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等宴席散了,永和長公主才和胭脂說了昨日兩次進宮符太皇太后說的話,聽完,胭脂的神色變了,永和長公主道:“原先,我以為能護住你們,可現在我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婆婆對我已經很好。婆婆您不用擔心,其實大郎臨出征之前,已經和我說過,說等這次歸來,為免樹大招風,想請求放一任地方官,等做完這一任地方官,就正式辭去。這一點,原先是我們夫妻的約定,現在覺得,該告訴公主您了。” 胭脂的話讓永和長公主的神色變的驚訝,接著永和長公主就道:“既然如此,太皇太后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符太皇太后最擔心的就是趙家戀棧權位,威脅皇權。若趙鎮真有這樣的心,符太皇太后也就會放心,到時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胭脂也低頭一笑:“功高震主,橫豎都不是件好事!大郎和我,想的就是家人能平平安安地過,而不是這些榮華富貴。” 永和長公主握住胭脂的手:“這件事,我會去告訴太皇太后的。我只是擔心,擔心……”胭脂知道,永和長公主擔心的是柴昭,不過柴昭年紀還小,假以時日,等長大了,也許就不會這樣暴戾了。 但愿,事情能按照自己和丈夫所想,那樣平平常常地過下去。胭脂看向遠方,想著丈夫,唇邊的笑沒有變。 此后符太皇太后并沒召見永和長公主,更別說讓趙嫣進宮了,這讓永和長公主的心稍微放下,也許那次不過是柴昭心血來潮,才要讓趙嫣進宮。 吳氏已經帶著趙三娘子以祈福的名義動身往城外寺里去,當然回來的時候,只有吳氏一人。對外的說辭都是趙三娘子要在寺里吃一段時候的齋,誠心祈福,病才會好。 這也不過添了人的談資罷了,不過也有人放酸話,說只怕是詹家新娶的媳婦有了喜,趙三娘子得知,覺得自己當初嫁過去七年都沒生育,十分羞慚,才往外躲去。 這些話是胭脂出外應酬的時候聽到有人故意在那議論的。算來詹家雖然官職不高,但娶的新妻是永寧長公主府內長史的女兒。聽說這位頗得永寧長公主的青眼,只怕有人想通過她討好永寧長公主也不一定。 再加上在外人眼中,趙匡義這邊和趙鎮已經分道揚鑣久了。只怕胭脂會很喜歡聽到這些話。胭脂猜到別人的用意,心中哭笑不得,不過胭脂也沒辯白,畢竟趙三娘子此刻,越低調越好。 這 日算著該是趙三娘子的產期,胭脂和吳氏那日早早就托詞,往趙三娘子住的小院子里來。這里的丫鬟穩婆,都是重新配的,她們之前沒見過趙三娘子,等這件事完 后,也會拿了賞銀離開。對她們的說辭是,趙三娘子被人騙了,做了人的外室,虧的大娘子心慈,想著肚子里的孩子總是這家里的人,才重新安排院子,雇了人手來 服侍她滿月生產。 等生下孩子,大娘子就立即抱走孩子。胭脂和吳氏兩人,就是來做中見證的。 這種事,也不算什么稀奇事。穩婆也曾聽過,只差跪地發誓絕不會說出去,讓這孩子知道自己不是這家大娘子親生的。 此刻見胭脂和吳氏走進來,丫鬟忙迎上來:“院君,昨兒夜里就發動了,此刻還在屋里呢!” 吳氏點頭:“東西都準備好了?”丫鬟應是,胭脂已經環顧下這院子,故意道:“這院子還不錯,那樣賤人,就該丟馬棚里生產,虧的大嫂還讓……” 吳氏瞧胭脂一眼,胭脂裝作自己失口,用帕子點下唇角沒有說話。 丫鬟只當沒聽到,請胭脂和吳氏兩人往屋里去坐,穩婆已經在那里忙碌,隔著簾子,胭脂和吳氏兩人心急如焚,偏偏面上還要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 趙三娘子的呻吟聲從房里不時發出,婦人家生產,總是要經歷很多坎。胭脂的手不自覺地握住,連什么時候端進飯來都不曉得。 吳氏拉一下胭脂:“你別想了,吃飯吧!”胭脂鼻子里哼出一聲,拿起筷子吃飯,吃了一口就道:“這飯菜味還不錯,看來大嫂雇的廚子花了不少錢!” “你啊,就是這張嘴,擋不住。說出來做什么?這事只有我們兩個曉得,這也是大娘子的一片好意!”吳氏裝作去勸,胭脂面上不屑之色更深。 丫鬟站在一邊,只裝作沒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從屋里傳出,穩婆抱著小襁褓走出來,面上沒有平常接生的喜色。 胭脂已經伸手去接小襁褓:“是個郎君還是個娘子?” “是個小娘子,瞧這小模樣,以后生的定不錯的。也虧了府上娘子心腸好,不然的話,跟了她那娘,算個什么?”穩婆方才在里面接生,已經聽到外頭的話,看在銀子分上,自然要對胭脂說上幾句趙三娘子的壞話。 胭脂低頭看著這個小外甥女,剛落草的娃娃,連眼睛都沒睜開,臉還是紅彤彤的,卻能瞧出眉毛嘴巴很像趙三娘子。 等再過一個月,你就能被接回去,從此會過的很好。胭脂把這孩子抱在懷里,真是怎樣都瞧不夠。 “把孩子給她瞧一眼吧!”吳氏方才已經走進屋里,此刻在屋里說。 胭 脂面上又露出不屑之色,抱了小襁褓走進去。穩婆和丫鬟對看一眼,穩婆搖頭,丫鬟道:“我還要在這服侍到滿月呢。說起來,這家子還算好心的了,抱了孩子還讓 在這坐月子坐到滿月。不然的話,多是生下孩子才三天就被趕走的。說什么被騙,瞧這家子的穿著,哪是什么平常人家,只怕是貪了銀子,要替人生子。” 丫鬟的話讓穩婆點頭,接著穩婆就道:“不過這也好,只怕能賺上千貫呢。拿了這錢,往外一走,還不是一樣可以嫁人。” 丫鬟和穩婆在外議論,趙三娘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兒。小姑娘已經張開嘴,趙三娘子不由自主解開懷,要給女兒喂奶。 吳氏急忙阻止:“奶娘已經雇好了,在另一個院子等著呢。抱到那,養到兩個月的時候,我再去抱回來。” 趙三娘子點頭:“我曉得。只是,想給女兒喂口奶。”說話時候,嬰兒已經張開口,努力地吸起來。 吳氏和胭脂對看一眼,眼中都有嘆息。趙三娘子卻只看著懷中的女兒,還有兩個月,心肝寶貝就能回到自己身邊,從此之后,再不分開。 趙三娘子再舍不得,也要把孩子讓吳氏抱走,送到另一個院子里面,讓奶娘養著。 臨走前,吳氏自然要叮囑丫鬟照顧好趙三娘子,胭脂卻只鼻子里依舊哼出一聲上車。等上了車,胭脂才接過吳氏手里的孩子:“希望這外甥女,長的只像娘!” “現在瞧著,還有些像嫣娘呢。”吳氏瞧著胭脂笑吟吟地。胭脂仔細瞧了:“也不大像,不過,總比跟著她那個爹好。” 吳氏也只一笑,不一刻院子到了,吳氏抱著孩子下車進院,把孩子交給奶娘,以后吳氏每日都會來看視一次,也就離開。 “這奶娘是從哪里雇的?”胭脂的話讓吳氏笑了:“這是從家里挑的,一家子都在趙家呢。”這樣的人才能放心,吳氏又道:“等三meimei接回來的時候,還是讓這人奶孩子。” 能奶這家里的小娘子,這人定不會說出去。胭脂拍拍吳氏的手:“虧二嬸想的周到!” “不周到怎么辦?難道還能讓詹家知道,又來鬧?”這些日子胭脂也瞧出來了,詹家那是占便宜沒個數的。占便宜也就罷了,還要擺出正大光明的樣子來。 馬車突然停下,胭脂剛想掀起簾子看看,已經響起丫鬟的聲音:“夫人,像是前面在抄哪一家。” 抄家?胭脂和吳氏都皺眉,現在局勢也算初定,那要進行清算也平常,但這一上來就要抄家,還不曉得是哪一家呢。 “像是鄒家。”吳氏從簾子縫里看了看,對胭脂道。 鄒家?忠義伯府?不管怎么說鄒蕓娘現在也在宮中,就算奪爵也不會抄家啊?胭脂的眉頭皺的更緊。 鄒家大門緊閉,門邊站滿禁軍,門內傳出哭聲。秋氏是根本沒想到會被抄家,此刻站在院中,緊緊抱著自己兒子,看向前來抄家的人,久久不語。 哭聲又傳出來,這一回是鄒大娘子,她披頭散發地沖出來:“我要去見貴妃,這可是貴妃的娘家!” “抄家旨意鄒貴妃已經知道,她說,鄒家犯了錯,她一個后宮婦人,也不敢說什么,只懇求官家容她謝罪!”前來抄家的官員冷冷地回答鄒大娘子,鄒大娘子如被雷擊,淚如泉涌。 ☆、第245章 障礙 忠義伯被拖出來,僅著里衣,被按在前來抄家的官員面前,忠義伯哭哭啼啼:“容我去見官家,官家說……” “今日的旨意是一早就擬好的。官家圣明,豈容你這等人在這汴京城內?”官員冷冷地說。忠義伯哭的更厲害了:“我,我要入宮去求見貴妃!” “忠義伯,不,鄒庶人,你該知道,你自己當日做了什么。此刻竟還有臉求情?”官員沉著臉說。鄒三娘子抱著一包東西哭哭啼啼地被禁軍趕出來,看見官員鄒三娘子大叫道:“我是已經出嫁的閨女,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嫁妝,不是這家里的東西。” 官員瞧一眼鄒三娘子,身后的人輕聲說了幾句什么,官員這才點頭:“官家圣明,旨意上只說奪去爵位,收了房子,產業全都抄沒,既是被休回來時那家給的東西,也不能算這家里的東西,許你拿走。” 鄒三娘子聽到自己抱著的這些東西都不被抄走,軟軟地跪在地上,連謝恩的話都說不出來。鄒大娘子聽到了就急忙高喊:“我也是這家出嫁的女兒,我也有……” 官員瞧著忠義伯,捻胡子一笑:“你們家的家教可還真好,這么多女兒,竟有兩個被休回來!”忠義伯此刻癱坐在地上,什么都聽不到,只知道流淚。 忠義伯后娶的那個夫人也被趕了出來,她邊走邊和人吵:“我是趙太后的乳娘,趙太后尸骨未寒,你們怎敢如此動我?” 官員來之前已經對鄒家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楚,聽到這話就點頭:“從來都只有出嫁從夫的,從沒聽過從自己奶過的孩子的。” 這位鄒夫人聽到這話,嚷的更大一些:“既然如此,這個窩囊廢男人我也不要了,我當日嫁進來的時候,里面有些東西是太后所賜,抄家哪有抄走嫁妝的,我今日不要這個男人,就帶了我自己的東西,離了這里。” 官員皺眉看向忠義伯,忠義伯癱坐在地上,一臉呆相,仿佛什么都沒聽到。官員鼻子里哼出一聲,對鄒夫人道:“這件事,總要你們自己撕擄。不過若有太后所賜之物,也就容你帶走。 鄒夫人聽到這話,也不顧什么,匆匆往后跑去。秋氏在這聽了許久,這才上前給這官員行禮:“既然如此,妾的嫁妝,可否?” 官員看著被抄出來的許多東西,身后有人又對官員小聲說了一句。官員想了想對秋氏道:“秋娘子當日的嫁妝,若有田契身契這些,也就帶走吧。” 秋氏不敢稱謝,也不敢把孩子交給身邊的丫鬟,只抱了兒子就往自己房里去。此刻房中已被抄檢過,翻的亂七八糟。秋氏打開自己梳妝匣子,從里面拿出個小匣子,又從小匣子里面拿出一把鑰匙。 這才拿了鑰匙往床邊來,可喜這張床的抽屜還沒被打開,秋氏打開抽屜,抱出一個匣子,里面放了當日秋氏嫁過來時候的田契和隨身侍婢的身契。至于首飾衣料,方才翻檢時候已經被擄走好些。 秋氏也不及細看,只拿了幾件沒被擄走的衣衫首飾,包了這個匣子就往外走。這個匣子里的東西,就是一家子以后的吃穿用度。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讓大家吃得起一碗飯?秋氏心內不由一酸,懷里的孩子醒來,抓著秋氏的衣衫就開始哭。 秋氏忙把孩子抱緊,不管怎么說,以后日子還要過呢。 秋氏不敢久待,匆匆回到前面,鄒家所有的下人們全都被趕到院中。秋氏的丈夫鄒大郎也被趕了出來,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此刻只能靠在一棵樹上。 秋氏見這一院子的人中,沒有一個可依靠的,也只有咬牙上前,把幾張身契拿出。官員身邊的人接過,看了看,就點著秋氏的貼身侍婢。 那幾個丫鬟正在哭哭啼啼,聽到被點到,不由大喜過望,忙走出來站在秋氏身邊,有機靈的還去扶了鄒大郎。 官員見鄒家的這些人都出來了,抄沒的東西也差不多,于是命人把鄒家一干人等都趕出來,剩下的那些下人,和這些東西一起,要上了單子被賣掉。 禁軍用棍子趕著鄒家的人出來,鄒夫人懷里抱著自己的東西,口中不停地罵。鄒三娘子連哭聲都沒有,只是警惕地看著秋氏,生怕秋氏會來搶自己的東西。 鄒大娘子什么東西都沒有,只能走在秋氏身邊,以后,就真只有靠著秋氏了。 “都別哭了!”忠義伯被趕出來,瞧了瞧這周圍的人才道:“好在你們表兄那里,還有份產業,他是親戚,不會被連累到,去住到那里吧。” 鄒大娘子聽到要住到自己jian夫家,頓時又感到一陣歡喜,住了他的宅子,別人也不敢對自己不好了。于是鄒大娘子上前,殷勤地扶著自己父親往鄒表兄那邊去。 秋氏只是冷笑,鄒表兄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公公還沒看出來?這會兒,那家子會收才怪。不過秋氏沒有阻止,只對鄒大郎道:“我還有間小宅子,不大,我們一家子住那里去。” 鄒三娘子聽到秋氏的話,急忙對秋氏道:“嫂嫂,嫂嫂,我和你們去住!” 秋氏抬眼看一眼鄒三娘子,唇邊已經有冷笑,鄒三娘子也顧不得自己的滿面淚痕,只緊緊跟著秋氏。 鄒家的人被全趕出去,堵著的人也就散了。胭脂和吳氏坐著的車重新往前面去。胭脂掀起簾子,看見鄒家離去的背影,不由搖頭嘆息。吳氏也嘆了口氣,人生境遇,哪有真正一帆風順的? “貴妃!您起來吧!”鄒蕓娘身邊的宮女輕聲勸說,自從知道柴昭下令抄沒鄒家,鄒蕓娘就拿了席子取了首飾,前來給柴昭跪著請罪。柴昭只讓鄒蕓娘跪著,并不說一個字。 宮女陪鄒蕓娘跪了一會兒,悄聲勸鄒蕓娘離去。 鄒蕓娘搖頭,柴昭現在的性情和原來不一樣了,除了表現出來特別尊重他,特別聽他話之外,鄒蕓娘不知道還能怎么做?為了女兒,鄒蕓娘也要跪上這么一跪。鄒蕓娘隱約覺得,現在的柴昭,只怕是連長輩血親的面子都不會顧了。 “鄒貴妃還跪在那里。官家,不管怎么說,她也是您的庶母!”小內侍戰戰兢兢勸說,柴昭那猶帶稚氣的臉上卻是滿面的怒容:“你是說,明日那些酸腐會在朝上指責朕?朕是天子,難道還不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柴昭的話讓小內侍嚇的跪在地上,柴昭眼中又有怒火閃現。緊緊地把手握成拳,他們,他們,全都是些該死的,該死的! 符太皇太后走近,聽到柴昭的聲音,眉頭不由緊皺,再看向跪在那的鄒蕓娘,符太皇太后不由搖頭,鄒蕓娘向來聰明,怎么今日會做出這樣的事。難道是被柴昭嚇傻了? 想著符太皇太后就對身邊宮女道:“傳我的旨意,就說請鄒貴妃回去。”宮女應是,前去給鄒蕓娘傳令。 符太皇太后已經走進殿內,對柴昭道:“官家何須發那么大的脾氣?” 柴昭冷冷地看著符太皇太后:“曾祖母又要來教訓我了?”符太皇太后又感到一陣頭疼:“老身并不是來教訓你。鄒家被抄沒也平常,不過鄒貴妃總是你的庶母,是你meimei的生母。你任由她跪著,并不叫起,也不溫言勸慰,這算是怎么一回事?明日朝上……” “那群酸腐要怎么說就任由他們說去,朕,方是天子,唯我獨尊!”柴昭再次重復這句,符太皇太后眉皺的更緊,內侍已經在門外稟報:“官家,該是太傅過來講課的時候了。” 柴昭袍袖一揮:“朕要前去上課,曾祖母自便。”符太皇太后看著柴昭離去,身子微微一晃,宮女急忙扶住她,小聲勸道:“太皇太后,等再過幾年,就……” “他是天子,不是平常人家可以胡鬧的孩子,若再任由他下去,到時人心四散,到時就……”符太皇太后有些心煩意亂,眉頭緊皺。 實 在不成,就廢了柴昭,拱立魏王,魏王雖體弱,又有些懦弱,他的生母蘇婕妤更是不被人喜歡。但這樣的人只要有幾個良臣輔佐,也能守住江山。況且,符太皇太后 想起永和長公主來和自己說的話,符太皇太后的眉松開,趙鎮已經明確表示不戀棧權位,這是符太皇太后最想看到的。 “罷了,我們去瞧瞧蘇婕妤吧。”符太皇太后輕聲道。宮女應是,簇擁符太皇太后離去。 “曾祖母去探蘇婕妤了?”柴昭問著身邊內侍,內侍應是。柴昭眼中閃出一道冷意,魏王,自己唯一的弟弟,也只有他,能夠代替自己。不,這江山是自己的,誰都奪不走! 作者有話要說:先帝妃嬪并不是先帝一死,就自動升級為太妃的,而是要嗣帝下詔尊為太妃。如果不下詔就一直以原來的封號稱呼,不過在新帝妃子進來之后,為表區別,會以廟號加原來的封號稱呼。 ☆、第246章 “符太皇太后還往魏王府賜了東西。”內侍再次稟報。柴昭面色陰晴不定,怎么就忘了,太皇太后是能廢帝的,不過自己可不是父皇,任由幾句話就被廢掉。更要緊的是,自己要在這之前,把一切障礙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