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潘肖:“哼、”了一聲,他扶住眩暈的腦袋:“我不關著你難道等著你把我兒子做掉?” 許諾是厭惡潘肖的,她最討厭潘肖什么?無疑是自大狂妄,大男子主義!再加上懷孕使她煩躁,她本身也知道潘肖不敢把她怎么樣,炕上的東西得著什么就扔什么,劈頭蓋臉的往潘肖身上招呼,潘肖本來就覺得頭暈乎乎的,結果好嘛,許諾瞎扔的東西準頭倒是不錯! 一下子就打到了潘肖的頭上,潘肖就這么暈了過去!許諾發現不對的時候,潘肖都暈過去得有十分鐘了,許諾看潘肖頭上有個大包,怎么叫都叫不醒,也嚇得不行,關鍵是不管啥年代殺人都犯法啊! 到底是叫了潘大仁來,潘大仁是覺得潘肖沒什么是,把人扶到炕上說是晚上就能醒,結果晚上了潘肖也沒醒,反而一直持續的低燒變成了高燒!這可把潘大仁嚇壞了,農村有多少人高燒燒成了傻子的!然而事情到這都不算完,半夜,村長又急慌慌的來家里敲門通知,說是以前關著潘肖的那片兒監獄爆發了出血熱,所有當初在那的人現在都得送到醫院檢查隔離! 潘大仁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階段又為潘肖跑前跑后的,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啊,他當即就暈了過去,潘肖的后媽當然不會去管潘肖的死活,只當自己不知道這事,最后還是許諾沒辦法,跟著村里人一起把潘肖送去了醫院。 許諾等人一進醫院就發現那真是人山人海,潘肖被送進去檢查,打那之后,就不讓人見了!戴著口罩的小護士告訴她,監獄水牢那邊爆發了傳染病,現在家屬一律不準見病人,不過治病的錢得交! 許諾也是沒經歷過這玩意,看著醫院里不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忙得腳不沾地兒,又是各處消毒又是保安巡邏的,一時間許諾還有些回到03年甲型h1n1流感的錯覺。 但交了錢,潘肖又被觀察檢查了兩三天,才被通知挺幸運,沒得出血熱。 原來,潘肖所住的那一片,因為環境衛生想比較好一些,并沒有爆發什么出血熱,相比較暴發出血熱嚴重些的,是水牢女牢房那一邊,趕巧的李玉就在其中! 而潘肖呢,其實只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當然那也挺嚴重了,險些燒出了肺炎,這下子能見著潘肖了。 見著潘肖的時候,他還打著點滴,整個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三天不見而已,竟然跟得了大病似的,不過人卻比在家時清爽了很多,也很有精神,見著來的是許諾就裂開嘴笑,那樣子就像是家犬見到了主人,他要是有尾巴,一定在搖。 許諾看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問了一句:“現在感覺怎么樣啊?” 潘肖伸出一只手:“我沒事,快讓我摸摸我兒子!” 他是真的怕許諾趁他不在把孩子打了,可惜這破醫院的醫生就不放他出去! 許諾一把拍下他的手:“你想吃點啥?我給你去買點,你快點說啊,我看你的時間也不多。”畢竟潘肖現在還是病人。 不能摸兒子,這讓潘肖挺失望的,整個人都蔫了:“也沒啥想吃的……就想摸摸兒子……” 許諾把罐頭瓶子擱在桌上,砰的一聲:“你還有沒有完!” 想要和他湊合是一回事,真正喜歡又是一回事,許諾對潘肖完全做不到有耐心。 潘肖也挺不樂意的:“我不就是想摸摸我的兒子嗎!你這脾氣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還挺老實的,現在仗著自己懷了他的種倒是厲害了,可他也是沒招,誰讓她是他兒子他媽呢! 潘肖咬咬牙,他忍著! 許諾也不樂意了,現在潘肖人病著瘸著她怕他什么呀?直接冷笑:“我看你也挺生龍活虎的,一頓不吃也餓不死!”說完,走人,倒還真是一點都沒留戀! 潘肖氣的肝都疼,指著許諾的背影罵:“最毒婦人心!虧得老子在牢里想的都是你!許諾你沒良心!” 許諾關門之前回頭看潘肖:“我沒良心?是,有人有良心,人家不止有良心還有公德心,你看,都會大義滅親了,不然人家能親手把你這個禍害送進監獄?” 本來還挺生氣的潘肖,一聽許諾提李玉,蔫了,在李玉的問題上,潘肖可以說在許諾面前那是一輩子抬不起頭的,潘肖又恨了李玉一分! 你看,他有短處在許諾手里了,這下子好了,一定會被她壓一輩子的! 許諾見潘肖蔫了,終于是痛快了,哼了一聲走了,這可讓在門口看熱鬧的警員挺驚訝。 他們本以為現在能來看犯人的,那怎么也得是相親相愛抱頭痛哭的感人場景吧?這倆位好家伙,吵得倒是熱鬧! 那小警員愛熱鬧,回身關門的時候還跟潘肖說:“哥們你真有福氣,老婆有義氣又潑辣!” 潘肖瞬間志得意滿了。 許諾離開了醫院,去縣里的小飯館點了點飯菜,但許諾不知道,早在她走出醫院之后就被人跟上了。 李寡婦本來是去醫院檢查身體的,她現在懷孕八個多月了,肚子大的跟塞了好幾個球似的,今天是來做產檢的,她本來想讓李三賴陪著,可那個該死的東西竟然說要陪老婆! 李寡婦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她本以為李三賴的老婆就是個黃臉婆好對付,哪想到竟也有幾分聰明! 郁郁不歡的做了產檢,又聽說爆發了監獄爆發了什么出血熱,就想著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免得也被傳染了,卻沒想到就這樣看見了傳說中的潘肖當成老婆疼的姑娘。 那姑娘長得挺白的,人也好看的跟朵花似的,李寡婦撇撇嘴,不怪那小子當初看不上自己,有這么個姘頭,傻子才會被她這樣的半老徐娘勾引了!也就李三賴那種孬貨好騙! 懷著羨慕和嫉妒的心思,李寡婦跟上了許諾。 聽李三賴那意思,潘肖是把錢全留給了這丫頭了! 眼見著許諾點了飯菜打算吃一頓,李寡婦想了想,回去交上了李三賴。 李三賴挺不愿意的:“你真看見了?潘肖呢?沒和她在一塊?我可聽說了,潘肖被放出來了……” 李三賴卻是挺怕潘肖的,主要是拳頭沒人家硬! 李寡婦瞧不起李三賴的熊色,瞪他一眼:“你放心吧,我都打聽好了,那個潘肖現在瘸了腿,人還被醫院監視著呢,說是什么……出血熱,反正就是可能得了出血熱,人家醫院看的比監獄都緊!” 其實李寡婦哪里知道這個啊,完全是想著醫院不有出血熱嗎爆發的地方又是監獄就在那里騙李三賴的! 李寡婦拉著李三賴的手往出走,笑的志得意滿:“他能不能活著出來還兩說呢,你怕什么?” 李三賴動心了,他最近玩牌輸了不少,再不想法弄點錢,賭*場*的可就要找上門了…… * 劉力僑今天是陪劉巧月來醫院打針的,沒辦法,劉巧月生來體弱多病,這不,前兩天的一場雨又讓她著了涼,以為,他身為好哥哥也是隔三差五的陪著劉巧月來醫院的,但這次又有不同,因為他和劉巧月之間多了一個吳小莉。 自從幾個月前,這個跟許諾關系挺好的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就和自己的meimei攪合到了一起,打那起,這個姑娘就加入了自己和meimei的小群體,面對總是若有似無貼上來的女孩,劉力僑不著痕跡的挪了挪。 其實劉力僑不怎么喜歡吳小莉,因為驕傲的劉力僑總覺得這姑娘傻,有點像她的那個哥哥一樣一根筋,更何況這姑娘還老纏著他! 就像現在,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點也不顧念巧月正病著需要休息和別人的視線! 醫院里人來人往打諒的目光使表面驕傲內心靦腆的劉力僑大為窘迫,最后他只能倉促開口:“你渴不渴?”劉力僑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很溫和的人,但他是溫和卻不是溫柔,吳小莉的呱噪讓他覺得耳朵生疼,不好名言只能拐著彎讓她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沒改錯,歡迎親親們捉蟲~入v第一更~ 吐血了,終于弄回來了,因為第一章的字數比第二章少,所以把第二章的一些章節弄出來放在了第一張,不耽誤閱讀,訂過的不會多收費,然后我吐血再去寫第二章,字數夠了會發上來的! 然后點過第一章的親親第二章就不要看了,不耽誤 ☆、第24章 有沒有(改錯字) 劉力僑不知道,他拐彎抹角的嫌棄,卻讓吳小莉那顆小心臟又不同尋常的跳了起來,連臉蛋都紅了! 她垂著頭,羞羞答答的:“不,不怎么渴。” 那就還是渴了! 劉力僑看了眼靠在墻上睡過去的劉巧月,輕輕的從她身上拿下了軍用水壺,里邊還沉甸甸的,他知道meimei出門前一向有把水壺灌滿的習慣,但還是面色不改的撒謊:“那你在這里陪著巧月,我去給你打水喝。” 劉力僑勾了勾唇角,客氣的笑笑,他倒是真沒有勾引小姑娘的意思,可是人長的帥也是麻煩,可把吳小莉迷得不行,癡癡呆呆的點了頭,哪怕其實她只顧著臉紅心跳,連劉力僑說了什么都沒聽清。 * 許諾被李三賴和李寡婦捂著嘴拖到了醫院的小后巷,后巷十個小臺階,水泥做的,倆人把許諾帶到水泥臺階上面,堵著許諾的去路,還是李寡婦搔首弄姿的撩撩頭發先發問:“小meimei認不認識我們倆啊?我想是不認識,不過不要緊,jiejie認識你就行。” 她笑瞇瞇的,不知道還真會被人當成個知心大jiejie了。 李三賴賊眉鼠眼的四處打量,主要還是做賊心虛,推了一把李寡婦:“你跟她費什么話啊!” 這聲音一出,許諾眼睛一閃,這是上次搶她錢的人! 李寡婦下意識的扶住肚子,確定自己站得穩了才狠狠的捶了李三賴一拳:“你個死獸!老娘可懷著孩子呢!” 李三賴才懶得理她,他又不是沒孩子!他正經老婆給他生的兒子女兒一籮筐呢,那會在意這么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李寡婦聰明一世,卻萬萬沒想到,她一直瞧不起的男人,心里對她也是不屑一顧的。 倆人都不是什么正經東西,更是沒什么心眼兒成算,這會兒還要斗嘴一番,許諾下意識的護住肚子站在一邊,她四處看了看,這是醫院后門的死胡同,她身后原來是醫院的后門,結果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用水泥糊死了,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水泥臺階臺北李寡婦擋的嚴嚴實實的! 李寡婦跟李三賴吵完了,回頭笑瞇瞇的看著許諾:“妹子,你別怕,jiejie我不是那種壞人,找你也不是為了害你,只是事情是這樣,jiejie呢,最近要生孩子,手頭有點緊,聽說你手里有錢,不然就拿出來給jiejie花點?” “錢?”許諾牽強的笑笑:“大姐說笑了,我一個無父無母的農村姑娘能有什么錢呢!大姐怕是不知道呢,我在我們屯子也是個饑荒戶!欠了村長家好些錢呢!” 這也不是許諾說謊,她手里雖然有錢,但這錢是她安身立命的錢,她說什么也不能從空間里拿出來給這兩個人就是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拖延,期望潘肖看她時間長沒有回去過來找她! 這話李寡婦當然不信,沒錢她來醫院?!李寡婦最近因為懷孕總來醫院檢查,對醫院里的事那也是有所耳聞,醫院看病的那那個手里能沒錢?其實李寡婦沒跟李三賴交代的事是,她這些日子仗著自己孕婦的身份,在醫院里還偷了不少錢呢! 李寡婦不信,眼珠一轉扒拉著許諾:“有沒有錢我搜過不就知道了?” 說著就要往許諾身上抹,李三賴還在那看熱鬧,其實要不是李寡婦在這,他可是很愿意給許諾搜身的,許諾當然不愿意讓人碰,扒拉著李寡婦的手不讓她靠近,一時間也起了一些小爭執,李寡婦剛想讓李三賴抓著許諾,就聽巷口那邊傳來一聲怒喝:“你們干什么!” 許諾一喜,三人都抬頭看過去,劉力僑站在巷口,瞪著眼睛看著他們仨,他顯然是發現了不對勁:“你們兩個別亂來啊,我可跟你們一路了,報了警才來的!” 其實劉力僑哪里有報警的時間,他假借打水的名義溜出來,結果就看見這倆人連拖帶拽的把許諾弄走了,那條走廊人又沒一個!弄得劉力僑想喊人都不可能,雖說平日里挺不喜歡許諾的吧,但到底沒什么深仇大恨,這姑娘就算作風有問題,他也不能看著她不管啊! 就這么的,劉力僑跟了上來,眼見著那個大肚子的女人要動手,無奈的站了出來。 “你小子找死!”李三賴看劉力僑年紀不大,人又瘦很不放在眼里,擼了袖子就要上去教訓他,這可把李寡婦給氣完了,拉著李三賴的手臂罵道:“死鬼!那頭重那頭輕咋都不知道呢!你管那小子干什么玩意,沒聽見他都說報警了嗎!先把錢弄到手才是正經的!” 李三賴一聽,也是那么回事,他看了眼劉力僑,對李寡婦說:“你去對付那個丫頭,我先去收拾那小子!” 說了還是等于沒說!李寡婦氣的瞪眼:“我可是懷著你的孩子呢!這么大的肚子我那能打得過她一個小姑娘啊!” 李寡婦現在真的不咋好看了,要說以前雖然年紀大了些,卻還有些姿色,勉強算的上是風韻猶存,可是現在因為懷了孕,整張臉腫的跟個大餅似的,還蠟黃蠟黃的,李三賴這個色鬼當然看不上了,他嫌棄的移開眼睛:“別給我這裝!頭仨月還能跟我支黃瓜架子呢現在都八個多月了早就坐穩了能出啥事!” 話雖是這樣說了,卻到底是顧忌著李寡婦,倒不是顧忌著李寡婦的肚子,主要是他也知道李寡婦有些私房錢,李三賴走到許諾跟前,一把拎起了許諾的衣領子:“把錢交出來咱們大家伙都好過,不然……” “你別亂來啊!”劉力僑見狀就要往上沖,可惜被懷著孕的李寡婦給攔住了,李寡婦仗著自己是孕婦,對方又年紀小拉不開臉面推她就更加的有恃無恐,還瞎叫喚:“哎哎哎,你干什么呀!我可告訴你啊,你別碰我,我這肚子可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但凡有點事,你可包不起!” 這可把劉力僑氣完了,明明知道對方是胡攪蠻纏卻是半點辦法沒有! 李三賴沒理他,繼續威脅許諾:“看見那臺階沒有?!你要是再不把錢交出來,我就把你從這臺階上推下去!” 其實這會兒許諾的肚子不怎么顯懷,穿著衣服也根本看不出來,李三賴這樣說其實也是存了心的要嚇許諾的。 許諾也是有些怕了,咬咬牙,假裝從兜里拿出了一分兩分的厚厚一沓子的錢,那時候的錢,有一分兩分的也有一塊兩塊的,許諾拿的都是一分兩分的,看著挺厚一打子,其實都加起來能有幾十塊器那也就不錯了,這是她賣糧的時候,那些買糧的帶的錢不夠,硬湊出來的,所以才這么零碎,卻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雖說都是一分兩分的,可李三賴一看那么厚一沓子,想想也能有不少,就要接過來,卻沒想到李寡婦撲了上來,一把就搶過了錢,吐著唾沫沾濕了大拇指就要數錢,李三賴心想我費了力氣弄來的錢憑啥給你,松開許諾身手就要從李寡婦那里搶錢,李寡婦余光瞅見了就要躲,倆人一來二去的也沒注意李寡婦一下子就崴了腳,笨重的身子往許諾身上撞去。 許諾一直被李三賴拎著,剛松開還沒等站穩就跑呢就被李寡婦撞了上來,倆人順著臺階滾了下…… * 劉巧月醒過來的時候沒看見她哥就聽不開心的,她問吳小莉:“我哥呢?” 吳小莉卻挺開心的,因為劉力僑去為她打水喝了!她笑瞇瞇的說:“我說渴了,他就說打水給我喝呢,這會兒應該是在醫院水房呢。”說完又看了眼劉巧月的吊瓶,埋怨:“你這吊瓶什么時候能打完啊!” 劉巧月聽了吳小莉的話別提多生氣了,她其實心里挺討厭吳小莉的,可是只要想想吳小莉以前是許諾的好朋友,她好容易才搶來的也就忍了,跟吳小莉笑瞇瞇的說:“咋啦?想我哥啦?” 倒把單純沒腦的吳小莉弄了個大紅臉,羞答答的好不漂亮:“哪,哪有!” 可那樣子分明又在說,就是有! 劉巧月雙眼暗了暗,嘴角卻笑的越發溫柔可親:“你想就想唄,還不好意思承認吶!”說完沒打吊瓶的那一只手摟住吳小莉的胳膊,特親密的說:“咱倆可是好朋友,有啥不能說的啊!你放心,你要是喜歡我哥,我還可以幫你拉線兒呢!誰讓咱倆是好朋友呢,以前許諾求我我都沒幫他呢!” 吳小莉本還笑著,一聽許諾笑意就淡了,她雙眼一閃,挺不解的:“許諾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