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蕭三夫人先后又把緊要的事情囑咐給蕭嬛聽,直到夜幕降臨,這才放蕭嬛離去,蕭嬛臨走才想起了被關在下房的翠語,忙與母親說了起來。 蕭三夫人卻是冷笑一聲:“早就尋思著收拾了這賤婢,倒是一時忘記了,再留她下去,好好的哥兒都給勾搭壞了,此事你不用慣了,攆出府便是,你只管安心的在府里給我看賬本子就是了,免得日后有那不長眼的欺你不懂俗物。” ☆、第48章 因蕭嬛已是有封號的郡君,蕭三夫人少不得又把蕭嬛的嫁妝添了三層,湊足了一百四十八抬,還不算已經(jīng)送到錦瑞王府的家具,便是莊子蕭三夫人就陪送了足有六個,其中二個是帶有溫湯子和種滿了各品種牡丹的,更不用說田地,蕭三夫人比照著蕭姈的八百畝良田翻了三翻,又從錢莊兌現(xiàn)了萬兩的銀票,蕭府的人只見這明面上的陪嫁已是能閃了人的眼去,私下免不得猜想蕭三夫人倒是又塞給蕭嬛多少銀子做壓箱底。 陳氏看著這架勢免不得心里也泛了酸,私下與蕭嬛的二哥蕭鉉說道了起來,蕭鉉素來對這個妻子頗為看重,見她這般卻是罕見了冷臉,斥責了一番,而后甩袖離去,足足有半個月沒有踏進陳氏的房門,直到聽說了陳氏從外面尋來了一匣子上等的珍珠送給了蕭嬛,這才露了笑臉,可少不得又訓斥了一番,免得她又因為此事落了臉子,讓meimei臨出嫁也沒得一個舒心。 陳氏委委屈屈的應了,再也不敢對于蕭嬛的嫁妝多言,便是旁的人來挑撥,她也只當自己是個聾子,任誰說什么風涼話她也不接口。 送嫁妝至錦瑞王府那一日,蕭鉉與蕭鈺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穿的也喜慶,二兄弟一身的絳紅色衣衫襯得面如冠玉,帶著一群身著大紅色的家丁壓陣,浩浩蕩蕩從蕭府出發(fā),頭一抬的嫁妝是由八個家丁來抬,此乃萬歲爺御賜,是一株紅玉髓精雕細琢的盛放牡丹,色澤宛若天邊的朝霞,艷色逼人,端得是富貴奢華。 圍觀的百姓只顧著瞧這株紅牡丹,等回了神在一瞧,那嫁妝竟似延綿不絕一般從蕭府正門抬出,第一抬已送進了錦瑞王府,最后一抬卻是未從蕭府而出,這般架勢倒是讓人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大長公主的明珠出嫁時的盛況,再一細問,眾人這才明了,這要出嫁的乃是蕭府的嫡出九小姐,正巧又是大長公主的外孫女,怪不得再現(xiàn)了當年十里紅妝的場面呢!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是五月初二,天色剛見亮,蕭嬛便被叫了起來,焚香沐浴后,就由當日蕭嬛行及笄禮的正賓譽國公夫人為其梳妝,要說這位譽國公夫人還真是京城貴女出嫁當日的常客,滿京城尋去,夠得上身份,又父母雙全兒女繞膝的除了這位還真尋不出旁人來,不過這位夫人也不是好請的,身份不夠的萬萬是請不動她的大駕,蕭嬛只覺得譽國公夫人在自己臉上一陣忙活,之后又梳起了頭來,動作飛快,待完畢后,譽國公夫人舉著琉璃鏡在蕭嬛的面前,蕭嬛倒是被鏡中的自己唬了一跳,沒有想到譽國公夫人的手法竟這般好,只把她化的是眉如遠山,唇若紅綾,倒真有了幾分嬌媚之色。 流蘇等四個大丫鬟見小姐梳妝完畢,忙把嫁衣呈了上來,小心的展開,因沐浴后蕭嬛便把里面的大紅色云袖百合裙上了身,此時只用穿上外面的廣袖嫁衣即可,若說蕭嬛僅著云袖百合裙時嬌艷若海棠,此時換上了廣袖金鳳嫁衣氣勢卻是一變,雍容華貴中透可不可侵犯的凌厲。 譽國公夫人愣了愣,想起了當年大長公主下嫁康敬候時也是這般貴氣凜然。 “明惠,你為九丫頭帶上喜冠吧!” 蕭三夫人神色變了變,在也繃不住臉上極力露出的笑容,眼眶瞬間就紅了,顫抖著手把華貴的喜冠帶在蕭嬛的頭上,動了動嘴角,半響道:“你只管自在的過你的日子,一切都有我。”說完,蕭三夫人怕在女兒面前落了淚不吉利,擺著手讓丫鬟扶著自己出了房門。 “母親。”蕭嬛看著蕭三夫人腳步一頓,用堅定的語氣道:“我會過的很好的,一定會的。” 蕭三夫人背對著蕭嬛點了點頭,這才邁步離去。 蕭嬛靜坐在床榻上,沒多時屋里就來了一群人,除了蕭嬛的姐妹外,亦有她的友人,一個個紛紛打趣著,一時惹得笑聲響徹滿屋。 “九meimei,你怕不怕?”蕭妡湊到蕭嬛身旁,輕聲詢問道,不等蕭嬛開口,又道:“你別怕,若是錦瑞王府敢欺負你,任他是王府我們饒不了他。” 蕭嬛用力點著頭,一雙明亮若秋水的鳳眸看向蕭妡,只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才嗔聲道:“你瞧我做什么,我在是不懂事也曉得你是我meimei,往日里……往日里那些不愉快都忘了吧!咱們才是同根生的。”蕭妡說完,紅了眼睛,淚珠子順著眼瞼滾落。 眾人又是好一陣安慰,也不知等了多久,隱隱約約的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囆[聲,知曉是接親的人來了,忙把紅綢蓋在蕭嬛的頭上。 楚熠一身紅衣襯得人格外俊俏精神,騎著駿馬,身后跟著一群錦衣公子哥,浩浩蕩蕩的來接新娘子,蕭嬛的幾位兄長,從已到而立之年的大堂兄再到與蕭嬛最是親近的蕭鈺紛紛堵住了門,外圍則是蕭嬛的一眾姐夫,架勢可謂是聲勢浩蕩。 楚熠露出好看的笑容,先是大派紅包,又挨個的說了好話,蕭嬛的幾位姐夫倒是吃過這個苦頭,沒有多加為難,蕭鈺這個舅兄卻是擺足了架子,別瞧著他年紀小,可真較真起來,楚熠也得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叫上一句七舅兄不是。 蕭鈺頗有敵意的瞧了楚熠半響,生出一種把他拉下馬再打回錦瑞王府的沖動來,他自出生起就沒跟小九分開過,如今捧在手里尚嫌不夠的meimei就要被這個人娶走了?蕭鈺越想越難受,險些紅了眼睛。 蕭鉉倒是十分了解自家弟弟的心態(tài),想當初小五進宮就那么一頂破轎子就抬了進去,他何嘗不想說咱們不進宮了呢!把蕭鈺拉到一邊,蕭鉉十分鄭重的警告道:“小九是我最疼愛的meimei,亦是我三房最嬌愛的女兒,你若是敢對她不好,或者欺負了她,便是傾盡我三房所有也必然要為她討一個公道。” 蕭鉉話音剛落,楚熠便正色應了下來,又見里圍松動,一個招呼領著眾人呼嘯的進了門,突破了防守。 蕭嬛那邊得了信,由喜娘背著蕭嬛去往了正堂,譽國公夫人在一旁引領著,楚熠瞧見蓋著紅綢子一身華服的蕭嬛,嘴角勾了幾分笑意,很是真誠又鄭重的朝蕭三爺夫婦行正禮,謝過二人能把嬌養(yǎng)多年的女兒嫁于自己。 蕭嬛被喜娘扶著跪于正堂中央,行叩首禮,拜別蕭老太爺夫婦,只有又對蕭三爺夫婦三叩首,謝過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 蕭三爺扶起蕭嬛,叮嚀了幾句,眼含不舍的對楚熠道:“我把我最小的女兒交給你了,望你珍愛于她。”蕭三爺此時滿肚子文縐縐的話皆是說不出來,他雖是已嫁女二次,可卻是第一次有了嫁女的感覺,只因蕭嬛是他唯一抱過哄過的女兒,亦成騎在自己的脖頸上撒歡。 楚熠自然是鄭重的應了下來,又說了一番保證的話。 眼見吉時要到了,一直沉默的蕭三夫人突然拉住了蕭嬛的手,死死的拽著,一字一句的叮囑道:“三房永遠是你的家。”蕭三夫人沒有說娘家,她在告訴女兒,這個家任何時候都為她敞開大門。 蕭嬛用力的點了點頭后,蕭鉉便要上前背著meimei出嫁,卻不想讓蕭鈺推了一把,待他站穩(wěn)只見蕭鈺已經(jīng)半蹲在蕭嬛的面前,溫聲道:“小九,我背你出嫁。” 蕭嬛愣了一下,藏在蓋頭下的眼眸一紅,在喜娘的攙扶下上了蕭鈺的背,她竟不知道何時鈺哥兒也有了這樣寬厚的脊背,能穩(wěn)穩(wěn)的背著她走出那么遠的路去。 “小九,別委屈了自己,受了氣一定要回來說,我會好好讀書,以后給你撐腰,給你撐一輩子的腰,讓誰也不敢欺負你。”蕭鈺用微不可見的聲音說道,卻誓言還讓人動容。 蕭嬛緊緊摟著蕭鈺的脖頸,點著頭,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回道:“我等著你給我撐腰那一天。” 蕭鈺一步步穩(wěn)穩(wěn)的背著蕭嬛走出蕭府,他希望meimei的一生也能沒有任何的波折,如今日的道路一般,平平穩(wěn)穩(wěn),背著蕭嬛走到八人抬的描金彩繪點翠的華轎旁,在喜娘掀開了轎簾后,蕭鈺把蕭嬛背了進去,之后緊緊握了下蕭嬛的手,滿眼的不舍之情在難掩蓋,不等喜娘來催,蕭鈺退出喜轎,親手掀下了轎簾,走到正要跨馬而上的楚熠面前,沉聲道:“你若對小九不好,我便親自把她接回來。” 楚熠彎了嘴角:“不會有那一天的。”說罷,跨馬而上,命令起轎。 ☆、第49章 花轎一路隨著禮樂齊鳴、鑼鼓震天來到錦瑞王府,楚熠躍身下馬,姿態(tài)好不瀟灑,臉上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隨手接過身邊友人遞來的掛著紅綢的彎弓,回身對準轎簾。 守在花轎旁的喜娘與流蘇嚇了一跳,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喜娘忙上了前,提醒道:“新郎官,該踢轎門了。” 楚熠朗聲一笑,箭已離弦,只見第一箭射出后接連二箭緊隨其后,最后一箭射穿前二支箭身,最終挑起轎簾釘在轎子正中央的大紅花上,周圍的人頓時叫好聲響成了一片。 蕭嬛紋絲不動的坐在轎內(nèi),藏在紅蓋頭下的長眉微微一挑,想著今兒不會是京城紈绔齊聚首了吧!她可記得,眼下楚熠依舊有著京城十大紈绔之首的‘美名’。 喜娘見楚熠用這般方式掀了轎簾,眼中滿是錯愕,待回神后忙探身扶著蕭嬛自轎中出來,楚熠這回倒是沒有鬧幺蛾子,彎身半蹲在了轎前,讓蕭嬛伏在了他的身上,踏過了火盆。 坐在喜床上,蕭嬛微微斂首,透過紅蓋頭瞧見了一雙紅靴立在自己的面前,隨著女眷的笑鬧聲,楚熠接過喜娘手中的一桿裹了紅綢的足金打造的小秤,屏住了呼吸,一鼓作氣的掀起了那近乎妖艷的大紅蓋頭。 蕭嬛立時覺得眼前一亮,明光照人,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把屋內(nèi)的人收在眼底,只見屋內(nèi)圍了一群錦服夫人,頭上皆是金玉珠翠,好不晃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腰背直挺,蕭嬛含笑的接受眾人的打量。 錦瑞王府的女眷早就聽過蕭家出美人,而其余幾位蕭家女她們皆是見過,便是未出閣的八小姐蕭妡她們亦是在一些場合謀過面,不得不說,蕭家女皆是好容貌,尤其是當年艷冠京華的麗貴妃,端的嫵媚艷麗非常,然后只有這位九小姐,讓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如今一見,倒是人了悟,難怪蕭三夫人把她護得跟什么一樣,這般容貌,比起當年的麗貴妃來不逞多讓,甚至在嫵媚中多了幾許清艷。 “哎呀!好漂亮的新娘子啊!真是生平所見的好容貌。”也不知是哪位婦人先起了頭,一時間贊揚的話紛紛從眾人口中說出,屋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喜慶而熱鬧,歡聲笑語亦是不斷。 這時,喜娘把事先預備好的紅棗、花生、桂圓等東西灑向蕭嬛與楚熠,楚熠倒是仗著身材欣長,把蕭嬛擋了半邊,免得她挨了砸。 “哎呦,五叔叔,你怎么還擋著呢!這本就該是五嬸嬸來接的,才有好兆頭。”錦瑞王府大少爺?shù)牡掌尬菏闲ξ拈_了口。 楚熠勾起了嘴角,沖蕭嬛眨了眨眼睛,任由魏氏打趣,然后一個穿著緋紅色錦衣月華裙的婦人端著一個玉碗來到蕭嬛的面前,用筷子夾起里面的小餃子送到蕭嬛的唇邊,蕭嬛微張著朱紅的小嘴咬了一口,那婦人立即笑問道:“五弟妹,生不生呀?” 蕭嬛裝出一副羞澀的模樣,輕點了下頭,低聲道了一個‘生’,又惹得笑聲一片。 最后到合巹酒的時刻,喜娘端著一個紅木描金繪彩的石榴紋盤子,上面放著一對紅玉交頸鴛鴦杯,楚熠把酒杯拿起,其中一只遞到蕭嬛的手中,然后勾著蕭嬛的手臂行了交杯酒,這般才算禮成。 等在外頭的人好似掐準了時間般,楚熠剛放下了酒杯,外面就想起了笑鬧聲,喚著楚熠出來敬酒,楚熠回頭囑咐了蕭嬛幾句,便走了出去。 周圍的婦人見楚熠離開,一個個就打開了話匣子,早先沖楚熠叫五叔叔的的婦人率先開了口,介紹了自己一番后,又指著那喂了蕭嬛生餃子的婦人道:“五嬸嬸,這位是三嬸嬸。” 白氏沖蕭嬛一笑:“五弟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只管來尋我。” “三嫂。”蕭嬛頷首微笑,不著痕跡的把白氏端詳了一番,只見白氏模樣不過是清秀之姿,面皮卻是極白嫩,最出色的莫過于那一雙彎月似的眸子,給人很是柔和的感覺。 魏氏嘴皮子極溜,沒多時就把一眾人介紹給了蕭嬛,如此,蕭嬛倒是對上了號,心里有了掂量。 眾人倒是知曉今日新娘子必然是累極的,說笑了一陣后,便紛紛告辭,直到最后一撥人走完,蕭嬛臉上的笑意斂了去,命流蘇與七弦打水。 漓紡與靜蘅伺候著蕭嬛摘下頭上極中的喜冠,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又把外面罩著的廣袖金鳳嫁衣脫了下來。 “夫人,五爺還未回來呢!”一個身穿桃紅春衫的丫鬟見蕭嬛自徑的脫下了外衣,忙出言說道。 “哪來的奴婢,好不懂規(guī)矩,在主子面前也有你說話的份?”流蘇素來潑辣,哪里容得這個丫頭在蕭嬛面前說三道四,忙出聲呵斥。 蕭嬛嘴角微勾,挑起了秀的眉,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你是在楚……爺身邊伺候的?” “奴婢芽梢,自小就伺候五爺。”芽梢屈身一福,輕聲說道。 “五爺定下的規(guī)矩讓你在主子面前說三道四?”蕭嬛似笑非笑的看著芽梢,不等她回話,聲音一冷,沉聲道:“不管是不是五爺定下的規(guī)矩,打今兒起就給主子我改了,以后我不問話,哪個敢多嘴別怪我不留情面,任你們在哪個面前有體面在我這里也不管用,今兒大喜的日子,我不與你計較,若是再犯,可不是幾板子就能了結的事。”說完,蕭嬛也不管芽梢瞬間白了的臉,在流蘇與七弦的伺候下凈了面,又把身上的首飾摘了去,重新勻了香膏在臉上。 “露語她們呢?”蕭嬛微瞇著眼睛,把手伸了出去。 流蘇一邊把香膏均勻的抹在蕭嬛嫩白纖長的手指上,一邊回道:“她們幾個在外屋候著呢!小姐要不要先用些飯菜?” “如今可不能叫小姐了,得叫郡君或是夫人。”白嬤嬤推了門進來,笑著說道,又見桌面上的飯菜已是涼了,不由沉了臉,喝聲道:“哪個伺候的?怎么飯菜都涼了也不曉得拿下去重做?” “回嬤嬤的話,五爺?shù)脑鹤永锊⑽丛O有小廚房,眼下大廚房又一直忙著。”一個穿著杏黃色衣衫的丫鬟走了上前,脆聲說道,又沖蕭嬛屈身一福:“奴婢春白見過夫人。” “真是好名字好模樣。”白嬤嬤打量了一番,笑了起來。 蕭嬛微微頷首,嘴角勾了勾笑意,沖流蘇道:“模樣可生的比你還整齊呢!” “奴婢哪里能跟這位jiejie比,夫人身邊伺候的jiejie模樣每一個都是極出挑的。”春白輕聲說道,心里卻是頗有些好奇,這位新夫人怎么帶了四個美貌的婢子來?就不怕她們對爺動了心?生出異心? 流蘇彎了彎嘴角,從一個雕花的烏木匣子里端著了六小碟糕點,擺在蕭嬛的面前,有些不悅的說道:“好在奴婢早有了準備,若不然吃這都涼了的飯菜,小姐,夫人的胃哪里受得住,都說王府的規(guī)矩不一般,奴婢倒是真開了眼界,便是在蕭府時,也沒得讓主子吃涼了的飯菜。” 春白等人聽得很是尷尬,又見新夫人并未出言呵斥,一時都明白,這位新夫人怕是個不好惹的,性子少不得嬌縱了些,身份有高,也不知道五爺能不能壓得住這位新夫人。 吃了幾塊點心,蕭嬛漱了口,又命流蘇去沏一壺香茶來,可流蘇滿屋子尋了半響,竟找不到一壺滾熱的水來,不由沉了臉,小姐這才剛剛進門不過個把時辰,錦瑞王府里就有人敢使了絆子,當真是可惡至極。 莫說流蘇惱了,便是白嬤嬤也一肚子的火氣,眼睛冒著簇簇火光,在一瞧蕭嬛,坐在床邊嘴角含笑,可一雙華貴的鳳眸卻是透出冷厲之色。 “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蕭嬛冷笑,也不知是罵的哪個。 原在楚熠房里伺候的丫鬟皆是低著頭,不敢作響,只想著這位夫人倒是個混不吝的,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張口就罵,也不怕把這話傳了出去,到底是身份高貴,仗著宮里面有靠山,比起王府里別的夫人就是少了諸多的顧及。 ☆、第50章 黑色肆意的在天空中漫延開來,繁星點點,皎潔的月色也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楚熠一身酒味的進了屋子,見坐在喜床上的小嬌妻沖自己揚著尖細的下顎,一副似惱非惱的模樣,而她的四個丫鬟又沉著一張面容,不由挑了眉,沖沉聲道:“誰惹夫人生氣了?” 沒等春白回話,白嬤嬤便上前請了安,笑道:“沒什么大事,只不過二府的規(guī)矩不同罷了,想來五爺喜歡喝酒,不愛喝熱茶,故而房里并未放熱水。” 楚熠瞇了瞇眼睛,他是不愛喝那勞什子的茶葉,不過平日里有沒有熱水他還是清楚的,當即就冷笑一聲:“不開眼的東西,還不去備熱茶去,短了哪個也不能短了夫人,日后在沒有心肝,這命也不用留了。” “五爺好大的威風啊!”蕭嬛撅著鮮嫩的小嘴,嬌滴滴的笑了起來,她不傻,亦不清高,她更比不了母親是低嫁于父親,可以由著性子來,眼下,她最緊要的是拴住楚熠這個人,只要他站在自己一邊,她便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當然,她也不會委屈求全,畢竟委屈求全得來的愛護終不會長久。 楚熠朗聲一笑,走到蕭嬛的面前,傾下身子,低聲道:“在威風也比不得五夫人。” 蕭嬛嗔笑一聲,睨了楚熠一眼,禁著小巧秀美的小鼻子,用嬌軟的聲音道:“好大的酒味,還不去洗洗。” 楚熠笑著作了個揖:“遵夫人命。”說罷,就去了外間。 待楚熠沐浴后,僅著了一件紅色的里衣,披著打濕了的墨黑長發(fā),,一雙幽黑的眸子滿是笑意的盯著蕭嬛,在燭火的照應下暈紅了半個身子,襯得那雙墨黑的眸子猶如一簇最絢爛的焰火。 楚熠揮手讓丫鬟們下去,流蘇等人在得了蕭嬛的點頭,懸著半顆心退了出去,守在了屋外。 楚熠大步走向蕭嬛,猛地把她壓在身下,然后身子微微一抬,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嬛精美的容顏,兩眼閃閃發(fā)光如一頭草原上的餓狼。 蕭嬛彎了嘴角,抬起了蓮藕似的雙臂勾起楚熠的脖頸,在楚熠驚訝的目光中,笑道:“我怕疼,你得輕點。” 這話似點燃楚熠最后一道理智,他笑著點了點頭,卻是毫不猶豫的撕開了蕭嬛紅色云袖百合裙,略有些細繭的手指靈巧的探進柔軟的衣衫里,撫摸那盡是嬌嫩細膩的雪白肌膚,從脆弱的似可折斷的堪堪一握的纖細柳腰到鎖骨下方隆起的兩團雪白柔盈,楚熠肆無忌憚的用手游走在蕭嬛的身體上,惹得蕭嬛嬌喘連連,她竟不知原來洞房花燭是這般羞煞人也,原來畫冊上所畫皆是不實。 因估計蕭嬛稚嫩的身體,楚熠雖是心急,可依舊耐著性子試圖勾起她的情緒,直到感覺到身下的嬌體熱的燙人,楚熠邊吻著小嬌妻鮮紅欲滴的薄唇,一邊把手探了下去,伸進幽谷之中。 蕭嬛感覺下面像似被針扎了一下,忙夾緊雙腿,迷離一雙濕漉漉的鳳眸瞧著楚熠,呢喃道:“疼。” “乖,放松,一會就不疼了。”楚熠輕聲誘哄著,把插了一半的手指停在那里,知道感覺小嬌妻有隱約的放松,才一點點的推了進去,手指微曲著,延著里面的嫩壁輕輕的摩擦,在感覺到更多的濕潤溢出后,他緩緩的插入第二根手指。 蕭嬛不適的蹙著秀眉,一張嬌嫩的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望著楚熠,指控道:“疼。” 楚熠聽著蕭嬛那軟糯糯的聲音不禁酥了一顆心,把頭埋在玉女峰上,一貫由著自己性子來的楚小霸王竟舍不得在這白嫩如凝脂的肌膚下撂下一點斑駁的痕跡,只敢輕輕的吸允著,隨著手指的動作,在蕭嬛嬌嫩的禁不起一點風吹的肌膚上印上無數(shù)個親吻。 水漫金山,楚和尚不再用手指敲門,把手指移開,提起鋼槍對準嵌起了小縫的紅門,那紅門似感覺到鋼槍的浸入,瞬間又緊緊的閉了上,可楚和尚已見rou香,哪里舍得把嘴巴的rou放走,把鋼槍一立,插在門縫上,手指也扒著二道朱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進了半個頭。 蕭嬛嗚嗚的直嚷著疼,手腳用力的試圖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楚熠,楚熠下了狠心,在也忍不得,單手把蕭嬛的二手扣在頭頂,再次用了力。 楚和尚再次發(fā)功,手指順著鋼槍嵌起了小縫扒在朱門旁邊,待水順著縫隙流淌而出,楚和尚一鼓作氣的把整個頭伸了進去,可那朱門卻在這這個時候緊緊合上,夾住了楚和尚的頭,直把楚和尚逼的險些過了氣去,可楚和尚已經(jīng)見了rou末,哪里舍得離開,便是做個飽死鬼也是甘愿的,楚和尚再次發(fā)了功,十八般武藝一一顯示,終是撬開了朱門,整個人鉆了進去,這一進去,好比龍歸大海,好不自在,任意的遨游在深海之中。 楚和尚聽著耳邊仙樂響起,更是用力的擺去了身子,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朝深海處游出,穿過浪花,一個猛扎進了海底,朝著那躲藏在深海處的的珠貝游去,那珠貝大敞著,里面有一個鮮嫩嫩的貝珠,楚和尚大喜,一個探身就摸了上去,那珠貝感覺到侵犯,猛的把貝殼夾住,把楚和尚疼的一哆嗦,滿身的功力盡給了那珠貝。 鴛鴦戲水過后,楚熠抽身離開,瞧了瞧自己半抬著頭的小兄弟,在一瞧已經(jīng)渾渾噩噩的小嬌妻,好一陣氣惱,怪自己怎得就這般把握不住,明知她嬌嫩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如何還能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