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謝謝仍舊再給我投營養液和地雷的你們。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們,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后,但每一票的增長都讓我覺得感動。 mua~(づ ̄3 ̄)づ╭?~ 郭家圣通[宮斗系統] 第68章 ‘砰’ 一匹棗紅色的馬雙膝一軟,砰然倒在了地上,濺起一陣塵土。那馬上的親衛軍卻已在馬匹到底的瞬間,從馬背上跳下來。 “不行,郎君,我的馬也快承受不住了!”鄧成喊道。 十六騎馬,如今尚能奔馳的已不過八騎。更要命的是,鄧禹明顯能感覺到,他所騎的馬,也很快便要支撐不住了。 身后馬蹄聲、吶喊聲不斷。追兵已是將至了。 華山的路是開鑿過的,前方后方皆算坦途,右側是山體峭壁,已無處躲藏。左側……左側乃陡峭之坡,寸草不生…… “下馬!金吾衛掩護,自左側下!”鄧禹命道。 “諾!” 金吾衛齊齊跳下馬來,拔出身側佩劍。如今,到真有了幾分金戈鐵馬的味道。 鄧成抱著劉秀跳下馬來,便是一個趔趄,阿鄭忙過去接過劉秀:果然十分沉重。兩人先一步下了那陡坡,不消數步,便再也站不穩,竟翻滾起來。無可奈何,只能抱緊了劉秀在中間,兩人皆以身做擋…… 鄧禹看了此景,便知在郭圣通身上絕無可能這般下坡,他正思量該如何時,便聽郭況道:“我先下去,用劍挖出道來,你力大,護好我阿姐!” 他說罷,拔出匕首,便疾步而下,每每遇到滑體之時,便深深挖出一個腳印大小的坑,鄧禹聽得耳后廝殺之聲,不再猶豫,便立刻抱起郭圣通,按著郭況挖過之地慢慢走下去。 郭況挖了三分之一的距離時,腳下沙土一滑,便自后仰倒跌落下去。幸好這坡體沙質甚多,他立刻調轉身形,往下滾落。 劉秀等人被一叢矮柏所阻,勉強定□形。 阿鄭一看此情,立刻奔上去,將郭況攔住,卻不想他也未曾站穩,兩人竟又同時翻滾起來。好不容易阻住,郭況眼尖,只見鄧禹抱著自家阿姐,似乎已無路可走。 他‘呸’地一聲吐出嘴里沙土,看著同樣灰頭土臉,且有不少擦傷的阿鄭:“走,你我一同去給阿姐開道來!” 他起身,卻似乎沒有站穩,竟閃了腰,他一聲不吭,強自忍住。一步步往上攀爬,阿鄭見他身形不對,便立刻阻攔了他,自己幾步便如猿猴般攀了上去,抽出身上匕首,繼續開始挖坑。鄧禹便趨步而下。郭況往上勉強走了幾步,因疼痛而不能繼續,卻也就地繼續挖起落腳之地來…… 眼看走了三分之二,鄧禹便喊:“金吾衛就地滾落下來。” 頃刻,便有一二渾身染血的金吾衛就地滾落,待得鄧禹走到了最后,才又有金吾衛沿著郭況、阿鄭所挖之地滾下,將那落腳之地趟平。 鄧禹抱著郭圣通下了那陡坡,將她先放置一旁,自己喘氣調息,見金吾衛下來五人,其中一人手部輕傷,再等了許久,卻無人而下。就連那金吾衛的領頭人也不再了。他心頭喟嘆一聲:“走吧。” 眾人互相攙扶,急速離開了這地,往下頭的茂林而去…… 陡坡之上,所余的金吾衛早已殺紅了眼,他們大多都是已有重傷、自愿留下掩護還未受傷者,或輕傷者離去的。 唯有一名未曾受傷者在其中,他渾身浴血,手中寶劍已有些卷刃了…… “頭兒,”有人喊道,“您也走吧……” “二郎們,隨我殺了這些亂臣賊子!”他雙目赤紅,扔了手中卷刃的劍,撿起腳邊已死追軍的長槍,大喊一聲。 余下眾人聞言皆渾身一震:“殺賊子!” 血色飛揚,一片殺聲中,那些刀光劍影晃花了人眼,劍卷刃,便棄劍奪一切可奪之物,殺 ‘噗嗤’ 那金吾衛之領頭人慢慢地低下頭,看著自背后刺透身體的劍刃。他慢慢低頭,然后大喊:“二郎們,我們一起殺……” 背后已無人應和,慢慢轉頭,卻看到了同澤同追兵死死糾纏在一處的尸體。 他明白了,起身,挺著長槍,猛跑,然后將一個追兵死死地釘在了右側峭壁之上。他身后,已被砍了數刀…… 抬頭,看那仿佛血染過的天,他忽然笑了:“我們不是金吾衛的敗類,是大漢好兒郎!!!哈哈哈” 一路的沉寂在幾名親衛軍的聲音中被打破 “鄧大人,前方有炊煙。” “還有泉水之聲!” “什么?有水了!” 眾人精神一振,如今剩下的親衛軍唯有五人,這五人中有一人手部輕傷。能在追兵中同人廝殺且傷甚少的親衛軍,無疑是本領極為高強的。未受傷的四個便輪流背著劉秀走。阿鄭同鄧成一同扶著腰部閃傷的郭況跟著走。 一行人中最辛苦的莫過于鄧禹,若郭況未曾傷著,他還可與郭況換著抱會兒郭圣通。如今,他只能自己抱著郭圣通而行。不能背,怕壓到郭圣通的腹部。郭圣通的頭上如今是已然包扎好,索性她身子也算不不錯,血很快便自動止住,只人還未醒來,眾人皆是憂心不已。 “先去有水之處,我們都需要打理一番。”鄧禹道。 “諾!” 山泉水甘甜,且有些微熱。 “這便是傳說中蜀地冬暖夏涼的山泉水啊!”阿鄭自泉眼中心掬了一捧山泉水捧到郭況面前,郭況喝了一口嘆息,“且極其甘美。” 鄧禹暫時將郭圣通放在外衫上,他喝了水,末了又捧了些,慢慢喂給郭圣通飲下。 待眾人都喝了水,休息了會兒,他方道:“去洗凈身上血污來,此地不宜久留。” 阿鄭早已洗干凈身上灰土,如今,他們的物什都留在那馬車之上,身上唯一的錢財,還是以前保留的習慣。 “鄧成,我去弄些吃食來,你看著點我家郎君。” “那我去拾點柴火。”鄧成點頭道。 兩人分好了工,便各自去準備了。 “阿姐,阿姐,”郭況輕輕喊郭圣通,“阿姐,阿姐你醒醒。” 此番真是虧大了,為了救那個劉秀,阿姐竟然受了傷,太過不值,太過不值! “鄧禹,你不是會岐黃之術嗎?我阿姐怎么還不醒?”郭況扭頭看向他。 “娘娘傷了頭部,流血過多,且這些日子本就未休息好,如今正在休息,只是娘娘醒后,需吃些補血之物方好。”鄧禹道。 “那我阿姐的頭會不會有事?”郭況忙問。 “需待娘娘醒來后方知,”鄧禹道,“若現在有熱水便好了。” “炊煙處或有人家?”郭況眼神一亮,“不若去。” 如今他們去有人之地,明顯便是冒險。隗囂、公孫述之人想必正在挨家挨戶的查詢,可想到郭圣通如今的情況,鄧禹也是無奈:“也只得如此,這華山不可久留,需早日進入三門峽好快回雒陽城去。” 三門峽,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相傳大禹治水時,,鑿龍門,開砥柱,在黃河中游這一段形成了“人門”、“鬼門”、“神門”三道峽谷,便稱為三門峽。而后來的夏商王朝,這里更是統治中心,再往后的西周時,屬焦國、虢國,春秋時它又先屬虢后屬晉,戰國時分屬韓、秦、魏;秦屬三川郡。 而如今,它又屬于司洲弘農郡。 地形如此特殊,也就說明了,若想從此通過,除走華山官道出去直進三門峽官道外,別無他法。而通過三門峽,便很快就能進入雒陽城了。 可如今,華山這里,卻是極為危險的。想要盡快通過官道,或許,只能找到弘農郡現在的守將在景丹死后出征弘農郡的祭遵將軍! 鄧禹略一思考,便拿了塊石頭在地上畫出地形圖來 “我離開雒陽城時,祭遵將軍已然打到了厭新。如今,恐怕不在厭新,便在柏華。”鄧禹道,“我欲找三名金吾衛,分去弘農、厭新與柏華傳信與祭遵將軍。如此方可里應外合,迅速進入三門峽,哪三位愿去?” 當下五名金吾衛齊齊站出身來:“我愿去!” 鄧禹點出三個看起來狀態還算不錯的:“你三人便分去三地,前去弘農的,四日為期,若無果,立刻尋回。去厭新的,六日為期,若無果,立刻回來,去柏華的,十日為期,無果立回。我在此最多等你們十二日。若先遇到祭遵將軍,我便立刻離開。倒是會在此處以魚尾為標識,見此標識,立回雒陽城!” “諾!” “如今,你三人立刻休息,我先寫分做書信。”鄧禹有了決斷。 三人應了一聲,就地尋了一處躺下睡了。 鄧禹將里襯撕下一塊,再撕成三塊二指寬的小條。他咬破手指,略一思索,便做蠅頭小字,分寫三封交予祭遵的書信。 腳步聲傳來,那個輕傷的親衛軍身子便是一動,他遠目看去,見是阿鄭扛著獵物回來,方才放了心。 阿鄭過來,輕輕將肩上的東西放下了,鄧禹看過去,卻是一頭野豬和幾只兔子,天才暖,這些獵物都不夠肥碩,但量卻是夠了。只奇怪的是,這些東西都沒有留血…… “我運氣好,在獵戶的陷阱里頭抓到了這些,怕流血就都給打暈了。”阿鄭道。 “可有留錢財?”郭況皺眉問。 那些獵戶指不定就要靠這獵物謀生呢,他們自己有吃的雖重要,卻不能斷了別人的活路。 “給了。”阿鄭說。 那兩個軍士聽了覺得稀罕:“你都給打暈了?怎么打暈的?野豬你也能打暈了?” 阿鄭沒有說話,在他看來,這些問題并不重要,說話純屬是浪費時間。 鄧禹看向阿鄭和郭況,眼中是一絲不明之色:“竟如此厲害。” “郎君,”鄧成空手歸來,“那追兵還在搜查,此處不宜久留。我剛剛不小心跌入一處山坳,里面另有桃源,且外面十分隱秘,并無人跡。我已將我所尋柴火皆以放進去了。” 鄧禹當機立斷:“立刻走。” “鄧大人,”那兩個親衛軍忙道,“陛下……陛下是否需要換……” 鄧禹看向了那仰躺在泉水邊的劉秀,他身上原本就不合身的女子裝束在奔跑中已然破碎,面上妝容恩,鄧成和阿鄭當時是抱著他翻滾下來的,已然有些不堪,是故早已被鄧禹擦洗干凈,如今一張陽剛無比的臉,長著雙彎彎柳葉眉。一具健碩的身材,裹著件臟亂不堪的女子衣衫,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 只是,如今并無多余衣衫了。又不能讓劉秀什么都不穿。而要鄧禹脫了自己的衣裳去穿劉秀身上的女裝……額,他的心里承受力還不足夠。 “如今雖值早春時節,天卻不暖,”郭況道,“姐夫先這樣穿著,雖說難看了些,但好歹身上暖和。” 雖知如此很是不妥,但眾人也只好應了。 于是叫醒沉睡中的三人,眾人便立刻跟著鄧成,去了那所謂隱秘的所在。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 “大人!此處有水源!” “先取水喝些……等等,那水里頭是什么?”有一將領模樣之人走到泉水跟前,正要低身舀水,卻看到里頭淡淡的紅色,“此處有人藏匿!且給我好好的搜!” 眾人同鄧成來到那所謂的隱秘之處 巨大的榕樹樹根垂下萬千,前方并無什么路。一親衛軍用手壓了壓那榕樹跟前的山體:“是實的!” 鄧成笑著走上去,撥開了榕樹巨大的氣生根右側,終于,那里漏出個僅容一人側身才能通過的道來。看上去,也是條死路。可鄧禹伸手過去,卻感應到了里面的氣流:“這里似乎別有洞天?” 鄧成立刻贊道:“郎君果然厲害,我若不是跌進去,也發現不了!只是這道委實太憋屈了些,稍稍胖些就進不去了。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入口,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只是里頭并無人生活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