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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好。” 織田作之助將太宰治安置在坐墊上,說了句“你們先聊”便直接轉身走出了門。 夜斗懷疑人類久別重逢是否都是這么波瀾不驚,但很明顯目前的場合并不適合他問這個問題,同樣的,也并不適合他存在。 于是他很有眼力見地準備告辭離開,只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太宰治突然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意味不明,夜斗還以為這人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然而對方最終也只是笑著送了他一句“路上小心”便沒有下文了。 夜斗雖然困惑,但沒多問,像來時一樣翻上房檐離開了。 屋內終于安靜了下來,太宰治這才有功夫認認真真地打量起對方。 委托人是真的很小,如同一只茶杯貓,若不認真看,或許連五官都沒辦法看清。對方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像是平安時代的風格,頭上戴的垂纓冠幾乎比他原本的腦袋高出兩倍,但這種帽子大多是烏紗材質,所以也不會出現將佩戴者壓得抬不起頭來的狀況。 不過太宰治重點關注的是另一件事——這種垂纓冠在那個時代是朝廷或是公卿才能佩戴,那么也就是說,委托人的身份…… 他彎下腰,與對方的視線平齊,微微一笑。 “那么,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嗎——神明大人?” 葵看起來有些驚訝,他歪了下頭,“是從剛才我與夜斗神的聊天中發現的嗎?” “一部分是,”太宰治道,“另一部分是因為,我之前與夜斗見面時,他曾說我身上有神明的氣息,我思來想去,覺得我身邊有這種能力的人,只有委托人——葵先生你了。” “不要叫我先生了,我成為神明的時間雖然很長,但清醒的時候很少,算起來或許還不及孩童,‘先生’我是當不得的。”他雖然說著‘當不得’,但他在桌子上再次跪坐下來時,一舉一動都像是復刻了古代那些貴族階層的姿態,端正清貴。 只是因為體型太小,看起來難免有些奇怪。 太宰治支著下頜看他。 葵坐好后又問:“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 事已至此,兩方其實都不打算再隱瞞什么,太宰治想了想,道:“你是平安時代的神明嗎?” “誒……”葵愣了下,卻不置可否。 太宰治本也沒有想聽到答案,自顧自地分析道:“你身上的服飾與我曾經在史書上看到有關平安時代的插圖相似,而且你說你成為神明的時間很長,也就是說你誕生的時間很早。再加上你與鬼舞辻無慘這只鬼王扯上了關系,甚至說是仇怨也不為過,所以你最有可能的誕生時間,就是在鬼舞辻無慘仍舊為人的時候——平安時代左右。” 他支著下頜的手無意識地敲了敲自己的臉蛋:“產屋敷曾經和我說過,鬼舞辻無慘與他的家族有血緣關系。而產屋敷家族世代為鬼殺隊當主,必然需要不少的資金支持,在這種情況下能延續至今,說明這個家族在平安時代不可能是平民階層,換句話說,鬼舞辻無慘很大程度上是貴族出身——就如同你的穿戴一樣。 “在平安時代、與身為貴族的鬼舞辻無慘有這么深的仇怨的人,要么屬于產屋敷家族一方,要么——” “要么屬于被鬼舞辻無慘鬼化后吃掉的那一方?”葵淡笑著接上了他的話。 太宰治看著他的臉,半晌,緩緩彎起了眉眼:“不。” “你哪個都不是。” 葵有些詫異:“嗯?” 太宰治在桌邊坐直,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緩緩道:“在鬼舞辻無慘成為鬼為禍人間的故事中,有一個人‘功不可沒’。” “——是那個將他變成這種怪物的醫生。” 葵的臉色明顯變了,平靜的神色被打破,愧疚、悔恨、遺憾與懷念交織著覆蓋其上,極為復雜。 他像是無話可說一般低下頭去,但太宰治卻又在此刻開口了。 “但醫生堅信青色彼岸花可以治好鬼舞辻無慘不能接觸陽光的病癥,這又與你曾與我說的話不同了。”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 ——就算得到了也不可能實現他想要克服陽光的愿望。 自相矛盾,但又并非無法解釋。 “我曾經問過夜斗,神明是如何誕生的。他和我說——”太宰治一字一字,眼神中毫無猶疑,直視著對方緩緩道,“‘始于愿望,存于信仰’。” “所以,你也不是那位醫生——” “你是他遍尋無果卻又在他的愿望中誕生的——青色彼岸花。” 作者有話要說:織田作:嚇死了,以為許久不見,太宰被我丑吐了。 太宰:大!誤!會!啊! ①垂纓冠:日本古代文官戴的一種冠帽。我仔細比對了一下漫畫,發現樣貌差不多,所以說主公家族真的有權又有錢(無慘也是。 ②關于垂纓冠的材質:其實并沒有查到orz.因為衍生于唐朝幞頭,所以材質上可能類似,唐朝幞頭由于季節不同,也有不同的樣式,主要材料有烏紗、黑絹布、皮革。動物皮帽等等。 感謝在20200817 17:35:40~20200818 18:02: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絕渡逢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