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胭脂聽的老衛(wèi)說了這個安排,眉不由皺一下,這次進(jìn)宮,怎么都覺得會出一點事。老衛(wèi)勸著胭脂:“娘子,您休要如此煩惱。歷朝歷代,沒聽過公主的女兒去做太子的妾室的。” 皇家妃妾和民間的妾室自然是不一樣的,而公主的女兒和民間的女子又不一樣,縱然趙瓊花只是個繼女。 “我知道,不過就怕……”胭脂在擔(dān)心什么,老衛(wèi)一口就說破了:“娘子,真不用擔(dān)心。說句您不愛聽的,就算四娘子真昏了頭,要趁這次進(jìn)宮,和太子做出點什么被人看見,可宮中還有老娘娘呢,老娘娘絕不會讓這事順著四娘子的心愿走。” 胭脂又笑了:“是我糊涂了。”老衛(wèi)替胭脂掖一下被子:“不是娘子您糊涂了,而是娘子您不知道,宮中的規(guī)矩,要森嚴(yán)的多。這樣的事,牽扯的絕不是這么兩個人。” “這次進(jìn)宮,我看你并不歡喜。”在進(jìn)宮的馬車上,符夫人問趙瓊花。趙瓊花淺淺一笑:“微微有些哀傷,會讓太子更心痛的。李氏和太子相處的日子,并不像我和太子相處的那么多。” “是我誤了你。”符夫人握住趙瓊花的手,趙瓊花又是一笑:“并不是二嬸婆誤了我,而是那時我也不懂。這一次,我是真的懂了。” 東宮的位置,只有自己能坐上。符夫人看著趙瓊花的眼神笑了,這一次,韓夫人也會進(jìn)宮赴宴,就不知道,她會給李素娥出什么樣的主意。 “義母,您的那些法子,全不能用。我根本就近不了太子妃的身。”李素娥是沒資格赴宴的,韓夫人進(jìn)宮之后,請了潘皇后的旨意,前往東宮探望李素娥。一見到韓夫人,李素娥就十分不滿地道。 韓 夫人拍了拍李素娥的手,怎么也沒想到突然冒出個鄒蕓娘來,原本宋氏已經(jīng)被挑釁的心如死灰,到那時再加把勁兒,宋氏被廢也就指日可待。韓夫人當(dāng)然知道李素娥 不會成為繼妃,但可以讓潘皇后說服天子,讓天子不要著急立繼妃,等到太子登基,到那時李素娥就極有可能成為皇后。 而現(xiàn)在,鄒蕓娘的出現(xiàn),讓這個計劃打亂了。韓夫人沉吟一下就道:“你別這么著急。宋氏的身孕,還沒到三個月呢。” 三個月的胎兒,最容易掉落。等坐穩(wěn)了胎,這邊就沒機會了。 “誰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滿三個月呢。她現(xiàn)在倒賢惠的很,日日勸著殿下往這些人房里走。只是殿下雖來我房中,可我原來還是有些不一樣。”李素娥悶悶地說,她被韓夫人從小教著,那勾引男人的手段并不差。 只是太子有的,可不止李素娥這一個女人,難道說鄒蕓娘也學(xué)了許多侍奉男人的手段?真是不知羞恥,果真是jian生女。 “如果,實在不行,也只能冒險用藥了。”用藥是所有法子中,最冒險的一種,韓夫人并不愿意,但等宋氏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柴昭只能靠邊站了。 韓夫人看著搖籃里的柴昭,這是韓家未來富貴的保證。為了他,讓宋氏肚里那塊血塊,早早離去才對。 用藥?李素娥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抱柴昭。如果柴昭在自己肚里時候,誰要用藥把柴昭給打掉,李素娥一定會把那人給活活咬死。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受這樣的折磨。 “很冒險,這件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想法子。”韓夫人知道,真要用藥的話,那要仔細(xì)籌劃,絕不能出一點紕漏,而且是把自己全家都賭在上面了。 “義母,如果,讓她的孩子生下來也可以。誰知道是不是個女兒?”李素娥聽到用藥之后,仔細(xì)想了想小聲對韓夫人說。 韓夫人冷笑一聲:“要賭這個,還不如冒險。當(dāng)初圣人懷著身孕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給她用了藥,不然小公主為何生下來就死了。” 李素娥的嘴張大:“可是,不是說圣人的身子不好,才難產(chǎn)的?” “全是騙人的話。你可知道,圣人產(chǎn)下公主夭折之后,圣人宮中當(dāng)時服侍的人,還有天子當(dāng)時一個特別得寵的妾,全都消失了嗎?”韓夫人的話讓李素娥的面色更加驚恐:“可是,義母,這些,我并不知道。” “誰能登上宮中最高處,就能得到天下最好的榮華富貴。你以為,榮華富貴那么好得到?”韓夫人不屑地說,不然宮規(guī)那么森嚴(yán)為的什么,不就為的堵住人的非分之想。可是這非分之想,很多時候,是堵不住的。 “義母,我……”李素娥靠進(jìn)韓夫人懷里,被韓夫人說的那個秘密給驚呆了。韓夫人拍拍李素娥的手:“不用擔(dān)心,一切有義母呢。” 況且,還為的自己兒子。李素娥看著柴昭,心中那團(tuán)火又燒起來,讓柴昭成為太子,自己成為皇后,將會得到天下最好的榮華富貴。 擋路者,必須得死。李素娥眼中的火燒的越來越大,韓夫人瞧著李素娥眼中的火滿意一笑,這孩子,總算不辜負(fù)自己對她的期望。 這一次的宮宴比上一次的乞巧宴規(guī)模要大許多,帝后和太子夫婦都出席了。眾人先起立共賀帝后一杯,這才坐下,韶樂齊奏,宴會正式開始。 宮中這樣的宮宴,總會有各種百戲。趙瓊花看膩了這些,但面上還是帶著端莊笑容,坐在那里,不時和身邊人點頭說話。 宋氏坐在潘皇后下手,潘皇后偶爾問幾句宋氏的身體,宋氏都恭敬對答。這一次的宮宴,是要讓大家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無寵的被當(dāng)做招牌樣的太子妃。因此宋氏打扮的很端莊,和柴旭之間,似乎也很恩愛。 “恭喜宋夫人了。”韓夫人的座次,就在宋氏母親身邊。今日宋氏的母親,帶的是小女兒進(jìn)宮。 韓夫人笑著給宋夫人遞一杯酒,宋夫人急忙接過,恭敬地道:“同喜同喜,我聽說,李孺子所生的那個兒子,十分聰明可愛。” “不過是大家的客氣話罷了。論起誰來,都不如太子妃肚里的孩子,那樣珍貴。”韓夫人面上笑容和煦,一點也不覺尷尬地和宋夫人在那應(yīng)酬。 宋夫人微微一笑,韓夫人已經(jīng)又道:“等到日后,還請宋夫人這個外祖母,對那孩子,多有看顧。”宋夫人才是東宮所有孩子的外祖母,聽到這話,宋夫人忙道:“不敢不敢,不過是稍微盡心罷了。” “你瞧,一群人和和氣氣的,才是正經(jīng)事。都像你原先那樣糊涂,怎么得了?”天子心情極好,對柴旭笑著說了這么一句。柴旭的眼一直看著趙瓊花,趙瓊花每做一個動作,每笑一次,柴旭都覺得,是那樣的優(yōu)雅那樣地妥帖。 而宋氏,不用看就差的遠(yuǎn)了。柴旭心中惆悵無比,聽到天子的叮囑,柴旭急忙應(yīng)是,但眼還是看向趙瓊花。 趙瓊花此刻正抬頭和旁邊桌上的人笑,那笑容如此燦爛如此美麗。宋氏也正好抬頭看向柴旭,順著柴旭視線望去,看見的是趙瓊花。 宋氏覺得有些不悅,這個女子,如果沒有嫁出去,簡直就是噩夢纏繞。 “圣人,趙家的四娘子,聽的還沒擇婿?”宋氏小心翼翼地問著潘皇后,潘皇后沒想到宋氏會提起趙瓊花,往宋氏身上看了眼,又往趙瓊花那個方向看去。心里已經(jīng)明白,眉不由微微皺起,這個宋氏,太性急了,難道不知道,這種事,急不來嗎? “瓊花今年只有十六歲,這個年齡,不急。”潘皇后淡淡地回了這么一句。宋氏聽出潘皇后話里對自己的不滿,不由郁悶地應(yīng)是。 “你是太子的正妻,該知道輕重緩急,要注重的是大事,而不是只知道一些小事。”潘皇后又不滿地加了句。 “是,兒媳謹(jǐn)遵圣人教誨。”宋氏低聲應(yīng)是。 ☆、第158章 拒絕 宋氏看向趙瓊花那邊,接著笑了,是的,自己才是太子的妻子,未來的天下母。趙瓊花就算太子再喜歡她,也只能居于自己之下。她,做不了皇后的。 宋氏想著未來,用手撫一下肚子,一切都會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也許,等再過些日子,可以建議太子納了趙瓊花,顯示自己的大度?宋氏想著這件事,又勾唇一笑。 “瓊花!”宴到中間,帝后起身去更衣,參加宴會的眾人,也各自起身前去。趙瓊花也覺腹?jié)q,命宮女帶自己去,剛走出大殿,就聽到柴旭在背后喚自己。 趙瓊花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往前面走。宮女小聲提醒:“趙四娘子,太子在后面呢。” 柴旭又叫一聲,趙瓊花這才停步轉(zhuǎn)身,對柴旭笑:“殿下喚妾,有何要事?” “瓊花,你我之間,無需這樣生分。”柴旭緊走兩步,瞧著趙瓊花有些心疼地說。前年元宵夜時,那時候偷溜出宮,和李素娥觀賞花燈,并在茶樓遇到趙瓊花兄妹。那時一切都很美好,但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趙瓊花不再喚自己旭郎,面上的笑那么敷衍。 “殿下,禮不可廢。原先是妾不懂事,才如此對待殿下,現(xiàn)在妾已經(jīng)明白,很多事,妾不能逾越。”趙瓊花的話讓柴旭面上現(xiàn)出痛苦,趙瓊花并沒看柴旭一眼,行禮后離去。 就要這樣,欲拒還迎。趙瓊花走出一步,突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柴旭以為趙瓊花已經(jīng)回心轉(zhuǎn)意,誰知趙瓊花看著柴旭燦爛一笑:“母親已經(jīng)擇了三月里牡丹花盛開時候,舉辦賞花宴。那日,京中各公子都會前往。” 說完趙瓊花又對柴旭行禮,示意宮女帶自己離開。 三月的賞花宴?這只怕不是賞牡丹,而是要給趙瓊花擇婿,到六月里,趙瓊花就十七了,這個年齡,就算是想多留一陣,也算大了。 柴旭用手捂住胸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宋氏帶著宮人走出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柴旭面上的難受讓宋氏看的心疼。宋氏往柴旭那個方向走了幾步,伸手扶住他:“殿下,若您真有心,妾前去圣人面前請旨,納趙四娘子為良娣就可。” 趙家女兒,是不做妾的。這一句又在柴旭耳邊響起,柴旭把宋氏一推,總算他還想起宋氏懷著身孕,并沒那么用力。但就算這樣,宋氏也差點被推在地上。 “胡鬧,這種話,以后不許再說。”柴旭看著宋氏的臉?biāo)⒁幌伦儼祝@才說出這么一句。宋氏疑惑不解,看著柴旭:“殿下,妾只是覺得……” “你不用覺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柴旭又說了這么一句,這才打算離開,猛地想起什么,柴旭轉(zhuǎn)身:“你要記得,好好地給我生下一個兒子出來,就夠了。別的事,永遠(yuǎn)不要去cao心。” 宋氏從沒見過柴旭這樣的怒火,或者說,他沒有原先那樣怕人,而是用平靜去掩蓋,也許下一秒,就能把宋氏燒的粉碎。宋氏只有低聲應(yīng)是,對趙瓊花不由添上幾分嫉妒,她憑什么,占據(jù)著柴旭的心? “大郎現(xiàn)在倒比以前穩(wěn)重多了。”殿前這一幕,很快就被潘皇后知道。潘皇后忍不住嘆息,宮女已經(jīng)道:“殿下既然喜歡,為何圣人您不降旨,迎趙家四娘子進(jìn)東宮?” “趙家的女兒和別人家的女兒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還有一位永和長公主呢。我敢保證,這旨意剛降下,趙家就敢抗旨。官家那時,也會來責(zé)罵我。”潘皇后拿著鏡子,細(xì)細(xì)地瞧著鏡中的自己。 “當(dāng)初趙家,覺得受了這么大的侮辱,你以為,讓他家女兒做個良娣,他家會不惱怒?” “可是太子妃現(xiàn)在,”宮女遲疑地說。潘皇后放下鏡子笑了:“這個道理,旭郎也明白了,所以他才會對太子妃大怒。只可惜,太子妃還不明白。不過罷了,等趙家四娘子擇的良婿,再賜下東西就可。” 宮女應(yīng)是,瞧著時辰,扶潘皇后起身,潘皇后想了想才道:“違命侯的那位郡主,今日倒沒來。” 南唐國主被封為違命侯,在京中賜有府邸。云夢公主被降封為云夢郡主,天子詔令為郡主擇婿。 “聽說,這位郡主,想要入道出家呢。”這也是常事,國破之后,能好好嫁人安穩(wěn)度日的并不多,更多的是出家入道,過此一生。 “要真如此的話,這位郡主,比起她的父親,還要多了幾分氣節(jié)。”潘皇后的話讓宮女笑了:“違命侯詞填的好,做國主就差遠(yuǎn)了。” 治國之才可不是幾首風(fēng)花雪月的詞,就能掩蓋過去。潘皇后也微微一笑,重新回到宴席上。 宴席重又開始,宋氏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不過言語上少了許多。潘皇后知道這是為什么,并不提醒宋氏,這個兒媳,能得到現(xiàn)在的對待,已經(jīng)很好了。 “瓊花,太子對你,果真越來越難以忘懷了。”回去的馬車上,符夫人對趙瓊花贊道。趙瓊花用手掩住口打個哈欠:“不過是些雕蟲小技,之前我不屑用罷了。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今日的宴會上,我看韓夫人對宋夫人,心里著實想笑。”符夫人說起這件事,倒真笑出來了。 “由她們?nèi)ァ!壁w瓊花也笑了,她們爭的越急越好,爭的越急,才對自己越有利。而不是反過來。 符夫人欣慰地拍一下趙瓊花的手,看著趙瓊花漸漸成長,真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 “我就和你說,別擔(dān)心,公主那邊,肯定有主意的。”王氏抱著外孫,歡喜的說不出話來。胭脂嗯了一聲,用手敲一下額頭:“哎,我怎么把日子過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你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不好?”王氏抱著孩子坐在胭脂身邊,這孩子生的很像趙鎮(zhèn),濃眉大眼的,又愛笑,誰抱也不哭。王氏一見就十分歡喜,永和長公主也很喜歡這個孩子,一天要來看著孩子一趟。 “娘,我原先什么都不想,只要過自己的就成,可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想的還是太多了。”胭脂伸出手去點自己兒子鼻子一下,孩子立即笑了。 “胭脂啊,我不是和你說過,人總是有牽絆的?”王氏摸一下女兒的頭。胭脂嘆氣,道理都知道,就是有點郁悶。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東想西想的,就不是我的女兒了。” “娘,我知道,我只是在這悶的慌,躺了一個月了。”胭脂把被子蒙住頭,在被子里悶悶地對王氏說。 王氏把胭脂的被子掀開,瞧著里面的女兒,還好,沒有流淚。 “你悶什么,明兒就出來了。這月子一定要坐好,不然的話,等你到了我這個時候就遭罪了。”王氏的話聽的胭脂皺眉:“娘,您身子骨現(xiàn)在不好?要不要請個太醫(yī)來瞧瞧?” “什 么不好,不就是腰酸了些,我每晚讓你爹用拳頭給我垂兩下。哪還需要請?zhí)t(yī)。再說那些太醫(yī)來了,也只會說,夫人這是年少時候cao勞過度,到的老來,才會這 樣。”王氏模仿著那些太醫(yī)說話,胭脂噗嗤一聲笑出來,接著抱住王氏的胳膊:“娘,您聽我說,有什么,一定要先告訴我。” “知道知道,你啊,真把你娘當(dāng)孩子看了?”王氏點一下女兒額頭,又把外孫抱在懷里親了親:“我的大孫子哎,你娘擔(dān)心我,你可不許擔(dān)心,外祖母啊,還要看到大孫子娶媳婦生孩子呢。” 胭脂用手拍下額頭:“娘,他才剛滿月。” “我可還記得你剛滿月的時候,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王氏的話讓胭脂搖頭,算了,什么都不說了。 胭脂兒子的滿月酒辦的特別熱鬧,而且永和長公主親自下帖子,連永寧長公主這樣不愛出門應(yīng)酬的人,也親自來賀喜。 胭脂梳妝的時候,不時有人來報什么人來了,當(dāng)聽到永寧長公主也前來賀喜時候,紅柳不由咂舌:“這位公主也來了?她可是出了名的不愛應(yīng)酬。上回老太君八十大壽,她也只遣人送了份壽禮。” 胭脂覺得頭又有點疼了,又要出去和這些人應(yīng)酬,而且還是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的人。 “娘子,您又著相了,娘子在別人眼里,也是來頭很大。”公主的兒媳,將軍的妻子,未來的國公夫人,這名頭丟出去,也是能嚇得到一群人的。 胭脂聽著老衛(wèi)不客氣的話,點頭道:“確實是我著相了。” 老衛(wèi)又笑了:“娘子,您還是快些梳妝好吧。公主這次請這么多人來,也是有用意的。”胭脂當(dāng)然知道這用意是為什么,甚至可能,會告訴汴京城的人,趙瓊花也到了該嫁的年齡了。 胭脂在眾人簇?fù)硐峦鞲ィ熳叩浇情T處時,看見趙瓊花走過來,她今日打扮的也很出色。看見胭脂,趙瓊花行禮下去:“嫂嫂萬福。” 胭脂看著自己這個小姑:“四meimei,你現(xiàn)在這樣,你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第159章 添堵 趙瓊花抬眼看向胭脂,胭脂只覺得趙瓊花眼中閃過不滿,接著趙瓊花眼中的不滿消失,趙瓊花勾唇一笑:“以后,我會讓哥哥更加高興的。” 胭脂看著趙瓊花,心里嘆息,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嫂嫂,我們進(jìn)去吧。別讓母親等的太久。”趙瓊花的聲音讓胭脂從沉思中醒來。胭脂看向趙瓊花,眼神中的嘆息已經(jīng)落入趙瓊花眼里,接著胭脂笑了:“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