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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五條哥的‘新歡’啊。真可愛。”他笑著說道。 少年應聲,原地踏步,回過頭來:“啊?不,不是的。請問你是……” 然后,他看到了白辭。 兩旁樹影斑駁,白辭站在道路中央,一線光劈在他臉上,他一半臉隱在陰影里,另一半臉,在斑駁的樹影中白得透明,恍若精靈般。 白辭往虎杖悠仁走近了幾步,少年徹底看清了他的臉。 他的臉并不能用白皙來形容。不,應該說不是張無故事的白紙,反而呈現出一種濃墨重彩的艷。眉骨略凸,造就深邃憂郁的眉眼,秀挺的鼻梁微翹,嘴唇有清晨玫瑰的光澤。 之所以說其艷,是因為他的眼睛,雙眼皮深深地折進去,做了一對最好的畫框,只為襯托出那雙墨藍的眼睛。 墨藍的眼睛隨光線而變,此刻顯出一種勾魂奪魄的幽藍。那藍,是流動不息的,仿佛一落淚,淚珠亦是藍色。 虎杖悠仁張大了嘴。 半晌,他才找回思緒,逼出自己的聲音:“請問你是?” 白辭笑著回答:“剛才是開玩笑的,見諒。至于我么,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虎杖悠仁尋思著他的年紀與自己相仿,又提起五條老師,應該是同校學生。 寒暄幾句,白辭告別,去教務處報了道。而虎杖悠仁一溜煙跑回學生宿舍,迫不及待地敲開隔壁伏黑惠的門,對著開門的伏黑惠激動不已。 “伏黑,我剛才,遇到了一個超好看的人!” “好看的人,哪位?”伏黑惠皺眉。 “不是哪位,是唯獨那一位,最好看!”虎杖悠仁激動道。 “那一位,最好看?”伏黑惠煩躁地皺起眉。 “對呀,最好看!電影有沒有看,就是那種一出場碾壓眾生的顏值,那種一看臉就是絕色,明白嗎?” “嗯明白,你繼續說。”伏黑惠沒睡醒,有點敷衍。 “他,他就跟我打招呼,說我可愛,可愛誒!然后跟我說話,就在學校林蔭道那個地方!然后,他還對我笑!” 伏黑惠大概猜到了,笑了一下。 虎杖悠仁敏銳地察覺,問:“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見虎杖不信,伏黑惠費了點力找借口,“想到高興的事情。” “什么高興的事情?”虎杖悠仁繼續問。 “我……”眼睛漂移了下,伏黑惠再次費了點力找借口,“……五條老師夸我咒術練得好。” 虎杖悠仁看出他撒謊,著急道:“我重申一遍,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好。”伏黑惠認真道。 “我們言歸正傳,我跟你說,那個人不是好不好看的程度,他真的是那種,那種很少見的那種,他的眼睛如最美的藍色寶石,鼻子像手工匠人精心雕成的,牙齒白白的,很美。遺憾的是,他眼睛太美了,引得人老看,我忘了問他是幾年級的……” 聽了這話,知道真相的伏黑惠又笑了。 虎杖悠仁更著急了:“伏黑你太過分了!我忍你這點很久啦!” “我……五條老師夸我術式練得好。”蹩腳的謊言又重復了一遍。 “你明明在笑我,你就沒有停過!”虎杖悠仁委屈地指責自己的小伙伴。 伏黑惠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虎杖,你真的不知道遇見的人是誰嗎?” 虎杖悠仁搖頭,粉色頭發搖擺。“木下白辭。咒術高專的畢業生,新晉的教職員工。” 被美色眩暈過度的虎杖悠仁,終于清醒點了。他仔細一想,抓住了回憶的對話細節,“對哦,他稱呼五條老師,是五條哥。他們關系很好吧。” 伏黑惠誠實道:“他跟五條老師的關系,不同于其他人。” “哦”了一聲,虎杖悠仁似懂非懂。 他沒有問下去,是因為看到伏黑惠突然皺起的眉。 虎杖悠仁想,那皺起的眉,大概是會為了隱藏眼睛里不經意浮現的情緒。 · 幾日后。 在水池邊,伏黑惠遇見了白辭。 白辭抱著一堆文件資料過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走到水池洗手。 擰開的水籠頭,滴答的水聲,滴落在水面,蕩漾開來的水花。伏黑惠聽得很清楚,他從一數到十,發覺自己挪不開腳步離開。 最后,選擇走過去。 第24章 白辭的教職日常 夏蟬鳴叫。 一聲又一聲,宛如一個又一個的點,連成一條條虛線伸展開來,構建出一堵墻壁,切斷了外面與這里的出入口。 在這個空間里,只有伏黑惠與白辭。 白辭似是無所察覺,他站在水池的籠頭前,擰開開關,流水嘩嘩順流而下。他今天戴著那副墨鏡,抬手捏了捏鼻梁,似乎帶幾分疲倦。 手上沾著水,水滴順著鼻梁緩緩滑落。 然后,白辭目光轉過來,朝伏黑惠打招呼:“伏黑,你也在這。” 伏黑惠點頭。 打完招呼,白辭眼睛轉回去,專注洗手。這幾天,在教導處報道以后,他便開始對接工作,學習處理文件等。雖說簡單,但因內容諸多,且人手短缺,他一人抵五人的工作量,多少有些吃不消。 而這時,伏黑惠開了口:“前段時間,我從夜蛾校長那里知道,前輩為朋友吉岡優子報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