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又過了數日,終于達到天門。進入天門,白墨未來得及回到云連山的洞府,反而直奔執事堂。 “師叔,這里便是目前宗門發布的所有任務,其中有些是必須筑基以上修為才能接的。”一名練氣后期弟子將一枚玉簡遞給了白墨。 “好了,我選好了!”白墨用神識在相應的任務處刻下自己的名字,將玉簡遞給執事弟子。 執事弟子用神識一掃,驚訝道:“師叔,你怎么選擇去星辰海?這個任務發布了快半年,一直沒有人愿意接。星辰海中妖獸眾多,又緊鄰迷蹤林,十分危險。上面還專門注明了最好筑基中期以上修為……” “沒事,我已經決定了!”白墨望著面前這個眉清目秀的男修,綻開一笑道:“謝謝關心!” 男修被白墨的笑容一晃,臉紅了個通透,連忙轉過眼去。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丁師侄,最近可有醫療方面的任務?” 白墨轉過頭去,見阮憶彤邁著歡快的步子走了進來,正好也見到她,開心地蹦到白墨面前道:“白師姐,好久不見!你也是來領任務嗎?” “是啊”,白墨想起前幾天路過集市,買到的鴨蛋,對阮憶彤道:“阮師妹,我的鴨子生蛋了,送你一個吧!”說著,將一枚貨真價實的鴨蛋遞給了阮憶彤。 “真的?太好了!”阮憶彤滿臉欣喜:“謝謝白師姐,我就喜歡小鴨子,以后我做救治任務的時候,都讓它陪在我旁邊,一定很美好!” 白墨心中惡寒,那將是如何一個詭異的場景,她剛剛救治醒的病人如果一睜眼看到的是醫生和鴨子,會不會又被嚇暈了去…… 白墨從執事堂出來之時,還聽見阮憶彤嬌脆的聲音:“丁師侄,都有什么好任務?對了,剛剛白師姐選的什么任務……” 回到洞府,將鴨子版的黃金取出時,白墨便對上了一雙怨念的黑豆眼。被黃金的表情逗笑,白墨道:“喂,你一副怨婦的樣子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先*,再被人拋棄了……” “老子是男的!??!”黃金突然一聲爆吼:“剛剛你在執事堂居然對那個臭丫頭說我生蛋,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老子多少靈石都不干了!” “嘖嘖”,白墨順了順黃金豎起的毛,慢悠悠地道:“還挺有骨氣!那也好,我今日要去聚仙城買些丹藥什么的,你要走了我就不用預備你的份了……” “咳咳,主人,你剛才說什么?誰要走?我怎么不知道你還養了什么靈獸……”黃金皺著額頭上的鴨毛:“啊,剛剛睡了一覺,做了個怪夢,我好像還說了幾句夢話……” “哦,是嗎?我就說嘛,剛剛那個兇神惡煞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可愛的小黃金呢?”白墨將黃金撈在手里,撥弄了下它的毛:“你主人我好久未曾嘗過旁邊小溪中的烤魚了,乖乖地表現的話,一會兒去聚仙城,我們還可以多逛逛……” “是,主人,小的這就去烤魚!”黃金精神一震,撲騰著翅膀蹦跶出門了。 白墨從聚仙城飛回云連山之時,正值夕陽漸落,望著天際萬里彤云,白墨摸了摸已然空空的靈石錢袋,對肩上的黃金道:“黃金,你說這日升月落的,天地恒古不變,可我輩修士,修行如白駒過隙,這時間去哪兒了?靈石去哪兒了?” “主人,別在那兒傷春悲秋啦,不適合你?!秉S金眼珠溜溜直轉:“等我們去了星辰海,離天門萬里之遙,所謂天高皇帝遠,我們駐守之余,就做點打家劫舍的活,三年期滿時,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嘿嘿,小黃金深得我心!”白墨正要抓起黃金親兩口,抬頭便見杜子痕從前方飛來,見到白墨,停在了她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下章開始,進入熱血章節,白墨的鐵血生涯,就此展開 修為進步的同時,名聲、友情、財富,一項都不會少…… ☆、第51章 臨海城擂臺 “杜師兄,好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卑啄那樯鹾?,主動打招呼,這還是她自雪向海任務后,第一次見杜子痕。 “聽說你要去星辰海?”杜子痕面無表情道。 “阮師妹告訴你的?”白墨點頭道:“我明日一早就動身。” “那里十分危險,你一個筑基初期的丫頭去了,不是存心給妖獸當點心嗎?你沒看到任務玉簡上說,最好筑基中期以上弟子,別以為你懂幾個陣法,便驕傲自大無法無天了!”杜子痕劍眉倒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來就是教訓我的嗎?”白墨將臉一轉,懶得看他。 “你現在去改還來得及。”杜子痕語氣放軟下來。 “你以為我想去么?我也是身不由己!”白墨嘆道。若不是她需要鍛煉陣法修為,需要提升實力去救琴緋兒,需要早日解開她識海中禁制,她估計也不會這樣拼命…… “有人脅迫你?”杜子痕不解道。 “沒有,我自作自受?!卑啄柤?。 “你……自作孽不可活!”杜子痕氣結。 白墨懶洋洋道:“是啊,沒準此去便一去不返了,杜師兄,若我沒回來,這洞府就歸你了!” “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我看你這樣子,估計想死在外面也不容易,你不用沮喪……”杜子痕半天憋出一句話來。 “這倒是,這世界還等著我去禍害!”白墨突然來了精神:“要不今日我在府上略備薄酒,請杜師兄好好喝一頓?” “給你踐行還是我來,免得說我占你便宜!”杜子痕硬邦邦道:“亥時過來找我!” “沒問題,我們去旁邊那個小溪喝!” 夜晚,月上中天,白墨吃著黃金的烤魚串,喝著杜子痕買來的飄著靈氣的果酒,享受著微風,分外愜意。 杜子痕干下一口酒道:“白墨,我開始雖然看你不順眼,但是看慣了,覺得你也還行,這次出去,可千萬別不回來,習慣旁邊有鴨子沒事嚷嚷,走了估計還真不習慣!” 白墨喝下一口酒,讓酒香順著鼻孔慢慢飄出,慢悠悠道:“你放心,我看上的洞府,才不能讓你獨占的,你等我在外苦練三年回來,哼哼,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呵,還挺大言不慚!”杜子痕揚了揚拳頭:“到時候輸了可別哭娘!” 本來很和諧的氛圍,兩人幾句不到便見火星,不過幸好杜子痕的果酒釀造時間頗久,酒勁很足,兩壺下去,便再沒有了打架的力氣。 白墨吩咐黃金道:“黃金,看好家當!”便往草地上一躺,睡了過去。 杜子痕見狀,不屑道:“哼,酒量還不是輸我一籌!”說完,想要起身,卻酒勁上頭,也睡了過去。 黃金黑豆眼將兩人一掃,不屑道:“切——” 第二日,杜子痕從溪邊醒來之時,白墨已然飛離天門,踏上了南下星辰海之途。 星辰海,位于天門西南方向,沒有傳送陣,與天門相隔萬里之遙,其路途途徑仙門三大門派與邪宗四個門派。白墨為了方便,不斷變幻外貌,兩月后,終于到了星辰海。星辰海本是散修聯盟的產業,但是百年前散修聯盟曾欠了天門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于是后來用星辰海的一島作為補償。 星辰海海域妖獸橫行,并不是洞天福地,但是資源極其豐富,天門雖然離得很遠,卻也不愿意割舍此等產業。作為駐守弟子,任務便是三年期滿,返回宗門時,帶上規定的星辰海資源便是。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海面,深藍色的海水在朝陽下,波光粼粼,看起來似乎格外平靜。然而熟悉的人都知道,在這平靜的表象下,從一階到七階的妖獸遍布,一般人都只在岸邊附近活動,很少涉足深海。只有修為高深的大修士,才會時不時去深海獵取自己想要的材料。 白墨按照執事堂給她的地圖,飛向天門轄區的木炎島。木炎島不大,位于距海岸線兩百里的地方,屬于相對較為安全的海域,附近一般不會有五階以上的妖獸出現。天門在木炎島駐守的弟子,一共有三名。然而在大半年前有一名弟子隕落,如今又有一名筑基中期的弟子三年期滿,白墨剛剛踏足木炎島,那名弟子便喜出望外地給白墨點了點頭,話也未來得及說,便匆匆御劍回返天門了。 白墨望著那名弟子遠去的背影,十分懷疑,這星辰海是個多不受人待見的地方…… 而另一名駐守弟子,乃是個筑基后期的大塊頭,見到白墨,面無表情道:“白師妹,今后的三年,我們便要互相扶持。師兄我叫尤元,來這里有一年了,打算修煉到筑基頂峰再返回師門。星辰海平日里沒有什么事,我們只需要守著木炎島便是。平日里師妹若是要采買什么東西,在海岸北面有一座小城,需要的東西都有,只是魚龍混雜,物價稍貴。白師妹舟車勞頓,好好休息一晚,島上沒有屋子,師妹自己在石山上開辟一個洞府便是。師兄我近日修煉到了關鍵之處,需要閉關一陣子,沒有急事的話不用找我?!闭f著,便急匆匆閉關去了,將白墨一個人晾在一邊。 白墨聳聳肩,環顧了一圈,這木炎島總共有二十里方圓大小,小島邊緣是黑漆漆的巖石,而小島中央,有一座小山,也是個巖石山,只是石縫中長著不少植被罷了。 繞著小島走了一圈,白墨除了發現上面有一種特別的植物,名叫木炎藤以外,別的便無什么特別之處。木炎藤,雖為木科,但是火燒不化,堅韌耐磨,白墨用刀子好容易才割斷了一些,打算沒事編個簍子什么的放在烤架上燜雞吃。 白墨喜歡清凈無人打擾,也為了方便做些不太見光的勾當,于是將洞府選在了距尤元極遠的一處地方。其實她這樣也是沒有必要,因為,往后的三年,她才知道,這尤元出洞府的次數總共不過十次,是個典型的骨灰級閉關宅修。 選好了地方,白墨便拿出一柄靈器劍,三五下便開辟出了一個洞府,然后又在旁邊打出了煉丹室、閉關室、煉器室、會客廳、靈獸居。這些房間里,煉丹室和靈獸居歸黃金,黃金見自己有了專門的洞府,十分滿意,一直呱噪著要去買點東西裝飾自己的洞府。 白墨此行出來,并未想到星辰海環境如此艱苦,儲物袋中并無攜帶床和被褥之類的東西,看著天色還早,又沒什么事,便帶著黃金,飛向星辰海北面的臨海城。 先前白墨來路時也路過了臨海城,不過去往木炎島急切,便沒有好好逛,如今到了,發現還是頗為繁華的。臨海城四四方方,每一條街都有其特色。有專門賣海中特產的,也有正規的煉丹、煉器堂。 可能因為這附近的幾乎都是修士,凡人很少能在妖獸眾多的海域附近活動,因此,連白墨采買的生活用品都是用靈石結賬,讓白墨不禁大呼rou痛。 買齊了東西,白墨好奇地在街上逛著,因為這里臨海,因此不論是建筑還是餐飲,都是海濱風格。白墨在一家小館中要了些海中妖獸rou、清燉海蛤蜊,和黃金一起,吃得格外香。填飽肚子,聽見前方集市熱鬧的叫喊聲,白墨好奇地問店家道:“前面有什么事么?” 店家是難得的祖祖輩輩便生活在這里的凡人,親切地對白墨解釋道:“小姑娘你剛來這里的吧?前面集市上有個擂臺,每隔兩年中秋的時候,便有個擂臺賽,由散修聯盟主持的,所有這附近的人都能參加,說是前三甲會有豐厚的獎勵?!?/br> 白墨一聽“豐厚的獎勵”頓時眼睛一亮,撈起黃金,付了飯錢,便急匆匆往集市的擂臺走去。她之前的確是攢了些靈石,但是在聚仙城采買時幾乎便已花光,而如今來了臨海城,才發現物價之貴,是聚仙城的三四倍,頓時覺得自己又成了個窮光蛋。窮則思變,白墨便想看看,能不能靠出賣血汗攢點兒資本。 臺上的是兩名練氣后期弟子的戰斗,可能真是因為獎品豐厚,所以兩人都格外賣力,雖然練氣期級數的戰斗對于筑基修士來說不過是個小兒科,但是兩人到了后面,符箓不停地激發,除了法器外,兩人拼得眼紅還赤膊上陣,讓看臺下面的人大呼過癮。 白墨擠到散修聯盟的帳篷處,對一名筑基初期的執事道:“師兄,我初來乍到,不知道臨海城的規矩,不知道能不能參加這個擂臺,比試又有什么規則?” 中年男修看了白墨一眼道:“隨時報名,隨時參加,生死勿論。筑基的參加筑基期的比試,不過我看你修為太低,還是別來這里送死了。雖然我們散修盟會會全程監督比試情況,避免有的修士下死手,但是刀劍無眼,難保不會枉送性命?!?/br> 白墨點頭道:“謝謝師兄關心!不知這比試的獎勵如何?” 男修一副看沒有自知之明的表情看著白墨,道:“練氣期的分別獎勵上、中、下品靈器;筑基期的分別獎勵駐顏丹、和不同的上品靈器丹藥,都是散修盟會煉器、煉丹大師所煉制的?!?/br> 白墨一聽駐顏丹,頓時來了精神,這東西在市面上賣得天價,如果倒賣,那個價格再添一點,便可以換一個法寶了。就算不賣,自己服下,也能保持容貌不變老,身為女子,誰不愿意呢? “那我報名吧!”白墨喜滋滋道,好像自己報名了便能得第一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這個比試可以有靈獸上場幫忙哦!下章看白墨和黃金的表演吧! ☆、第52章 扮鴨吃雕 男修看傻子似的再掃了她一眼,取出玉簡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墨?!?/br> “好,你去那邊等著,一會兒注意聽有沒有叫你的名字?!蹦行拗噶酥概赃叺牧硪惶帋づ竦?。 白墨來到帳篷處,發現里面有不少人,大多都是練氣期修士,另外,有十來個筑基修士,除了一個精瘦的是筑基中期以外,別的都是筑基后期。見到白墨進來,一臉的不屑一顧。白墨也不在意,找了個蒲團坐著,還將黃金放在膝蓋上逗弄。 有修士看見,噗哧一笑,道:“這位道友的靈獸倒真是別致!” 這人說話還算含蓄,白墨抱拳道:“多謝道友夸獎,不知這比試能不能讓靈獸上場幫忙?” 回答的卻是另一名膀大腰圓的筑基后期修士,一拍靈獸袋,便飛出一只四階灰雕來,眼神兇戾,一雙爪子看起來格外有力。男修道:“比試不禁靈獸,我等會兒便是要它同我一起上場!” 灰雕出場的一霎那,帳中便起一道罡風,這體積、這氣勢!再看白墨膝蓋上的黃金,明明就是一只毛都沒長齊的小鴨子,只是比普通鴨子顏色金黃些,怎么看,怎么一無是處。于是,有人便開始懷疑起白墨的智商來。 “哼,你們走著瞧!鄙視老子,一會兒把你們都燒了當點心!”黃金以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將在場笑它的家伙都掃了一遍,惡狠狠地嘀咕著。奈何因為個頭實在太小,做起威武的動作便少了幾分氣勢,看起來格外搞笑,帳篷里笑成了一片,引得旁邊散修聯盟的執事都好奇地往這邊多掃了幾眼。 一個時辰后,正嗑著瓜子看他人比試的白墨聽見叫到自己的名字,將瓜子殼一吐,撈起黃金,道:“等會兒好好表現!”便上了臺。 其實她不用交代,黃金也是卯足了勁,一定要讓眾人刮目相看,實力并不是看體積大小的! 白墨的對手是一個相貌堂堂的“君子”,一上場,便擺出了一風度翩翩的造型,一身白衣,一柄折扇,對著白墨施禮道:“姑娘,小生仝遜,有禮了!” “噗”,黃金在白墨肩上不厚道地笑了。 白墨卻故作正經,也施禮道:“仝公子,白墨在此向你問好!” 臺下一片哄笑:“這是不比試了,要改唱大戲么?” 鈴聲一起,宣布比試開始。君子折扇一揚,颼地展開,滴溜溜飛到天空,對著白墨便是一扇!白墨不慌不忙,祭出獸骨鞭,與折扇僵持,而自己,輕輕一繞,來到君子身邊。 君子拋出個媚眼道:“白姑娘今晚跟我回去如何?”手上卻沒閑著,兩枚細針如箭一般,偷偷向白墨射去。 便見白墨躲閃不及,兩針齊中,軟倒下來,君子一喜,攬住白墨倒下的腰肢,微笑道:“白姑娘這么性急便投懷送抱?”話剛剛說完,突然覺得懷中的女子怎么突然變了,仔細一看,不知何時竟然抱著一截爛木頭還對它暗送秋波。君子正驚疑間,突然后背一震,便感覺自己被一大力擊中,不受控制地掉下了比試臺。 勝負已分,白墨拍了拍手,瀟灑地走下臺來。這兩個月來,她悉心研究息洛族陣法,同時將無影宗的布陣于無形之法用于陣法之中,剛剛便是第一次表演秀,沒有耗費多少功夫,便將一名筑基后期的男修打下場去,雖然也是男修大意,不過這效果也讓白墨分外滿意。 今年參加比試的筑基后期修士并不多,很快便又到了第二輪。白墨抽到的簽正好在第二輪第一個上場,巧的是,對手便是那個帶著灰雕靈獸的大漢。 大漢見白墨長得秀秀氣氣,于是好心道:“白道友,把你的靈獸收起來吧,我的灰灰脾氣暴躁,等會兒要是把你的靈獸吃了,可別哭著喊娘!” 周圍人也附和道:“鴨子就該在家里養著,沒事生生蛋什么的,還出來學人家當靈獸,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