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娘就不想我了?”胭脂用手指著鼻子,鄒蒹葭又笑了,趙嫣的聲音已經傳來:“舅母來了,舅母,你怎么沒把表妹帶來?” “現在和原先不一樣了,你表妹還小,我怕她淘氣,就沒帶進來。”鄒蒹葭的話讓趙嫣嘆氣,接著趙嫣就道:“我就說這皇宮一點都不好玩,要見個人出個宮都很麻煩。” “等嫣娘長大了,成親了,就可以出外建府,那時就沒有這么麻煩了。”鄒蒹葭的話讓趙嫣立即睜大眼睛:“舅母,真的嗎?等以后我長大了就可以出外建府?那娘可不可以跟我出去?” “你到那時都出嫁了,還要帶著你娘,那叫什么?”胭脂捏下女兒的鼻子。 趙嫣有些害羞地笑笑,接著又對鄒蒹葭道:“舅母,表妹雖沒進來,我卻給表妹攢了好多東西呢,我叫人帶來了,你回府時候給表妹帶回去。” “謝……”鄒蒹葭要起身行禮,胭脂搖頭:“都和你說過,別和她這樣拘禮,她怎樣都還是你晚輩。”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寫到現在,大家應該能看出來,我就是想寫一對和慣常文中設定不一樣的夫妻。當然,在寫的過程中,或許突破了大家的思維,或者讓人不喜歡。可若每個文的角色性格設定都差不多,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本文也進入最后階段了,一對不一樣的帝后了。 ☆、第259章 疑惑 趙嫣也歪著頭看著鄒蒹葭:“難道舅母不把我當外甥女了?”鄒蒹葭笑著捏下趙嫣的臉:“嫣娘真是乖巧。” “嗯,只有哥哥才總說我不乖,愛撒嬌,很調皮!”趙嫣一本正經地說,胭脂和鄒蒹葭都笑了,鄒蒹葭這才重又坐下,看著這座殿堂神色感慨。 “圣人,太子殿下和韓王殿下聽的宋國夫人前來,特地來給宋國夫人問安!”宮女在旁稟報。胭脂點頭:“讓他們進來。” 趙捷趙迅弟兄倆走進來,規規矩矩地給鄒蒹葭行禮問安,鄒蒹葭已站起身,一手一個拉著他們:“你娘已經說過,這是內室,不用那么客氣,怎地你們兩個又和我客氣了?” “外甥久不見舅母,十分惦記舅母和外祖母,為何今日外祖母沒有進宮?”趙捷規規矩矩地回答,胭脂已經笑出聲:“你外祖母年事已高,自然不能勞煩他。” “娘,那我今日就跟著舅母去見外祖母!”趙迅已經喊出聲,不等胭脂回答,趙捷皺眉:“阿弟就會胡鬧,你年紀小,出去了娘擔心。不如我跟了舅母出去,給外祖母問安。” “我也要去,外祖母最喜歡我,也最念著我。”趙嫣也跟著嚷。鄒蒹葭笑的臉上樂開花:“你們現在和原先不一樣了,哪能想去哪就去哪?這要出去,豈不……” “舅母,外甥陪著舅母去了,悄悄地去,悄悄地回,只帶幾個內侍,無需驚動許多人。若大排儀仗,那還有什么意思?”趙捷的提議招來趙嫣的不滿:“哥哥,你這都告訴娘了,還哪是什么悄悄地去?” 趙捷才不去管趙嫣反對,只是看著胭脂,胭脂笑一笑沒說話,趙捷知道自己的娘已經首肯,對趙嫣露出得意笑容。趙嫣嘟起嘴,轉身不去理哥哥。 鄒蒹葭在這用過午膳,趙捷果真和她一起出去。趙嫣瞧著趙捷離開,對胭脂嘆氣:“娘,在宮里住著,一點都不好玩!” “嫣兒,娘初進汴京城的時候,也覺得在那府里頭住著,沒有在家里那么輕松自在呢。”胭脂摸一下女兒的發,對女兒柔聲道。 “娘不是一直住在汴京城的嗎?”趙嫣好奇地問胭脂。 “娘并不是一直住在汴京城的,娘那時候和你外祖母,住在家鄉。那時候的日子,現在想起來,覺得不一樣呢。”胭脂的話讓趙嫣皺眉,托著腮等著胭脂繼續說下去。胭脂并沒繼續說,眼中有懷念之色,很快這些懷念就消失了。 過去再好,只有現在才能抓在手里,好好地過現在的日子就是。想什么別的呢? “殿下在看什么呢?”鄒蒹葭瞧著趙捷輕聲問道。 “舅母,娘已經說過,您……”趙捷的話沒說完鄒蒹葭就笑了:“殿下,盡管圣人是這樣說的,但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 趙捷垂下眼簾,鄒蒹葭看不到趙捷的神情,于是又道:“殿下和姊姊姊夫是不一樣的。” 趙捷抬頭笑了,這笑容里讓鄒蒹葭覺得,這還真是個孩子,接著趙捷的笑容就漸漸消失:“只是爹和娘,知道已經改變了,但娘依舊,或者說,爹也不愿接受這樣的改變。” “若在宮內,和原來一樣是必定的事,可這在外頭,君臣之別,”鄒蒹葭沒有說下去,趙捷已經笑了:“是啊,就像我此刻出來,也不好再騎馬,而是要和舅母您,坐在車內,不然的話,又會招來大臣們的諫議,君臣之別,如何如何。” 鄒蒹葭伸手握住趙捷的手,趙捷又笑了:“不過爹和娘,都已年近四十,不愿意改變也沒有辦法,只是弟弟和meimei。” “嫣娘以后是要出嫁的,她的性情本就十分活潑,放縱了些,也是平常事。”鄒蒹葭安慰著趙捷,趙捷的眉頭已經皺起:“不,不是說這事。舅母,這至高無上的權力,所到之處人人都跪地行禮。會讓人變的不像是自己。周廢帝,趙庶人,原先都不是這樣的。” 趙捷還記得數年之前,初次回到汴京時候,進宮見到的柴昭,那時他頂多只會比別人看起來老成些,而不是像后來那樣的瘋狂。這些日子,趙捷一直在想,柴昭到底為了什么變的那樣瘋狂,甚至于為了能繼續坐在皇帝的寶座上,變的那樣地,不像是他自己。 “殿下想的,可曾和姊姊說過?”鄒蒹葭的話讓趙捷笑了:“并沒和娘說過,畢竟只是我心里這樣想。舅母,我……” “殿下錯了,您是姊姊所生,姊姊對您,不管是什么身份,在姊姊心中,都是她的兒子。殿下若連這些事都不肯告訴姊姊,難道不會讓姊姊感到難過?”鄒蒹葭的話讓趙捷眉頭松開,接著趙捷就笑了:“是,舅母說的有理。” 馬車已經停下,胡府的管家媳婦前來掀起簾子請鄒蒹葭下車,掀開簾子,見趙捷跳下車,管家媳婦嚇了一跳,忙要行禮,趙捷止住她:“不必了,我只是來探探外祖母。” 管家媳婦應是,接著想起什么面色有些不好,要給鄒蒹葭使眼色。 鄒蒹葭已經瞧見,有些訝異地看向管家媳婦,管家媳婦已小聲地道:“鄒家的兩位娘子,在廳里坐著等夫人您呢!” 鄒家見鄒蕓娘的待遇沒有變,于是開始巴望著趙鎮能夠恩撫自己家。可盼了好些日子沒盼到旨意,急的不得了。 秋 氏不在意這些事情,畢竟這個爵位有和沒有,對秋氏來說也沒什么大不了,最要緊的是能有銀錢過日子。鄒大娘子和鄒三娘子可不這樣想,鄒大娘子想的是能有個爵 位,就好把自己娘給表兄置辦的那些東西都拿回來,到時讓鄒表兄又來跪著求自己。還要讓鄒表兄把鄒表嫂休了,一天照三頓地打,這才能消心頭之氣。 鄒三娘子想的是若自家又有爵位,到時就好回萬家出一口氣,要把那些姬妾們都綁了,折磨上幾日,再賣到青樓,給萬大郎結結實實地戴上幾頂綠帽。至于那些庶出孽種,也要賣的賣,打的打,要他們曉得得罪自己的后果。萬家的產業自然只該自己生的孩子承受。 因此這兩姊妹一說即合,天天往胡府跑。鄒蒹葭是不讓她們進府的,誰知這兩人趁有人上門拜訪時候,就跟著進來,進到里面就坐在廳上等著,不管別人是說怪話還是下逐客令,這兩人只當沒聽見。 若不是胡府的下人看的嚴,她們倆就要溜進后院,去服侍王氏去了。 此刻鄒蒹葭聽的這話,不由皺眉:“我進宮前,她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這兩個回家吃了午飯,就又過來等著!”管家媳婦面露無奈。按說鄒家也是過過好日子的,怎么教出來的兩個女兒這么下作? “捷郎,你……”鄒蒹葭喚住趙捷,趙捷已經笑了:“舅母,不礙事,不就是鄒家的人。他們家不要臉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完趙捷忙道:“自然舅母是不一樣的。” 鄒蒹葭笑了:“你也別安慰我,情形如何我又不是不曉得。只是……” “舅母,我去把她們趕走就是,這樣的人,最是欺軟怕硬。”趙捷口里說著就往里面走。鄒蒹葭跟在后面,趙捷對胡府是熟悉的,徑自進了廳。 鄒大娘子正在和meimei抱怨著鄒蒹葭的不仗義,就見趙捷走進來。鄒大娘子雖沒見過趙捷,可見趙捷這穿著曉得不是普通人,急忙拉了鄒三娘子一下。 鄒三娘子在那仔細瞧著,見趙捷有幾分像趙鎮,又有幾分像胭脂,心里猜著幾分,忙起身行禮:“妾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鄒大娘子已經驚呼一聲,接著鄒大娘子心中對胭脂的妒意更深,昔日自己和趙鎮也是定過親的,若不是后來胭脂橫插了一竿子,現在昭陽殿內的就該是自己,而不是胭脂。 想著鄒大娘子不要細細地瞧了瞧趙捷,又道:“原來是太子殿下,你生的和你父親可真是像極了。” 趙捷的眉不由一皺,覺得鄒大娘子這話說的實在太不倫不類,趙捷接著就道:“兩位娘子的身份我已曉得。鄒家是否要加恩,這要瞧鄒太妃的意思,鄒太妃若不愿意,父皇又怎會茫然下詔?” “鄒蕓娘,她不是……”鄒大娘子驚訝開口,鄒三娘子不由鄙視地望jiejie一眼,這才對趙捷露出笑:“殿下的意思妾等明白,只是我們此刻沒有誥封,怎能去求見鄒太妃?” “難道兩位日日在這糾纏,到時被人查知,稟告父皇,就更好嗎?”趙捷接的很快,鄒三娘子的面色微微一變。 鄒大娘子已經點頭:“是,是,殿下說的是。我們在這里,也的確有些不好,不過……” ☆、第260章 求見 “沒什么不過的,這里是皇后娘家,兩位難道以為,癡纏就有效嗎?”趙捷的聲音冰冷,鄒大娘子嚇的縮了脖子,鄒三娘子眼珠轉了轉,見鄒大娘子還想說話,鄒三娘子急忙道:“殿下的吩咐,妾等知道了,妾等這會兒就離開,以后,定不會再來了。” 說完鄒三娘子就拉著還想說話的鄒大娘子離開。 趙捷等鄒家兩人走了,這才回身看向鄒蒹葭,見鄒蒹葭面上神色似有追憶。趙捷不由笑了:“舅母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起原來的事罷了!”鄒蒹葭有些感慨,活到五歲,都是在被罵下賤,然后才曉得那個高高在上的老爺,原來是自己的父親。 等后來來了個母親,被稱作娘的人轉眼就被賣掉,常罵自己下賤的三姊姊不罵自己了,但被叫住大姊姊的人,卻總是看所有的人不順眼。那時的鄒蒹葭所求的,不過是再不被人罵,能好好地吃一頓好飯。 “舅母方才還說,很多事情都已變了,怎么此刻就忘了?”趙捷的話讓鄒蒹葭又笑了:“是,是我著相了,走吧,我帶你去見你外祖母。” “就你擔心害怕,當日我還和官家定過親呢,和他的兒子說幾句話又算個什么?”鄒大娘子被鄒三娘子拉著出了鄒府的門,甩開手憤怒地罵。 “對,你也曉得現在人家是官家,我們是臣子,你還想恬著臉和他兒子說話,你這叫什么?想讓我們全家都被官家一怒給殺了?” 鄒大娘子更為惱怒:“呸,就你這樣膽子小的,他這時候,籠絡人心還來不及,還會殺人?你沒聽說嗎?符家已經在被召回的路上。連英國公一家子也要還朝。” “符家那是有個從龍之功的兒子,英國公一家子當然要召回,他們家可是和高祖他們并肩作戰的。” 趙鎮登基,追封祖上三代為帝,趙匡胤被追封為高祖,靜慈仙師被尊為太皇太后,不過靜慈仙師只以自己清修久了,不愿在宮中奉養為理由,依舊在城外清修。 “那我們爹爹還是和曹相公一起打仗的呢!”鄒大娘子依舊不滿,鄒三娘子白她一眼:“可我們爹爹做的事,能讓人說出好聽的嗎?” 鄒大娘子仔細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自己爹爹到底做了什么特別對不起人的事。鄒三娘子嘆氣:“算了,就知道你不聰明,我們還是想辦法去德壽宮,求見五meimei。” “不過是個私孩子,叫什么meimei?”鄒大娘子的白眼又翻起。 鄒三娘子決定不理她,也不知道鄒夫人怎么生出這么的草包女兒,不對,鄒夫人自己也就夠草包了,不然當初怎么會被自己說的團團轉? “捷郎,你現在和原來已經不同了,就別惦記著我!”王氏瞧見趙捷,歡喜無限,拉著外孫的手,說的卻是口不應心的話。 趙捷不由笑了:“外祖母是真不惦記我?”王氏也笑了:“自然不是,不過我這些年閑著沒事的時候就琢磨,曉得有些事,變了就不能按原來的心去想。” “娘若聽到外祖母這樣說,會很傷心的。”趙捷的話讓王氏又嘆氣,接著王氏笑了:“我曉得我的胭脂沒有變,可那么多雙眼盯著呢,她和原來,就算要假裝,也要裝作沒有變。” “外祖母!”趙捷又叫了一聲,王氏已經收起思緒:“好了,我不過隨便說說,你難得來這里一趟,外祖母去給你做好吃的。你娘最愛吃我烙的餅,我多烙幾張,你帶回去。” 趙捷應了,看著這和原來一樣布置的屋子,又露出笑,有些事,變了要當做沒變,有些事,沒變要當做變了。還真是麻煩。 “這是你外祖母做的餅?一聞就很香。”胭脂已經倒了茶水,撕一塊餅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真香,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自己娘做的餅了。 “娘!”趙捷按住胭脂的手,胭脂奇怪地看著兒子:“怎么了?你像有話要和我說。”趙捷瞧著自己的娘,此刻是在她殿內,胭脂穿的還是家常舊衣,而不是繁瑣的皇后禮服。 趙捷在心中籌措著言辭,胭脂看著長子,從來都曉得兒子是少年老成的,但此刻,胭脂覺得他的少年老成更深。 “有什么話就和我說,我們是親母子,你別因為現在我成了皇后,你成了太子,就要擺什么皇家風范,親母子之間也沒有什么話好說,還要時刻記得禮儀。”胭脂的話讓趙捷又笑了:“娘,外祖母說您并沒有變,但當了外人,就要裝個樣。” “你 外祖母當日還不是一樣的,當了外人,就要裝樣子。捷兒,我曉得你心中在想什么。你比你弟弟meimei們都要大,娘又一直讓你照顧你弟弟meimei,因此你總覺得,現在 身份不同了,如果再像從前一樣,我會不會有顧慮,或者說,等你弟弟長大了,他會不會有別的念頭?捷兒,你若真這樣想,就不是我生下的孩子了。你弟弟若有別 的念頭,那也不是我教養出來的孩子。” “娘,兒子錯了!”趙捷規規矩矩地對胭脂行禮,胭脂笑著搖頭:“不是你錯了,你的這些顧 慮,若換了個人,也是常見的。當日杜老太君去世之前,對全家人說,休要忘了一家子姓趙。此刻,我也想告訴你,休要忘了你和你弟弟,都是我生的。若有一日, 你們兄弟彼此猜忌,你對你爹爹戰戰兢兢,那我情愿再沒生過你們兩個,情愿沒有這江山。捷兒,別人或許覺得我這話矯情。但我還是要說,對我來說,潑天的榮華 富貴,又哪比得上一家子在一起,說說笑笑那么歡喜?” 趙捷點頭:“娘,這些兒子都明白,兒子只是一時想左了。” 胭脂摸索著兒子的脖頸,笑容沒變:“是啊,你是儲君,以后所學的和你爹少年時候所學的都不一樣,娘沒有什么好教你的。在娘瞧來,權勢啊,榮華富貴啊,這些都很好,可這些和一家子比起來,就低的多了。若非……” 胭脂停住口,若非柴昭用一家子性命相逼,也不會讓趙鎮就此起兵,到的現在,這權勢竟成了全家護身的符。 人生事,那曉得最后能到哪一步呢?鄒蕓娘坐在窗下,看著藍天,此刻已進十一月,天色很藍,瞧不見一絲白云。空中連鳥兒飛過的身影都沒有。搬到德壽宮已近一月,鄒蕓娘已習慣這里的生活。 除了住的地方小了點,服侍的人少了些之外,別的不管是動用器具還是每日飲食穿著,都和原來是一樣的。 有什么東西砸在地上,嘭的一聲,鄒蕓娘不由皺眉。宮女已經過來:“像是那邊傳來的,只怕又有人不看叫他官家,他發怒呢。” “到這個時候,還擺什么架子?”鄒蕓娘鼻子里面哧了一聲,連動都懶得動。此刻都已這樣了,還時時發怒,是想讓服侍的人都不盡心嗎? “jiejie!”蘭臺公主的聲音傳來,接著蘭臺公主就上前偎依進鄒蕓娘懷里:“娘,哥哥時時發怒,要不,我搬過來和你住?” 德壽宮內的殿閣小,蘭臺公主已經漸漸長大,要有專人教導她各項禮儀學習。因此就被安排在柴昭所住殿的旁邊。 “不是說了,這里屋子太小,沒有那么多的地方。你瞧,你身邊有八個大宮女十二個小宮女,四個教養嬤嬤,還有兩個女官,還有做雜使的,我這殿內哪來的地方安置她們?” 鄒蕓娘的話讓蘭臺公主撅起嘴:“那我就不要這么多使喚的人了。那么多人,在眼前走的眼暈。” “公主您說笑話了,這都是按制給您配的,等您出嫁之后,公主府內,還要再配長史等,那時候整個府內總要有三四百人服侍您,才夠!”宮女已經在旁邊笑了,蘭臺公主嘆氣:“可是現在江山都不是我們家的了,難道我出嫁還能建府?” “這是自然,你是個女兒家,又不是個兒子,厚待你也沒什么。”鄒蕓娘說著不由覺得有些惋惜,只可惜終究是被廢黜的皇室的女兒,即便待遇沒變,以后嫁的,也只會挑一個平常人家出色的男子,而不能在名門貴公子中隨便挑選了。 “太妃,有人來報,說太妃的娘家人,已經在宮門口等了好幾日了!”宮女進來對鄒蕓娘道。提起鄒家,鄒蕓娘就皺眉:“就該打發走了,誰有空打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