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小劇場:痕 boss休假兩個星期,回來之后曬黑了。 圓桌會議室,員工們手機藏在桌下,紛紛在群里互發:好性感!好man!更是意氣風發了!神采飛揚啊!而且人nice了好多哦!啊——為什么這樣的男神不是我?! 但再怎么犯花癡,都被年后堆成山的工作轉得暈乎。 “顧總,這個,您看怎么處理?”女秘書為難地把電腦轉到顧易北面前。 顧易北皺了皺眉,思索一下,說:“我來處理。”說著,松了松領帶,解開袖扣,把袖子拉上來,修長的手指就在鍵盤上飛舞。 員工們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顧boss袖子下結實的小手臂,一個令人銷魂的痕跡,頓時齊齊鼻血噴張,會議室再次亂成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九月里來,平淡無聊。 十月,大家一切都好,只缺煩惱。 要夸獎的,喜歡的,覺得還可以的,勉勵的,想賣萌的,大家留個評唄!城花好牽掛啊!~~~ ☆、不省心和很鬧心 不知是天算還是人算,不早不晚,又是那個男人,推門進來了。 此時顧易北雙手插在褲袋里,閑庭信步,一步一徐。目光掃了一眼,直接從她身上劃過,停在公司大頭兒身上。不管誰的眼里,他這樣子都是氣質閑雅而溫和的,只有阮襄隱約覺得他身上帶著氣。 不是讓他好好在家吃飯的嗎?他沒回家?難道掛了電話就過來了? “顧總?哎呀,難得難得!什么風把顧總吹來了?”頭兒撂下阮襄就去迎接。 “哦,約人吃飯被放了鴿子,前臺經理說您在這兒聚會。上次啟動大會提前離開,抱歉了。所以順道過來陪您喝一杯,賠不是。”顧易北言之諄諄,禮數周全,理所當然。 “哎呀,顧總,哪里哪里。顧總出席啟動大會,我們不勝榮耀,哪里有什么不是之理?來,顧總…,請坐。”大頭兒安排他入了上座,琢磨了一下,然后讓他身邊的一個主管起身,意思可能是想要主管和阮襄對掉下座位,讓阮襄坐到顧易北身邊。 顧易北卻一把攔下了那個要起身的主管,“不麻煩了。您坐吧。” “這…。”頭兒這下摸不著頭腦了。啟動大會上,明明是顧易北摟著阮襄離開會場的。到今天這場合來,顧易北卻擋著不讓阮襄坐到自己身邊來? “大家隨意。”顧易北笑著,目光流轉,掃了阮襄一眼。他那個眼神,分明寫著極度的不滿。 阮襄覺得脊背發涼。剛才被頭兒撂下,這會兒被顧易北疏遠。顧易北和剛才電話里分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他現在又在玩什么?剛才自己不回電話的事兒,他還在生氣了?還是掛電話掛得太快他火了?但是,有必要這樣嗎? 顧易北這態度,頭兒和主管們就沒再勉強,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阮襄一眼,就陪著聊開天。 剛才還和她聊著顧易北的那個女同事瞅了瞅阮襄,又瞄了瞄顧易北,兩人表情態度讓人極其不解,她認真地琢磨起來。 “小阮,來,去敬個酒。”還是老禿謹慎,試探性地叫阮襄去給顧易北敬一杯。 阮襄有些不情不愿地端著剛才沒喝的那小杯白酒,來到顧易北面前,“顧總,公司敬您一杯。” 說著,正要抬起杯子閉上眼睛灌,他一下抓住她的手腕。手不穩,酒灑出了一些。 她正在怔愕中,顧易北抽走她手中的杯子,把酒喝了。帶著冷笑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小姐酒量很好啊,差點把我給騙了。” 兩人唱的又是哪一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聽在旁人的耳朵里,像是污蔑,又像是辟謠。好似她把他給騙了,過程還和酒有關系。心理黑暗,狗血劇情看多的人就會浮想翩翩:一個女子,自裝純潔,實則無酒不歡。在某場合,將翩翩公子騙的團團轉。多久之后,公子才悔悟當初,說了如上這么一句話。 但這樣的聯想,對她,不是重點。讓她心里一截一截涼下來的,是他那個生疏的的稱呼:“小姐” 。顧易北進來之后兩次阻止自己和同事換座位,現在又是這么生疏。他就算氣她電話的事兒,也該夠了吧。 她也不是沒脾氣的!阮襄移開視線,說了句:“顧總,賞光了。”連個謝字也沒說,轉身回到離他三個人的自己的座位。 “哈哈哈,顧總好酒量!”老禿干笑著化解尷尬。沒想到自己如意算盤沒打成,他急忙轉換話題。 坐在位置上,她心底透涼,開始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過來。 才從云南回來沒幾天,他晚上還那么溫柔,現在卻如此冷落她。這陰晴不定的脾氣! 這算什么? 氣憤之間,她拿起包去了洗手間。 剛才的他人的酒氣和怒氣熏得她臉色通紅,她掬了把涼水,捂到臉上,終于平靜了些。 洗手間里安靜,包里的電話突然震動,嚇了她一跳。打開看,那個男人的短信。他又在公眾場合偷偷給她發短信? “襄” 就一個字,甚至連標點的都沒。但這個字,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軟肋。顧易北只有在某些時候會這么叫她。 五六秒之后,另一條短信。 “向我道歉吧。” 她差點要把手機扔出去。 這個自大的男人!是誰在無理取鬧?誰在傲慢矯情?他居然要求她先道歉! 收了收氣,她把手機塞回包里,她決定和大家道別然后回家,顧易北愛留不留,他的事。 跨步走回包廂,正要推門進去,聽到顧易北不耐煩的聲音:“怎么了?” “顧總酒量好,我敬了您這杯。”一個甜膩的聲音。分明是剛才還和自己聊天的女同事,怎么聲音高了六七度? 顧易北沒說話。 “剛才我們小襄不懂事,就當我給她賠不是了。您喝了這杯……” 她什么意思?阮襄火氣一冒,推門而入。 嘩啦嘩啦! 只見顧易北右手一抬,一桌子酒菜杯碟,被掀轟在地,破的破,翻的翻,濺了同事一身的酒水菜漬。 顧易北眼睛下陰影沉沉,女同事驚呆了,頭兒和老禿也都愣了,其他同事都站著沒敢吱聲。服務員聞聲趕到,也都不知所以然。只有兩個盤子在地上還咕嚕咕嚕打著轉。 “顧易北,你做什么?”她小小聲地問了一句。 只見顧易北慢條斯理地從另一桌上拿了塊干凈的紙巾,擦了擦手,說:“抱歉了,各位。服務員,這里所有的賬單我都付了。” 他踩著盤子,腳下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長腿跨過掀翻的桌子,走到門口,拉起她涼涼的小手,繼續說:“我女朋友在公司期間給大家添麻煩了。她懂不懂事,都是我慣的。” “現在她也結束實習,多謝貴公司鼎力栽培。”這里,他瞥了老禿一眼。 “也非常感謝貴公司出具的推薦信。如果沒有什么后續手續的話,那,我,也代她祝各位過年好,新年心想事成。告辭了。” 出來,上了佑歷明的車,車子駛進夜色中。 終于甩開他的手,阮襄劈頭就問:“顧易北,你鬧什么脾氣?” 顧易北抿著嘴。 阮襄要抓狂了,“說話啊。” “和我道歉嗎?” 他還在糾結道歉的事?好,如果一句道歉能解決問題的話,她說!“對不起。” 顧易北嘴唇動了動,手就要伸過來扶住她的臉。 “不。”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雙手捂住他的嘴。“先告訴我,你剛才什么意思?” 顧易北轉著眼睛,瞥了瞥她的手。她手捂著,他怎么說話。 好,她放開。狡猾的顧易北卻馬上湊到她臉上又親又啃,都逼著她靠到車門上。 終于放開時,她腮幫子還鼓鼓的。 “襄兒,我不高興你一個多小時對我的電話短信不接不回,不高興你離開了那公司還回來參加什么年終聚餐,還有你出了門就把我置于一旁。打電話的時候你旁邊那個男的是誰?他要給你什么?” “打電話的時候?果汁啊。”阮襄愣愣地回答著。這他也生氣? “如果是酒怎么辦?還有,你為什么要切我電話,我還沒說完。后面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為什么還要敬我酒?你都辭了職了,還說什么“公司敬您”之類的話。你就在那兒只是打了半年的工,你不是賣給他們了!” 顧易北連著蹦了好多字,阮襄還來不及反應。 “還有,最后那個女的,她哪根蔥?” “呵呵。”佑歷明在駕駛座上冷冷的一笑。 “你閉嘴!”顧易北嗆了他一句。 他們剛才又鬧又親的,佑歷明全看到聽到了。這會兒,他很識相地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把車里的音響開大聲。 阮襄頓時羞得跟什么似的,差點沒把臉埋到座椅里。顧易北卻一把拉過她,將她的臉壓到自己懷里。 “襄兒,你能不能讓我省心點。” 他低聲一句話。 車里安靜,只有鋼琴聲流轉,飄忽,陡起,狂亂,回歸沉定。 她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幕,說到底,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太對。公司的昭然之心,誰都看得出來,自己居然還傻傻地往里跳。為這事兒把顧易北撂一邊,確實也是不應該。還有她竟然氣得連自己過敏的事兒都沒想起來就要喝酒,于自己,也是不對。 “還有,我剛才一些話,都是胡說。” 他低聲又一句。 他是在說那一聲讓人心寒的“小姐”和他的胡言亂語?顧易北這人,說自己不省心,但他不也讓人鬧心。 阮襄心里有些憋屈,揪著他的衣襟就把臉往他懷里頭藏。 顧易北的吻落在她頭頂,發間和脖子后。 “對不起。”她臉悶在他胸口,小小聲又說了一句。 “襄兒,以后不要和他們聯系了,好嗎?” “嗯。” 他這樣,也是為她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溫婉賢淑和霸氣側漏 如假期前承諾的,他們旅行回來就去小姨店里吃頓團圓飯。 下午,他電話里說,之前的工作堆了一通,他要稍微晚一點到。所以安排了司機把她先送到小姨的菜館,自己大概半個小時后到。 也難怪,他們出走了將近兩個星期。而年前年后,是他們一年最忙的時候:春夏是經濟回暖的季節,采購們要提前兩三個月開始忙,所以那些財團們也開始做新年度的投資預算。 總覺得他在工作著,而自己有些無所事事,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發癢。 她在菜館的前廳里翻著雜志,暖爐發出嘶嘶的聲音,卻也溫適。 小姨走進來。“小襄。” “哎,小姨。”眼前這個精致的女人保養得極好,就算常年和廚房打交道,也能保持得素雅而苗條。從她的眉目舉止間,大概能看出,顧易北的母親也是個如此溫婉賢淑的人吧。此刻,她漂亮的眼睛里閃過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