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江夏一聽原來還有這些講究,他笑著連連擺手叫著不用。 見到江夏那模樣張永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后他擺擺手讓那侍女出去,接著端起桌上的一杯美酒對江夏說道:“來,好兄弟,這一次你可幫了哥哥一個大忙啊。” 江夏也端起酒杯和張永的酒杯碰了一下,“張大哥客氣了,你也幫了兄弟一個大忙,若非如此恐怕我就過不了劉瑾那一關了。” “過不了就過不了,只要江兄弟你跟著我,我敢擔保劉瑾不敢碰你半根寒毛。”張永說道。很明顯,他十分想要拉江夏加入自己的陣營。 江夏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張大哥,經過這次的事以后我已經是在你麾下做事的人了。只不過我眼下也剛剛得到劉瑾的信任,依我看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繼續潛伏在東廠,這樣劉瑾要對張大哥你做任何事我都能提醒知曉,如此一來咱們就知道如何應對,不會被他給陰到。” 江夏的這個提議本身也是張永最初的想法,如今聽見江夏提出來他哪里還有不贊同的理由,立刻興奮地說道:“好,好……那以后就得勞煩兄弟多多協助哥哥了,若是能打敗劉瑾,哥哥一定不會忘了兄弟的好。” “張大哥客氣了……”江夏和張永再度一起拿起酒杯對飲了一杯。 從張永的紫云閣里出來以后江夏總算是松了口氣,如今他已經分別得到了劉瑾和張永的信任,暫時免去了需要站隊的威脅。不過江夏也知道,現在他就好像在走鋼絲一樣,如此兩頭討好一個cao作不慎恐怕會變成兩頭得罪。不過現在他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江夏回京師城內的同時,沐陽侯的后門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近些時日劉青云一直沒有出門,原因是他家里面花重金從云南給他請了一位神醫過來幫他醫治下體的創傷。 神醫就是神醫,經過細心的醫治,這幾天劉青云那一直不聽使喚的小分身終于開始抬頭了。尤其今天,早上一起床劉青云就感覺有些不對。伸手往下面一摸,劉青云頓時感覺有一股清靈之氣直沖頭頂,它硬起來了! 確認了這個事實以后劉青云二話沒說立刻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這一次他輕裝簡行,只帶了一疊寶鈔和兩名隨身護衛。從后門出來以后,劉青云往他最喜歡去的翠云樓遙遙地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想道:“翠花,我來了,這么久沒見你等我都等著急了吧。” 這個念頭剛剛想完,數道勁風襲來。 劉青云的兩名護衛剛剛感覺有些不對,突然兩柄劍刃已經從后背插進去,直接貫穿身體再由前胸穿出來。 劉青云隱約感覺有些不對,他轉頭過去…… 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什么,反正白光一閃他喉嚨那里就已經被割出了一條大大的口子。然后另外一人拿出一把大刀用力一揮,劉青云的頭顱頓時被砍了下來。 五名黑衣人飛速離去,現場就留下了三具尸體,有兩具是全尸,另外一具是無頭死尸。 靠近西直門這邊,一戶姓王的大戶人家里面。 王家府邸很寬敞,占地極廣。這一家的左右鄰舍都知道王家是做生意的,不過從王家府邸內部的護衛情況來看,他們家做的生意肯定不簡單。 王家府邸是一套三進三出的大院,配著花園以及東西數排廂房。此刻在中庭正廳之中,兩排人站在正廳的椅子旁邊沒敢坐下,看神色他們應該是在等什么人。 “啊……”伴隨著一聲懶洋洋的哈欠聲,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明黃色綢緞剪裁而成的長袍走進正廳。年輕人直接走到正廳中間的那張主位上坐下,廳里左右兩排站著的人立刻跪下對年輕人行禮道:“參見小王爺!” 年輕人掃了眾人一眼,擺了擺手道:“好了,都起身吧。” “謝王爺。”眾人站起身來,那小王爺微微示意過后眾人這才敢坐到椅子上。 如此江夏在這里應該是能一眼認出來,這個小王爺正是那天在街上被他暴打了的興獻王長子朱厚熙。這才過去沒幾天,所以他臉上的紅腫還未完全消去,看上去面貌有些丑陋。 朱厚熙掃了一眼右手邊第一個位置上坐著的中年男子,他問道:“何叔,上一次我讓你們去辦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被稱為何叔的中年男子立刻起身對著朱厚熙行禮道:“回小王爺的話,那沐陽侯內部戒備森然,所以我沒敢在侯府里面動手。不過我們的人已經知道了哪一個是劉青云,目前他們正在侯府外守著,只要那劉青云一出來我們的人必然能夠將他的人頭帶回來。” “好,這件事一定要抓緊,敢打本王的人,本王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朱厚熙憤怒地說道,雙目之中露出道道殺光。 深吸兩口氣平穩了一下心情以后,朱厚熙問道:“天濟會里的高手都來齊了嗎?” “一共五十個高手,全都到齊了。”何叔回答道。 朱厚熙微微頷首,“這一次是本王來京師是為給當今皇上慶生辰而來,據說皇上今年會征集一百個尼姑站在德勝門上給一百個和尚拋繡球。到時候皇上本人也會出現在德勝門城樓上,屆時我們那五十個高手趁亂而起必然能夠一舉手刃皇上。 皇上一死,天下必然大亂。我父王早已和安陸州的都司指揮使商議好了,皇上一死京師打亂的之后我們興獻王府就會和安陸州集結十萬兵馬直入京師。到時候皇上沒有后嗣,我們興獻王府便是皇室最近的宗親,那么我父王登上皇位便是名正言順,那個時候我就是太子,哈哈哈……” “祝小王爺馬到功成,祝王爺早登帝位。”正廳中的人紛紛跪在地上向朱厚熙行禮道。 朱厚熙點了點頭,然后問那姓何的中年男人:“對了何叔,這京師這么大難道就找不到兩個漂亮一點的女子嗎?我來了這么多天你們給我找的全都是個庸脂俗粉,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何齊瀧微微有些為難了,這每個人欣賞女人的審美觀都不一樣,他又怎么能知道朱厚熙喜歡什么模樣的。 就在何齊瀧為難的時候,他身旁一個年輕男子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總舵主,你難道忘了如霜?那丫頭可是有一副好姿色啊。” “如霜?”何齊瀧低聲道:“如霜都已經好久沒有和我們天濟會聯系過了,有什么辦法能夠找到她?” 那年輕男子嘿嘿一笑道:“總舵主莫非是忘了?如霜雖然沒有和我們天濟會聯系,但卻還在和她師父通書信啊,我們去找她師父,讓她師父將她召到總堂來不就行了嗎?” 聽了年輕人的提議,何齊瀧頓時眼睛一亮,他立刻對著朱厚熙拱手道:“小王爺放心,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給你找到讓你滿意的姑娘。” “好。何叔果然是咱們興獻王府的好幫手,若是日后大業能成,兵部尚書的位置定是何叔的跑不了了。”朱厚熙大為滿意地說道。 而就在此時,五名前去刺殺劉青云的黑衣人回來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大聲喊道:“王爺,總舵主,事情辦妥了。” 第088章 師父很兇猛 月黑風高夜,竊玉偷香時。 江夏搖頭晃腦地念了一遍這句話,然后便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自己自從穿越到明朝以來已經有多久沒有近過女色了。這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 這有……好久好久了。 江夏穿著一身夜行衣偷偷來到了崔如霜房屋外的小院圍墻下面。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以后這才縱身一躍跳到墻頭,然后翻進了圍墻。 有功夫的感覺就是好,翻墻這種事兒輕而易舉。江夏心中得意地想著,嘴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當他看見那開著的院門時,江夏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他尷尬地自言自語了一聲:“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說完,江夏偷偷朝著崔如霜所住的房子摸過去,由于江夏五識異于常人,所以即便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下他也依舊能夠看得清路,從而準確無誤地摸到了崔如霜的房屋門口。 江夏推了推門,發現門上了栓。不過江夏早有準備,他從身后拿出一把小匕首,然后將匕首從門縫插進去,一路往下碰到了那門栓以后,江夏慢慢地撥動著門栓。 “啪!”江夏聽見門栓傳出了一點輕微的響動聲,他試著推了推門,門虛開一條比較寬的縫隙。江夏知道,門已經打開了。 江夏輕手輕腳地將門推開,心中雀躍不已。 常言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行這等竊玉偷香之事江夏還是第一回……咳咳,真的是第一回。 他心中充滿了緊張,又充滿了期待。 就當江夏前腳剛剛踏進崔如霜的房間里時,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來。這樣的感覺江夏在以往出身入死的日子里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所以他想都沒有想便向后退了一步。突然間,黑夜之中一道白光閃過。 所刺的方向竟然還帶著一點預判,如果江夏剛才真的是再向前邁出半步,那么這一劍肯定會一下將他的喉嚨給刺穿! 江夏叫了一聲:“如霜,是我!” “江大哥?師父住手,不能傷他!”崔如霜的聲音傳來。 江夏一聽崔如霜的話就明白過來,剛才那一劍不是崔如霜刺的。不過想想也是,崔如霜雖然有幾分功夫,但劍法根本沒有練到火候,以她的功力絕對是刺不出那么凌厲的一劍的。 崔如霜叫出了聲以后,江夏也趕緊叫了一聲:“師父,我只是和如霜開開玩笑,您別生氣啊。” “登徒浪子,三更半夜闖入我徒兒的房間必定是圖謀不軌,我豈能留你!” 說完,長劍如影隨形朝著江夏刺來。江夏那過人的眼力一下看清楚了兩件事,第一崔如霜的師父是個女人,并且是一個長相還算過得去的女人,第二崔如霜的師父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這一劍可是絲毫情面都沒有留。來勢又快又疾,雖是直刺,但變招至少因為籠罩住了自己三處大xue。 一見這老女子出招竟然這么狠,江夏當時就怒了,他大叫一聲:“你個內分泌失調的老處女,老子來找的是你徒弟又不是你,你徒弟都沒說什么,你來湊的哪門子熱鬧?” “找死!”崔如霜的師父冷喝一聲,劍勢更加凌厲起來。不過江夏也沒怕她,一來他會八步趕蟬,崔如霜的師父根本傷不了他。二來在這夜里他視力聽力都超過了崔如霜的師父,所以更加不會害怕。 崔如霜也大叫了一聲:“師父,他是徒兒的未婚夫,不要傷他。” 聽見崔如霜這樣說,江夏興奮的簡直想要跑過去抱著他猛親兩口。真是太給我長面子了。 原本江夏以為崔如霜說出這句話以后她師父不會再動手,哪里知道她師父竟然來了一句:“既然是未婚夫那就表示還未成親,還未成親就欲行那不軌之事,這種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人,還是殺了算了。” 江夏大驚,他沒想到崔如霜都那樣說了這她師父還是不放過自己,難道自己偷看過她洗澡嗎?她竟然如此憎恨自己。江夏哪里明白,他一時嘴角說的那句“內分泌失調的老處女”徹底刺傷了厲絕情心中最痛的地方。 厲絕情少女時代的名字原本是叫厲柔情,之所以改名就是因為自己被一個男人所騙,害得家中至寶丟失,最后更是全家上下二十幾口全都被殺。從此柔情便絕情,殺盡天下負心人。 江夏見厲絕情的劍勢越來越凌厲,好幾次都險些傷著他。江夏已經感覺到,厲絕情至少是九中鼎的高手,比自己高出了好幾個層次,再打下去自己也只能真氣耗盡,最后被他所傷。 江夏一邊控制好八步趕蟬的步法,一邊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救命啊。鐘彬……你再不出現我就被人殺死了,到時候你會傷心難過的……” 在花園中練劍的鐘彬聽見這一聲呼喊后頓時一頭黑線,他感覺自己洗不到“好男色”的名頭了。反正整個逍遙山莊的護衛見到他都是退避三舍,反倒是逍遙山莊里的姑娘們對他頗有興趣,有的還稱呼他為姐妹。 不過鐘彬倒也沒有任何停歇,直接踏著輕功步子飛速往江夏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鏘……聽見這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江夏心中頓時松了口氣,一道矯健的身影直襲厲絕情。二人長劍短短時間里便碰了二十多下,那么快的速度,即便以江夏那過人的眼力也未能看清楚。 二人同樣是九中鼎的境界,但相同境界之中還是有高下之分。鐘彬癡情于劍,所以劍法凌厲無比。厲絕情以絕情二字練劍,所以劍法狠辣刁鉆。但相比之下鐘彬的劍法明顯要高厲絕情一籌,二人一陣打斗之后鐘彬已經穩穩處于上風。 此刻逍遙山莊里面其他的護衛了趕來了,這些護衛可不是等閑人,其中有不少是朱厚照專程派來的禁軍中的高手。 護衛們全都拿著火把,頓時整個院子被照亮的猶如白晝。 這一下江夏是徹底看清楚厲絕情的樣子了,不得不說長的還算不錯,身材也很高,不過就是身上閃發出來的氣勢太凌厲了一些,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江夏搖了搖頭,相信這樣的女人誰要是娶了絕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江夏忍不住就怪叫了一聲說道:“老處女,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我黨的政策是順從者一人獨jian,反抗者全體輪jian!” “別瞎說,那是我師父。”崔如霜紅著臉揪了一下江夏的胳膊。 江夏痛的齜牙咧嘴,但周邊圍著厲絕情的護衛們卻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厲絕情被氣的險些沒有吐血出來,借著她分神的機會,鐘彬長劍如毒龍一般探出,劍尖微微一點將厲絕情的手背劃出一條口子。 厲絕情吃痛,手中長劍頓時落在地上。 鐘彬劍尖指向厲絕情。 厲絕情冷冷地看著鐘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要,別傷害我師父。”崔如霜兩步跑到厲絕情身旁,她低聲對厲絕情說道:“師父,我和江大哥是真心決定在一起的,江大哥也不是什么登徒子。他這個人就是嘴壞了一點,其實人還是很好的。” “對呀,年少多金錢才華橫溢,是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四有青年。”江夏在厲絕情的身后叫道。 厲絕情根本就不去看江夏,而是對崔如霜說道:“總舵主讓我帶你去總堂見他,跟我走。” 厲絕情的口吻并非是在和崔如霜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崔如霜有些掙扎,她看了江夏一眼后道:“師父,我已經決定退出天濟會了,所以……” “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厲絕情一眼瞪向崔如霜,目光如劍。 江夏終于明白崔如霜以往那動輒就打打殺殺的性子是從誰那里學的了,什么叫誤人子弟?這就要誤人子弟。江夏大聲叫道:“喂,難道你沒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說完以后,江夏低聲嘟囔了一句:“也對,看你那樣子肯定也沒嫁過人,誰要是娶了你恐怕上輩子毀滅過銀河系。” “我殺你了!”突然厲絕情狂吼了一聲,她腳尖輕輕一點一下從地上勾起長劍,然后整個人一躍而起,揮劍刺向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