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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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會兒,四下一片寂靜,白潛滿意地笑了笑,“那么,從現開始,我不想聽到對這場婚姻任何異議。”他拉了禾藍手,和她一人一個,抱起了一涵和一彥。 眾人注視里,他們攜手走出去。 外面陽光非常強烈,禾藍卻覺得無比溫暖。 她腳步門口停駐。 不遠處花圃樹蔭里,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和服少年,配著把紅色包皮小太刀。 他頭發似乎又長了一點,用掛著兩個金色小鈴鐺紅繩子系住,只留下腦袋后一小撮。 他神色還是那么靜謐安詳,像遠山一樣清寧淡泊。 禾藍和他目光空氣里對上,不知道要說什么。 對于這個少年,她心里一直都有種說不出感覺。是愧疚,還是憐惜?初見時,總覺得他有點像白潛,只是,很就發現這是兩個完全不同人。 白潛乖張、桀驁不馴,謝明珂安靜、優雅矜持,一樣淡漠人,卻是完全不同氣場。如果說,白潛是群山掩映里絢爛朝霞,光彩奪目,不可直視;謝明珂就是黑暗里一株夜合花,淡淡芬芳,可望而不可即。 禾藍對他笑了笑,沒有走過去。 她挽著白潛手沿著逶迤曲折小路走了。 謝明珂看了會兒,心里寂靜無聲。 他就這么安靜地站著,直到遠處發出沉悶爆破聲。抬頭望去,滾滾濃煙沖天而起,一輛藍色大型卡車瘋一般朝這個方向沖來。 幾乎是本能地,他步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頂鍋蓋,例行宣傳: 65、 卡車似乎已經失控,直直沖著禾藍方向馳來。 白潛抱起一彥和一涵,想去拉禾藍,她已經被謝明珂撲到一邊。卡車呼嘯而過,沖進了園區里草坪。后面緊閉車門打開,幾個頭上套著絲襪持槍男人一躍而下,對準酒會就是一通掃射,朝著禾藍和白潛方向沖來。 人群一瞬間喧囂起來。 尖叫聲、怒罵聲不絕于耳。 慌亂人四處奔逃,園里果盤碟子砸了一地。 禾藍被謝明珂拉起來,滾進了一旁林子里。那些人分明是沖著她和白潛來,一直緊緊追著,不肯放手。 謝明珂抬槍射擊了會兒,把她拉到身后。 子彈嵌進一旁樹干里,打出一個個深洞,彈殼爆破蹦來,甚至擦著她臉頰而過。禾藍閉緊了呼吸,接過了謝明珂遞過來槍。 半個小時候,他們退到了叢林深處。 夜晚降臨,夏夜樹林里都是蟬鳴聲。 謝明珂似乎習慣了這樣叢林里行走,即使穿著和服,也不能滯澀他速度。很,他就找到了一個山洞,把禾藍帶進去。 禾藍衣衫破碎,頭發凌亂,顯得非常狼狽。 謝明珂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上傷口,兩人就各自山洞里坐下來。這樣安靜,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夜色寂靜,蟬鳴加喧鬧,為黑沉沉夜晚增添了幾分說不出難言味道。 禾藍撥弄了一下鞋子帶子,“……謝,你怎么會來國內?” “……我也不知道,心里有些事情,總是有些放不下。我想,我有時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想去看一看。”他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拉了一片洞里巖壁上藤蔓葉,手里揉弄拉扯。沒有竹葉,他沒有辦法編織竹蜻蜓。但是,他手很巧,葉片光滑指腹上滑動纏繞,漸漸變成了一朵美麗玫瑰花。 如果不是綠色,這簡直惟妙惟肖。 他拾起花,唇上點了點,目光空茫地望著洞外夜景發呆。 禾藍不知道怎么和他溝通,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謝明珂就靜靜地坐那兒,仿佛空氣一般,沒什么存感。良久,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點淡淡微笑,“我知道你明白我心意,不過,你根本不用為難。我這輩子都沒怎么喜歡過人,都沒有什么非得到不可東西。命運由天定,一切隨緣就好。” 他聲音那么平和,禾藍卻覺得莫名有點酸楚。 也許,他生下來那天就注定了背負一身枷鎖,也許,他也曾經抗爭過,也許……再過再過也比不過這句“隨緣”。他和白潛不同,他對任何事物好像都沒有過于執著熱情,好像對什么都不乎。 也許,過慣了那種日子,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要追求是什么。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孤寡無依。沒有什么乎,這是可怕事情。 他真是喜歡她嗎? 還是她身上那種對生活熱情和溫婉親切感染了他,讓她也試著想去觸摸一些溫暖。或者,他也想試著找一點他乎、并且可以為之付出東西。 有時候,他真很矛盾。 也看不清自己心。 禾藍就這么和他平靜地坐了一夜。第二天,他們找到了路邊電話亭,被白潛趕來人接回了白家主宅。 失而復得,白潛心里懸著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像抱著一件珍寶一樣抱著她,把她緊緊拴懷里。他抱得有些緊,碰到了她傷口,懷里嚶嚀了幾聲。 白潛忙放開她,“你受傷了?” 禾藍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沒事,被彈殼刮傷了,小事而已。” “什么小事。”白潛臉色分外嚴肅,連忙打了內線,叫來了家庭醫生給她診治。禾藍想抗議,被他一把按床上,還拉來了被子緊緊裹住,包成了一個大rou粽。禾藍哭笑不得,“你啊……” 白潛刮了刮她鼻子,像哄小動物一樣,“乖,一會兒就好。就讓醫生給你看看,又不會很疼,一彥和一涵都不怕呢。” “誰怕了?對了,一涵和一彥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