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趙家人接了圣旨,趙瓊花,就是太子妃了。有趙家人做后盾,太子的地位只會更加穩固。 李素娥的死因當然不會公之于眾,宮中傳出的消息是李素娥暴病而亡。天子特許李素娥以一品禮葬。李素娥葬禮結束之后,宋氏也上書,稱身體多病,不能做太子妃,懇求落發入道。 官家準了宋氏這封書,在李素娥死去一月之后,宋氏離開東宮,前往寺中落發出家。 前往送別宋氏的,只有鄒蕓娘和幾個宮女,這和宋氏嫁進東宮時候,完全不同。宋氏一身素服,準許出家,不牽連宋家,已是天子開恩了。 “太子妃,您離開之后,妾不能經常去看您,妾……”鄒蕓娘眼眶含淚地對宋氏說。宋氏現在面色十分平靜,這一年多的生活,如同一個夢,夢里沒有甜,現在夢醒了就該離開。 “蕓娘,別為我擔心。你要好好的。等新太子妃來了,你要恭敬侍奉。”天子一定會新挑一個太子妃的,鄒蕓娘含淚應是,宋氏上了馬車,看著這片宮殿,曾經以為,能登上這宮殿的最高處,接受萬眾敬仰。 現在,只有黯然離去了。鄒蕓娘帶著宮女跪下,送別宋氏。宋氏沒有再看一眼,馬車離開東宮,往城外駛去。 當宋氏的馬車離去,鄒蕓娘站起身時,面上的哀戚之色已經散去,現在就不知道,誰會成為新太子妃。但不管怎樣,鄒蕓娘一定要在新太子妃沒有入主東宮之前,把柴旭的心給抓住。 鄒蕓娘回到自己屋子,見屋內外喜氣洋洋,鄒蕓娘還沒開口問,宮女已經行禮下去:“恭喜良娣,賀喜良娣。方才圣人那里來了一道旨意,您從今日起,就是東宮良娣了。” 良娣和孺子雖然都是東宮妾室,但地位完全不同,做了良娣,太子登基,最少也是一個賢妃。 鄒蕓娘眼中真是無比驚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圣人還說,知道您在送宋庶人,特地說,等您回來之后,再去給圣人謝恩。您的袍服,也會很快趕出來。” 鄒蕓娘閉上眼,可惜的是,不是太子妃。不過鄒蕓娘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問鼎太子妃,總要等到以后,等太子登基,那時,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鄒蕓娘升了良娣?”旨意雖沒明下,但符夫人已經提醒過趙瓊花,太子妃的名頭是怎么都跑不了了。聽到鄒蕓娘升為良娣,趙瓊花不由皺眉問。 “這有什么,不過是個……”符夫人把趙瓊花的手給握住,輕聲安慰。 趙瓊花勾唇一笑:“我并不是擔心她升為良娣對我有什么阻礙,我只是想,等進了東宮之后,要怎樣對待?” “這才是你該說的話,你是正室,對待妃妾們就該拿出大度來。都像宋氏一樣。”符夫人面上露出鄙視之色,一點都不大度,竟然做出動手傷人的事,簡直是白費了這么好的運氣。好在宋氏的爹自己也乖,女兒上表之后,他就辭官離了汴京城。 不然的話,還在這朝中,那不是惹人笑話? “鄒蕓娘和李素娥,是不一樣的。”趙瓊花篤定地說著,只覺得前程一片光明。曾祖母,若非你老糊涂了,我又怎會這樣曲里拐彎,走了這么多的彎路? “四meimei她,此刻倒也算心愿得償。”東宮這場震蕩,汴京城內還是有人打聽出詳細來,吳氏來給靜慈仙師問安后,也就來尋胭脂說話。聽到胭脂這話,吳氏就搖頭:“按了太子這樣的心緒,以后還不曉得闖出什么禍來,儲君,畢竟還只是儲君。” “四meimei會輔佐太子的。”胭脂不知為什么,想到的就是這點,趙瓊花,是不管太子是誰,一定要做上太子妃這個位置的人。而且,是一定要成為皇后。為達這個目的,趙瓊花一定會做很多很多。 胭脂不由覺得頭疼起來:“什么時候這些事才算完啊?什么時候,我們才能去過一種平靜的日子。” “別人說這話,我不會奇怪,你說這話我就奇怪了。胭脂,我還記得你和我說過的話呢。”吳氏握住胭脂的手,笑著取笑胭脂,胭脂柱著下巴,沒有回答吳氏的話,只淺淺一笑。 邊關知道京城里風起云涌,換了個太子妃的事,已經到六月了。趙鎮滿心歡喜地把家信拆開,誰知看到的,竟是這么一個消息。趙鎮不由苦笑,當看到信的最后,胭脂說木已成舟,也只有任由趙瓊花時,趙鎮心中升起一股邪火,拿起手邊的弓箭,就想射出去。 “老趙老趙?你在干什么?”符三郎正好走過來,見趙鎮彎弓搭箭,箭竟然對著自己,符三郎急忙喊道。 趙鎮的手一勾,箭已離開,擦著符三郎的耳邊飛走。 符三郎呼出一聲,瞧著趙鎮:“老趙,你瘋了是不是?你今兒不是收到家里的信了?你平常接到信,都很高興,怎么現在?” “瓊花她,會在十月,成為太子妃。”趙鎮一箭射出,覺得心中舒服一些,對符三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成為太子妃,這不是好事嗎?老趙,你為何……”符三郎的話剛落,趙鎮就用看向符三郎,眼神如刀。符三郎伸手拍下趙鎮的肩:“我知道了,你是擔心太子好色,你meimei受委屈?可是,凡事都拗不過一個她樂意。還有,原來的太子妃呢?” “宋氏自請出家,但事實是,宋氏她,殺了李孺子。”趙鎮一字一句地說完,把符三郎推開:“你想,太子是這樣的人,做事糊里糊涂,我怎能把meimei嫁給他?” “你不能這樣想。”符三郎坐在趙鎮身邊:“你該想,你有了這么多的功勞,太子看在這些事上,對瓊花,也不會不好。不,以后,該稱太子妃了。就算你我,見到她也該行禮。” 趙鎮閉上眼,想把這許多的事都從腦海中趕開,也許,還是自己不夠強,等到自己足夠強了,就能阻止meimei。 不,現在該想的,不是阻止meimei,而是該建功立業。敵人,怎么還不來啊? 鄒蕓娘升為東宮良娣,鄒府無比高興,雖說不能請鄒蕓娘出來,但鄒府還是擺了酒席,遍請親友。胭脂這里自然也收到了請帖,不過胭脂還是沒去。 這讓鄒夫人十分不滿,當鄒夫人進東宮拜見鄒蕓娘的時候,忍不住就對鄒蕓娘抱怨:“趙家,算的什么,現在竟然連我的請帖都不肯來,等以后,太子登基,定要他好看。” “娘,這樣的話,還是少說。”鄒蕓娘提醒鄒夫人,鄒夫人正要表示不滿,見到鄒蕓娘身上的袍服又把話給咽下去:“罷了,罷了,趙家惹不起,可是你那四姊姊,更是不要臉,現在竟然不肯回鄒府,真當她自己姓胡了?等以后,我非要她給我跪著磕頭。” “四姊姊,得到胡氏喜歡,又得婆婆疼愛,這是難免的。娘,趙家的四娘子,要做太子妃了。” 旨意雖還沒下,但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趙瓊花將會成為太子妃。這些從潘皇后給趙瓊花賜下的東西,乃至欽天監開始擇日子,天子這次冊太子妃的使節,也會比上次冊宋氏的使節,挑選的日子更久。 “趙家,要出個太子妃,那以后是不是?”鄒夫人用手捂住嘴,沒想到還是不如王氏,就算自己有個女兒成為良娣,還是不如。 “所以,娘,您明白了嗎?我們只能哄著趙家。”鄒蕓娘進到東宮這些日子,比以前學的多很多,更明白要占據寵愛,是要忍的。宋氏那樣的,是活該,活該此刻青燈古佛,過此一生。 ☆、第168章 落定 鄒夫人的眉皺了皺,接著就嘆氣:“好吧,就聽你的,不過蕓娘,你最要緊的還是趕緊生個兒子,有了兒子就不一樣了。不然那個李氏,憑什么一個孺子可以享一品葬儀,不就是因為她生了個兒子?” “可是她死了。”鄒蕓娘的話讓鄒夫人無法反駁,只有嘆氣。鄒蕓娘伸手拍一下鄒夫人的手:“娘,您別擔心,我知道怎么做的。至于孩子,要看緣分吧。” 鄒夫人想再叮囑女兒幾句,可看著女兒那滿臉的自信,鄒夫人曉得不能再和女兒說什么。侍女走進來,對鄒蕓娘恭敬行禮:“良娣,殿下說,今晚要在您房里用晚膳。” “知道了,讓他們準備吧。”鄒蕓娘淡淡吩咐。 等侍女離去,鄒夫人無比激動地說:“蕓娘,還虧的生了你,方才你那些舉動,真是,我都沒法說。” 鄒蕓娘對鄒夫人淺淺一笑:“娘,那您就曉得該怎么做?要哄著趙家。” 鄒夫人點頭如搗蒜似的:“我當然曉得,你放心,該做什么我不會忘記的。”鄒蕓娘面上又露出笑容,自己,會走的更高的。而且,不是靠討好太子妃。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要恭敬侍奉好太子妃。 “母親她最近對我親熱了許多,不過,已經晚了。”鄒蒹葭很喜歡胭脂的孩子,經常過來逗那孩子玩。當然也少不了和胭脂說說心事。 胭脂笑了:“你那個便宜meimei,還真是出色。” “她出色她的,關我什么事?”鄒蒹葭的唇微微一撅就笑了:“前兒母親親自來請娘,說大哥要娶媳婦了,要娘帶了我去喝喜酒呢。姊姊,你沒瞧見母親那時的神色,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卑躬屈膝。” 胭脂知道鄒夫人的改變是為了什么,為的是趙瓊花,趙瓊花入主東宮,將成為未來皇后。和趙家有關的人家,都會再上一個臺階。 不 過,這一切,胭脂并不想多說,而是問鄒蒹葭:“鄒大郎又要娶妻?他這一回,娶的什么人家的閨女?”柳氏自請和離之后,鄒夫人也尋了媒婆來為鄒大郎說親,不 過鄒夫人對待兒媳的兇悍名聲在外,除了有幾個小戶人家貪圖鄒家勢力想把女兒嫁過去之外,別的差不多的人家都不肯。 至于那幾個小戶人家,鄒夫人又嫌棄不如柳氏,一個都沒答應。 “聽說和張家還沾了點親,想來是什么遠支,我也沒細打聽。”鄒蒹葭對這件事不關心是正常的,胭脂不過是想岔開話題,也就和鄒蒹葭說起別的來。舜華上個月生了一個女兒,鄒蒹葭已去看望過,很自然話題就往這孩子身上引。 “大郎說,生的很像jiejie呢,還說下回去探jiejie時,把這消息告訴她,還想請問jiejie要不要……”鄒蒹葭猛然住口。 胭脂笑了:“大郎是想把劉姐接回來吧?這也是常事,他現在有了妻子,以后還會有孩子,樹大分枝也常見。等他自立門戶了,勸劉姐回來也平常。” “姊姊!”鄒蒹葭小聲叫了胭脂一聲,靠在胭脂的肩頭:“姊姊,我曉得娘待我好,可是劉姐又是大郎生母。大郎惦著她,我又……” “人若連生母都不記得孝順,只記得嫡母,那算是什么呢?”胭脂反問鄒蒹葭,鄒蒹葭的臉微微一紅。 “姊姊,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又擔心,又擔心……”鄒蒹葭在那遲疑,胭脂拍拍鄒蒹葭的臉:“娘她從來不在意這些,娘要的,從來都是別人的真心,而不是因為身份地位,對她害怕對她恭敬。” 這句話讓鄒蒹葭的眉皺起,接著鄒蒹葭笑了:“我糊涂了,姊姊,是我糊涂。我在鄒家久了,有時難免會覺得,世上的人總是要權衡利弊,然后才去做事。大郎他,有時也會這樣。” “對待不同的人,原本就要不同的心。蒹葭,娘如果真的權衡利弊,才去做什么。那她的這頓打,就不會打在爹身上,而是打在劉姐身上了。”胡府所有的一切都是胡澄上戰場出生入死得來的,在很多人眼里,對胡澄巴結還來不及,怎會指出他的錯誤,要求他做別的? 鄒蒹葭面上露出笑容,胭脂拍拍她的臉:“別去想那么多,你和大郎,只要能真心孝順娘幾分,就夠了。” 鄒蒹葭提一口氣,還要說話,紅柳走進來:“娘子,宮中方才來人,說,冊立太子妃的使節,將在明日午時到達趙府。” 胭脂面上不見歡喜,鄒蒹葭按住她的手表示安慰,胭脂對鄒蒹葭笑一笑,就對紅柳道:“知道了,你去和趙嫂子說,讓她準備吧。” 冊立太子妃,太子妃母家自然也要準備怎么迎接使節,怎么請出妃子,冊立之后,太子妃將會在宮中派來的教習指導下,學習宮中禮儀,然后,就是等待婚期了。 現在是八月,還有兩個月,婚期將到。胭脂輕嘆一聲,什么都沒說。趙鎮,我所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你的歸來。 “四娘子,冊妃的時節明日午時會到達府內。娘子請您準備。”趙嫂子親自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趙瓊花。 趙瓊花面上并無驚喜之色,畢竟,等這一日,她等的太久。 “知道了,我會準備好的。”趙瓊花只對趙嫂子說了這么一句,趙嫂子恭敬行禮后退出。趙瓊花還沒有開口說別的,輕霧已經看著趙瓊花,滿臉激動:“四娘子,終于等到了,不枉您……” “輕霧,你是要和我一起嫁進宮的,做我的貼身侍女,怎能這么一點事,就激動的哭?”趙瓊花面色一肅,對輕霧道。 輕霧連連點頭:“四娘子,我一定記得,不,不,現在該叫太子妃了。”輕霧歡喜的有些語無倫次,一邊的輕云卻沒有輕霧那么高興,嫁進東宮,成為太子妃,也許,并不是件很好的事情。 “輕云來求你,說不愿跟隨四meimei嫁進東宮?”胭脂皺眉問趙嫂子。趙嫂子應是:“小的以為聽錯了,可是輕云說,這是她真心話。她并不愿入宮。” 人各有志啊。胭脂輕嘆一聲就對趙嫂子道:“你對輕云說,這事我知道了,我會料理的。”趙嫂子應是退出,又處理了幾件事也就回自己住處。 趙嫂子剛一推開門,就被輕霧的娘從背后喚住。趙嫂子回頭瞧著輕霧的娘,輕霧的娘面上神色有些傷悲,對趙嫂子道:“嫂子,我等你好久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呢。” 趙嫂子察言觀色,推開門招呼輕霧的娘:“進去慢慢說吧。” 輕霧的娘唉聲嘆氣地跟著趙嫂子進了屋,趙嫂子給她倒了茶就笑著說:“還沒恭喜過嫂子呢,以后啊,你閨女就出息了。” “嫂 子你別來取笑我了,我今兒來尋你,就想問問你,我那閨女,能不能不跟了四娘子進宮。我曉得,進了宮吃的穿的用的,都和原來不一樣,四娘子是進宮做太子妃 的,她身邊的侍女,以后也能嫁的好。可宮里面,規矩森嚴,和我們府里面不一樣。萬一這沖撞了貴人,就會被貴人打死。我就這么一個閨女,不就望著她好好過一 輩子,出息不出息的,也就罷了。” 趙嫂子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是聽誰亂說的,什么宮里頭沖撞了貴人就會被貴人打死?那些胡亂說的話,你也信?” 輕霧的娘還是嘆氣:“就算不這樣,以后進了宮,不能隨意出宮,你說這在府里面伺候,我還能隔三差五見到她,我這做娘的心,疼啊。” 趙嫂子拍拍輕霧娘的手:“我當然曉得,可是這件事,四娘子已經定了,而且,嫂子,也不怕我說你閨女,輕霧這孩子,巴望著進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了,四娘子進宮是去做太子妃,太子妃地位尊貴,她的侍女是不一樣的。” 輕霧娘還是搖頭嘆氣:“道理我都懂,可是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我不愿意她離我那么遠。” “罷了,我們不都是望著孩子好,你又何必強留下她,讓她埋怨你?”輕霧娘聽到趙嫂子這句,眼里的淚滴落,沒有再說話。 趙嫂子輕嘆一聲,真是,人各有志。 冊妃的使節前往趙府,降下旨意,禮儀完畢之后,趙瓊花這個太子妃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再不會更改。她的嫁妝早已經備好,唯一需要更換的,不過是有些首飾可能不時興了,需要另打,還有些衣料花色估計不好,重新換掉。 這也簡單,胭脂吩咐一聲,自然有人去辦,也并沒人敢怠慢。 剩下的就是帶進宮里的人,趙瓊花要帶進宮四個丫鬟,原本輕霧輕云都在這個名單里面,但輕云主動表示不去,也只有另挑人。 ☆、第169章 救人 “太子妃,輕云這人,也不知道受了什么蠱惑,竟然表示不去。難道她不曉得,跟了太子妃嫁進宮里,以后要尋婆家,也會尋到更好的?”輕云表示不進 宮,輕霧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進宮的這幾個丫鬟里面,就沒有一個更比自己資歷深了。太子妃身邊的第一得意人,不,以后也許是皇后身邊的第一得意人,那些 曾高攀不上的男子,不是任由自己挑嗎? “這話,你就沒問過輕云?”趙鎮夫妻的想法,趙瓊花覺得還能猜出一二,但輕云不肯跟隨自己入宮,趙瓊花就猜不出來,說實話,輕云服侍趙瓊花,比輕霧還要盡心。 “我問過,她說,年紀已經大了,害怕以后不好嫁人。這話一聽就是敷衍。”輕霧的話讓趙瓊花笑了:“罷了,她既然這樣說,也就由她去,以后,我身邊只有你最貼心了。” 輕霧立即跪下:“能服侍太子妃,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趙瓊花面上掠過一絲笑容,仿佛看到自己將踏上的,是一條金光燦爛的大道。 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后,再到后來成為太后,權傾天下。到那時,哥哥,你會知道,你錯了,錯的太離譜。 趙鎮覺得耳朵有些發燙,用手摸一下耳朵。符三郎已經把一塊紗布扔過來:“趕緊包好,我說你,每次打仗都沖在前面,功勞又不會少了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