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指尖朝他腰間一捏,他疼得叫喚,只聽她說:“顧易北!你還想不想吃飯?!” 得寸進尺!被夸了兩句就這么嘚瑟! ****** 和顧易北爭執(zhí)了一番,她還是決定,至少每個星期去兩次t市。一是為了論文和最后兩門課。雖然書和講義的內(nèi)容很全,但她不是一個光看就能明白的人,她學(xué)習(xí)的方式,更多還是聽老師的講解。二來也是為了偶爾回去看看張叔張嬸,以及和李敏蘇玫玫碰頭,她們也是她的伴娘嘛,女人結(jié)婚前,不都大多和閨蜜伴娘們在一起嗎? 只是,每次都要一個司機送過去,跟在身邊,等一整天,最后再送她回來。 “這種工作很折磨人的。我可以自己坐高鐵去啦。”她不想整天被一個人跟著,看著別人無所事事的樣子。 顧易北不以為然,“這是他的工作。再說,坐高鐵去?不可能。” 她很清楚顧易北不喜歡人很多的地方。話說回來,高鐵其實也快不了多少,因為從火車站也要打半個小時的車才能到大學(xué)。 “我這邊的司機隨你挑。你要是高興,我送你也可以。”他平日更喜歡自己開車,另外他還給自己配了兩個司機,而且,佑歷明也偶爾充當(dāng)司機的角色。 說這事兒的時候,顧易北正在開著車,看他嫻熟地轉(zhuǎn)著方向盤,動作輕松帥氣,她有些好奇,“顧易北,你什么時候拿的駕照?” “嗯,十七歲。” “十七歲?!這么早?你能考駕照嗎?” “當(dāng)然可以。在歐洲讀書的時候考的。那邊最早16歲就可以,只不過需要陪駕,所以我推遲了一年。” 十七歲,人家就已經(jīng)拿駕照了。而自己現(xiàn)在都二十出頭了,連車子前面的那些標(biāo)志都不太認(rèn)。她心底有一絲不服氣,“那好吧,我也去學(xué)個車。” 顧易北一挑眉毛,似乎當(dāng)她在開玩笑。 “我說真的!明天就去報名!” 他一笑,笑得隨意,“好。”似乎沒真的怎么當(dāng)回事兒。 然后,她果然找了一個駕校,報了大名,把材料買回來,周末上了一次手。只是,第二天起來,腰和脖子都酸疼得要抽筋似的。想來,可能是第一次抓車,全身的肌rou和神經(jīng)都太緊繃了。僵了將近兩個小時,不酸疼才怪啊。 晚上和顧易北那幾個哥們兒吃飯的時候,林海差點沒笑岔氣兒,“我就說,女人和車,是兩個不相容的東西。知道嗎?我認(rèn)識一個駕校的老師,他曾經(jīng)跟我說,駕校老師是唯一一個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讓女人全身出汗的職業(yè)!” 張耀揚一拍桌子大笑。 宋元清斜了他一眼:“四兒,少在易北面前調(diào)戲你嫂子。” 阮襄聽他這話,愣了,宋元清這個人,到底是幫她的還是損她的?之前都好象和自己對著干似的,怎么現(xiàn)在,他是第一個稱嫂子的人。難怪顧易北曾經(jīng)說過他很多變。 聽他這聲稱呼,顧易北自然是開心地扯著嘴角笑,只是林海那個道聽途說的話讓他心里不太舒服。“襄兒,你是認(rèn)真要學(xué)?” “我都買了材料上了第一次課了,難道還有假的不成?”雖然全身酸痛,但仍然抬著下巴。 顧易北看得有些恍惚,倔強的小臉,仿佛和記憶中好多畫面重疊。他順著一抬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要不,跟我學(xué)吧。保證,包教包會!” 雖然他的技術(shù)肯定過關(guān),但她擔(dān)心,如果是顧易北教的話,她肯定會更不能集中精神。但是,拒絕的時候她換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又不是持證上崗的駕駛教師,我可不想被警察攔下。還是算了吧。” 顧易北表情有些沉下來,不滿意,但是也沒再說什么。 林海算是看出其中的蹊蹺,便開口打圓場:“不過那些駕校的老師胡說歸胡說,他們也不敢怎么樣。是吧?”手肘頂了頂身邊的張耀揚,張耀揚便接著說:“對!量他們也不敢!小心駕校被炮轟了。對了,你想要輛什么樣的車?” 阮襄想了想,說:“還不清楚,等考下來再說吧。”這個二世祖,碗里的還沒吃下,都想著鍋子里的,盤算著把整個鍋子買下來不成? “不用太具體,什么類型的就可以。”張耀揚是個絕對的機械迷,對這些東西再清楚不過,所以急忙著要做咨詢顧問。 “電動的吧。環(huán)保。”她隨便拋出一個簡單的說法。 張耀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心里有數(shù)了,便看了眼顧易北,顧易北更是眼明心了。 ****** 第二次去駕校,被副駕駛上的教練指揮得團團轉(zhuǎn)。轉(zhuǎn)頭間,竟然在場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差點讓她手打了滑。 顧易北站在那兒,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的車,不時和身邊的駕校領(lǐng)導(dǎo)交談幾句。 他還是真的不放心啊! 終于結(jié)束了庸長的練習(xí),她這次抓方向盤,算是放松了一些。 出門的時候,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跑車停在那兒,顧易北靠在引擎蓋上,手上拿著一包煙。輕輕敲了敲煙盒,抽出一根點燃,臉上清冷的表情,白煙繚繞更顯迷蒙。腳下,煙頭三兩個。 “你怎么在這兒?” 看到她出來,顧易北把沒有吸完的眼掐滅,臉上換成一副笑容,“等你。”說著,張開懷抱,等她走近。 阮襄無奈,腳步雖然有些頓,但還是走過去,靠進他的胸膛里,腦袋頂著他的下巴。 他手收起,臉埋進她發(fā)間。獨有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就鉆進她的鼻腔。心跳,平穩(wěn)和有力,撞擊著她,帶起悸動。 “過來有一會兒了吧?剛才就看到你了。” “嗯。過來驗收下成果。” “才練了兩次,哪兒能有什么成果!”她嗔著語氣。 他揚起了笑,似乎很享受她現(xiàn)在的調(diào)調(diào),“回家吧。有東西要給你看。” 平日送她東西,他一般都不會提前說一聲。但這次,真的是個很貴重的東西,真的把她嚇到了:門口停了一輛車。 一輛白色跑車:特斯拉s型,鋼琴鍵白,風(fēng)擋和車頂全開放式連接。 作者有話要說: ☆、口欲期和小番外:滾開 “回家吧。有東西要給你看。” 回到家,門口停了一輛車:完美的流線設(shè)計,超低底盤,加寬輪胎。鋼琴鍵白的車身,锃亮的車燈,風(fēng)擋和車頂全開放式連接,能看到里面:象牙白色的純皮座椅和磨光的原木cao作盤。 “顧易北,這是什么?”她指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像變形金剛的東西。 “特拉斯s型。” “什么斯斯?”勞斯萊斯什么的她知道,但他說的這個名字她還真不太清楚。 顧易北笑出聲:這姑娘有時候的傻樣兒還傻得真可愛。“你不是想要個環(huán)保的新能源車嗎?這款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張耀揚也跟我推薦這個。我選了一個你可能會喜歡的顏色和配置。” 這是要送給她的。 阮襄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向前兩步,低著頭,靠到他胸前,眼前是他的領(lǐng)口。那一小片白色衣領(lǐng),被黑色西裝和深藍色領(lǐng)帶覆蓋過,透著干凈的氣息。 春日午后,暖陽煦煦,卻也不及他身上溫暖。 甚至,還有些燥熱。 已經(jīng)記不清楚他送過了多少東西。女人們都喜歡的:衣服,鞋子,首飾。她喜歡的色系的各種衣服和包。她可能會需要到的:書,電腦,甚至國外的文獻。當(dāng)然,還有很多她不喜歡的或是不需要的。就比如現(xiàn)在這輛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新款新能源電動車。 她低聲說:“顧易北,駕駛課我只上了兩次,駕照都還沒影子呢。” 顧易北似乎很喜歡她這樣的靠在他身上,就算她的口氣中沒有太多的驚喜和喜歡。只是她低著頭,他看不到她的臉和表情。胸口里有些癢癢的,“沒關(guān)系,先看看。不想要退了再換。” “不是,只是還用不著。那你實話告訴我,這車多少錢?” “很重要嗎?”他笑她又在鉆什么牛角尖。 “不能知道嗎?”她倔強他又不是不知道。 顧易北挑眉想了想,說:“大概十幾萬吧。” 只是這個價位嗎?以他送的那些東西和那個隕石粉鉆的戒指的規(guī)格,應(yīng)該不會送她一輛不太知名的車,只怪她孤陋寡聞。還有這車,光是rou眼能看到的配置,只會比十幾萬要高吧。 她語調(diào)抬高,“真的?” 顧易北頓了下,才說:“歐元。” 阮襄終于嘆了口氣。十幾萬歐元,那不就已經(jīng)是百萬人民幣的價格了。 “寶貝,不喜歡嗎?” 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她怎么敢不喜歡? 她不說話,抓著他的衣襟,口鼻中充滿了他的氣息,還是那股帶著清冷煙草味的氣息。 他終于有些忍不住了,輕輕拉開他們的距離,托著她的下巴,她被迫抬起頭,目光被他曜黑而明亮的眼睛攫住,“你想要的,隨時都都能給你。你不想要的,隨時可以扔掉。” 吻輕如羽毛,落在她額間,只如一習(xí)溫和的風(fēng)拂過,留下涼涼的印記,“除了我說過的三樣?xùn)|西。” 后面一句話,如魔咒,時時被念起,就是為了蠱惑她。 她無言以對。 然后,那輛車,被安靜的放在他的地下停車庫里。每次她看到,罪惡感就油然而生。 他的層層逼進,步步為營,她不是不知道。 就算他們已經(jīng)談婚論嫁了,他仍然越逼越近,用物質(zhì)覆沒她,用溫柔淹溺她。 到了黑暗籠罩的時候,他就似那張黑色的網(wǎng),將她鎖得死死的。他卻還不滿她的身體和布帛的摩擦,狂躁地托起她站起,讓她只能附著在他身上,讓她緊張得不得不抓住他。仿佛一旦松手,她就會落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fù)。 無法,只得讓他為所欲為,擺弄著她的一切。 看著黑暗中,影子在晃動,她眼前白光陣陣。 最后,虛脫地俯在他身上,吐氣如絲。 剛落到床上,他卻又黏過來,點點吻走她背上的汗,也留下一塊塊深深淺淺的印記。 許久,她以為只有自己睡不著,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寶貝,生日想讓我送你什么?” 她生日快到了。他還惦記著這事兒呵?那輛車不是嗎?“不是已經(jīng)送車了嗎?” 黑暗中悉悉簌簌的聲音。他仿佛在笑,胳膊橫過來,圈著她的腦袋拉向他,有些強勢,她不得不把臉轉(zhuǎn)往他的方向。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只覺得他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仿佛夜空中的星。 “那個不算。” 如果那個都不算,他還打算用什么來收買她?“顧易北,我覺得我不需要太多東西。” 顧易北仿佛能透過黑暗看到她,看的專注而仔細(xì),“需要只是一種需求,人真正的需求確實并不多。但想要是一種意愿,意愿是可以無止境的。” 她笑了,“和我聊哲學(xué)呢?” “不,就想知道你的意愿和你想要的東西。”他依然之前的平靜和專注,說得認(rèn)真。 她頓了一下:她想要的東西? 腦中閃過一個個畫面:在午后陽臺,和朋友們嬉笑著喝茶,互開玩笑。她穿著學(xué)士袍戴著學(xué)士帽,手里舉著畢業(yè)證書,臉上笑得燦爛。辦公室,她忙亂的敲著鍵盤,擺手要去拿一個文件,咖啡被碰倒,灑了一桌。婚禮殿堂,穿好潔白的婚紗,轉(zhuǎn)身,看到的是兩張從記事以來就慢慢在變老的面孔,已經(jīng)陌生,卻含著幸福的淚光。被牽著手走向神臺,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站起來,安靜地看著她,嘴角不易察覺的一絲笑意。 還有十年后,她坐在沙發(fā)上看出書,抬頭,看到他正在翻著孩子的作業(yè)本。 她眨了眨眼,眼前,借著月光,只有顧易北。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