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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期盼的死亡,由他的摯友來創(chuàng)造,這世上當真沒有比這更“幸?!钡氖铝恕?/br> “即使不歡迎我……這樣的方式,也太過分了些,織田作……” 他的聲音幾近于喃喃自語,對面的人當然沒有聽清。 織田作之助舉著槍,聲音冷沉,“那么,黑手黨的干部到這里來,是要做什么呢?” 第28章 醒來 太宰治的目光從槍管中移開,放到了對面的織田作之助身上,靜默半晌,他道:“……把槍拿開吧,織田作?!?/br> 對方?jīng)]動:“我可不敢保證黑手黨的人會對我做出什么,畢竟傳言你們可是無惡不——” “對象是你的話我根本什么都不會做!” 這是自進入Lupin酒吧后,太宰治第一次情緒失控,甚至毫不客氣地高聲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確實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里并非是現(xiàn)實,而是他在執(zhí)行任務過程中不小心墜入的夢境。 但他情緒失控的點并非在于背后的鬼塑造了這樣一個完全與真實相違背的織田作,而是—— 他內(nèi)心無比確定,假若織田作之助當初并非是黑手黨的一員的話,這樣的情形,是確實可能存在的。 織田作之助會站在正義的一方,冷漠地質(zhì)問他這個……惡人。 這種情形,光是想想,便能讓他感到驚恐不安了。 但那種外放的情緒很快被他收斂起來,他嘆了口氣,無奈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我有任何動作,你也可以在我下手之前殺了我吧,既然如此,這么舉著,不累么?” 似乎是覺得他說得有理,織田作之助停了片刻,還是緩緩松了手臂,準備將□□放下。 太宰治低眸:“我來是因為——” 他話未說完,余光中對方的身形突然晃了晃,他猛地抬眸看去,只來得及看見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迷茫,緊接著,織田作之助原本放下的手臂再次抬了起來! “你——” 但出乎太宰治意料,對方的動作并非是要向他開槍,反而將槍在手中轉(zhuǎn)了個方向,而后放到了他手里。 織田作之助握著他的手,迫使他將槍口抵在了自己的額頭,壓下扳機! “太宰,醒來!” 太宰治豁然睜眼。 一條繃起青筋的巨型手臂已近至眼前! 右手從腰后取出火槍,他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槍擊損毀了巨型手臂,血rou向四處迸濺。 他嫌惡地皺了下眉,正要躲開,但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右手手腕上不知何時被人綁了條繩子,他順著繩子看去,在繩子的另一端,坐著的檢票男人也在此刻幽幽轉(zhuǎn)醒?!澳阈蚜税。俊碧字翁鹩沂只瘟嘶卫K子,“連睡覺都要和我一起,你已經(jīng)愛慕我至此了嗎?但是可惜呀,我只喜歡美麗的小姐哦~” 檢票人還沒從夢中被槍擊殺的恐懼中清醒過來,一睜眼,又看到了拿著□□的太宰治。 根本沒有聽清對方說了什么,在太宰治晃了晃手上的□□時,死亡的恐懼便再次襲來,檢票人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哎呀呀……”太宰治可惜地看著對方,將被血染臟的西服外套蓋在了他的臉上,“因為被拒絕沒辦法承受所以暈過去了嗎,真是可憐啊。” 原來他的魅力有這么大的嗎? “太宰先生!” 不等他的思緒再向外發(fā)展,吵鬧的環(huán)境中一聲明確的呼喚傳到了他的耳中,他轉(zhuǎn)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裝潢氣派奢華的舞廳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了一番樣子。 血染臟了舞廳中心的雕塑,數(shù)條巨型手臂從墻壁或是地面中生長出來,試圖纏繞覆蓋昏睡過去的人們,而在這之中,抵抗之人的身影便極為明顯。 除了蝴蝶香奈惠外,竟然還有另外兩個熟悉的人—— 錆兔和富岡義勇。 而方才的呼喚,正是錆兔發(fā)出來的。 “太宰先生,太好了,您醒過來了!” 錆兔揮刀斬斷一條手臂,在空隙間朝他道:“鬼和這座舞廳融合了,我們在這里救人,分身乏術(shù),可以請?zhí)紫壬フ疫@里的鬼嗎!” 太宰治沒來得及應話,余光瞥見一個人影,他轉(zhuǎn)頭,恰好對上照子被手臂卷著向后飛去的驚恐神色。 槍聲乍響,兩枚子彈精準地避開了照子,炸爛了巨型手臂。 他上前幾步,借助下落的對方:“沒事吧,照子小姐?” 照子驚慌未定,但還是努力道:“沒、沒事?!?/br> “沒事就好啦~”語氣輕快地安慰完對方,太宰治轉(zhuǎn)頭對錆兔喊道:“錆兔,你們盡量將救下來的人移到舞廳外,我會讓那只鬼自己現(xiàn)身的?!?/br> 三人應聲,太宰治讓照子小姐離開這里,而后他抬步穿過混亂的舞廳,從吧臺位置取了瓶沒有被打斗波及到的酒,在三人偶爾的掩護下,上了二樓。 與一樓寬敞的大廳不同,二樓只有一條連接樓梯的樓道,與一個懸在一樓大廳上方的觀賞臺。 觀賞臺以欄桿作擋,是一個半開放形式,站在那里能直接看到樓下的情形,是能夠掌控全局的最有利位置。 越靠近觀賞臺,手臂的阻攔也就越多,這證明太宰治的猜測方向是正確的。 他一路上邊打邊躲,腳步不停,酒瓶在中途碎掉了,超過一半的酒灑在了地上,而剩下的也在打斗中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