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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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是林忠,之前見過的那個漢子,穆棱抱著刀守在最外面。汽車顛簸地像過山車,她的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禾藍心里很亂,“都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安全?有我在,你還怕不安全?”白潛笑了一聲。 禾藍不想和他說了。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沒道理的到了他那里也變成了振振有詞。在身手上,她不是他的對手,嘴上功夫就更比不過了。白潛的笑容和窗外日漸西陲的夕陽一樣爛漫,車里仿佛也染上了一層金色。 穆棱麻木地聽著。 禾藍想離他遠一點,白潛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禾藍身子一震,他卻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越野車馳進了一個小鎮,在就近的空地停下來。旁邊豎著些木頭路牌,用油漆不規整地刷著些她看不懂的字,多半是泰文,偶爾也有英文和中文。 雖然已經是傍晚,往來的行人還是很多,女人大多圍著紗籠,男人也有不少穿著筒裙,不乏一些穿著奇異名族服飾的人。 越野車緩了下來,車外有時跑過一些嚼著檳榔的少女,身上的鈴鐺會發出悅耳的聲響。禾藍把頭探出去,那里有她向往的自由和輕松。 有時候,束縛住她自己的恰恰是她自己。 “我們下去吧。”白潛拉著她的手站起來。 越野車還在顛簸,禾藍差點站不穩。 “你要干什么?”車門是拆掉的,禾藍看到他扒拉著門檻站到了門口,驚得差點叫出來。白潛抱了她的腰,像一只迅猛的獵豹一樣幾步跳出了車子,順著車開的方向跑出幾步,速度居然不比車行的速度慢。 沿途有些本地的姑娘看到,大膽的朝他揮手調笑,旁邊的漢子也善意地笑著說了什么,大概是稱贊的話。 “你瘋了?摔倒怎么辦?”禾藍的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只要順著車開的方向跑,速度不比它慢,就不會摔。”他笑了一聲,完全不管她難看的臉色。 禾藍掙了掙,扭了扭,手還是被他緊緊握著,只能被他拖著去逛街。在別人眼里,他們就是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 城鎮分為外圍和內區。內區都是些商業街,賣的是一些高檔的進口貨。他們只在外圍流連,感受著鄉土間的那種愜意。被人流擠來擠去的感覺,的確是久違了。 白潛的手掌寬了很多,也比以前粗糙,握著她的時候,五指貼合,沒有一絲的空隙。 禾藍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前一刻還在羞辱她,現在又那么親密地拉著她逛街。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望著他的背影皺著眉,心里的苦澀沒有一點消退。 白潛忽然回過頭,揚起下巴看著她,“干嘛這么看著我?” “我……” “終于發現我比那個姓杜的帥了?” “你怎么又不正經,不能好好說話嗎?” 白潛嗤之以鼻,他的目光有些陰冷,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別在我面前假正經,現在我不吃這一套。我比較有興趣的是……”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她胸口。 禾藍緊了緊衣襟,雖然她穿的對襟的斜紋長衫,領口很嚴實,但是,還是有種被他看光的感覺。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再說一些讓我不開心的話,更別提那個姓杜的。” “阿潛!” 這一聲稱呼,讓他微微怔了一下,瞇起眼睛。 他的笑容曖昧不明,讓禾藍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他近前一步,忽然捧住她的面頰,像吻著一片花瓣般吮吸著她的嘴唇,輕柔地舔吸,等她慢慢放松了警惕,忽然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咬出一片淤血。 放開她的時候,禾藍的嘴唇都紅腫了。 白潛輕舔唇瓣,快意地笑,“這是你欠我的。等你什么時候愿意告訴我當年的事,我才會真的原諒你。你要是和那個姓杜的走得近,我就讓他去見閻王。我說到做到!” 禾藍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心里冷地像一個冰潭。 摸了摸她被嚇得僵硬的臉,白潛又露出笑容,柔聲道,“聽說,你之前住過這里,帶我去看看。” 禾藍知道推脫不得,就應下來。 回去之前,白潛把她帶去了商場,讓她試了很多衣服。店員也喜歡俊男美女,拿出當季的各種款式不斷推銷。 “這位小姐皮膚那么白,穿這件肯定好看。”年輕、皮膚黝黑的女店員從存倉里拿出一件青藍薄紗混紡的蛋糕式長裙。 禾藍接過裙子,看了看白潛。 “看我干什么?喜歡就去試啊。” 幾個女店員圍在旁邊促狹地笑。 禾藍連忙跑進試衣間。 出來的時候,她上身也換了件斜襟開叉的荷葉袖長衫,提著長長的裙擺轉了一下,層層疊疊地鋪墊開,仿佛一陣綠色的波浪,輕盈地就要飄去。 白潛抱著肩膀靠在店門口,用挑剔的目光把她從頭打量到尾,才勉強點點頭。 出去的時候,他們也是成雙成對,羨煞不少旁人。 禾藍忽然想起,家里還有謝明珂剩下的不少東西沒整理過,要是就這么被他看到,肯定要出亂子,就隨口扯了個理由,“忽然想起來,我忘了帶鑰匙,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白潛微微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去開房了。” 禾藍又被他打敗了。 兩人順著一條小吃街走了一會兒,終于在一片民居和小店混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破敗的小旅館。從外面看去,灰色的墻皮都脫落不少,還坐落在拐角的弄堂里,不拐進去根本就看不到。 白潛皺著眉,“這種鬼地方……” “能找到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了。” “看不出來,你這么迫不及待的。” 禾藍的臉在昏黃的路燈里還是泛紅了,被他看地脖頸都泛起紅色。白潛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原本郁結的怒氣都散了不少,拉著她就推開了旅館的玻璃門。 大堂里也就十幾平方米的樣子,顯得非常狹隘。除了靠墻邊的地方擺著一張脫了皮的黃色尼龍沙發,就是門口處的那個柜臺了,上面斑斑駁駁地都是各種劃痕。老板在趴在上面睡覺,鼾聲大地整個堂里都能聽見。 白潛叩指在柜臺上敲了幾聲,老板才打著哈欠起來,推了推鼻梁上駕著的眼鏡。 “我們要一間房。” 老板愣了會兒,兩只眼睛發出混沌的光,諂笑著在柜子里掏摸了幾下,把一枚銅質的鑰匙遞到他手里,鑰匙圈上掛著門牌。 什么鬼地方,連門卡都沒有? 白潛嫌棄地看了會兒,拉著禾藍就走進了堂里唯一通著的一條長廊。 長廊幽深晦暗,隔著好幾米還有幾盞破碎的日照燈。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拖得很長,拐彎的時候,又在墻面上扭曲。禾藍覺得四周有些鬼氣森森的,不由抓緊了他的手。 白潛回頭沖她一笑,“害怕嗎?到我懷里來,我可以抱你去。” 房間在走廊盡頭,只有幾個平方米大小。除了進門的地方連著一間浴室,靠里面開著扇落地窗外,沒什么別的裝飾。房間里只有一只大床,鋪著白色的床單,墻壁上貼著泛黃的墻紙。 禾藍心里有種不安的感覺。 白潛去了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光著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胸膛,用一塊白色的毛巾擦拭著還未干透的頭發。 有水滴從他的眼瞼上滑落下來,順著尖翹的下巴淌過胸膛。 禾藍低頭拿了衣服就進了浴室,靠在門板上平息著。白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不敢看我?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他的笑聲肆意張狂,禾藍把淋浴的蓬蓬頭開到最大,才掩蓋住了他的聲音。 出來的時候,他靠在床里,支著腿,手邊散著一些黑色的錄像帶,像一本本黑色書皮包成的書。現在大多是用碟片,也只有這種落后的地方,還在用這些帶子吧? 禾藍嘆息一聲,心里有些酸澀。 這地方的莊稼很不好長,常年的戰亂,也只是讓人們的生活越來越貧瘠。在沒有谷物推行的地方,種植罌粟還是唯一的生活來源。每個月都有人定期來收成熟的罌粟果實,劃開以后,里面流出白色的汁液就可以制成各種毒品,用高昂的價格售往世界各地。 但是,那些種植的農民得到的只是微薄的一點,僅僅用來維持生計。他們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些東西可以用來制毒。 在很多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總是充滿了無奈和悲哀。 “要看帶子嗎?隨便翻出來的。”白潛說道,打開黑色的盒子挑選起來。 禾藍看了看床前擺放電視機的臺幾,下面的抽屜還打開著,帶子顯然是從里面拿出來的。抽屜上還掛著鎖,是被他強行掰下來的。 禾藍一推他,“你把人家的鎖給撬掉了?” “這是出租的旅館,又不是私人住宅。”白潛白了她一眼,繼續找合意的帶子。 奇怪的是,這些帶子不但沒有包裝和簡介,看著還很新,沒有任何編碼。白潛疑惑地輕笑了一聲,“不會是自拍的毛~片吧?” “喂!”禾藍紅了臉,用毯子裹了身子,隔著點距離躺進被子里。 這里的夜晚很冷,和白天的酷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潛看她冷得瑟縮,放了帶子后就躺進被子抱著她。 電視機有點老了,照例的黑白雪花過后,畫面上就出現了。可是,沒有出版社也沒有字幕,禾藍心頭有種奇怪的感覺。畫面上是個漂亮的東方女孩,穿著條紅裙子,被綁在房間里的一張大床上,側門里走出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沒有任何前奏,脫光了衣服就開始干她。 畫面很昏暗,充滿了rou體拍打聲和各種污言穢語。 禾藍胃里有些作嘔。 她也不是沒有看過a~片,但是,這帶子拍得太惡心了,有種說不出的野蠻。屏幕里的聲音越來越響,幾個男人更加放肆地玩弄著女孩的身體,粗長的rou器在xue里搗弄。她身上的裙子變成了碎片,身上都是青紫的瘀痕,暗紅的血已經在她的雙腿間干涸。 禾藍再也受不了了,想伸手去拉白潛,他已經起了身,走到電視機前盯著屏幕看。 “阿潛,關了吧!” 白潛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聲音,皺著眉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又起身在室內走了一圈,四處看了看。 禾藍心里也有種不祥的預感。 白潛又換了幾盤帶子,細細觀察了幾下。他的臉上沒有調笑和戲弄,只是單純地在看,或者,他看的不是片子。 “起來!”白潛關了錄影機,把所有的帶子疊在一起放回原處,順便上了鎖。 “怎么了?”禾藍被他的態度嚇到了。 白潛套上長衫,“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我們先離開再說。” 禾藍也穿上了衣服,這時,門被敲響了,老板的聲音在門外傳進來,還是帶著一種諂媚,“不好意思,尊敬的客人,可以開一下門嗎?” 禾藍下意識地抓緊了白潛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青銅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04 15:56:14 最近真的好抽的,這章又發了半個多小時,說多了都是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