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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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好,我允了。寫憑書就不必了,周內司一言九鼎,難道還會食言不成?” “可是沒有憑書,家父豈會相信我的片面之言?” “放肆!周內司身子不爽不便用筆!” “那我自個寫,由內司大人蓋章即可。” “咳咳……”周內司咳了起來,知州夫人跑了過去,后知州夫人拿了筆墨進去,周內司一邊咳著一邊下筆,等筠娘子把墨水未干的憑書拿在手里時,只見字跡俊秀嚴謹,墨跡深淺不一,還有的字撇捺之中有斷點。 周內司真的是病的不輕。 **** 筠娘子是在金嬤嬤的攙扶下一腳深一腳淺的下樓,途中還幾次踩空,金嬤嬤仿佛就在捧一個金主:“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看著點路,這要是摔著了老奴可怎么向夫人和周內司交待?” 筠娘子高吟:“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哈哈……哈哈!” 筠娘子一手打開折扇,一邊念叨,眉眼含春,志得意滿。金嬤嬤擔憂道:“哎呦小祖宗,把扇子給老奴拿著,小祖宗的口水都掉上面去了!” “不給!偏不給!這可是周內司親手給我的!” 劉三娘和劉五娘對視一眼,對方的眸中都是赤紅一片,尤其是劉三娘眼中含淚,怨憤至極。劉三娘咬牙忍住哭意,牙齒磨的咔嚓響。 就在筠娘子醉醺醺的下了最后一階樓梯,劉三娘一個快手把扇子奪了去。 劉三娘已經說不出話來,拔腿就跑。 她已經贏了!贏了! 她有了定禮,看嫂子還能忤逆了母親不成?母親就要回來了罷,她要告訴母親,周內司娶定她了!娶定她了! 她哭什么?盲婚啞嫁的都大有人在,她比宋筠娘好上千萬倍,成婚后周內司一定能曉得她的好! 一定是這樣的! 金嬤嬤手一放,任筠娘子跌在了地上,拔腿跟了過去:“好你個三娘!” 望風樓這個院里四下無人。 劉五娘顯然比金嬤嬤利落多了,看劉三娘像沒頭蒼蠅似的鉆進一處死角里,攔住:“三jiejie,宋筠娘詭計多端,你給我瞧瞧這個扇子可是周內司的。” 劉三娘打開一看,笑的癲狂起來。 劉五娘哀怨道:“三jiejie這是忘了自個的承諾了么?” 劉三娘總算回歸一絲理智,安撫道:“沒忘,怎么可能會忘,我為妻你做妾。我們這就去前院給大兄,等母親回來就能給我們做主了!” 劉三娘掩住狠色:哼,等母親給你做主,你是等死還差不多! 劉五娘娉婷而來,一腳踹上劉三娘的小腿!劉三娘腿軟往下一跌! 金嬤嬤趕了過來,加入戰隊,一邊怒罵“你們兩個小妮子敢搶宋筠娘的東西!”一邊把劉三娘攙了起來,扇子已被劉五娘搶在手中,金嬤嬤和劉三娘一道撲了過去! 金嬤嬤力氣大,推搡著兩人,把兩人往荷花池邊引。 拉扯一團。 劉三娘和劉五娘一邊打一邊護著扇子,金嬤嬤趁機一手把她們兩人推下了荷花池! 咕咚。撲通。 一池荷葉田田。 荷花池水只有三尺深,池底淤泥把劉三娘和劉五娘的腳都給抓進去了。 劉三娘和劉五娘狼狽的爬了起來,在池中搖搖晃晃。 劉三娘慌張的打開扇子,還好扇子只是濕了沒進泥。 在劉五娘撲過來的時候,劉三娘迅速把扇子擱在一只荷葉上。 劉三娘恨道:“我都許你做妾了,你這個出爾反爾的賤人!” 劉五娘一臉毀天滅地的陰色,雙眸噴著絕望的火苗,厲聲道:“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你以為一個妾位就能把我收買!你劉三娘——不就命比我好,論品貌才藝,你哪一點比得上我?都是一個父親養的,你不過是托胎到正房的肚子里去了罷!” 劉三娘一把揪住劉五娘的頭發,“你這個神經病!跟你姨娘一樣心術不正!” 不說瑤姨娘還好,這可是劉五娘的痛腳。 劉五娘目眥盡裂,任劉三娘把她的頭發都揪出一把,劉五娘一把掐住劉三娘的脖子。 劉五娘怨氣沖天道:“三jiejie,你知道我姨娘怎么死的么?” “三jiejie你多好命呀,有太夫人給你撐腰,夫人給你掌舵。我姨娘不過是想給我一個好的出路,巴巴的求著太夫人把我收在名下,我就給一條狗一樣整日搖尾乞憐!可是,太夫人這個狠心的,用藥毒傷了我姨娘的臉,連老太爺都嫌惡我姨娘把她打發走了!” “這也就罷了,我姨娘心如死灰沒了臉也沒了斗志,給太夫人整整跪了三天求太夫人收了我。可是你們這些狠心的居然趕盡殺絕,以盡孝道的名義把我也攆走!你們打的一手好算盤,我走了誰來跟你搶周內司?” 劉三娘被掐的說不出話來。 劉五娘痛聲道:“你知道我姨娘是怎么死的么?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被我活活掐死的!” “姨娘一日不死,我便沒有回府的理由。我連生我養我的姨娘都能掐死,何況你這么一個賤人! 本來炭爐一爆,你們就都得死。哈哈!哈哈!到時候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知州府嫡女了!可惜啊可惜……劉三娘我告訴你,我要你——下地獄去吧!” 第23章 爭奪周內司7 劉三娘是被太夫人含在嘴里、被夫人捧在手心的嫡女,性情跋扈驕縱,視別人的命如糞土不假,卻也沒膽量親自動手殺人。 若說劉三娘是炮仗,劉五娘便是火引。 兩人仇怨多年,劉五娘這個失心瘋顯然要吃她的rou喝她的血,劉三娘被掐的雙眼直翻時,兇性大發。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么你就去死罷! 誰料劉五娘腳一滑,一個踉蹌,手一松,就要栽下去。 劉三娘化身修羅,卻也不敢掐人,只得狠狠的拽著劉五娘的頭發,把劉五娘的腦袋往水里淹! 劉三娘一邊安慰自己:“是你該死,你連生你養你的姨娘都能掐死,你這個畜生!畜生!” 劉五娘被淹的窒息,頭皮都快被扯出來了,嘴角在咧開笑時,腥污的池水灌進咽喉。 劉五娘不僅不蠢,而且惜命。 當初客棧女樓四下無人,劉五娘才敢借下人的手毀筠娘子的臉。 端午斗茶,劉五娘借的是春藤的手,怎么查都查不到她頭上。 斗茶被揭穿,劉五娘恨不得啖了筠娘子,卻是慫恿秀玫作惡,她自始至終高高掛起。 劉五娘心術不正兩面三刀,卻恪守瑤姨娘教授給她的:凡事先明哲保身,再為所欲為。 瑤姨娘生前在知州府受盡寵愛,跟太夫人斗的風生水起,可不僅僅靠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瑤姨娘臨死前握緊劉五娘的手:“我這一生美貌是禍,輾轉數人,最開心的就是有了你,我只恨,只恨到死了也沒能給你搏一個好命!” 只有在水里,就算是落了淚,也沒人瞧見。 她沒了姨娘,無依無靠。 又一撮頭發被揪了下來,劉五娘的嘴咧的更開。 劉三娘易暴粗心,她可是眼觀六路,是金嬤嬤把她們推到荷花池。荷花池根本不足以淹死一個人,也就是說夫人根本不是要她們的命。 她很清楚,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人希望她活著,那個人一定非夫人莫屬。 所以她才松開了手——置之死地而后生! 每一次借刀殺人,這次借自己的手殺了自己。 **** 嘈雜的腳步聲,娘子們的驚恐聲:“三娘這是在殺五娘?” 還有夫人焦急的使喚聲:“快,快來人把三娘和五娘救上來!” 最后是太夫人的姍姍來遲,拄著鑲金鐵杖的顫抖聲:“三娘……我的三娘呀……” 太夫人有不少私產,卻不善經營處處克扣下人的月例,這不昨個夜里得了消息莊里集體罷工鬧事說是要毀了一莊子的楊梅,老太爺還指著這個釀酒,若是這事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指不準她的私產都被收回去。她還指著這些給劉三娘做陪嫁呢。所以太夫人一早快馬加鞭的趕過去。 要不是拄著手杖,太夫人早就一個后仰。 太夫人陰鶩的眸光掃過這個端莊聽話的兒媳,這個唯唯諾諾的兒媳六年無一出,加上自個的兒子又不喜,從來都是任她搓圓捏扁,兒媳一向與三娘同出一氣感情甚好,周劉兩家的聯姻更是鐵板釘釘。 前晚兒媳還跪坐在她的腳下給她捶腿給她保證,兒媳這般解釋:“請這些瓷家娘子也都是為了三娘,祁家仗著跟周家魚水相連非要結親不可,我就想著,不妨培養些瓷窯起來,好過讓祁家獨大。婆母且放心罷。” 她聽的熨帖時還賞兒媳一個鐲子:“你周家總算出了人,日后少不了你的好。”當時她的眉眼都笑彎了,她可總算是給三娘挑了一戶好人家,身家清白且貴,周內司又不同那些吃祖上飯的紈绔子弟,沒有通房和妾室,日后三娘嫁過去還不就是享福的?最主要是她自個清楚三娘性子驕傲不懂與人為善,到了婆家未必能落得了好,也只有周家是最理想,周家敢欺負她女兒,她就把兒媳往死里整! 可是這才不過半日光景,太夫人仿佛頃刻老了幾歲。 劉三娘和劉五娘就跟落湯雞似的癱坐在地上。 劉三娘看著金嬤嬤給劉五娘壓胸吐水,手上還有一撮劉五娘的頭發,劉三娘魂飛魄散。 劉三娘撲到太夫人腿邊,惶恐道:“母親信我,不是我要殺五娘,是五娘要置女兒于死地,女兒只是自保。” 筠娘子將一切盡收眼底。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么多小娘子做憑證,劉三娘是毀了! 太夫人跺了跺手杖,厲聲道:“兒媳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州夫人很淡定:“兒媳在望風樓跟宋筠娘吃酒,見祁孟娘和三娘五娘一塊玩兒也沒多想。都是兒媳的不是。” 祁孟娘道:“正如夫人所言,后來我就陪娘子們話家常了。至于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曉得了。” 太夫人指著劉三娘道:“你跟母親說,是這么回事么?” 劉三娘嗚嗚的哭了起來,整個人一片混亂。她能怎么說,她總不能說自個搶了周內司給宋筠娘的定禮然后兩人墜了池子罷。 太夫人見她一個勁的哭,心肝都碎了,趕緊命人去拿披風給她披上。 還是劉五娘先告狀道:“那把扇子……是……是我的……三娘想殺我……就是為了搶扇子……” 劉三娘忿恨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池水:“你血口噴人,那是我的!是你要殺我!” 劉三娘一把抱住太夫人的腿,“母親,那是周內司給我的,母親信我,周內司就在望風樓上。” 劉五娘喘了口氣,譏諷道:“明明是我給周內司跳了一曲舞,周內司才與我的。” 太夫人的厲眸掃向知州夫人,知州夫人一個哆嗦。 太夫人又看向祁孟娘,祁孟娘臉色也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