樣做符合我黨為人民辦事的宗旨嗎?” “先生啊,真的很不好意思,前幾次真的很忙的,有很多很多應(yīng)屆畢業(yè)生的資料要處理??!“波波頭大叫起了委屈,好像還是包子冤枉了她、欺負了她似的。 “我剛才記了一下時間,你處理我朋友的事情,只需要二十五秒。也就是說,前幾次你忙得連二十五秒的時間都擠不出來?你剛才打私人電話可不止25秒哦?!?/br> “不是這么說……我不是這樣意思……” 池澈冷冷說:“現(xiàn)在我手頭有兩個錄像,一個是剛才你聽到的,一個是剛才你幫我朋友蓋章。你希望我發(fā)到網(wǎng)絡(luò)上去了,還是發(fā)給你們上級領(lǐng)導(dǎo)?”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剛才不是說蓋好了章再說嗎?何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包子,走!”池澈轉(zhuǎn)身拉著包子的手,往玻璃門走去。 “誒誒誒!先生!”波波頭趕緊站了起來,沖出柜臺外,在大門口把他們攔住了。 “實在對不起,包子小姐,請跟你男朋友求求情吧,我錯了我錯了!” 蔣善莫名覺得好好笑,什么時候她的大名變成包子了?還有哪只眼睛看出池澈是他的男朋友啊? 看見波波頭不斷點頭哈腰的樣子,前倨后恭,自取其辱,真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