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馬車已經停下,趙鎮先跳下車,對胭脂張開手:“來,我抱你下來?!?/br> 胭脂雙眉皺成一個疙瘩,啐他一口打算跳下車,誰知趙鎮已經伸手把胭脂那么一拉,胭脂正好就掉進趙鎮懷里。 這人的臉皮,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厚了?胭脂瞪著趙鎮,趙鎮可一點也不在意,也不管門前等候的人滿臉驚愕地看著他們夫妻。趙鎮只是把胭脂的手松開,笑嘻嘻地對胡大郎行禮:“常來這里,阿舅下回無需出門相迎?!?/br> 胡大郎急忙收起心中的驚訝,還禮道:“禮上如此,姊夫不用客氣?!闭f著胡大郎就請趙鎮夫妻往里面去。 胭脂狠狠地瞪趙鎮幾眼,徑自往里面去,瞧見胭脂這樣,胡大郎遲疑一下方道:“大姊姊向來如此,姊夫想來已經慣了?!?/br> “女人家的嬌嗔,這也是難免的。阿舅的婚期就在今年年底,到時你想必就能明白了?!碧崞疬@個話題,胡大郎的臉不由一紅:“蒹葭她,” 猛地胡大郎想起女子的名字不能這樣輕易說出來,急忙道:“不一樣的?!?/br> 趙鎮哈哈大笑,拍一拍胡大郎的肩,這樣的話題似乎把兩人拉近許多,胡大郎面對趙鎮也少了許多局促,地位再高,趙鎮也是自己姊夫,想著,胡大郎的局促更少,請趙鎮往里面去。 胭脂跑進王氏房里,王氏正抱著元宵在那拍,見女兒跑進來就瞪她一眼:“也不著個人傳一聲就跑進來?!?/br> 胭脂已經對元宵張開手,元宵啊啊張嘴叫了兩聲,笑瞇瞇地投進胭脂懷里,胭脂抱著弟弟,嗅著他身上那股奶香才對王氏笑著道:“怎的,我要來見娘,還要人通傳了?” 王氏又白女兒一眼,瞧著她面色才道:“不對,你這部像是急著來見你弟弟,倒像是躲什么人似的。這家里就那么幾個,下人你都見熟的,你要躲誰?” “娘您猜錯了,我哪是躲什么人,只是幾天都沒見我們小元宵,我想他了。”說著胭脂往弟弟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元宵也想我嗎?” 元宵格格笑了,張開的小嘴里面能瞧見下面露出的白白牙根。 “娘,元宵長牙了!”王氏瞧女兒一眼:“都六個月的娃娃了,怎會不長牙?”王氏順口說了女兒一句,這才拍女兒一下:“少來這套,你到底在躲什么?” 這樣的事是不能告訴自己的娘,不然她一定會追根究底,胭脂又笑了:“真的沒什么,我不過是想著見元宵,跑快了些,我臉才紅的?!?/br> “我可沒說你臉紅,胭脂啊,我曉得你有主意,不過我和你弟弟,是不用你cao心的?!蓖跏虾敛豢蜌獾卮链┡畠海琅f問道:“來,告訴我,你是不是躲你女婿?” “娘,您到底在說什么?”胭脂的臉忍不住又淡淡紅了,不過很快那紅就消失,抱著小元宵親著他的小臉:“可憐的弟弟,娘最近想的太多了?!?/br> 王氏正打算拍女兒一下,就聽到門外已經傳來蒹葭的聲音:“大姊姊回來了?”王氏只得把這事放下,蒹葭已經挑起門簾走進來,在胡府的日子,她過的很順心,胭脂不由伸手一比:“娘你到底給蒹葭吃什么了?怎么感覺她又長高了?” “能吃什么?說的就跟我偏心蒹葭似的?!蓖跏献屳筝缱?。 胭脂已經賴過去撒嬌:“娘您偏心蒹葭也是對的啊,我橫豎是出了嫁的,以后蒹葭陪您的日子長,您偏心她,我絕不吃醋?!?/br> 鄒蒹葭對這一幕已經從原先的羨慕變成現在的坦然,笑著道:“原先他們都說,心里高興了人就看著活泛些,我原先不這樣覺得,現在瞧著姊姊和娘這樣,才曉得,這話是對的。” 胭脂手里抱著元宵,不好去拍手,但還是笑道:“哎呀,什么時候改了口,一口一個娘了?”王氏慈愛地看著她們,有些言不由衷地道:“不就是個稱呼,要緊的是心里怎么想,可是蒹葭說,從沒叫過娘呢。這話聽的,怎么那么心酸?” 鄒蒹葭已經把眼角的淚悄悄擦掉,瞧著胭脂母女笑了:“不心酸,若沒有原先的酸,又怎會有現在的甜呢?” “不,最要緊的還是,蒹葭你是個好孩子。”胭脂來了這么一句,三個人都笑了,胭脂懷里的小元宵雖然不懂她們在笑什么,但也跟著開心,格格笑開。 逗弄一會兒孩子,說一會兒話,胭脂打定主意,絕不給自己娘再次開口相問的機會。王氏有了女兒們的陪伴,一時倒忘了,等下人來稟報說車已經備好,胭脂夫妻該回去時,王氏才掐女兒胳膊一下:“你也曉得和我耍心眼了?” 胭脂嘻嘻一笑:“娘,您啊,不用cao那么多的心。”王氏白女兒一眼,趙鎮也來給岳母行禮辭別。王氏還沒說話呢,就有個丫鬟匆匆來到:“姑爺,趙府那邊來了個人說,請您往符府去一趟,接郡王回來,郡王喝多了,失了足,別的郎君偏巧都不在?!?/br> 這是常事,趙鎮也不在意,對胭脂笑笑又給王氏行禮后離去。 “這女婿,其實不錯的,胭脂,雖說你有主意,不過有時候,也要想想別的。”胭脂已經笑著道:“娘,我不是和您說了,您啊,好好照顧元宵就好。別為我cao心。” ☆、第97章 遇襲 王氏又白女兒一眼,胭脂在元宵小臉上親親,也就上車離開。 王氏不由輕嘆,養兒養兒,從落生那一刻,一直要到閉眼時才不會憂愁。懷里的元宵咕嚕一聲,王氏低頭把兒子嘴邊吐出的泡泡擦掉,在他臉上親了親:“你以后啊,可別像你姊姊一樣?!?/br> 元宵不曉得自己娘話里的意思,又格格笑開,王氏點一下兒子的小鼻子,抱著兒子轉身回家。罷了罷了,女兒是有主見的人,自己還是少cao心。 從趙家到胡家,要經過汴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此刻天色還早,街上的人非常多,不時還能聽到茶樓里傳出笑聲。想必又有什么新鮮話在傳。 “娘子,近來汴京城中,最新鮮的話,就是鄒家三娘子的事了!”紅玉笑嘻嘻地對胭脂說。 這件事胭脂親身參與,但后來風聲已經放的完全不同,此刻聽的紅玉這樣說就哦了一聲:“都一個多月了,還沒說完?” “那可不一樣?!奔t玉笑嘻嘻地說:“您還不知道吧?鄒三娘子回門那日,又鬧了一場,聽得萬家那個,差點就把人留在鄒家不肯帶走,還是鄒夫人說,若不肯走,就要把鄒三娘子趕出家門。鄒三娘子聽的害怕,這才委屈隨萬家的走了。” 這倒稀奇,胭脂的眼不由眨了眨,按了鄒三娘子的性情,她渴慕榮華富貴,可這不代表她不知輕重緩急,只會著意把萬大郎的心給哄回來才是,哪會再鬧一場?這里面只怕事有蹊蹺,不過胭脂不在意這個,笑著道:“別人家的事,由他們去,橫豎蒹葭不回去……” 話沒說完,胭脂就聽到外面傳來驚呼,接著有什么東西撞在車廂上,還合著馬嘶。 紅玉見突地生變,哎呀一聲就伸手去扯胭脂,胭脂也伸手過去拉她,兩人的手碰在一起,又被這么一撞,胭脂只覺得手肘處火辣辣地疼。 到底怎么了?胭脂還沒想明白,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音:抓賊啊,抓賊啊。賊?胭脂腦中有些混亂,耳邊又傳來丫鬟使女們的驚叫,接著感到有人跳到車上,車簾被拉開,一個壯漢伸手進來,就把胭脂這么一扯。 紅玉見胭脂被扯,驚叫一聲就上前撲住抱住胭脂。那壯漢不料丫鬟竟然膽子這么大,呵呵笑了一聲,手腕一翻,雪亮匕首現出,就要往紅玉心口戳去。 胭脂被這壯漢扯了一把,身不由己站起來,這車廂卻矮,胭脂只彎了腰,見這壯漢要用匕首去殺紅玉,胭脂大驚,見那手腕正經過自己眼前,低頭一口咬在壯漢手腕上。 在壯漢瞧來,嬌滴滴的富貴人家女眷,見了這樣情形,早給暈過去才是。 壯漢不料胭脂沒有暈過去,反而還有力氣咬人,那手縮了下。紅玉瞧見匕首往自己心口而來,嚇得魂飛魄散,見胭脂一口咬在壯漢手腕處,紅玉戰戰兢兢,伸手往那壯漢面上抓去。 剛被人咬,丫鬟又要往自己面上抓去,壯漢大怒:“你們兩個不要命了?”說著壯漢一推,就如推小雞仔一樣把紅玉推開,另一只手還是牢牢抓住胭脂不放。 紅玉的指甲雖長,力氣卻小,那指甲在壯漢面上,只劃出一道白痕,見壯漢還要抓胭脂,紅玉急的眼淚都掉下來,撲上去死死抱住胭脂不放:“好漢,你要逃走,就把我帶走,別帶走我們家娘子?!?/br> 這壯漢本打的速戰速決的主意,誰曉得碰上硬茬子,心中焦躁起來,用腳去踢紅玉:“給我滾一邊去,就你這樣長相這樣身份,值得我們劫嗎?” 胭脂本打算還手,見紅玉把自己緊緊抱住,急的沒法:“紅玉,你放開。” “娘子,我不放開,放開了,我就沒命了。”紅玉十分認真地說。這丫頭就是搞不清輕重緩急,胭脂忙道:“你不把我放開,我怎么和人對打?” 這倒也是,紅玉聽了此話,急忙放開摟住胭脂的手。 胭脂一得了解脫,另一只手就往壯漢面門上抓去。壯漢只當胭脂和紅玉似的,并沒在意,誰知胭脂力氣可比紅玉大多了,又是往眼睛抓的,壯漢只覺眼睛一疼,眼里淚就下來,手一松就把抓住胭脂的手松開。 胭脂已經瞧見壯漢的匕首在那,趁機就要伸手去搶壯漢的匕首。 壯漢雖然眼睛疼在流淚,但還是有警惕,見胭脂要去搶自己的匕首,回手就要用匕首去殺胭脂。 紅玉瞧見,想起胭脂故智,伸開雙手抱住壯漢的手腕,張口往壯漢手腕處咬去。 壯漢沒料到紅玉竟還真有膽子,那手稍微遲疑一下,紅玉只覺得自己一口白白的牙差點被崩掉幾個,見壯漢的手遲疑,紅玉就尖叫:“娘子,快搶刀?!?/br> 胭脂見紅玉抱住壯漢的手腕,牙一咬就去搶壯漢手上的匕首。壯漢一擊不中,心中焦躁,那匕首已經劃過胭脂的手腕,流出一絲血來,紅紅的看在紅玉眼里十分怕人。 壯漢原本以為胭脂主仆瞧見這些,會嚇的不敢說話,誰知紅玉眼里的淚都快落下,但還是緊緊抱住壯漢的胳膊不撒手。胭脂更是沒把這點小傷放在眼里,趁壯漢抓住自己的手稍微有點放松,胭脂的另一只手就打在壯漢手腕上,這一招還是胭脂和胡澄學的,用盡了十足力氣。 這一擊自然也比不上原先,壯漢只覺手腕一麻,那匕首就掉在車廂里。 胭脂順勢撿起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那壯漢身上戳去,那壯漢第一次躲過,胭脂又第二次往他身上戳去,這一回戳在壯漢胳膊上。 胭脂想拔匕首,可怎么也拔不出來,也無心戀戰,另一只手就拉住紅玉,一腳踢在壯漢要緊地方,壯漢沒想到胭脂一招接一招,身子往旁邊躲了下。 胭脂見被壯漢堵住的車廂已經露出一條縫,立即抱了紅玉,往車廂外面就那么一滾,滾落車下。 外面早已亂成一團,趙家的人本好好地趕車,誰知先是有馬受驚撞在自家馬車上,接著就有幾個賊人被衙役從巷子邊追著來,趙家車夫原本打算回避,誰知那些賊人見趙家馬車華麗,竟跳上趙家馬車,要去劫持內中的人做人質。 趙家的從人自然要上前去阻擋,混戰之中有個壯漢已進了車廂,這讓趙家的人大驚失色,胭脂若出了一點事,他們一個個都落不到好,于是合了衙役在那圍攻這些賊人。 這些賊人口中叫囂,心里焦急,盼著立即把里面的人抓出來,也好用人質做盾,退出這里。 這一刻外面在混戰,胭脂主仆滾到車廂下面,有一個人瞧見忙大聲道:“好了好了,娘子逃出來了?!?/br> 就有人丟開面前的人,想來扶胭脂,那賊人見狀,回身一刀,就要往胭脂身上刺去。 胭脂曉得出來后定是混戰,心中已有主意,只是這車廂下面就這么一點地方,哪里還能騰挪,只有抬胳膊去擋。 眼見一條胳膊就要被賊人砍掉,突地耳邊傳來喝聲:“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腳下,豈容你們胡作非為?” 接著胭脂耳邊聽的咻地一聲,似乎是箭劃破長空的聲音,接著那賊人的刀已經掉下,捂住手在那大叫。 既然性命被保住,胭脂扯了紅玉,又是一滾,從車廂下滾出來,趙家的從人不少,男的在前面打,女的就在旁邊等著伺機救胭脂,見胭脂主仆滾出,就有婆子撲上前把胭脂主仆緊緊抱住。 胭脂見抱住自己的是趙家婆子,心里松了一口氣,拉了紅玉站起身,紅玉這會兒才算哭出來,對那婆子道:“嬸嬸,你不曉得,嚇死我了?!?/br> 胭脂見此時還在混戰,還不是說話時候,急忙拉了她們迅速離開戰場。 賊人們想劫持的人不見了,曉得今日逃不了,心中更加發狠,手里的刀舞的更急。那方才說話之人,卻是個神箭手,一箭又一箭,已經把那些賊人統統射倒。 賊人既然倒地,衙役們立即上前鎖住,衙役中領頭的已經上前去給那位神箭手行禮:“原來是小符將軍,今日虧的小符將軍來此,不然的話,真要讓他們抓了人去,小的們這顆腦袋只怕保不住了?!?/br> 小符將軍,胭脂還在思索,趙家的下人中領頭的也已上前給那人行禮:“見過符家郎君,今日這事,全賴符家郎君了。” 符三郎已對胭脂行禮:“表嫂臨危不亂,竟從車廂逃出,果真是將門虎女?!?/br> 表嫂?胭脂想了想才想起這位符三郎該是符太后的侄孫,二十出頭的年紀,也曾上過戰場,沒成家前,也是汴京城里無數少女的心上人。 此刻聽到符三郎這樣說,胭脂還禮道:“多承表弟出手,若不然……” 胭脂只說的這三個字,那眉頭卻已皺起,賊人縱然大膽,不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行事,定不是一伙小賊人。 ☆、第98章 心定 符三郎見胭脂雖然灰頭土臉,但氣息不亂,心里不由暗自叫奇,閨中女子,遇到這樣的事,不昏過去就算好的,難得這位表嫂,竟還能想出法子,逃出車廂,讓賊人的jian計不能得逞。 此刻見胭脂沉吟不說,符三郎曉得胭脂只怕是在思索,也不打斷,只對胭脂道:“還請表嫂上車,容做表弟的送……” 話沒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來人正是趙鎮。 趙鎮去符府,見到趙匡義時,趙匡義腳上正包了塊白布,在那和東平郡王說話,瞧見趙鎮進來,東平郡王就道:“姑父果真極有福氣,趙家幾個兒郎,都是極其出色的。” 趙匡義口里說著謙虛的話,辭別了東平郡王離開符府,既然趙匡義腳不靈便,自然不能騎馬,趙鎮服侍他進了馬車,也在車廂內作陪。 “大郎,我曉得你這些日子怨我,怨我為了趙家,要瓊花去做太子妃。可是大郎,你要曉得,不管是戰場上得來的,還是什么,都抵不過天子恩寵?!?/br> 坐進車廂后,趙匡義方才開口,趙鎮只悶悶說了一句:“二叔公也是為的趙家,只是……” “成為外戚,因此得到榮華富貴,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壁w匡義語氣中帶有嘆息,趙鎮這才道:“二叔公的意思,我全明白,若太子真重視瓊花,我自然不會反對。可是二叔公,太子心中,只有李氏。侄孫聽說,李氏進東宮之后,極其得寵?!?/br> “不過一個妾罷了,縱然得寵,也不會損傷什么?!壁w匡義的話讓趙鎮皺眉。 趙匡義的目的,當然不是和侄孫重新吵起來,而是要把侄孫的心給拉攏回來,因此笑著道:“我曉得你和侄孫媳婦夫妻恩愛,因此見不得這些事,可是鎮兒,做大事者,成大事者,有時,必定要犧牲的。我問你一句,官家要對唐國用兵,到時唐國滅了,若云夢公主依舊傾心于你,懇求陛下把她賜給你,到時你將如何處置?” “我已有妻,云夢公主并不能……”趙鎮說了半截看向趙匡義,趙匡義哈哈一笑:“你也曉得這是難事?其實若我來說,到時若真如此,你納了云夢公主,也是一樁佳話?!?/br> 趙鎮思慮再三,正要搖頭時候馬車已經停下,趙鎮原本以為已到趙府,掀起車簾卻還在大街上,小廝已經道:“大郎,方才有人來報信,說娘子的馬車在前面路口遇襲,娘子只怕……” 趙鎮聽的這話,心中焦急萬分,顧不上和趙匡義辭一下就跳下馬車。 終于等到這個消息,趙匡義松一口氣,面上卻還道:“你速速去吧,不用等我?!壁w鎮應是后瞧著趙匡義:“二叔公,天下的佳話已經夠多了,多一樁少一樁什么的,外人也不在意,我所在意的,只有一人。為了她,我什么都不怕!” 說完趙鎮就上馬離去,全不知在身后,趙匡義的臉色已經變了,不過一個女子,就有如此的影響,攪的趙家天翻地覆的。好在,今日,就是她絕命之期。趙匡義垂下眼,沒有人能阻擋自己的安排,所有的攔路石全都該被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