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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旻燁心沉下去幾分。 同為男人,他太了解男人,那個云隨風猖狂且隨性,看周念歡的眼神亦是毫不避諱,十分直接。 “以后,離他遠些。” 陸旻燁牽住她的手,“他的身份,本王還需再查,但是你不能和他來往了。” 因著身上的子母蠱,不來往是不可能的,周念歡只好違心地點頭:“好…” 陸旻燁一把將她抱在大腿上坐著,欺身而上,略涼的唇覆上去,吃干抹凈啃噬,略帶懲罰,他淡淡道:“要不然,本王吃醋…” 周念歡擔憂他的身子,笑的牽強:“王爺還會吃醋嗎?” “嗯。”陸旻燁按抓住她的手,輕輕按在胸前,“我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所以,會吃醋。” 周念歡指尖慢挑開他的衣領,看著他的胸膛… 陸旻燁蹙眉,摩挲著她的指尖:“云隨風夸張了些,胸膛并未變黑,你且放心。他說的夸張些,大抵是想要更多的醫治費吧。” 云隨風分明說,目測他胸膛已然全黑,可周念歡每晚挨著他睡覺,也并未發現異常,難道真是云隨風夸張了嗎? 周念歡眼睫垂下,遮住眸中憂思。 **** 五日后。 清晨,薄陽如金紗,燦爛而夢幻,籠罩著燁王府。 在府上混吃混喝的云隨風,十分燒錢,吃要吃山珍海味,味道不好就撤下重做,有時候做了也不一定符合他的口味 ,他還要撂挑子走人,說不治了! 搞得周念歡很是頭疼。 “王妃,那登徒子,已經在收拾包袱,打算離開了。”紅瑩匯報道。 “攔住他。”周念歡啪地放下手中金釵,咬牙道,“這廝真是拿喬。他開的藥確實還算有用,前幾天王爺咳嗽的厲害,這幾日,王爺吃了他的藥,倒是不怎么咳嗽了。” 周念歡趕到院子,便看到云隨風拿了個空包袱,往桌子上一扔,見她來了,立刻背上包袱,就要走人似的。 “你空著手來的燁王府,你背個空包袱走,里面什么也沒有裝。”周念歡站定在他三步之外,好脾性地問道,“燁王府又哪里招待不周了?云神醫請說,我讓人改。” “嗯,很好。你這話我倒是中聽,態度比燁王好很多。” 云隨風笑道,“我發現我很喜歡精品樓的酒菜,吃了一次就忘不了。我同管家說,讓他每日給我上一桌子精品樓的菜,他卻說我癡心妄想。” “其實,你要□□品樓的菜也沒什么,五菜一湯,王府還是供得起。”周念歡心頭心疼錢,面上卻很大方。 然而,下刻她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云隨風說。 “好啊,那就按照我們第一次見面吃的那些菜,全部都上!” “……” 周念歡深吸口冷氣,忍了又忍,委婉道,“您這是每頓,都要點精品樓的全部菜嗎?” “也不是全部吶,我是除了那兩個菜,其他的都要……” “不是一個意思嗎?” 云隨風想了想:“好像也是。” 周念歡嘆口氣。 云隨風拍了拍背上的包袱,察言觀色道,“不行是嗎?你的病,加上那什么燁王的病,可都是無人可治的大病!治起來辛苦的很,我不過是要求你們包吃包住而已了。我吃你家點飯菜怎么了?我可是能救你家兩條命…” 周念歡當即扯出抹笑,牽強道:“是。云神醫說的很對。” 繼而,她加了一句話,壓低聲音:“子母蠱之事,還請你幫我瞞著,我會盡快找到替我引蟲之人。” “其實,你夫君就很不錯,他身強力壯武功絕世,就是很適合的人選。只不過他最好不要幫你引蠱,因為他身患絕癥,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強弩之末的身體,再給你引蠱,怕是當場死了都可能。” 周念歡聽不得他滿口什么,死不死的,她不想聽到任何人說陸旻燁會死! 當即黑了臉,轉身離去。 云隨風連忙追去:“誒誒,你別生氣啊,我說實話而已嘛…” ***** 夜晚,月如霜,撒下滿地銀白。 陸旻燁與周念歡一如既往同床共枕。 他輕輕圈住周念歡的細腰,將她微微佝僂的身子,朝自己懷里靠了靠。 “你還沒睡嗎?” 察覺到周念歡動了下,陸旻燁握住她微涼的雙手,輕輕放在嘴邊吹熱,搓了搓,“多些衣服,莫要感染風寒了。” “嗯。”懷中人緩慢點頭。 陸旻燁身體傳來一陣異樣,強忍住咳血的沖動,額前跳起幾根青筋,他默不作聲地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忽然啞著嗓子,費力道。 “明日,我陪你去逛長安城吧?從前答應過你的,但還沒陪你逛過一次長安城…” 再不陪她,只怕就沒多少機會了。 懷中人沒說話,反倒是清喉嬌囀,喊了聲。 “王爺…” “嗯?” 周念歡背對著他,忽然緩緩問道。 “我好想看看你的兵符,你可以給我看看嗎?” 陸旻燁眼眸微愣,目光閃過瞬間的詫異,隨后,以下巴輕輕蹭她的頭頂,笑著問道:“怎么突然對兵符起了興趣?若你感興趣,我明日給你看。” “妾身從小便仰慕能打仗的英雄,治國□□,守護百姓平安。更是聽說兵符可以調動三軍將士,十分神往和好奇,那調動三軍幾十萬士兵的兵符,究竟什么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