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其實,那天回來我是想找你的。只是因為這件事情擱置了。” 她從他的懷里出來,冷冷的看著他,嘲諷道:“一擱就是5年,是嗎?蔣少卿,你這個理由真是敷衍! “我。” 小鹿打斷道:“你別說話,我現(xiàn)在告訴你,孩子是我過不去的坎兒,死活過不去,就算是我現(xiàn)在喜歡你也不會跟你。至于你是幫助我還是喜歡我,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接受。還有,希望你不要干擾我的生活。” “真的沒有可能了嗎?”他的語氣近乎乞求,又出奇的平靜。 她咬唇,死死道:“沒有。” “為什么?” “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會想到那時候,到處是血,鮮血把眼睛都染紅了,全世界都是血,皮膚上。” 蔣少卿沒有說話,他的身形有些顫抖。 “手上,頭發(fā)上,哪兒都是血,有個孩子一直哭,斷斷續(xù)續(xù)的,她說你為什么不要我 ,一直在問為什么?你說,這樣我還怎么跟你在一起。” 蔣少卿抬頭看著她,眼眶發(fā)紅,悲痛道:“對不起。” 小鹿早就淚痕斑駁,她扭頭看向一邊,哽咽道:“說這些都沒用。” “我知道。”他輕輕吐聲道。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后背靠著墻面,一只手扶著額頭,聲線顫抖的不成樣子,緩緩道:“我知道,這些都知道。” “知道什么,你會知道什么。你的愧疚是因為你沒負責,而我的愧疚是沒保護好一個生命。”她說完,掩面痛哭,越哭聲音越大,最后只能蹲在地上。 蔣少卿沒有制止,也沒有安慰,他就看著她哭,一直到她哭的沒了力氣,只剩下抽噎。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被,輕輕道:“不是,我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多絕望,多難過。” 小鹿搖頭,難過道:“你從小要風是風,要雨是雨,沒經(jīng)歷過什么,怎么會懂得被拋棄的感覺!” 他忽然笑了,嘴角帶著一種釋然,目光落在窗戶邊上,又像是很遠的地方,輕聲道:“怎么會,我被拋棄一直到現(xiàn)在,怎么會不明白,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了,下邊可能會寫蔣少卿他爹娘的故事……可能會很長,感覺要被拋棄了。 ☆、第44章 少年少年 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像爹就是像娘,要不就是都隨著一點,但是蔣少卿不像,既不想他爹也不像他娘。 用蘇友楠的話說:“少卿,要是蔣少白還在的話,看著你這個樣子,一定把你趕出門去,他最不喜歡你這種沉沉悶悶的性子,偏偏肚子里還有東西,倔的不得了,這樣的孩子一點也不可愛。” 蔣少白不是別人,是蔣少卿嫡親嫡親的爹,而蔣少卿的娘叫穆卿,蔣少卿的名字就是隨著這個名字來的。當然這個名字不是蔣少卿他爹跟娘一起想的,要是蔣少白那樣風風火火的性格,一定起一個天崩地裂的名字,至少不能比jiangjieshi這樣的差。他蔣少白看上的東西必然是最好的,他的兒子也是最好,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就容不得別人說半點壞處。 當然他也有能耐讓別人說他看上的東西不上,就想蔣少卿的娘穆卿。 蔣少卿的爹娘這一對兒說起來奇怪,要是仔細想想的話也合乎情理,無非就是他爹有戀母情結(jié),找了個比自己大16歲的老女人。 如果是別人家,不過是鬧一鬧就過去了,總有一方會遷就。,可是蔣少白不一樣,他們是兩方都不會遷就,死活都不。 緣分這個東西很玄乎,你想要它的時候它不來,你不想要他的時候他偏偏纏著你,當然他也不會讓你輕易明白他的出題步驟。 穆卿跟她前夫是青梅竹馬,兩家也很是要好,所以20歲便結(jié)婚了,夫妻倆關系挺好,只是結(jié)婚5年了也沒個孩子。剛開始兩家都以為是他倆年輕,還想在玩兒幾年,就沒說什么,時間長了問題就來了。有時候拌嘴了,婆婆還會嫌棄她不會生孩子。 穆卿跟前夫蔣楊提過孩子的事情,都被他敷衍過去了,一直到穆卿25歲的時候,一個女人領著個孩子來敲他家門。 女人說孩子是蔣楊的,她16歲就生了,一直養(yǎng)到現(xiàn)在。 穆卿本來就心氣高,因為這個事情大吵了一架,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可是穆卿又受不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她受不了蔣楊的背叛,這個孩子即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蔣楊火了,摔了桌上的東西道:“你還想怎么樣,當初那是意外。這幾年避孕是我騙你的,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根本不是我不想要孩子,是你懷不上!” 穆卿天打雷劈。 除了離婚,她想不到別的。 13年前,蔣少白的出現(xiàn)毀了穆卿的婚姻,也毀了她對愛情的希望,沒想到因果輪回,13年后,蔣少白竟然看上了穆卿。不說別人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是個笑話。 彼年,穆卿離婚,直接搬離了那座傷城,過了幾年遇到了個故友,說起來工作的事,想起穆卿的才華, 便選她去大學當老師。 穆卿這個人,長得不算是好看,但是極其有氣質(zhì),即便她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一般,但是站那兒就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尤其是穿著旗袍的時候,分外明艷,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挑出來。朋友說這叫腹有詩書氣自華,穆卿含笑不語。 這些年倒是有不少人給她介紹對象,都被她給推脫了,越是她這樣的人越是追求極致,那些人帶著挑選物品的眼光,看著讓穆卿難受。她想起了當初,她跟蔣楊那么相愛不是還落到了現(xiàn)在這個境地,這些年遇人遇事兒多了,一些東西也就看開了,愛情這個東西傷神,她還想過幾天愜意的日子。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有蔣少白這種東西。這是一種欠虐的東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東西。 穆卿偶爾聽老師們說這個孩子的名字,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的富二代多了去了,玩兒的大的也多了去了,自己要是天天關心豈不是cao碎心了,何況他不是自己的學生,也不是自己學校的。 穆卿看上去溫婉,但是卻不好說話,上課要求極其高,每堂課都點名,沒有請假被點到三次期末就零分,也許別的老師這么說說嚇唬學生,但是她是真做。 所以當蔣少白破門而入的時候,穆卿也沒什么想法,那時候她正在上課。 穆卿看了門口的少年一眼,穿的很是時髦,頭發(fā)剪得利索,耳朵上還打了耳洞。 她看了他幾秒,聲音不慍不火道:“同學,你遲到了。” 蔣少白皺了皺眉,不屑道:“你是穆卿吧。” 她一愣,找事兒的?穆卿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板書,邊道:“有私事兒的話,去外邊等,別耽誤別的同學上課。” 蔣少白很是不屑道:“ 這種破課有什么好上的,誰不會說個中國話。老子還會背幾句床前明月光呢!” 下邊的學生轟然笑開,倒是穆卿,她不緊不慢的寫完板書,轉(zhuǎn)頭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蔣少卿掐著腰道:“老子又不是小學生,你給我背著個干嘛,我問你,趙莉的課為什么是0分!” 趙莉是穆卿的學生,長得很漂亮,不過上個學期就沒上過課,穆卿給她零分合情合理。 下邊的同學噤聲,等著看笑話的有,圍觀的也有,憤憤不平的也有。還是班長站出來,上前拉著蔣少白,義正言辭道:“同學,我們在上課,請你出去。” 蔣少白扯著班長的的胳膊就給了他個270度的回旋,見義勇為的班長倒在了地上,下邊更是哄哄聲不斷。蔣少白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嚇嚇這個老師,看她能怎么樣,他今天就是要讓她去教務處把分數(shù)改過來。 穆卿微微皺眉,她看著地上的男孩子,又看著蔣少白,終于把書本放在了桌上,她淡淡道:“你只知道床前明月光,不知道為什么是床前,不是窗前。你知道床前明月光,不知道為什么是明月不是星星。你除了知道床前明月光還知道什么,你這么大的孩子 ,拿著小學生會背的幾句詩跟我研究國學。但凡是有點羞恥心,就不會在別人面前賣弄,你現(xiàn)在給我出去,班長受傷的醫(yī)藥費到時候會找你!” 蔣少白張了張嘴,半句話說不上來 。下邊的學生全都看著他,眼神奇怪,蔣少白被撥了面子,揣了一腳椅子。撂下狠話:“穆卿,你給我等著!” 摔門而走。 因為這次的事情,蔣少白的女朋友趙莉?qū)λ苁遣粷M。 兩人因為這個吵起來了,分手了。 其實這不算是什么,他一兩天換個女朋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將大少才不會在乎,只是他第一次被女人甩了,給兄弟們知道了臉面太擱不住,追究起來還是因為穆卿,他對她有些記恨。想起她來就牙癢癢。 這個記恨也不過是兩三天的事情,很快他就忘記了,而且很快蔣少白就有了新的女朋友,只是沒想到在送女朋友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穆卿。, 那天天氣正好,他開著敞篷車,車里的聲音震耳欲聾,旁邊坐著個小美女,要說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只是天公不作美,忽然來了陣雨,就是他車蓬開的再快的功夫,兩人也跟淋濕了。 大夏天,穿的本來就少,姑娘還穿的白色,這一下雨整個人就濕透了,還帶著別樣的風情。兩人*的就燒著了,剛開始是擁吻,吻著吻著就變了味道。 姑娘害羞,大路上的不成樣子。 蔣少白現(xiàn)在yuhuo焚身,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把車開到了一個小巷子里。 只是一切不是很順心,他剛解開姑娘的衣服,外邊就有人敲車窗。 他很是不耐煩,咒罵了一句,開窗吼道:“老子辦事兒,干嘛呢!”之后他就看到了穆卿有些錯愕的臉。 她穿了見青白的襯衣,頭發(fā)因為下雨的緣故,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臉很白,白的透明的那種,唇色有些不太好,像一朵剛剛淋雨的蓮花。 她一愣,沒想到還會看到這個少年。 穆卿本是騎著自行車回家,沒想到路上下雨了,急急忙忙推著車過來,路還被堵上了,敲了人車窗戶,只是沒想到這個罷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成樣子。 她扭頭向一側(cè),當做沒看見,淡淡道:“麻煩你往邊上走走。” 蔣少白一看是她,之前的氣全上來了,他也不管車里的姑娘,撐著胳膊在車窗上,痞里痞氣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就不讓,看你能怎么辦。 穆卿就知道他在找茬,不過過多周旋,轉(zhuǎn)身離開,大不了推著車子從另一邊過去,就是路有點遠。 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蔣少白吃癟,他打開車門從另一邊下車,直接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穆卿的胳膊道:“你不是能說嗎?怎么不說了!” 穆卿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扭頭道:“沒禮貌。” 蔣少白以為她說的是自己抓著她胳膊 ,她越是這樣他反倒高興,譏諷道:“怎么,我就是沒禮貌,你不是老師嗎,倒是教育我兩句聽聽,這次就別說床前明月光了,說點我能聽的懂的。”他抬頭想了想,裝模作樣道:“說說早起的車子會擋路,晚來的人兒過不去,怎么樣?” 蔣少白以為這樣一說,她一定生氣,想著她生氣他就會很開心。 結(jié)果她只是淡淡道:“穿好衣服。” 他一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衣服亂七八糟的,褲帶也被解開了大半,立馬去收拾衣服。他松手的功夫,穆卿已經(jīng)騎著車子走遠了。 蔣少白看著她的背影追了上去,大吼道:“喂,你給我等著!”結(jié)果沒追上。 他憤憤的回到車上,倒車要去追上她說個明白,又不知道追上她具體說什么,自己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有什么好吵的。可是這個人讓他看見心塞,看見她就倒霉。 旁邊的女孩兒嚇了一跳,小聲道:“少白,你。” “你給我下車!”他吼道。 女孩兒驚了一下,在那兒不敢動了。 蔣少白沖著她皺眉,吼道:“我讓你下車,聽到?jīng)]!” 女孩害怕的點了點頭,悻悻然下車。 當天晚上,蔣少白超速被罰了不少錢,還在局子里蹲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被警察抓走了,原因是被擺了一道烏龍。 他站在警察局的門口就想起了穆卿,真是天下第一號瘟神!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沒話說 ☆、第45章 少年少年 接下來的幾天蔣少白還是很倒霉,各種不順。所有托了了個朋友問問,準備去廟里燒個香,去去晦氣。 第二天大清早就去了,還帶了一眾朋友。 蘇友楠說:“別人燒香還原的都是安安靜靜的去,你這拖家?guī)Э诘模趺纯粗际侨ゴ蚪佟!?/br> 蔣少白道:“你要是土匪就去打啊,我看著你怎么打。” 蘇友楠道:“說笑的,你這么認真干嘛!” 蔣少白一巴掌排在他的肩膀上道:“你別惹我啊,最近煞氣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