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我是認真的 第17節
楚佚舟注意到她手背上的燙傷,一片觸目驚人的紅。 抓過她的手,聲音厲了幾分,帶著命令的口吻: “去沖涼水。” 他剛準備帶她走,程葉輕就冷著臉掙開他的手,語氣比他還要漠然:“不用你管,我自己會去。” 手里溫熱的感覺一空,楚佚舟臉上的心疼與慌亂隨之消散。 神情陰沉得可怖,盯著她倔強別扭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臉色很不好看,冷哼一聲:“行,你去。” 程葉輕緊抿著唇,又轉身看向臺階上顯得有些無措的商知語。 她什么都沒說,只了然般對她彎了唇。 她忍著腳上的痛意,努力維持正常的走路姿勢往洗手間走去。 走了十幾步下去,都沒有聽到后面跟上來的腳步聲。 離洗手間還有大概十步遠,她的腳步漸漸慢下來,眉眼也耷拉下來。 然而,在她邁出下一步時,身后一陣疾風襲來。 同時,一只青筋顯露的大手圈住她的腰,并把一件西裝圍在她的腰際。 在程葉輕震驚的目光下,楚佚舟一臉冷酷地摟住她的腰,攏好西裝,彎腰將人強行公主抱起來。 身體騰空的同時,感受到貼在腿側和腰際的堅實手臂,她不由得驚慌,下意識摟住了楚佚舟的脖子,冷著臉質問: “你干嘛!” “腳崴了還自己走這么遠,程葉輕你能耐了啊?”楚佚舟眉宇間怒氣橫生。 “我……”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厲聲呵斥住:“你再跟我犟一句試試!” 程葉輕在他的目光下,止住到嘴邊的氣話。 他三步并兩步把她抱去水池邊,站在她身后,不顧她的抗拒,拉過她燙紅的手,在涼水下不斷沖著。 程葉輕一言不發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我不用你管,你去忙你的事吧。” “不要我管?那你要誰管?楚佚嶼來管,你叫他,他tm現在來嗎?”男人聲音愈發透著隱忍的狠意,顯然對她的話很是生氣。 “我提他了嗎!”程葉輕見他說話那么沖,忍不住反駁道。 “那為什么不要我管?你就那么排斥我?” 程葉輕翻出他說過的話:“不是你自己說從沒喜歡過就算了嗎?你還說死纏爛打……你意思不就是要決裂,再也不要聯系了嗎?” 楚佚舟被她氣笑了,“我說的氣話,你當閱讀理解做,我跟你表白的時候,你當老子放屁是吧?” “自己說的話要算……”數。 她還沒說完,就看見楚佚舟氣息不穩,冷峻的臉壓向她,恨聲道:“我是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這么多年,你不知道嗎?” “……” “程葉輕,到底還是你心狠。老子都這么賤了,你讓讓我怎么了?” 程葉輕聽了這話,難以置信地回頭看他。 楚佚舟趁她怔愣,直接又將她重新抱起來。 男人斂眉垂眼,雙眼皮褶皺壓得很深,冷嗤道:“等你好了我再找你算賬。” 程葉輕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受虐狂嗎?” 她都那樣戳他肺管子了,他還死皮賴臉的。 “你以為呢?”楚佚舟壓著她的背,將她上半身按在自己身前,垂眼。 / 走出洗手間,他們在電梯口又遇到商知語和范澤閔。 楚佚舟目不斜視走過,又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 他眸底透著狠厲和暴虐的怒氣,但跟面對程葉輕時的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落在心虛的商知語臉上。 漫不經心的話中危機四伏,讓人不寒而栗。 “商小姐似乎很喜歡背后推人,還是說所有見不得光的手段你都喜歡?” 商知語扛不住男人的目光,慌亂垂眼。 恍然間楚佚舟森冷兇戾的神情,在一瞬間與多年前的那個紅發少年逐漸重合。 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楚佚舟的警告。 她高三那年一時沖動,將那會兒才初三還發著燒的程葉輕從宿舍封閉樓梯上推下去,讓程葉輕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 不知道楚佚舟是怎么查到是她干的。 明明沒有任何有力證據證明是她。 那天她以討論學生會工作事宜為由,去楚家找楚佚嶼。 離開時,她家的車剛起步。 不遠處車庫里就響起一陣躁耳的引擎聲。 聲音由遠及近。 聽得她隱隱覺得不安。 果然很快,她就看到一輛張揚焰紅的超跑叫囂著朝她家的車過來,勢不可擋。 如一支射出的利箭,有想和她的車兩敗俱傷的架勢。 當時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以為這場車禍不可避免。 但最后火紅超跑如精準預判過一般,猛地停在她家車前。 兩車頭之間只隔了不到五公分,氣勢十足地將她的車逼停。 商知語猛地撞上前面的椅背,一陣眩暈和后怕。 對面。 楚佚舟神色陰沉地下車,大力甩上車門,走到她的車門外,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窗。 她不敢不開,哆哆嗦嗦按下車窗。 楚佚舟漆黑的眼眸似無底深淵,眼中充滿了厭惡與惡寒,說出來的話如蛇信子般讓人生畏: “怕嗎?” “下次再敢碰她,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他就是故意嚇她的。 從那時商知語就知道,楚佚舟就是一個會玩命的瘋子。 跟傳聞里一樣。 而且還是守在程葉輕身邊的瘋子。 第10章 偏心 10/ 那年商知語把程葉輕從樓梯上推下去后,戰戰兢兢過了一段時間都沒人找上她。 她覺得恐怕連程葉輕自己都沒看見是誰推的她。 否則以程葉輕那時候毫不吃虧的性子,肯定早就找上她,不會那么簡單放過她。 等她放松警惕,信心滿滿準備參加自主招生時,曾經會考作弊,威脅競爭對手退出,以及私下和招生考官存在利益輸送的事全部被人揭發在網上。 自主招生資格被取消,連帶著還受到學校的處罰。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她看到程葉輕站在走廊盡頭。 她怒不可遏地過去,開口質問:“是你干的?你知道我為了這次自主招生準備了多久嗎?” 程葉輕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眼尾沁著漫不經心的笑, “靠威脅別人準備,還是靠送錢準備?” “程葉輕,你太惡毒了!我會告訴佚嶼……” “我這就叫惡毒了?”程葉輕垂眼看向商知語手上的手鏈。 她摔下去時就看見了這條手鏈。 商知語下意識把手往后藏了藏。 隨即程葉輕低笑一聲,不屑地睨著她:“心懷僥幸,以為那件事隨著時間過去了?” “真正惡毒的還在后面呢,”程葉輕眼中閃過狠色,一字一頓,“我會慢慢跟你算那筆賬。” 那一刻,商知語才恍然大悟。 前幾個月的相安無事,風平浪靜,只是在降低她的心理防線。 程葉輕在等,等她最重要的時刻,把她看重的給毀了。 這事不僅影響了她在商父商母心中的形象,還讓家里的公司還接連遭到危機,股票狂跌。 最后被逼無奈只能給程葉輕當眾道歉。 / 商知語從回憶里清醒過來,她也沒想真的把程葉輕怎么樣,只是想攔住她而已,可惜一時著急沒收住力氣。 楚佚舟克制著怒火:“我說過,再把你的臟手往她身上伸,就不是嚇嚇你這么簡單了。” 楚佚舟行事乖戾,從來不受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