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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的話每說一句,頭就往太宰治的方向扭一分,直到他最后一個字音落下,他的視線精準地落在了太宰治的脖頸處的繃帶上。 “啊呀,”童磨訝道,“這可真是巧啊。” 太宰治不緊不慢,“也許,美麗的人都喜歡纏繃帶吧。” 童磨:“這是什么潮流嗎?” 太宰治:“嗯。” 童磨思考片刻,像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因為他說回去之后要在自己身上試一試。 “童磨大人所說的小姐,”太宰治將話題拉回來,“我只在‘逃亡者’還沒有進入鬼殺隊總部的時候見過幾次,據‘逃亡者’介紹說,她是鬼殺隊的新成員,雖然學不會呼吸法沒辦法做劍士,但殺鬼的心異常堅定,所以即使用火槍,鬼殺隊的當主也準許了她的加入。” “這段日子我在總部的時間也算長了,但是沒再見過她,隊內醫生在聊天中提及,似乎也和太宰治一樣,失蹤了。” 他將“一樣”兩個字說得很重,童磨也就在一瞬間明白了他的話。 他嘆了一聲:“真是可惜啊。” 太宰治向他臉上瞥了一眼,待看見那人眼中不辨真假的惋惜神色時,又緩緩收了回來。 街上的人流因為夜的加深而逐漸減少,舞廳中斷斷續續有人離開,大門幾經開合,終于迎來了他們等待的“人”。 “要走了哦,一希君。”童磨起身,率先向街對面走去。 太宰治向身后瞥了一眼,發現那個男生和鳥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又看向前方的背影,“話說回來,童磨大人,你擅離職守無慘大人不會計較嗎?” “不會的~”童磨回頭露齒一笑,“無慘大人應該只會覺得清凈吧。” 太宰治:“……” 你也知道啊。 他和童磨原路回到了舞廳門口,此時周圍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舞廳內燈光昏暗,樂聲止息,似乎是準備關門了。 鬼舞辻無慘從舞廳內走出來,太宰治的第一眼卻落在了他右后方的男人身上。 相比于童磨的乖戾的性格和猗窩座張揚的發色,這位上弦壹的外表實在是有些過于平凡了,倒并非是說他的長相平庸,只是一眼望去,太像人了。 不知道對方是否是猜透了他的心思,就在太宰治這么想著的時候,上弦壹的面容開始緩慢發生變化,額角與下頜蔓延出紅色火焰狀的紋路,額頭與臉頰各又長出兩只眼睛,六只眼睛齊齊地與太宰治對視,只一瞬間,太宰治便收回了視線。 對方似乎在用眼神給他施加威壓——屬于上位者的威壓。 真稀奇,上弦月中,竟然有鬼這么在乎身份地位嗎? “無慘大人。” 玉壺不知何時從小巷中跑出來了,身體飄在壺上,熱情地和鬼舞辻無慘打招呼,而半天狗就躲在巷子拐角,瑟瑟發抖。 “你怎么還在這?”鬼舞辻無慘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說可以離開了嗎?” “是這樣的,但是我想起還有一件事忘了和您說。”玉壺從身后拿出另一個玉質的壺器,笑著道,“大人,這是我新制的,送給您。” 鬼舞辻無慘這次看過去的目光認真了些,但沒等他接過,身后敞開的舞廳大門突然有了些許動靜,老板從里面走了出來,似乎是準備關門離開。 但他的視線觸及外面站著的幾“人”時便是一頓,有些詫異地看著鬼舞辻無慘:“啊,淺田小姐,您還沒走啊。”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向側面偏了一些,那只畸形的壺中鬼便瞬間映入眼中,緊跟著,他的雙眼睜大,整張臉頃刻間變得慘白。 “啊,啊……” 就在他張口要喊的時候,上弦伍突然將手中的壺翻了過來,一條長相怪異的魚從壺口竄出,轉瞬間便將舞廳老板吞了進去。 玉壺征求般地看向鬼舞辻無慘。 “無所謂了,反正這個身份馬上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玉壺聽他這么說,便笑著讓那條魚縮回了壺中,而就在那條魚回到壺中的下一刻,老板扭曲著的身體便從壺口浮現出來,如一朵花的姿態被插入壺中。 而他仍舊維持著死前的驚恐模樣,卻已經沒了呼吸。 “啊呀,玉壺閣下今晚不會餓肚子了呢。”童磨看起來是真心實意地為他高興。 “我可沒餓過肚子啊,童磨大人,”玉壺笑嘻嘻地回應,“畢竟我從來不挑食。” 不過轉瞬他的神色又失落下去,有些惋惜地道:“這個壺臟了,看來是沒辦法獻給無慘大人了。” 鬼舞辻無慘從始至終連個眼風都沒給那位老板,此刻也只是看著上弦伍身下的壺說道,“我倒覺得你用的這個不錯。” 玉壺有些驚喜,他鉆回身下的壺,直到身子完全消失不見,又轉瞬從尸體所在的壺器中鉆了出來。 尸體被他擠出壺口,扭曲著落在地上。 而上弦伍高興地將原本的壺器捧起來,送到鬼舞辻無慘面前。 “大人。” 鬼舞辻無慘接過,指尖摩挲過那上面的花紋,半晌點點頭,“倒是能賣出個好價錢。” 玉壺:“……” 童磨:“……噗。” 作者有話要說:玉壺送了童磨一個壺,童磨用來插花。 送了鬼舞辻無慘一個壺,無慘用來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