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趙瓊花的眼有些微微發紅,緩步走到趙鎮身后:“哥哥!” 趙鎮低頭看著meimei,雖然燈光很暗,瞧不見她的容貌,可趙鎮直覺meimei此刻定是眼圈發紅。趙鎮輕嘆一聲:“meimei,我和父親上戰場拼殺,為的就是趙家的女兒們可以過的很好。而不是委屈自己。” “我知道,哥哥,可我,愿意的!”趙瓊花的回答還是和原來一樣,趙鎮閉一下眼,聲音變的有些輕:“你是知道的,是不是?”趙瓊花聽到這句,曉得兄長已經知道李素娥的事,只輕聲道:“男子家,三妻四妾都是平常事,更何況……” 趙鎮恨不得搖晃meimei的肩膀把她搖晃醒,別說男子家三妻四妾平常事,趙家男子,納妾的本就不多。到兄妹倆父親的時候,因常年在外征戰,除了曹氏房中別無他人。等尚了公主,那更是沒有納妾。 趙鎮就算再不喜歡胭脂,可也沒想過要納個妾回來氣胭脂。而那個人,難道因為他是皇家人,就可以明目張膽地,迎一個良娣回來?趙鎮雖對情愛之事不算太清楚,可也曉得,誰占了先機,誰贏的可能性就大一些。自己的meimei,怎么能去做這種事?她就算做了皇后,也該是一個囂張的皇后,而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皇后。 “哥哥,我曉得你對我好,可是,這件事,是我情愿的。”趙瓊花從沒想到自己會和趙鎮有這么一番談話,她自己都覺得糊涂了,原本一直覺得,這個選擇是最好的。可是兄長的這番話,讓趙瓊花覺得,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身為趙家千金,是完全可以做一個恣意的人,而不是這樣乖巧,這樣的,壓抑著自己的性情。 “明日,我會和二嬸子說,你身邊所有的丫鬟從人,全都換掉。”趙鎮這話像是從天外飛來,趙瓊花更為驚訝。 趙鎮不知道自己心口這口氣該怎么出,那么只有換掉meimei身邊所有的人,也許,meimei會這樣,說不定就是受了她們的蠱惑。至于內里有沒有冤枉的,趙鎮壓根就不在意。身為下人,當然只有被主人出氣的。 “哥哥只會拿下人出氣嗎?”趙瓊花已經回神過來,幾乎是在責問兄長。趙鎮笑了:“她們沒服侍好你,就是她們的錯,既然如此,換掉也是常事。” 趙瓊花覺得自己又開始和兄長溝通不良了,要怎樣告訴兄長,自己是樂意的?但趙瓊花覺得,自己就算告訴兄長一百遍,哥哥也一定不會相信。甚至連趙瓊花都開始懷疑。 “瓊花,我說過,我只愿你幸福快樂,至于別的什么事,甚至……”趙鎮想到這還在杜老太君院里,不能說的太明白了。生生把那句,甚至趙家的富貴變成煙云,我也不在乎給咽下去。 房內又傳來笑聲,接著是腳步聲,趙鎮知道,這是杜老太君要歇息了。和meimei的談話也就到此結束,于是趙鎮拍拍meimei的肩:“下回,不許不見我!” “哥哥,你為何那么肯定我會輸?”趙瓊花覺得自己該告訴兄長這么一件事。 “趙家女兒,該是男子捧著無數珍寶來求她一笑,而不是去和別人爭奪什么寵愛。我的meimei,是趙家最珍貴的女兒。”趙瓊花覺得眼中有酸澀,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趙鎮輕拍一下meimei的肩:“瓊花,即便那個男人,是天子,也不可以。” 天子當然尊貴,可是趙家女兒,該有不懼怕天子的勇氣。縱然成為皇后,可以得到最多的榮華富貴。可是趙家,不需要成為外戚來彰顯榮華。 趙鎮看著meimei,想告訴meimei的,就是這句話。她是曹趙兩家的女兒,是不需要去懼怕任何東西的。 趙瓊花深吸一口氣,正想繼續告訴哥哥,自己真的什么事都沒有時。已經聽到胭脂的聲音:“老太君已經歇下了。” 趙瓊花覺得,比起面對趙鎮,更難面對胭脂,于是趙瓊花只匆匆一禮,就帶著從人離開。 “她不肯聽。”胭脂的語氣還是這么肯定。趙鎮只輕嘆一聲,什么都沒說。 ☆、第67章 夜話 胭脂能感覺到趙鎮身上傳來的蕭瑟,于是胭脂看一眼杜老太君的上房,輕聲道:“老太君她……” 趙鎮用手捂住臉,很快放開:“曾祖母年事已高。這件事,不能再讓她擔心。回去吧。”胭脂從趙鎮話里聽出明明白白的挫敗,這個驕傲的,一向以為世上沒什么事可以難倒的男子,此刻卻那樣的無能為力。 胭脂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地拍拍他的肩。就和他一起走上回去的路。 胭脂的手已經離開趙鎮的肩,趙鎮感到胭脂的手心那么溫暖,此時此刻,整個趙家,三座府邸,上下近千人,可只有身邊這個女子能夠明白自己,支持自己。 竟然是這個女子,趙鎮此刻不知該做何想,只是看著胭脂。 胭脂感覺到趙鎮一直在看自己,不由奇怪地看向他。雖說走廊邊掛的燈籠光線昏暗,但趙鎮還是覺得胭脂的眼一投過來,臉上就火辣辣的。 “為什么?”趙鎮這話一問出來,就感覺不對,這時候不該這樣問。胭脂今日十分困乏,用手掩住口打個哈欠,巴不得立即趕回房睡覺。聽到趙鎮這樣問,胭脂放下手:“什么為什么?” “我是想說,你為什么會同意我?”趙鎮這時從心亂如麻中理出思緒,如果真是答應這樣的條件,那么胭脂該站在趙瓊花那邊才是,畢竟皇后娘家,這樣的榮耀更能實現胭脂的要求。 紅玉和紅柳兩人見胭脂夫妻相攜回來,紅玉不由抿唇一笑,紅柳稍微遲疑一下這才迎上前。 胭脂想回答就見這兩人率領著丫鬟迎上來,想一想就道:“明兒再說,我今兒乏的很。”這話落在紅玉耳里,她不由叫了聲娘子。胭脂曉得紅玉想要說什么,擺手讓她不要說話。 紅柳已拉紅玉的手一下,趙鎮走進房見胭脂已經躺在床上,揮退紅柳她們。自己端著燭走到床邊。胭脂只把外衫脫了,發上的首飾也只拿了幾樣。此刻還是殘妝未卸的樣子。 若平日,趙鎮不知為何心中又泛起漣漪,平日的話,這個樣子的胭脂一定不會讓趙鎮喜歡。而今日,趙鎮卻想和她說說話,這到底是怎么了? 趙鎮的眉頭皺的很緊,一直看著胭脂,直到蠟燭燒完,殘燭的芯在空中跳了幾下,四周又陷入黑暗,趙鎮才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太不應該了,剛打算去一邊榻上悄悄地打個盹,就感到胭脂坐起身。 “你要喝點水嗎?”趙鎮鬼使神差地問出這么一句。睡的迷迷糊糊的胭脂被這突然的問話差點嚇到,接著定定心才聽出來是趙鎮的,雖然知道趙鎮看不到,胭脂還是眨了眨眼才道:“不,我只是突然醒了。你還沒睡?” 趙鎮并沒回答,胭脂哦了一聲就道:“不過也是,這是要緊事,你睡不著也是應該的。但我娘說,越遇到犯難的事,就越不能不睡。不然你心煩意亂的,睡不著,想事不周到。” “我外祖也這樣說。”趙鎮的話讓胭脂的眉微微一挑:“曹相公也這樣說嗎?不過也是,他若不能如此想,又怎會成天下名將?” “可我還是沒有做到。”趙鎮的話里有著郁悶,胭脂又笑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再說就算你想那么多,你meimei不肯答應也是白搭。” 這一句讓趙鎮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是的,白搭,如果meimei不愿意聽自己的,而是執意要做這件事,那么就算說什么都是白搭。想到這趙鎮的話語里又帶上郁悶:“我以為,meimei被照顧的很好。” 表面上看起來,的確如此,直到一個月前,趙鎮還很為自己的meimei自豪,整個汴京城,不,就算是全天下,也找不到像自己meimei這樣的小娘子,她天生就該站在最高處,成為最尊貴的女子。 她該是驕傲的,該是自豪的,該是帶著笑驕傲地看向眾人,而不該是那樣,那樣的隱忍,那樣的受委屈。甚至,明知道太子已經有了心上人,她依舊要嫁過去。 天子,和別人,是不一樣的。趙鎮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一點點慢慢破碎。 榮華富貴,如果沒能讓自己的meimei笑的那樣驕傲,那么又有什么意思? “你別想那么多,好好的,先睡一覺。”胭脂伸手扯了下趙鎮的袖子,趙鎮回神過來,雖然知道胭脂看不見,也對她露出笑容:“對不住,你也困了,我去榻上歪一會兒去。” 胭脂看著趙鎮起身,猶豫了一下才叫了聲:“算了,這床大的很,你到床上睡吧,各蓋一張被子就好。放心,我不會動你的。” 這樣?趙鎮覺得自己又被一道雷劈過,怎么可以這樣?但趙鎮也曉得,胭脂說這話并沒別的意思。于是趙鎮遲疑一下才道:“總是男女有別。” 胭脂又打一個哈欠,話語已經含糊不清:“沒事,我們名分上是夫妻。” 也許是和胭脂說了好大一會兒話,趙鎮也覺得十分困乏,再去拿別的枕頭被褥也懶得動,腳步有些遲疑地走到床邊,胭脂已經把一條被子丟給他。 趙鎮接過,在胭脂旁邊躺下。兩人各蓋各的被子,各睡各的枕頭,明明隔的還有點距離,但趙鎮卻覺得不管是枕頭還是被子上,都有一種從沒有過的香味。這是不是就是女人香? 趙鎮心中一泛起這個念頭,就暗自責罵自己不該這么想,抱緊被子,似乎這樣就能把心中的綺念給趕跑。 趙鎮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很快就沉入夢鄉,甚至,醒來時候陽光已經照在他的臉上。已經很久沒睡這么香了,趙鎮睜開眼,看見胭脂已經坐在梳妝臺前梳妝,聽到趙鎮坐起身,胭脂回頭對趙鎮笑笑。 陽光之中,趙鎮只覺得眼前女子笑的那樣耀眼,耀眼的甚至能蓋過陽光。紅柳已經上前來把另一邊的帳子挽起,笑著道:“大郎今兒醒的晚,老太君已經讓人來問過。這會兒娘子準備梳妝后去給老太君問安呢。” 已經這么晚了?趙鎮抬頭看向窗外,外頭陽光如此燦爛,冬日暖陽總能讓人心情愉快。趙鎮想到昨晚胭脂說的話,自嘲地笑笑,是的,如同自己不了解meimei一樣,同樣,這件事情自己也不能代替meimei做決定。只是,有些郁悶啊。 “你既然醒了,就梳洗后吃了早飯去給老太君問安吧。”胭脂已經梳妝好,她從來不愛戴那些過于繁復的首飾,發上只是幾朵時令小絹花,此刻是冬日,鬢邊戴的就是一串臘梅。 看著這串臘梅,趙鎮不由道:“你戴這個,沒有戴那串石榴花好看。” 胭脂的眼不由眨一下:“哎呀,我還以為,你要說,這樣的東西,還是別戴的好。”趙鎮看著她面上笑容,不知怎么心里也有喜悅:“你戴,很好看。” 這人今兒怎么了?嘴巴這么甜,胭脂的眉皺一下,不過很快就把這歸結為趙鎮昨日受了打擊,所以和平常有點不大一樣。于是胭脂只是笑一笑,瞧見早飯送上來就道:“別說那么多了,趕緊吃早飯吧。” 自從胭脂說過早飯要吃清淡些,這邊的早飯送來就是兩份不一樣的。紅柳正打算給趙鎮打一碗湯,趙鎮已經對紅柳道:“我要那個菘菜湯就好。” 紅柳的眼頓時瞪大,接著就道:“大郎,這菘菜是暖房內種出來的,廚房里面,也是算著數來的。您要喝了,娘子就沒有了。” 趙鎮從小養尊處優,還真不知道冬日菘菜來的這樣珍貴,眉不由微微皺起。胭脂已經接過紅柳打的那碗湯:“沒事,偶爾換下口味也成。” 換下口味?紅玉已經喜滋滋地給趙鎮打了碗菘菜湯。紅柳在訝異之后面上笑容重又恢復的和原來一樣,郎君和娘子親密,這對伺候的人來說,也是喜事。 若胭脂夫婦曉得這些服侍的人是怎么想的,只怕會感到啼笑皆非,當初兩人因誤會而結為夫妻。沒想到到了現在,竟還繼續給人誤會。真不知道這些誤會,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解開。 這餐早飯就在服侍的人認為他們琴瑟和鳴中結束,用完飯兩人也就前去給杜老太君問安。因胭脂不喜人跟隨,趙鎮也就讓丫鬟們在房里守著,無需跟隨前去。 紅柳二人送走胭脂夫婦,紅玉就喜滋滋地道:“娘子和郎君現在這等恩愛,真是喜事。”紅柳怎不明白紅玉的意思,淺淺笑著道:“這是我們這些服侍的人的福氣。” 紅玉面上不由掠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紅柳瞧見,只是淺淺一笑,剛想再說別話,卻見有個丫鬟走進院子里來。 紅柳一眼認出這是杜老太君身邊服侍的,急忙迎上前:“今兒姊姊得空來?” 那丫鬟笑著把懷里的東西遞給紅柳:“老太君昨兒翻出一些年輕時候的東西,說撂著也白撂著,讓各處分一些。” ☆、第68章 改變 紅柳急忙應是接過,那丫鬟已經道:“數這里的最多最好,顯見得老太君疼娘子呢。”紅柳忙道:“娘子也記得老太君呢,今兒一早大郎醒的晚,娘子說要先裝扮了,前去給老太君問安呢。” 今早醒的早?這丫鬟眼睛一亮就輕聲問:“難道說?” 紅柳瞧一眼紅玉才道:“這種事我們也不好打聽的,不過娘子和郎君,今日和平日并不同。”原來如此,丫鬟點頭笑了,難怪方才紅玉紅柳兩人坐在那親親熱熱說話,這小夫妻感情好了,跟著的人自然也要要好些。 胭脂和趙鎮兩人將要到杜老太君上房時,趙鎮才對胭脂道:“昨夜,多謝你了,不過你和我說過,今日和我說說為何要,要那樣想?” 哎,果真汴京城無論男女都想得到,胭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才道:“其實呢,若沒有李氏,嫁了也就嫁了。有了李氏在前,我就怎么想都覺得這事不對。” 就這么簡單?趙鎮還打算再細問問胭脂,可已瞧見丫鬟打起簾子,也就沒有再說。 胭脂突然俏皮一笑,附耳在趙鎮耳邊:“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我怎么覺得,你二叔公,不是什么好人?” 二叔公?趙鎮定定地望著胭脂,一時忘了該說什么。榮安郡王,今上的姨父,位高權重,朝中甚至有見他一面就覺得十分光耀的人,可是這樣的人,竟被胭脂說不是好人。 實在是,趙鎮不知該夸贊胭脂十分有勇氣,還是該笑話胭脂想法與眾不同? “吆,這在自己房里都說不完的話,來到門口還說個不停,果真是小年輕們。”這聲音一聽就是吳氏,胭脂和趙鎮雙雙抬頭,雙雙給吳氏行禮。 吳氏已經笑著道:“這臉皮薄的,被我說幾句就害羞,怎的方才站在這說半日也不害羞?二嬸子過來了,我真打算讓人去叫你們呢。誰知一掀起簾子,就見你們站在門口說話。” 趙鎮不由靦腆一笑,吳氏已經抿唇一笑,牽著胭脂的手走進里面。 符夫人正在那和杜老太君恭敬說話,瞧見胭脂夫婦走進來。符夫人唇邊的笑容含了些別的什么東西,胭脂已經瞧見,不由瞧一眼趙鎮。 趙鎮瞧見符夫人唇邊笑容,想起昨夜在榮安郡王府時,符夫人說出的話。那樣的高高在上,那樣的冰冷。這件事,是誰決定的,太后皇后還是他們所有的人? 趙鎮覺得有一張密密麻麻的網把趙瓊花網在里面,掙扎不得。而自己這個做兄長的,站在網邊,無能為力。 做哥哥的,是要照顧好meimei啊!已逝母親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可是,娘,我沒有做到,沒有把meimei照顧好,甚至是那樣心安理得的,認為meimei被照顧的很好。 趙鎮的手又握成拳,只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崩潰,當著杜老太君的面責問符夫人。簾子又被掀起,趙瓊花走進來,瞧見兄長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上前時候瞧瞧扯一下趙鎮的袖子,趙鎮這才醒悟過來,和胭脂兩人上前給杜老太君和符婦人分別行禮后坐在下方。 趙瓊花心里這才松一口氣,給杜老太君行禮后轉向符夫人:“見過二嬸婆。” 符夫人已經伸手挽起趙瓊花,對杜老太君道:“四娘子越來越大了,等過了年,到六月里,就滿十五了,四娘子這等出色,及笄禮也該辦的盛大些。” “虧你想著這個,這一轉眼,四娘子也都十五了。算來,曹氏也去了有五年了。”杜老太君提起曹氏,話里不免有了絲傷感。 高壽是好事,可若看著晚輩們走在自己面前,那就算不上什么好事了。 “曾祖母,我的及笄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哪用提前半年就要籌備的?”趙瓊花能感到坐在一邊的兄長神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快要發火的感覺,急忙開口對杜老太君表示推辭。“應當的,四娘子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符夫人話里意有所指,這讓趙瓊花應景地羞紅了臉蛋。這樣的羞澀讓杜老太君也笑了,把趙瓊花的手握在手心里,對她道:“女兒家太懂事,可人疼的時候,難免有時會受些委屈。只是你以后,要受的委屈,我們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瓊花已經伏在杜老太君懷里,嬌嗔地道:“曾祖母,我有哥哥疼我,怎么會受委屈呢?” 杜老太君哈哈一笑,看向趙鎮道:“聽到沒有,你meimei可是這樣說了。” 趙鎮十分心痛地看著meimei,聲音已經帶上一抹自己都不曉得的難過:“瓊花,是這樣嗎?”趙瓊花的頭微微抬起,面上笑容沒變,眼里卻已帶上些許請求:“哥哥難道不疼我了?” 杜老太君一巴掌打在趙瓊花背上:“胡說,你哥哥他,怎么會不疼你。”眾人的笑聲之中,趙鎮獨覺得心痛如絞,不是這樣的,meimei,我不愿你這樣對我說,這樣的祈求。而是要那樣甜蜜地笑著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