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那等你爹爹成功晉升元嬰后期,我就向他提親,只是不知他答不答應……”遲謙南勾起楚昕的一絲頭發,輕松自然地道。 “真的?”楚昕一下子將臉抬了起來,望著遲謙南的眼睛:“謙南哥哥,沒想到你竟然要向我爹提親,我好開心……不管爹爹同不同意,反正我是嫁定了你的……” 白墨在外冷笑,這楚昕真是沒有腦子,換哪個男人不愿意娶她???有個元嬰期的岳父,簡直等于貼上了飛黃騰達的標簽!估計她說她要選夫,來報名的男人能從楚家一直排到天門。 “昕兒,我喜歡你,不管你爹是否愿意,我都要娶你!”遲謙南含情脈脈地望著楚昕,將她攬進懷中。然而,就在楚昕幸福地窩在他懷里時,白墨從屋里一只懸著的劍上,看到了遲謙南突然收起的情愫,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昕兒,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呢,岳父大人搜集那么多水凝草,是想煉嬰承丹嗎?”遲謙南狀似無意地問道。 “謙南哥哥,你真壞,人家還沒嫁給你呢,就叫起岳父大人了……”楚昕嬌笑道:“謙南哥哥也知道嬰承丹么?我爹說,別看水凝草就是一種二階丹藥,但是卻是輔助元嬰期晉升的嬰承丹里重要的一位藥。爹爹已經請了東南隅有名的煉丹宗師來幫他煉制嬰承丹,你那邊也已經采夠了百株水凝草,等明日再讓那些差使采集夠星羅石,用于煉丹時候加入丹火中,便可以煉制丹藥了。” “我好期待那一天……”遲謙南輕嘆道,聲音中帶著幾絲沉重。 “謙南哥哥是迫不及待想娶我么?”楚昕柔聲道。 “蠢!”白墨聽著屋里似乎又開始哼哼唧唧,便悄悄從快要合上的禁制中退了出來,通過今日所見,白墨已經可以肯定,遲謙南必然想除掉楚江山,看來,他的殺父仇人便是楚江山了。只是不知為何,楚昕父女都不知道遲謙南的身份。 天門的任務是探聽楚家與散修聯盟往來的消息,白墨本就存了私心,此番見到遲謙南后,心中更是開始大膽地開始計劃,或許她真的可以推波助瀾,趁機一舉毀滅楚家。這樣不僅報了前世之仇,還超額完成了天門任務。到時候回去,天門會不會給她額外獎勵呢? 果然,到了晚上,白墨又聽見遲謙南的傳音,心下恍然,白墨偷偷往柳波亭走去。 “阿墨!”遲謙南從暗處走出,正要說話,白墨突然心生警惕,而遲謙南則是將白墨一拉,二人躲進了柳枝濃密的陰影里。 沒過多久,一道黑影從湖對面飛來,聲音低?。骸俺鰜戆桑 ?/br> 白墨一驚,難道被發現了?正要應對,便聽見前方有窸窸窣窣的小草摩擦聲音,接著,有人撩開柳枝,走了出來,身上穿的,竟然是楚家新招差使的統一服裝。 “楚家那邊有何動靜?楚江山何時閉關?”黑影低聲道。 “今日我們采了百株水凝草,明日聽說去開礦。我估摸著,估計不出兩月,就會閉關?!辈钍沟馈?/br> “好,你繼續在楚家當差,盡量打聽楚江山閉關的準確時間,一有了消息,馬上來告訴我!”黑影道。 “是,主上!” 很快,兩人便沒入了黑暗中。 白墨目光隨著黑影,望向湖對面處,唇角微微勾了勾,對面便是南宮家的地盤,楚江山閉關,南宮家本就只有一位元嬰初期修士,長久以來被楚家壓了半頭,必然不希望楚江山晉升成功??磥恚退驹谕涣龅?,不止遲謙南一個!只是不知,南宮家到時會如何行動呢? 白墨轉頭望向遲謙南,見他的眸中還有未收起的興奮,于是道:“謙南哥,你剛剛想什么呢?” “阿墨,我不是一個人了……”遲謙南一語雙關道。又望著白墨的眸子,道:“阿墨,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么?”白墨心中驚嘆,看來遲謙南已經開始學會利用她了。 “阿墨,楚江山閉關時,會讓楚家的一位金丹前輩暫代一切事務。我想讓你幫我拖住他……”遲謙南眸中有著一絲猶豫,最終又被堅定所取代。 “如何拖?。俊卑啄珷钏铺煺娴?。 “阿墨,對不住,我沒有幫助你什么,卻要你事事幫我……”遲謙南沒有說什么,反而開始煽情:“等此間事了,我便娶你為妻,我們離開這里,可好?” 白墨突然想笑,他下午和楚昕顛鸞倒鳳時還承諾過要娶楚昕,這到了晚上,又便是自己了。“好啊,謙南哥可別反悔!”白墨羞澀地笑笑:“你還沒說剛剛怎么拖住那個金丹前輩呢,你看,我修為才練氣期……” 深吸了一口氣,遲謙南下定決心般道:“傳聞那位金丹前輩好女色,其實并非如此,他不過是修煉了合歡宗的陰陽爐鼎之術罷了。實際上,他極愛他死去多年的結發妻子,而他的妻子,我曾見過一次畫像,你和她有七分相似……” “你要我去陪他?!”白墨秀眉豎起,聲線拔高,顯然極為驚怒。 “阿墨,你聽我解釋”,遲謙南拉住白墨,急急解釋:“你長得很像他的發妻,他必然不會傷害于你,而且,你只需要拖住他一盞茶的功夫,我那邊完成后,馬上就去接你。到時,我便告訴他,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以他的為人,不會阻攔的?!?/br> “你能保證我不會有事么?”白墨委屈道,聲音軟了下來。 “阿墨,我以我的性命保證!”遲謙南鄭重道。 第二日,白墨同眾人前往楚家屬地的覓南山開采星羅石,黑色的棱形礦石上,布滿點點晨星,在陽光下,好似星河墜入般,格外美麗。 白墨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星羅石,不是冥衍給她的虛空傀儡術里的一個重要材料么?虛空傀儡術中說,最基礎的傀儡,胸腹之中的動力中樞便是星羅石和普通靈石。她過去對傀儡術中的原料一無所知,因此拿到那樣令地玄界修士眼饞的術法,她也丟在了一邊。今日總算誤打誤撞,找到了初階傀儡的重要原料。 想到此,白墨趁眾人不注意間,邊開采,邊偷偷將星羅石藏進了自己的儲物手鐲。其實,從昨日早上開始,由于要采集靈草和礦石,遲謙南便已經用特殊的禁制之術將眾人的儲物袋封了起來,不能使用。而遲謙南本就需要白墨動手腳,白墨自然成了漏網之魚,方便了她今日行事。一天下來,白墨將神識往儲物手鐲中一掃,竟然有七十二塊星羅石,不由雀躍起來。看來,等離開楚家后,她的第一個傀儡便能夠成形了! 一個月的時間里,白墨等人不斷接受不同的任務,同時,楚家依舊大門敞開,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般。而白墨從遲謙南口中了解到,嬰承丹已經丹成,而楚江山的閉關,也將提前開始。 所謂暴風雨前的平靜,眾多想要推倒楚家的暗中勢力,將會一一浮出水面,而在東南隅盤根錯節的楚家,又會如何應對呢?作為暗里動手的一員,白墨緊張地期待著。 作者有話要說:虛空傀儡術,哈哈,很不錯的哦,期待將來白墨煉制出萌萌噠傀儡吧! 哦,不,不能光逗比,還得能打架才行,像冥衍的一樣…… 下章開始陸續發盒飯,各位餓了的配角門,別忘了來領啊! ☆、第79章 子母鏡 “也不知道楚家都在計劃著什么,我們這一個月來,要不就摘草種草,要不就是開挖靈石,實在太輕松了,難道楚家錢太多,所以才雇傭我們這樣練氣中后期的修士做些這么簡單的活嗎?”一個個頭壯實的年輕修士道。 “得了吧,這么便宜的事被我們趕上,應該謝天謝地了,若是天天讓你去獵妖獸,我看你還高不高興……” 白墨心中冷笑,楚家所做的,肯定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只是,的確不知雇傭他們這八十名練氣中后期修士做什么。 正思考著,遲謙南來到眾人的住處,道:“今日不去采集靈草了,各位跟我來?!?/br> 眾人雖然想問,但礙于修為差距,還是恭恭敬敬跟著。走出住處,遲謙南帶眾人來到一處宅院前,對著白墨招呼道:“你,過來幫我個忙!” 白墨走出的瞬間,便明白了,遲謙南肯定趁機將她換走,看來,楚江山應該便是今日開始閉關。只是元嬰中期修士閉關沖擊元嬰后期,時間一般都比較長,有的甚至需要數月。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在打聽楚江山的具體閉關日期,難道說,他閉關一日便能晉階成功么? 疑惑間,遲謙南已將白墨拉到了一間暗室,接著,一拍一道暗門,便走出一個“白墨”來。面前的女子也是練氣期六層,而且用了俗世的手法易容成了白墨。 “阿墨,你在暗室里等我,我很快回來!”遲謙南傳音道。 很快,遲謙南便帶著“白墨”走了出去,將眾人領到一處地下空場中。 “遲前輩,這是什么地方?”有人見周圍環境有異,出言問道。周圍的墻面上燃著數盞長明燈,地面銘刻著繁復的花紋,絲絲金色的光線順著花紋流動,墻面上便折射出道道奇異的字符。 遲謙南走到最前方,道:“今日便是考驗大家的時刻,若是表現優異,可留下在楚家長期當差!” 說著,遲謙南轉動前方墻面上的機括,便見空場上的天頂處,緩緩降下一名金丹后期修士來,只是這名金丹修士閉著雙眼,身子被束縛在腳下的石臺上,不能動彈。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遲謙南突然打出一道法訣,頓時,消失在地下空場中。與此同時,眾人腳下花紋光芒大盛,八十名練氣期修士便感覺自己被一道不可抗力緊緊拉住,以詭異的姿態飛起在了半丈高的空中。而位于中央的金丹修士突然睜開了眼睛,口中剛剛罵出一句什么,咒罵聲便戛然而止,他眼睛圓瞪,望著頭頂,雖然已經說不出話,但是憤怒得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分明寫著滔天恨意。 而此時,那些本以為能夠加入楚家混口飯吃的練氣修士,也明白被人算計,卻已經身不由己。隨著墻面上逐一亮起的符文,眾人開始圍繞著中央的金丹修士迅速旋轉,意識也開始漸漸抽離。 如果此間有人,便能看到,無數精氣靈力從練氣期修士身上緩緩升起,再經過陣法的加持,慢慢聚入中央金丹修士的身體里。然而金丹修士并不能因為這樣磅礴的精氣靈力而掙脫束縛,反而被陣法禁錮得越來越緊,駁雜而濃郁的精氣靈力以他的身體為爐鼎,漸漸轉化為極為精純的靈氣,順著石臺上的陣法,緩緩注入天頂上方。 而此時,遲謙南已然回到白墨的暗室處,遞給白墨一張符箓道:“阿墨,這是我花重金得來的隱身符,你貼上它,前往楚家前廳后再取下。裝作澆花的下人,只需要讓楚家如今暫代掌權的金前輩看見你便好,注意,一切小心!”說完,又給白墨一件衣衫,道:“你穿上它!” 遲謙南護送白墨來到前廳,眼見著白墨取下隱身符,道了聲“我很快便來接你”,便匆匆離去。 白墨將所有的防御手段都準備好,不過心里還是有些沒底,等級的差異她曾在星辰海領教過,無論什么樣的防御手段,在一個金丹中期的人身上,都形同虛設。不過,她還是想搏一搏,借著遲謙南之手,一定要趁這樣的好機會將楚家拿下!只是,不知道最后的最后,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喂,這些花不用澆了,這種靈犀花不宜水大,你是新來的么,這點都不知道?!”一名楚家筑基初期巡查執事道。 “嗯?”廳內的金長老突然起身,外面的動靜他如果是平日里聽到,還不會注意,只是如今關鍵時刻,家主此次晉升不能出任何亂子,尤其是這種“新來的”,天知道是不是外面人派來的撤應。想到此,他便從前廳走了出來。 然而,在看見那個一身綠衫的清秀身影時,金長老突然停住了步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卑啄忧拥貙χ跗诘膱淌碌?。 “你叫什么名字?是新來的嗎?”金長老突然跨了兩步,來到二人前面。 “拜見金長老!”筑基初期執事恭敬道。 金長老擺了擺手,示意其離開,轉頭緊緊望著白墨。 “拜見金長老!我叫白墨,來了快半年了。”白墨低著頭,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金長老只覺得時光好似又回到了百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妻子時,他當時筑基后期,而她才剛進入練氣期,見到自己,也是這般怯怯的模樣,讓他一下子便有些心生憐惜。 于是,金長老放緩了聲音,盡量溫和道:“抬起頭來?!?/br> 白墨慢慢抬起頭,目光落在金長老臉上,只見他在看到她真容后,眸中驟然亮起的顏色,白墨又迅速斂下眼睫,做出一副卑微的姿態。 多少年了,他未見她有幾十年了吧?金長老望著白墨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瞬間又年輕了回來,渾身血液愉快地叫囂著,想要將她緊緊抱住,又怕太過唐突,驚壞了面前的“幻影”。因此,他全然忘記了自己踏出前廳時的初衷,也沒有注意到白墨的修為其實并非練氣中期。 “白墨”,金長老重復道,“你家住何處?可有親人?” “回金長老,我家在西南隅,我家里親人都不在了,我一直靠著家里的幾本法訣自行修煉,一路謀生來到東南隅?!卑啄鸬?。 “那你可愿意跟著我修煉?”金長老望著白墨的眼睛,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然泛起絲絲緊張。不過,這樣的感覺,令他甘之如飴。 而此時,遲謙南突然來到楚昕的房間,輕輕叩門:“昕兒!” “咦,謙南哥哥,你怎么過來了?”楚昕將遲謙南拉近了房間。 “那些祭品都已經送進了地宮,我本來應該守在地宮外,但是我實在想你得緊,所以就過來了?!边t謙南把楚昕拉入了懷抱。 “你!真討厭,一天都不能等么?”楚昕嬌嗔道。 “是啊,我看這地玄界,元嬰期晉升最快的恐怕就數岳父大人了,有了嬰成丹再加上那地宮中八十一名祭品,岳父大人估計明日便是元嬰后期修士了。那些南宮家的人恐怕還沒來得及采取措施,岳父大人便已經出關了!”遲謙南如今說起楚江山,那句“岳父大人”叫得越發順口。心中卻在冷笑,昨日,他已經借白墨之口,告訴了南宮家那名細作楚江山的閉關日期,估計著南宮家的元嬰初期老鬼,已經出動了吧? “昕兒,等明日岳父大人出來,我便趁著他高興,向他提親。”遲謙南將楚昕放倒在了床上。 “謙南哥哥,你真是心急……”楚昕將臉埋進了被子里。 “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還這么害羞!”遲謙南坐到床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鑲滿不知名晶石的鏡子,道:“昕兒,你看,漂亮嗎?這是我家傳的唯一東西了,作為給你的定情信物,你不要嫌棄才好!” “謙南哥哥送的什么我都喜歡!”楚昕情動之間,主動抬起頭吻向遲謙南俊俏的眉眼。 遲謙南將鏡子從楚昕手中拿過,掛在了床頭,俯□,對著楚昕便吻了下去。接著,衣衫摩挲,層層剝開,然后,便是粗重的喘息聲。 而此時,在楚家禁地的密室中,道道醇厚的精氣靈力從下方空間中傳出,直直流入閉目沖擊元嬰后期的楚江山頭頂。良久,在感覺靈氣已然到了一個瓶頸期時,楚江山吞下手中金燦燦的嬰成丹,繼續閉關打坐。 沒過多久,楚江山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剛剛服下的那粒嬰成丹,在滑入口中時,便化為一道精純至極的龐大靈氣,直沖丹田,然而,他卻隱隱覺得這水靈氣中有著一絲火靈之氣。他乃是單一木靈根,平時修習的也是水木雙屬性術法,因此,在這絲火靈氣入腹后,頓時像點燃了丹田一般,渾身血液都在燃燒,儼然是走火入魔之相。 來不及細想為何出了紕漏,還是煉丹宗師暗中的手腳,楚江山只得迅速調整內息,誓要將這絲火靈逼出。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密室中,突然傳來重重的喘息聲,楚江山疑惑間,睜眼一看,密室角落里不知何時,放了一面手掌般大小的鏡子。而鏡子上的畫面,正是他的女兒和一個男人在行那茍且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虐死楚江山!誰叫他前世給楚昕撐腰害死白墨的? 啊,哪個爹爹看到這樣的現場直播不噴血…… ☆、第80章 夢碎心死 楚江山剛剛要壓下的血氣頓時翻涌不堪,正要將鏡子擊碎,然而,鏡子里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昕兒,我在你身體里設一個禁制可好?” 楚江山手一頓,禁制?他要做什么?!哪個元嬰修士不是踩著尸山血海一步步走來的,楚江山雖然手下怨魂無數,但是一直以來,還是格外疼愛他這唯一的女兒。如今有人竟然敢在他寶貴女兒身上設禁制,這讓他不禁驚怒萬分! “謙南哥哥,什么禁制啊?”聽著自己女兒酥媚的聲音,楚江山更是血氣翻滾,幾乎抑制不住。他從小疼她寵她,她長大以來,從未受過什么挫折,才會如此心無城府,都是他錯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叫情系結,這道禁制將我們緊緊相連,你如果難過想我,我會第一時間知道,這樣我就能立即飛奔到你面前”,遲謙南低頭望著身下的楚昕,額頭上的汗液順著發絲滑下,帶著情動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