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由于心情不好,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江夏都窩在逍遙山莊里面閉門不出。遇到早朝就稱病不去,終日只在逍遙山莊里面陪著自己的三位夫人。 偶爾出逍遙山莊也只不過是去看望一下雪意而已。 在逍遙山莊里面呆著的這些天里江夏除了和幾位夫人彈琴玩樂以外,多數時候都在和布縉云他們練武。 還真別說,可能是最近與人動手太多,厚積薄發之下竟然在閉門不出的這幾天時間里武功連升兩個境界。此刻已經是七中鼎的高手。 雖然窩在逍遙山莊里面沒有外出,但是關于外面的消息江夏卻一點兒沒有落下,一直都關注著。 每天白天的時候耿中秋會派人送來消息,告訴江夏最近朝堂之上都發生了什么。夜晚的時候海大有會偷偷潛入逍遙山莊見他,向他稟告萬凰那邊的動靜。 這一次京師發生如此大的變故,無論是朱厚照還是太后都沒有再給出什么大動作。 隨著朱厚照斬殺曹元和毛文舉,同時讓江彬做了宣府四鎮的統帥。朱厚照對于朝政的把控已經越來越嚴密,他對朝政把控嚴密,太后就不敢妄動。 所以最近萬凰也蟄伏了下來。 江夏不知道朱厚照知不知道萬凰的存在,他這一次之所以不顧一切的幫他摘掉昏君之名其原因就是因為他知道萬凰的存在。 如果朱厚照昏庸之名太盛,太后可以用很多方法動搖其皇位。如果朱厚照是個人人稱道的明君,那么太后就拿朱厚照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去管朝堂之上的爭斗,不去擔心萬凰的陰謀。江夏頓時覺得日子其實這樣過著也挺逍遙的。 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很好,“快樂的時光總是十分短暫”。終于這一天耿中秋親自送來了一個消息進入逍遙山莊,這個消息讓江夏頓時坐不住了。 消息上說,靳貴因為被發現有通番賣國的嫌疑,所以被劉瑾帶領東廠的人抓了。 事情的起因十分簡單,說是靳貴府中一名仆人發現靳貴書房里面藏著一方金印。他將其偷出去當的時候被當鋪的掌柜發現端倪,掌柜的報官抓了靳貴的仆人。 那方金印拿到官府去經專人鑒定發現其竟然是元朝忽必烈的私印,印上寫著的是“大哉乾元”。這句話出自《易經》,同時也是元朝國號的出處。 一遇到這個那還得了,官府的人二話沒說就將此事報告給了東廠。東廠立刻接手此案,在審訊過靳貴家中的那仆人以后東廠立刻派人去將靳貴抓捕起來。 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后江夏深深地吸了口氣,心中頓時十分不快。 沒想到朱厚照最終還是對靳貴下手了,而安插的罪名還如此之大,竟然是“通番賣國”,此罪如果真的定下來,死的恐怕就不是靳貴一個人了,而是靳貴一家人,甚至是靳貴一族人。 其實曹元、毛文舉已經被斬,江彬也如朱厚照的愿坐上了宣府四鎮統帥之位,朱厚照威名已盛,殺不殺靳貴都無關痛癢,何必一定要對他下刀。 江夏心中終于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難道老二真的已經變了?究竟是他變了,還是我一直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江夏立刻讓人通知韓慕楓備馬車,他要去一趟豹房。 豹房的守衛嚴密程度其實和皇宮相差不多,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江夏卻從來都是自由進出暢通無阻。 進入豹房以后江夏問清了朱厚照所在的地方,練功房。 剛剛靠近練功房,江夏聽見的不是朱厚照哼哼哈哈練武的聲音,而是女子的嬌笑聲。 江夏看了守在練功房門口的兩名護衛一眼,亮出自己豹衛天字一號的令牌,示意二人退下。 二人看見令牌以后立刻離開,江夏一把推開房門。 練功房很寬敞,朱厚照眼上正蒙著布條在和一屋子僅僅穿著薄紗的女子玩兒捉不迷藏。 而練功房的一側正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男子腰間挎著長刀,臉上的表情十分冷峻。 此人正是剛剛成為宣府四鎮統帥的江彬。 按照規矩,他成為宣府四鎮統帥首先要到京師來報道,領了官印、兵符、上任文書才可以趕赴宣府四鎮上任。 江夏掃了他一眼,而江彬也看了江夏一眼。也許是感激于他這次幫他坐上了宣府四鎮統帥的位置,江彬對著江夏微微點了下頭。 江夏也略微頷首,然后走到屋子中間去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 朱厚照反身一把抱著江夏,“哈哈,抱住你了吧,小美人兒……來,讓朕親一下。”一邊說著朱厚照一邊用雙手捧著江夏的臉準備吻下去。 “砰!”江夏毫不猶豫地一記膝頂立刻讓朱厚照變成了蜷縮的蝦米。 朱厚照一邊用手拉著自己眼上的布條,一邊痛苦地咳嗽著說道:“賤人,你敢犯上?來人啊,推出去砍了!” “你要……”江夏一句“你要砍誰”還沒說完,突然他感覺一道凌厲的殺意直逼自己而來,江夏心中打了一個冷顫抬頭看去。只見江彬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沒有任何提醒,江彬已經凌空躍起,雙手舉刀以泰山壓頂之勢看向江夏。 也虧得江夏反應迅捷,當即想也沒想便就地滾了一圈躲開江彬氣勢凌厲的這一刀。 江彬武功何等高強,一刀未奏其功,當即刀鋒一轉又向江夏砍去。 江夏這一下發狠了,他身子一錯,硬生生用胸痛去接江彬這一刀,同時右手一抖一把短劍滑落于手中,只要江彬這一刀砍下來江夏就能用短劍捅他一劍。 老子是打不過你,但是老子敢和你玩兒命! 恰在此時,朱厚照拉下布條反應了過來,他大叫一聲:“住手!” 江彬仿佛條件反射一般,已經砍出來的長刀瞬間收住了刀勢。如此強行收住刀勢對于一個練武之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恐怕江彬此刻已經受了一定的內傷都說不定。 但是江彬住手了江夏可沒準備就這樣放過他,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踢出去,這一腳恰好踢中江彬下體。 江彬整個人的臉色都變紅了,他雙腿夾緊深吸了一口氣。江彬怒瞪向江夏道:“你……” “啪!”江夏突然又煽了他一記耳光,冷聲道:“你什么你?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對我動刀子。” 江彬如今身為宣府四鎮統帥,論官位比江夏只高不低,只不過江夏說話間就露出了自己右手手臂上“如朕親臨”的文身。所以江彬硬吃了他一記耳光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用冷然的目光死死地看著他。 “啪!”說著,江夏又煽了他一記耳光,罵道:“記住,這記耳光是替皇上打的。他的命令是‘推出去砍了’,不是叫你在這個練功房里砍。連話都聽不明白你還有什么用?” “好了,別為難他了大哥。”朱厚照面色有些尷尬。 常言道打狗欺主,江彬就是朱厚照的狗。江夏這樣打法朱厚照自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了解江夏那脾氣。睚眥必報,報必十倍還之。所以朱厚照由得他煽了兩耳光這才開口叫住手。 朱厚照看了江彬一眼道:“記住,朕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對我大哥江夏出手,以后別再犯同樣的錯。” “是,末將記住了。” 說完,江彬看向江夏,躬身行禮道:“冒犯了江大人,還望江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則個。” 江夏冷冷地看著江彬,他冷哼了一聲。 此人不僅武功高強,并且還能屈能伸,他日必將成為一個人物。好吧,他現在已經是宣府四鎮統帥,已經是個人物了。 朱厚照擺擺手對江彬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江彬應了一聲后退下。 江夏掃了房內的女人一眼,淡淡道:“讓她們也退下。” 朱厚照點點頭,擺了一下手。房內的女人全都退了出去。 江夏道:“京師的女人皮膚細膩,身材相對較纖細。而剛才那些女人卻個個身材高挑,骨骼較為粗大,不似是京師的女人。” “宣府的,江彬來京師的時候特地帶給我的。” 江夏深深地看了朱厚照一眼,沒有就此事多做什么評論。 朱厚照問:“以你的性格主動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江夏點頭。 “是為靳貴的事?” 江夏再次點頭。 朱厚照此次倒是也干脆,道:“可以饒他一命,但是他必須認下圖謀不軌之罪,我會安排一個替身替他去死。事情結束了讓他帶著家人離開京師吧。” “殺雞儆猴,真的有那么重要?”江夏忍不住問道。 朱厚照嘆息一聲,對江夏道:“大哥,你沒有坐在我這個位置上,所以有很多事你不懂。在那些文武大臣的眼中我像一個只知道胡鬧的孩子大過像皇帝。我必須讓他們明白,我是皇帝。是一言可以賜他們榮華富貴,一言令他們家破人亡的皇帝!” 第275章 我可憐的六斤啊 東安門的北側,由于有文浩樓阻擋,所以太陽要西曬的時候才會照到這里,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此處顯得有些陰森。 東廠,便設立在此處。 江夏之前也來過東廠好幾次,不過那個時候江夏和劉瑾的關系還算和諧,每次來的時候劉瑾都會派人來門口迎接他。自從兩人關系變僵以后江夏這還是第一次來東廠,為了安全布縉云他們隨著江夏一起前來,所以人數看上去有些浩浩蕩蕩的,陣勢不小。 江夏他們剛剛走進,守在門口的幾名東廠番子立刻警惕起來,其中一人大聲吼道:“來人站住,此處是東廠,隨意擅闖等同造反!” 江夏冷喝一聲:“去告訴你們廠公,就說皇族龍探江夏前來拜會。” “江夏?”那名東廠番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江夏,興許是沒有想到京師之中威名甚盛,甚至能和他們廠公平起平坐的人竟然如此年輕。 “等一下,我立刻去稟報。”搭話那人說完以后立刻退走。 剩下的東廠番子仍舊戒備地看著江夏他們,好像江夏他們是隨時隨地可能沖上來的猛虎一般。 東廠正廳之中,劉瑾聽了屬下的稟報以后頓時笑了:“喲呵,他江夏竟然也有主動來雜家東廠找雜家的時候。好好好,讓他在門外等著,告訴下面的人,沒有雜家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進來。” “是!”那名東廠番子應了一聲后這才有些不無擔憂地說道:“廠公,那江夏可帶了不少人來,看樣子個個都不是庸手啊,你說他會不會……” “怎么?難道他還敢擅闖我東廠不成。若是他真的闖了,說不出了一二三來我劉瑾就算是鬧到皇上那兒也跟他沒完。” “是!”東廠番子應了一聲后退下。 東廠外面,江夏一直等著,等了大約有近小半個時辰后江夏忍不住問那個去通報的東廠番子。 “你家廠公是不是大便的時候掉進糞坑了?怎么還不來消息回消息?” “說話注意點兒,若是再對我家廠公不敬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那東廠番子瞪著眼對江夏說道。 江夏不屑地輕哼一聲,他雙手叉腰道:“來來來,你要今天不對我不客氣就是小妾生的。” “你……”那東廠番子也就嘴上說說而已,真要讓他對江夏怎么樣他的確是不敢。“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江夏嗤笑兩聲,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那個東廠番子,那東廠番子還以為是什么暗器,趕緊衣袖卷著手掌將那錠銀子借住。 “銀子?”那東廠番子抬頭看著江夏,一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模樣說道:“不要想用銀子賄賂我,沒有廠公的命令我是不會讓你進這扇門的。” “我沒說讓你放我進去,我是想考你一個問題,只要你答對銀子就是你的。你答錯了就把銀子還給我就是。” “什么問題?”那東廠番子問。 江夏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袖,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他:“你知不知道這天底下有幾種人?” “當然是兩種,男人和女人嘛。”那東廠番子幾乎沒經思考就回答了出來。 他自信滿滿以為自己答對了,心中還在暗想還以為這江夏會出個多難的難題呢,原來如此簡單,該小爺我今天白得這幾兩紋銀。 誰知道此時江夏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回答錯了,這世界上有三種人。前兩種分別是男人和女人這沒錯,但是卻還有一種,我給你機會補充一下。這種人原本是男人,但是卻被割了那男人的標志。” “你說太監?”一說出口那東廠番子臉色就變了,他指著江夏道:“你給我下套!” 江夏哈哈一笑,拍著手道:“原來你也覺得太監不男不女啊,我還以為你會說你們劉公公是頂天立地地堂堂男子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