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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歡磨磨蹭蹭地把錢袋子遞過去,陸旻燁掂量了下,顰起劍眉搖頭,淡淡道:“看來鐘銘能放假一個周了。” “……”周念歡苦著臉,嘆道,“那一袋子屬實花不完。” “買鋪子買宅子買良田,再不然,你可以開家店。”陸旻燁言傳身教道,“那樣錢生錢。” “所以,大哥哥就開了滿大街的…鋪子?” 陸旻燁云淡風輕地點點頭:“不算多,長安只有一小半是本王開的。” 長安…一小半…? 周念歡手中糕點,驚的落了地。 鐘銘很合時宜地抱劍插嘴道。 “歡兒姑娘是不知道,從前王爺封攝政王,一時風頭無兩,還沒患病時,那可謂是風光霽月貴公子,權柄滔天,人長得玉芝蘭樹、清俊溫潤,每逢他勝仗歸來,打馬而過長安城時,必定無數女子圍觀。” “你把馬匹拍上天。”陸旻燁不為所動,不起波瀾道,“也不妨礙本王不給你漲一銅錢俸祿。” 鐘銘嘶了聲,神情慘烈,他可是故意挑準了王爺心情好才夸的,磕磕巴巴。 “啊這…這……這合理嗎?歡兒姑娘,嗚嗚嗚,這合理嗎?歡兒姑娘您評評理。” “叫她,王妃。”陸旻燁嘴角微斜,“便給你漲俸祿。” “王妃王妃王妃王妃王妃……” 第24章 鄭夫人被害 “我會給我的女兒攬月摘星…… 鐘銘嘴角抽搐了好幾下, 大喘氣,丹鳳眼冒金光,俊臉上仿佛寫著:王爺你看我喊得怎么樣?是不是該多漲點錢? 然而。 一旁的周念歡卻是滿臉火燒云, 稍顯嬌羞,略低著頭, 想著, 大哥哥這折磨鐘銘的法子也太損了些, 干嘛捎帶著她呀… “大哥哥, 我先 、先。我就先走了。”周念歡被鐘銘成功喊的面紅耳赤,丟盔棄甲落荒而逃了。 她走的太急太慌,左腳絆了右腳, 眼看會摔在地上—— 忽覺有風閃過,一道勝雪白衣翻飛,她被陸旻燁抱住, 臉緊緊貼著那硬邦邦的胸膛, 聽到陸旻燁心跳如鼓,也感覺到了頭頂男人緊張的喘氣聲, 那急切的熱息滾滾撲來,落進周念歡雪白的鎖骨窩里。 啊, 心跳的好快好快… 周念歡覺得自己臉燙的不行,一言不發,同樣喘著急氣推開陸旻燁,一路小跑走了。 陸旻燁微勾唇, 看著她的背影, 眼底柔情繾綣,深呼吸口氣,仿佛空氣中還帶著女子的嬌甜香味…… 待周念歡離開后, 陸旻燁目光恢復幽冷,命令道:“你帶人秘密查下太傅府柳姨娘的底細。” “是。”鐘銘點頭,猶猶豫豫道,“那俸祿一事……” “漲俸祿一事改日再議。” “???”鐘銘皺眉錯愕在原地,凌亂在風中。 …… 太傅府。 柳姨娘將那些藥包塞入袖中,塞的滿滿當當的,所幸她今日穿的闊袖袍,無人起疑心。 她笑瞇瞇地跨入后院,敲了敲鄭嫣然的院門。 新來的丫鬟是鄭夫人調給鄭嫣然的,喚為綠芝,綠芝打開門,甜甜喊了聲:“姨娘來了?” “是呀。”柳姨娘笑容和善,跨入院中,朝綠芝塞了一些碎銀子,眼里閃過精光,“我來看看大小姐身體怎么樣了。大小姐心慈人善,對我挺好的,我早該來看她了。” 綠芝笑容略微停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確定沒聽錯吧?大小姐心慈人善?這柳姨娘倒還真是個人物,身為妾室,卻能和嫡長女處的那么好。 “怎么了?”看著笑容僵硬的綠芝,柳姨娘稍微有些不悅。 “沒。沒什么!”綠芝連忙回過神,眼神亂飄,看見柳姨娘左手帶的那玲瓏翡翠手鐲,連忙找話題蓋過,“姨娘您手鐲真好看,奴婢眼界小,鮮少看到好東西,都看愣了眼睛!” “你這丫頭,嘴巴真會哄人開心。”柳姨娘捂嘴笑。 “大小姐就在屋里,您進去吧。” 柳姨娘點個頭,便很熟稔地推門而入。 屋內,熏香裊裊。 填漆紅木床上,花團錦簇的被褥,鄭嫣然正趴在其中,她那一背的傷,根本無法躺著,傷口沾著就疼,已經被禁足十幾天了。 鄭太傅沒有一點要放她出來的意思,這次顯然是真動怒了。 “嫣然……” 柳姨娘心疼地喚了聲,便雙眼通紅,急急忙忙地跑過去,再把袖袍中的藥包放在地上,握住她的手,道“我的孩兒啊,你的傷怎么樣了?” “死不了。” 鄭嫣然睨她一眼,沒好氣道,“我怎么有你這種沒用的娘! 我挨打的時候,你在哪里?你都不替我求情嗎?” “這…”柳姨娘面色尷尬,摸了摸鼻尖,底氣不足地哄道,“小祖宗,打在你身疼在我心上啊!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rou,為娘都快心疼死了。” “你滾吧!就會說不會做,廢物一個!”鄭嫣然扭頭不看她,想起滿身傷就心煩,煩躁的只想破口大罵,她這一激動,滿身傷被牽扯到,立刻痛的齜牙咧嘴,“快快快,給我上點止疼藥。” 柳姨娘連忙去拿藥,急忙急慌地打開蓋子:“嫣然快躺好,為娘這就給你上藥。” 鄭嫣然轉過頭,閉上眼咬緊牙,額前滲出密密麻麻的熱汗,雙手死死抓住床單。 在她看不到的視角,柳姨娘眼中的慈愛瞬間消失全無,目光盡是不耐煩,緊皺眉頭,故意把藥粉抖落在鄭嫣然傷的最重,最疼的地方,冷笑一閃而逝,忽然愁眉苦臉憂慮道:“有點點疼哦,忍著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