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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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潛她身邊走了幾步,“我覺得你消息應該靈通一點。紀家已經不行了,就算你再怎么撲騰也就那樣了。” “你何必嚇唬我?我不吃這套。”葉華濃臉色也很冷。 當著她面,白潛難得一笑,“信不信隨你。我今天不會把你怎么樣,你腦袋暫且別你褲腰帶上,等我高興了,再來拿。”從穆棱手里接過禾藍,臨走前,白潛又回頭對她笑了笑,“對了,結婚典禮那天,你可別忘了出場,也別生出什么毛病。哪怕是缺胳膊斷腿,也記得爬過來。免得別人以為,老頭子前妻死了,繼室也歸了西,傳出來實不好聽。” “你!”葉華濃氣得七竅生煙。 白潛仿佛忘了什么似,回頭對穆棱加了句,“她這么喜歡剁手指,就剁她無根,打包送回紀家。” 穆棱對白潛命令一向唯命是從,紀清霜驚恐尖叫中,手起刀落,直接削掉她無根手指——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右手小拇指、無名指和中指,正好對稱。 鮮血淌了一地,紀清霜暈了過去。 眼睜睜地看著白潛出門,葉華濃恨得牙齦都出了血。 那天事情,一直像根魚刺一樣梗她心里。 這幾天,風平浪靜,白潛話卻她心里扎了根。她很清楚,那個小子陰狠毒辣、睚眥必報,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過她。但是,近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實讓她心緒難平。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得到消息。 白潛被扣北方邊境那批貨已經入港,進入xx江,運往東北方向。而紀家卻和她斷了聯系,連紀明宇和紀清霜失蹤事情也閉口不提。她四處打聽,才知道紀家惹上了北方政界大人物,正被全面打壓,各界勢力都萎縮了一大片。 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是一籌莫展。 隨著時間推移,禾藍和白潛婚期也漸漸推進。白潛強勢壓力下,白家沒一個人敢反對。 她有時問白潛,“不會有什么問題嗎?” 白潛拉著她手,細細地看著她蔥白手指,經過一段時間保養,上面細小褶皺也沒有了,白凈無暇,非常漂亮,讓他愛不釋手。 他拉起她手,她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吻。 “討厭。”禾藍把手抽回來。 白潛趁勢抱住她,把她撲倒床上。禾藍睜著眼睛看他,白潛詭秘地笑了笑,撓起她癢癢來。禾藍怕癢了,身子床上滾來滾去,不停地求饒。可是,白潛就是不放過她,按住她手,她脖頸處啃噬舔吸。 禾藍笑個不住,“別,癢死了……” 白潛才住了手,親了親她面頰。 禾藍清咳兩聲,正色道,“一彥和一涵也要去嗎?”她到底臉皮薄,未婚先育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來? 白潛把她手握掌心,一點一點握緊,給她溫暖支持和力量,“不用擔心,沒人敢說三道四。難道你想一彥和一涵見不得光嗎?” 禾藍想了想,也覺得他說得理,對他點點頭。 婚禮這天,是禮拜六好日子。 一彥和一涵聽說要參加婚禮,高興地不得了,兩個小家伙早熟,早就能蹦能跳了。一大早,就搶著問穆棱東問穆棱西。穆棱對一彥一直比較溺愛,雖然不怎么愛笑,也很溫和。一邊幫他穿上定制小西裝、打好領結,一邊說道,“是,是你父母婚禮,到時候,你要幫mama提裙擺哦。記得了嗎?” “記得了。”一彥乖巧地說。 一涵睜著好奇眼睛,舔了一下手指,“有沒有好吃?” 一彥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一涵委屈地看著她,也不敢回嘴。 “怎么能這樣,一涵是你meimei,不能欺負她。”穆棱摸了摸他頭,愛憐地他額頭親了一下。這張小臉,雖然還很稚嫩,卻已經頗具風情,一雙狹長鳳眼,微微上挑眼線,紅潤嘴唇,都和白潛酷似。 或者說,就是一個縮小版白潛。 這就是所謂同性相斥吧?一彥和白潛性格真很像。雖然現她面前挺乖,但是,背后做那些事情……不是今天把遠處隔壁家柵欄弄壞了,就是把路過停下車輛車輪胎給扎破了。 一涵本來也很乖,但是,不知道怎么,她就是喜歡跟一彥屁股后面,現也學著一彥做那些壞事。簡直就是兩個混世魔王,她要是不看住他們,只要幾分鐘,他們就能把房子都給燒了。 一彥對鮮事物,總是充滿了好奇。 婚禮很盛大,城東教堂舉行,光是汽車就一直排到市中心街區。只有有頭有臉人才能進入園區,見證這一場婚禮。 地上鋪著黑白二色地磚,鏤空著印花,兩旁墻壁卻刷成溫暖茜色,每隔幾米垂下一盞旋轉型螺旋水晶燈。教堂內沒有別燈光,只有頭頂陽光透過天窗,巧妙地穿透水晶燈,室內輾轉幾下路線,漸漸擴散出一個個溫暖圓暈,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從教堂門口望去,一扇扇圓拱形虛門從墻壁中延伸出來,仿佛人生中一道道艱難險阻。 禾藍挽著白潛手從紅地毯上走過時候,心里閃過很多念頭。幼年時幸福到一遭巨變,到處流亡;少年時唯唯諾諾,渾渾噩噩;到了現幸福美滿,一生一世一雙人,兒女膝下,似乎人生已經沒有遺憾。 座位是亮麗玫瑰色,整個教堂里璀璨顏色,為這清冷神圣室內添了幾分華麗和暖色。 禾藍穿著雪白露肩大婚紗,坐到座位首座上。這一刻,她心情說不出緊張。 一彥和一涵也難得安安靜靜地坐旁邊。 仿佛所有人都看她,她手心冒出一陣一陣冷汗。 白潛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她。原本緊張心就這么平靜下來。禾藍望了他一眼,由衷地發出微笑。 時間到了,他們一起上臺,教父見證下,交換了戒指。 告一段落,禾藍心才落下一點。臺下響起熱烈掌聲,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還是很開心。人一生,不需要多么輝煌璀璨,有一個愿意疼你,真心守護你人都夠了。其實她心很小,裝不了太多東西。 眼眶忽然有些濕潤,她想下臺去,白潛卻拉住了她。 禾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白潛婉轉一笑,清了清嗓子,臺上俯視了一圈,說出了他早就想說話,“我知道場很多人對這場婚禮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是無理取鬧。我要說就是——我白潛一生,從來不做愚蠢決定,我想做事情,必然是我很久以前、朝思暮想就想做事情。我知道有很多人背地里嘲笑我,不懂得審時度勢,找個門當戶對能幫助自己妻子。我想說,那樣女人不是妻子,只是一個用具,我不需要,也不喜歡。我身邊這位女士,是我少年時期就喜歡人,一直一來,也唯一想娶人。如果尊重我,也尊重她吧。有什么不滿,請當著我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