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符夫人看一眼老魏,老魏嚇的又要哭出來,戰戰兢兢地看著符夫人。符夫人苦笑一聲,怎么會沒想到這個法子,可惜的是,對方是胭脂啊。若換了個人,符夫人可以保證這件事就此打住,但偏偏是胭脂,這個不管不顧的勁兒,符夫人今日是領教了。 ☆、第110章 懇求 這樣的人,什么算計什么手段,全都無用,她只會像蠻牛一樣碾過來,撞的粉碎。蠻牛,堂堂趙府,怎么就娶了這么一個人?符夫人閉上眼,這次這個虧,怎么都是自己吃定了。 “婆婆!”趙夫人再次打算開口勸說,符夫人疲憊揮手:“回去歇著吧。明兒,還要回京城呢。”現在,符夫人唯一賭的是,這件事不會傳到杜老太君耳里,但這樣的可能,幾乎沒有。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 符夫人差點就想罵出聲,還是忍住了。撕破面皮這種事,胭脂無所謂,但符夫人,可不能無所謂啊。 還要一夜,這一夜,也許可以想出辦法來。符夫人用手按住頭,老魏見人都走了,從地上爬起來:“夫人,我……” “以后做事,別這么莽撞!”符夫人的話讓老魏的心放下。可后面一句老魏的心又提起來:“你年紀也大了,別在我身邊服侍了,回去養老吧。” 老魏啊了一聲,接著就跪下:“夫人,小的服侍您這么多年了,您……”符夫人心里暗罵,用手又揉了一下太陽xue:“你回家好好養著,我沒說你別的。” 老魏眼里的淚還是沒干,符夫人不想再理她,就這么一夜的工夫,還不曉得能不能想到主意。 第二天就是離開寺廟的時候,雖然頭天夜里發生了這么件事,但眾人還是按部就班地把東西收拾好,又去殿上做了早課,捻過一遍香,這才上車回京城。 胭脂來到符夫人面前時候,看見符夫人的眼睛發紅,似乎連頭發都有些亂,看來昨夜她沒有睡好。至于吳氏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胭脂走上前,并沒像平素一樣行禮,只叫了聲符夫人。此刻的符夫人壓根就不在意胭脂的禮節問題,只對趙夫人和吳氏兩人道:“都收拾好了吧,我們去殿上做了早課,就走吧。” 趙夫人和吳氏應是,但兩人的眼都看向胭脂,胭脂的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依舊是那樣平靜,也不知她是深不可測還是傻大膽?趙夫人心里嘀咕一句。順便瞧眼吳氏,見吳氏面上有嘆息,趙夫人也忍不住嘆息,以后的日子,就沒有這樣平靜了。 “娘子,您說,夫人會不會在您坐的馬車上動手腳?”紅玉上了車后就忐忑不安地問。胭脂搖頭:“不會的。” 符夫人這種心思能轉個九曲十八彎的人,這個時候是不會在馬車上動手腳的,畢竟這樣一來,那就永遠都說不清楚了。胭脂嘆一聲,這種日子,真不喜歡。寧愿過當年在家種田的日子,也不愿過人人羨慕,其實一點也不舒服的日子啊。 紅玉哦了一聲,既然胭脂說不會,那就不會。車隊緩緩駛離寺廟,回去的路上沒有人再掀開車簾去賞景。 趙家三位小娘子擠在一輛馬車里,趙二娘子等了許久才問:“三meimei,你說,娟兒會不會?”趙三娘子也在煩惱這事,昨夜回去之后,娟兒就哭著求趙三娘子,說什么都不會說出去,求趙三娘子去符夫人面前說句話。 若在原先,趙三娘子定會一口答應,可現在趙三娘子覺得,祖母和原來不一樣了。原本的慈愛好像在頃刻之間消失,也許,下一刻,符夫人就變的寒冷。趙三娘子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寒冷漫上。 “二姊姊,三姊姊,不曉得二叔公曉不曉得這件事?”趙五娘子昨夜回去想了一夜,覺得只怕二叔公還不曉得。 “這種事,我們做晚輩的,該瞞下來的。”趙二娘子在沉默之后開口。親親尊尊,這種事,做晚輩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瞞下來。 “可是,就算是尊長,也不能就那樣……”趙五娘子的眉皺起,畢竟是人命,就算尊長也不能隨便把人命不當一回事。 “但我們也只能這樣做。”趙三娘子下著結論,趙二娘子和趙五娘子被這話說的一愣,接著嘆氣,只有如此了,也不曉得這件事什么時候才能過去。以后的趙家,不會這樣太平了。 城門已經在望,紅玉快活地說:“娘子,您說的對,這一路就是這樣平安。” “等進了城,就沒這么平安了。”胭脂再次嘆氣,紅玉臉上的歡快消失,這些事情,好像越來越超出紅玉的想象了。 馬車停下,紅玉啊了一聲:“娘子,郎君來接你了。” “不是來接我,是來接大家。”胭脂糾正著。趙鎮已經下馬,去給符夫人行禮問安后,徑自往胭脂的馬車走來。 這一別已經七八日沒見,趙鎮對胭脂的思念已經滿的溢出來,若不是怕人笑話,趙鎮前兩日就會縱馬往寺廟去,能早見胭脂一刻也好。 “胭脂!”趙鎮跳上車轅,掀起車簾興奮地喊。 紅玉已經走出車廂,坐到車轅上。趙鎮把車簾放好,看著胭脂滿是喜悅:“胭脂,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寺里想我沒有?” “不想!”胭脂毫不遲疑。 趙鎮的眉微微皺下就道:“沒事,我想你就成。胭脂,你在寺里過的好嗎?” “不好,趙鎮,你上次的那個猜測可能是對的。你二嬸婆想殺我,也許,是你二叔公。”胭脂的頭靠在膝上,看著趙鎮眼眨也不眨地說。 胭脂的語氣平靜地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趙鎮的眉皺的更緊:“胭脂,你,不是在說笑話吧?”胭脂看著趙鎮,這種用看白癡樣的眼看的趙鎮一陣發寒。 “胭脂,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事,太重要了,而且,二叔公為什么想要殺你?”趙鎮遲疑地說。 胭脂搖頭:“我要曉得,還會來問你嗎?趙鎮,你家里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若原來,趙鎮可以擔保自己全知道,但現在,趙鎮搖頭:“你這么一說,我還真不曉得了。胭脂,我……” “趙鎮,我現在就想離開。”胭脂的話讓趙鎮一陣驚恐,他拉住胭脂的胳膊:“胭脂,你和我開玩笑的吧?我們……” “趙 鎮,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嫁了你之后不對勁的。原本呢,我可以不在意別人對我什么態度,橫豎我不是和他們過日子,只要和你說好就好。可是現在,我發現,不得 不在意了。”胭脂的語氣變的有些虛弱,這種虛弱之前胭脂從沒有過,趙鎮心中的驚恐更深,他把胭脂抱在懷里,胭脂的頭有些倔強地不肯靠在趙鎮肩上。最終沒有 拗過他,還是靠在他的肩上。 “胭脂,我說過,我會護住你的安危。這件事交給我,就算是把整個趙家都給翻過來,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趙鎮發誓樣說。 胭脂的疲憊更甚,但胭脂還是開口:“趙鎮,你以為,你能做到嗎?你的二叔公是榮安郡王,是你的叔公,是尊長,是……” “所以他們才敢這樣膽大妄為,因為相信就算事情暴露,我也不會說一個字,是不是?”趙鎮的話讓胭脂又笑笑:“趙鎮,承認吧,你在他們面前,是無能為力的。” “胭 脂,你是我的妻子,就算你以后想離開,可不管是在我心里還是現在,你都是我的妻子,這點,現在不會變。我的妻子,她的安危我會護住。胭脂,不要說什么做不 到。二叔公現在也許很強,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沒有。”趙鎮捧住胭脂的臉,認真地看著她的眼,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在說。 胭脂心里升起一絲感動,接著這絲感動就消失,這點感動蔓延下去,會讓胭脂驚訝的。 “趙鎮,原本我想過,若有可能,也許,我會留在趙家,和你一起過日子。但現在,我不想了。”胭脂的話像一把刀,深深插入趙鎮的心口。 趙鎮覺得心口疼的難受,用手捂住心口:“胭脂,你為什么,只想著逃避呢?” 逃 避?算是吧,但胭脂還是笑了:“趙鎮,我和你不一樣,你從小生活在這樣人家,見慣了這樣面上和你笑著,肚子里九轉十八彎的人。但我從小生活在鄉村里面,遇 到事情,只會罵一頓打一架,事后丟開就是。就算進了汴京城,我娘和我也不耐煩和人應酬,躲在家里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什么拿捏寵妾啊,調教丫鬟啊,懲罰 不服自己的人啊。我和我娘,不愿去想,也不愿去做。外人說什么就由的他們去說。我嫁了兩次,兩回都被休,兩回都是因為不想和帶上應酬的心。趙鎮,我不是不 會做,而是不愿意,因為我覺得不值得。” 趙鎮一直握著胭脂的手,等到胭脂說完最后一個字,趙鎮才道:“胭脂,我也不愿意去猜的。你曉得,我是武人,計謀只能用在戰場上的。” “可是現在,由不得你我了。”胭脂的話讓趙鎮笑了:“胭脂,你說你嫁了兩回,都不愿意帶著應酬的心,因為覺得不值得,那你,愿不愿意,覺得我值得呢?” ☆、第111章 趙鎮的語氣很溫柔,胭脂有些驚訝地瞪大眼。趙鎮看著妻子,她臉上的任何一點,趙鎮都不愿意錯過。 “胭脂,我曉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男子,但我會努力,努力成為你心目中的男子,努力讓你過上你想要的那種日子,不用去猜不用去想。胭脂,你是我的妻子,我也愿我們的夫妻緣分,不是只有這么短短的幾年。胭脂,答應我,好不好?” 胭脂的眼瞪的更大些,趙鎮的手拂上胭脂的臉,如同碰觸最罕有的珠寶。 愿意嗎?值得嗎?胭脂看著趙鎮,趙鎮也看著她,兩人的眼都沒有眨一下。 “你,原本可以……”胭脂的話被趙鎮的搖頭打斷,趙鎮開口:“胭脂,你曾說過我可憐的。那你,愿不愿意陪陪這個可憐的我?你知道,曾祖母年紀已老,父親尚了公主,meimei此刻只怕又在恨我。這個家,這么多的人,只有你能陪我。胭脂,你愿不愿意?” 趙鎮語氣真摯,胭脂覺得,自己該答應的,可是真答應了,就不能再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趙鎮把胭脂抱在懷里:“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胭脂抬起頭,趙鎮發現她的眼里有驚慌,能在胭脂眼里看到驚慌,這樣的驚慌還是為了自己,趙鎮覺得很歡喜。他的手再次拂上胭脂的臉:“胭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答應吧,胭脂心中某個地方,又裂開了。答應了他,以后也許會十分麻煩,但也有可能,會十分精彩。胭脂唇邊露出一絲笑,趙鎮曉得胭脂這是答應了,把胭脂抱的更緊:“胭脂,我不會說什么別的話,我只會告訴你,我喜歡你,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你的嘴,的確很笨。”胭脂靠在趙鎮懷里,悶悶地說了一句。趙鎮笑了笑:“你原先兩個丈夫,都很會說話。” 胭脂點頭:“都比你強。我還記得在吳國公府時候,初嫁進去第一天,那些丫鬟看我的眼,就不一樣,原先我還奇怪呢,后來才曉得,這些,都被他寵過。” “我沒有寵婢的!”趙鎮差不多在發誓了。胭脂瞧趙鎮一眼:“知道,不過,就算你有,我也不在意。” 只有不喜歡,才會不在意,趙鎮把胭脂的手握住:“不,你要在意,從現在起,你要在意。” 這人怎么一下變成小孩子樣?胭脂搖頭,接著又笑了。 “娘子,郎君,都到門前好一會兒了,還請下車。”馬車早已停在趙府門口,但胭脂夫妻沒有下車,紅玉帶著丫鬟等了許久,再不下車的話只怕會被人笑,只得揚聲提醒。 胭脂推開趙鎮:“以后,不許這樣了。” 趙鎮呵呵一笑,什么都沒說就掀起簾子跳下車。胭脂下車時候抬頭看著趙府的門樓,這個暫居之地,也許,會變成自己一輩子的家。 紅玉能瞧出趙鎮和方才不一樣了,眉間眼梢,全是笑。紅玉不由瞧一眼胭脂,見胭脂還是和平常一樣。紅玉不由在心里搖頭,到底什么事,才能打動娘子? 出門歸來,慣例要去見過杜老太君,胭脂夫妻到杜老太君上房時,符夫人已經帶著眾人在那給杜老太君行禮問安過,正在那陪杜老太君說話。 杜老太君能感到眾人的情緒都不高,符夫人從來都是端莊性子不去說她,可吳氏都比原先沉默了。杜老太君的眼掃了一圈這才笑著道:“難道是去寺里一趟,吃多了素,你們一個個都不愛說話了,等胭脂進來,我問問她。” “娘子和郎君這般恩愛,老太君您可是喜歡極了。”老媼在旁恭敬地說了一句,杜老太君的眼頓時笑彎:“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見到重孫夫妻恩愛,這是福分。” 原本這樣說過之后,眾人都會附和,但現在沒人說一個字。事情明顯很不對勁,杜老太君看著眾人,眉頭已經鎖起:“不是說,二娘子和楊家的事已經定下了,你們怎么一個個地,難道說楊家公子不好?” “曾祖母,楊家公子不是不好,只是……”趙五娘子忍不住就要說出實話,吳氏扯一下女兒的袖子,示意女兒不要說話。 趙五娘子委屈地看自己娘一眼,符夫人瞧向趙五娘子母女,從昨夜到現在,符夫人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搶先開口,對杜老太君說是胭脂錯認,自己才是委屈的那個。可又怕糊弄不過杜老太君。 符夫人從來不會忽視自己的婆婆,縱然她年紀很大,畢竟一個寡婦,能在那樣的亂世把兒女撫養長大,并讓趙家得到這樣的富貴,這樣的人,哪是一個什么普通老太太。 “婆婆,是這樣的,侄孫媳婦不知為了什么,說我身邊的仆婦老魏要她的命,還說,這是我的指使。”符夫人在沉默之后,說出這么一句。 吳氏驚訝地看了符夫人一眼,符夫人會把這事當做誤會,吳氏想來再平常不過,只是,對上的是胭脂,不曉得符夫人能不能掩蓋過去。 “哦?”杜老太君看一眼符夫人:“證據呢?” “侄孫媳婦在老魏房中搜到一個空玉瓶,里面有些殘存的珍珠粉,侄孫媳婦說,那是藥粉。”符夫人說出第一句之后,就順利多了。 “玉瓶呢?”杜老太君的話讓符夫人微微一笑:“玉瓶被侄孫媳婦摔了,侄孫媳婦說……” “二嬸婆,還是讓我來說吧。”胭脂的話已經響起,符夫人不意外胭脂夫婦到來沒有人通報,笑著看向胭脂:“侄孫媳婦,我曉得你嫁到我們這樣人家,心里難免有些怯,所以會說我想殺你。我不怪你。” 胭 脂看著符夫人,符夫人說完這幾句就對杜老太君道:“婆婆,既然侄孫媳婦來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只是我們趙家,從來都是和睦的,侄孫媳婦昨兒給了這么大一個 罪名,媳婦當時就愣住,媳婦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樣的指責。因此一言不發,誰知反被侄孫媳婦認為,我是心虛。” “說完了?”胭脂看向符夫人。 符夫人的眉微微一皺才道:“侄孫媳婦,你向來無禮,我難免不喜歡你。但我不會想要殺你,這樣的事,對我有什么好處?” “是啊,所有的人都在問,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胭脂笑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殺了我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處,可是這世上的事,若樣樣都能得到解釋,又有什么意思?” “你在胡攪蠻纏。”符夫人怒了,對杜老太君道:“婆婆,媳婦不過一個隔房的長輩,自然不好教訓,只是這件事,我會去尋胡家說話。” “好奇怪,我得罪了你,你去尋我娘說話做什么?”胭脂的語氣讓符夫人有些驚慌,為了掩蓋這種驚慌,符夫人的語氣更冷:“你娘沒有教好,我去和她說,讓她教教你怎么做人,特別是,怎么做人家媳婦。” “我娘有沒有教好我,不勞二嬸婆cao心,但我娘,不會教我無緣無故地不喜歡別人,更不會教我,肆意去動別人的性命。”論起嘴皮子上的功夫,胭脂可比符夫人更強,再說,符夫人不敢耍無賴,胭脂敢啊。 你?符夫人果然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看著胭脂:“好好,既然如此,以后,就你走你的,我……” “二嬸婆能告訴我,讓老魏在我粥里放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原本以為是毒藥,但我回來并沒感到什么不適。”胭脂的話讓符夫人驚異了一下,但很快符夫人就嘴硬地道:“你在說些什么,我不懂。” “二嬸婆,那種藥粉,到底是什么?就算二嬸婆想對我好,讓人往我粥里擱珍珠粉,也可以告訴我啊。”符夫人的反應讓胭脂知道,自己猜的,猜中了。 杜老太君的眼在胭脂和符夫人兩人之間轉移,接著,杜老太君輕嘆一聲,有些事,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胭脂,媳婦,你們兩人留下。別的人,都退下吧。” 眾人應是,恭敬行禮后退下,趙五娘子還想在窗口聽聽,被吳氏拉走。 “我很失望!”眾人都退下后,杜老太君才緩緩開口。 “婆婆,您疼愛侄孫媳婦,此刻,自然是失望的。”符夫人打算讓事情成為即成事實,直接就來這么一句。 “我對你們,都很失望。”杜老太君的話讓符夫人遲疑了:“婆婆,您……” “胭脂,我曾和你說過,這種自損八百的事,以后不要再做。”杜老太君不理兒媳,而是對胭脂道。 “老太君,我忍不住的。您知道,我不喜歡這種種的虛與委蛇,要不喜歡,直接說出來就好,可偏偏要在面上演戲,要殺人,動刀好了,偏偏還要做的這樣冠冕堂皇。老太君,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