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被公安抓著頭發(fā)拉開的時候,潘肖看著李玉笑了。 昔日雋秀清純的小美女一瞬間變成了滿臉血的狼狽樣,也許以后還會是豁牙的女人。 * 幾天后李玉又翻供了,她看著自己沒了的門牙,幾乎悲憤欲死,李玉是最注重外表的女孩,家里窮的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都要保持一身的白,光潔的臉蛋和護理的很好的長發(fā),可如今在看守所這些天,護理得當?shù)拈L發(fā)因為長時間不洗變得打結發(fā)粘,櫻紅的嘴唇干裂泛白,李玉咧咧嘴,試圖找回以前的自信,可是那缺了兩顆門牙的樣子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鏡子里,李玉尖叫一聲,砸碎了那塊得之不易的鏡子,惹來了看守警員的怒斥責罵。 被換了一個房間看守的李玉不停的掉眼淚,后悔和恨意兩種情緒折磨著她,讓她的表情一會柔弱一會猙獰,像個瘋子一樣,晚上時,李玉大呼小叫的惹來了看守的警員,并且提出翻供。 他毀了她,徹徹底底的毀了她,既然這樣,就誰也別想好過! * 當那些公安告訴潘肖李玉又翻供了的時候,潘肖的心里竟然有些釋然。 那些公安又繼續(xù)逼問贓款的下落,潘肖不能說也不能認罪,惹來的又是一頓毒打,潘肖暗暗咬牙發(fā)誓,以后再也不信任女人這種東西。 * 吳寶倉最終也逃不過父母的安排,被父母強行送去當兵,走的時候再也沒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他的家里人都說許諾很好,許諾能走能跳,可是她為什么不來看看他呢? 吳寶倉走的時候,想的也全是許諾。 * 一轉眼,李玉和潘肖已經(jīng)被抓起來一個多月,潘肖被關在看守所,李玉也被關在哪里,因為潘肖一直拒不認罪,卻又有李玉作證,這個案件一直沒有定論,而吳寶倉也被父母強行送去部隊,但這并不意味著結束。 贓款沒找到,意味著沒有油水可撈,但種大煙,是要被罰款的,警方找上了李玉的家人和潘肖的家人。 李玉家里那邊什么情況許諾不知道,但是潘肖家里人,卻因為這件事砸鍋賣鐵,潘肖的繼母劉翠更是因為這件事跑到許諾這里大鬧。 晚上許諾本來都打算睡了,潘肖的后媽劉翠就拍響了她家的院門,許諾知道是她,覺得在外面吵吵嚷嚷的怪丟人的,便把人放進了屋,進屋劉翠就四處打諒,她這是第一次登門,以前因為潘肖的緣故見著許諾那都是遠遠的繞開的,不為別的,就是她心里也怕了丈夫的那個長子! 見許諾家里也是一窮二白,甚至家居擺設還不如自己家呢,劉翠暗暗撇嘴,許諾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說話,便先開口:“潘嬸這么晚還來,是找我有事?” 劉翠覺得潘肖既然是因為種那玩意被抓的,那留下的錢絕對不會少了,這些日子警察來家里要罰款,潘大仁那個死鬼砸鍋賣鐵的把錢給了警察,事情是解決了,卻弄得現(xiàn)在家里一窮二白,她怎么能甘心? 她的大兒子姓叫潘吉,自她改嫁就隨了老潘家的姓,可現(xiàn)在都二十四了還沒結婚,家里又因為潘肖的事變得更窮了,她哪能干瞪眼?這事怎么也是潘肖惹的禍,他們是的出錢,可也不能全出了,怎么的得了好處的許諾也得出點吧?就這樣,她瞞著盤老爹來了許諾家,聽見許諾的話,她也不客氣便說:“是有點事。” 她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言語,接著說:“大前個兒那些警察又來要罰款了,這潘肖犯了事兒,自己蹲了笆籬子,他倒是逍遙了!可難為了我和他爹,砸鍋賣鐵的也沒湊齊那個罰款,一千多塊咧!說是罰款,其實誰都知道,那錢是用來做什么用的,那幫子黑心腸的也不怕拿了咬手!” 劉翠咒罵著那些警察,瞄了一眼許諾,見她還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心里罵了句二愣子,又開始哭窮:“可是我和他爹也顧不了那么多,只要潘肖能少判兩年,那不比什么都強?別說是砸鍋賣鐵了,那就是賣房子賣地,也得給人家錢啊,你說是不是?” 許諾撩起眼皮看她一眼,這會兒她要是不明白她是來干什么的她就白活了:“是這么個事兒,能少判兩年也是好的。” 其實潘肖被判多少年管她什么事?她是不打算再和潘肖有糾葛了,以后掙了錢也是要離開這里的,但潘肖被抓之前,給了她五千塊讓她藏起來,如今還在她這里,許諾這個人說好聽了那是保守,說不好聽了那就是刻板,潘肖留下的錢,許諾是不打算自己留下的,她總是想著有機會一定要還給潘肖,但是給劉翠?這顯然不合適,所以她應得也含含糊糊。 劉翠也實在不喜歡許諾這種人,再說這屋子四處漏風,點的煤油燈又不舍得放油,不亮堂,屋子里黑黝黝的糊著報紙的墻上映著兩個大影子,瞅著別提多滲人多猙獰了!劉翠攏了攏衣襟,直奔主題:“你這么說,嬸子就放心了,嬸子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知書達理的,你看……家里現(xiàn)在是真的沒錢了,不然……你給嬸子家拿點?左右潘肖也是你的男人,你也是咱老潘家的人!” ☆、第16章 不要臉 這話許諾可不答應:“嬸子說笑了,潘家門檻太高,我可高攀不起,我啊,頂多也就是和他搭伙過日子的女人,那夫妻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我和潘肖這關系真算不上夫妻。” 這話就是撇清關系,不想拿錢了?!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劉翠立刻跳了起來,她本也不是什么好性兒的人,指著許諾就罵:“啊,潘肖沒進去的時候有錢都給了你,我們這些當?shù)鶍尩囊环輿]沾吧,進去了被罰款了你倒躲起來做了縮頭烏龜,說什么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我不管!潘肖罰款的錢我們家出了,你得把那些錢還給我!” 潘肖種植大yan犯法被抓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劉翠是認定了許諾手里有潘肖留下的錢了! 許諾也不是什么軟柿子,誰都可以拿捏,她最厭惡的當屬第三者,而這個劉翠,貪婪刻薄,恰好是許諾最討厭的哪一種人,許諾也不跟她客氣,一張利嘴開說:“潘肖給我錢?你哪只眼睛看見了?就他那樣的,吃喝嫖賭全隨了你們家人,我花他的錢?他不花我的錢我就阿彌陀佛了!還你錢?這么些年潘肖吃我的穿我的住我家,我還沒管你們家要錢呢!” 劉翠叉著腰冷笑:“潘肖進去了,這嘴皮子一張,咋說都隨了你,你敢說潘肖這么些年沒給你錢?!” 許諾也冷笑:“給了咋地,沒給又咋地?你可別忘了,這么些年是我們倆過日子,最窮不起的時候也沒拿過你們家一分一毛,潘肖還姓潘吧?他姓潘那罰款你們出就不怨!你也別跟我吵吵,吵也沒有用,你就是說一千道一萬,潘肖他是正經(jīng)姓潘的,是老潘家的兒子,你別拿著人家死去老娘的錢過日子還盼著一份不給人家兒子花點?我也告訴你,潘肖要真因為你們家不拿這罰款被判了重型,當心清明死忌的,人家潘肖他娘從地底下爬出來找你索命!” 劉翠到底是心里有愧,因為許諾這話,臉色煞白煞白的,自打她把潘肖逼出了潘家之后,她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本還富裕的家境破敗下去,這么些年她就在想,這是不是潘肖那死鬼老娘看見了她對她兒子不好,來報復他們了? 農(nóng)村人迷信,這種念頭一旦想了,就在心里扎了根,劉翠本來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現(xiàn)在許諾有這么說,哪怕是嚇她的,劉翠也白了臉,尖酸刻薄又消瘦的臉全是不甘心,還翹著腳指著許諾不依不饒:“你少放屁!小鱉犢子成天的胡謅八咧!你們家那燈在哪呢,我劉翠就敢對著燈起誓,我要是真有錢不給潘肖交罰款,燈滅了我就天打五雷轟!你敢不敢起誓?!” 許諾覺得她不可理喻:“你愛發(fā)誓請愿那是你的事,我為啥要跟著你作死?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許諾清清白白,發(fā)不發(fā)誓都活的堂堂正正,你今個兒上我家無緣無故的作,不也就是欺負我家中無人嗎?還發(fā)誓?!可別的,當心哪天神明看不下去有人亂起誓,一個雷劈下來,你都不知道是劈的是你哪一樁的齷蹉事,死都死的不明白!” “呀你個小賤人!”許諾這話句句錐心,劉翠本就心虛,信奉鬼神又因自己做的昧良心的事太多而心虛,頓時氣得發(fā)瘋,就要往上沖,索性許諾家里沒關門,也沒等許諾和她撕扯,外面剛趕到的潘大仁就攔住了發(fā)了瘋的劉翠,一巴掌呼過去,嘴里罵道: “敗家娘們,你上人家家來作啥?!”潘大仁也就是潘肖的親爹,年輕的時候犯過唯一的錯誤,那就是和劉翠攪合在一起,當時劉翠還是劉寡婦,倆人狼狽為jian,活活氣死了因為干活多而身體勞損的潘肖親媽,事后雖然得償所愿,兩人名正言順了,可是卻沒了當初那種非得在一起的激情,當然,潘老爹也不知道那東西叫激情,只能說,和劉翠在一起過了三五年之后,漸漸看清了這個人的本質(zhì),再也喜歡不起來。 但那之后,他能有什么辦法?大兒子已經(jīng)跟他離心,劉翠帶去的兒子也被改成了潘姓,這也就意味著潘家的家產(chǎn)得有他一份,小兒子也被劉翠慣得不成樣子,生活一團糟,開始走了下坡路。 腳上的泡那都是自己磨的,潘老爹是真的后悔了,可能有什么辦法?當年是他嫌棄自己的原配老婆得了一身的病,是個藥罐子,心甘情愿的娶了個寡婦,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了,離婚?別說他那時已經(jīng)開始窮了起來,就是不窮,一個逼死原配娶寡婦的男人,那個正經(jīng)人家敢嫁給他? 潘肖離家,潘老爹嘴上不說,心里是難受的,總覺得對不起那孩子,如今潘肖進去了,潘老爹更是覺得是自己沒有教育好的緣故,心里別提多難受自責了,對于罰款當然全攬了下來,借此減輕自己心里的愧疚,哪成想劉翠竟然厚顏無恥到跑到許諾家里來要錢的地步! 潘老爹怒氣騰騰的擒住劉翠的手腕,對許諾說:“這娘們鬼迷了心竅,凈做些格楞的事,丫頭你也別往心里去,我這就把她帶回去關起來!” 許諾點點頭沒說話,之后潘老爹拉扯著劉翠走了,許諾鎖好了門,回屋對著煤油燈把那五千塊錢從空間里拿出來,兩個月了,她隱隱的感覺身子不對勁…… 許諾是想要去城里檢查檢查身體,可擋不住秋收到了,第二天一起來肚子悶悶的疼,去了茅房一看有血,這才放下心來,都來事兒(東北話講就是大姨媽來了的意思)了,那自然不可能是有孩子了! 就這樣許諾糊里糊涂的過日子,慶幸著沒有潘肖的日子有多快活,可是許諾還沒有意識到,有些人已經(jīng)在打她的注意。 就比如,王不多。 王不多覺得自己等不及了,他本就打算要娶許諾的,以前有潘肖壓著,現(xiàn)在潘肖那癟犢子都被抓起來蹲了笆籬子,他還怕啥?! 但他也不是那么傻,潘肖進去了之后,他幾次三番的獻殷勤,許諾都愛搭不惜理的,王不多也算是看明白了,許諾那是看不上自己啊!但這不要進,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許諾雖然死了爹媽,可不還有奶奶呢嗎?! 于是,王不多揣著豐厚的‘聘禮’去了許諾大伯家。 * “我不干!” 許諾一下子站起了身,看著她奶:“王不多是什么樣的人,我不說,你們也該清楚,我又不是瘸子瞎子,干啥要嫁給那樣不著調(diào)的男人!” 且不說王不多愛打媳婦,就說王不多那幾個孩子,還有三十多歲,這都不適合! 許老太太磕打煙袋鍋子的手一頓,頗有幾分厭煩:“俺都已經(jīng)跟王家人說好了的,你是俺孫女,俺總不會害你,你不同意?為啥啊?是心里還惦記著那個什么潘肖的?小丫頭片子就愛那花了呼哨的,跟他你的吃一輩子的苦,平日里挨得打受的罵還少了你了?你就聽奶一句勸吧,跟老王家那小子好好過,錯不了的!” 許諾臉色也不好看:“這跟潘肖沒關系!潘肖是壞,可王不多也不見得是什么好東西!他還不如潘肖呢!我跟潘肖挨打那是有數(shù)的,可我要是跟王不多,以后就真的沒法活了!” 許老太太一番話說得倒是挺動情,可是許諾卻完全不信,心里真有她這么個孫女,也不會那么多年不管不問的。 許老太太耷拉個腦袋:“你說的這是啥話?我是你奶我還能害你咋地?老王家那日子過得多紅火,你一嫁過去就能享清福,哪像現(xiàn)在這樣,還得自己下地干活,簽那個什么協(xié)議地一個弄不好還要去蹲笆籬子,你聽話,別好日子不過!” 許諾聞言,頓了頓,沒說話,她能說啥?看樣子許老太太是打定了主意了! 潘肖前腳進去了笆籬子不到三個月,后腳他們這就是要賣了她啊! 偏她大伯母苗來娣顯然很認同婆婆的話,跟著附和:“可不是咋地!好像咱們把她嫁給王家就是害她似的,還你不干!哪容的著你說干不干?!人家老王家不嫌棄你不清白,你就燒高香吧!” 這話算是說到了許老太太的心坎兒里,她活了一輩子,啥齷齪事沒見過?當年大饑荒,就有人吃閨女的,如今她只是賣個孫女嘛,女娃子本來留著就沒什么用,更何況許諾跟她又不親!如今這日子不好過呦,眼瞅著大鍋飯被取消了,再過些日子,家里怕就要喝西北風了,現(xiàn)在別說是一個孫女,就是自己的親閨女,老太太也舍得賣! 老太太捏了捏冒著火星的煙袋鍋子,長著老繭的大拇指并不怕這么點溫度,她只想著把煙絲再壓得實誠點,現(xiàn)如今家里困難,這大煙混著煙絲,以后怕是都沒有了,想到這,老太太眼皮一耷拉:“別說的這么死,三丫頭你也考慮考慮……” “你們同意是你們的,我不干就是不干,不怕被人說道你們就弄!反正我已經(jīng)沒臉了,事兒弄大了大不了咱就都不要臉了!” 許老太太頓了頓,許大伯一家誰都沒說話,許苗最怕陰沉的許奶奶,哪怕奶奶疼她幾分,她躲在父母后邊,老太太似乎也沒指望他們一家能給出點什么辦法,只拿著煙袋鍋子抽了又抽,煙絲卻不再給她解煩憂,老太太磕打煙袋鍋子:“其實也沒啥子好考慮的,老王家條件好,你不虧,再有,俺也替你答應了……” 這話就頗有幾分強硬的態(tài)度了。 ☆、第17章 錢壓人 “娘……”許大伯雖然好吃懶做了一些,可到底還留著幾分良心,他看了一眼身單力薄的侄女,于心不忍:“咱還是再琢磨琢磨,考慮考慮……” 王家那大小子什么樣,那也是有目共睹的,配許諾實在不適合! 大伯母苗來娣拽了一把許大伯:“就你話多!”擠眉瞪眼的罵道:“就她這樣的,早嫁出去早省心!嫁出去了那就再也不是咱老許家的姑娘了,要真范點什么事兒,也不用咱跟著擔驚受怕的!要我說,娘說的就對,左右她爹娘去得早,這婚事咱娘做得了主!” 這話說得好不講理,許大伯母難得跟自己媳婦爭執(zhí)起來:“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許老太太搓著煙絲,聽他們又吵又嚷,待苗來娣罵完了人,才慢悠悠的抬頭看著許諾:“你先回吧,這事情俺再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可你也得抓點緊,老王家那小子也急得很,你也別擰巴了,到頭來壞的只能是自己個兒的命咧。” 許諾一聲招呼也沒打,憋著一肚子的氣回了屋,等到了屋里她坐下暗暗發(fā)狠,嫁給王不多?!她死也不嫁! 許諾回了家,可是她大伯一家卻怎么也睡不著的,許諾她大伯和許老太太說:“娘,你這又是干什么?本來咱們家就和那孩子不親,村里人也不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那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家沒爹沒娘嗎!” 前陣子許諾種地,他就是聽了他老娘的話站出來反對,結果呢?村里人的吐沫是能淹死人的! 許老太太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鍋子不知聲,倒是苗來娣掐了一把許大伯:“就你好!就你有良心!瞅瞅你把我和娘都說成什么了?!我們那不也是為她好嗎?挺大的姑娘了,到現(xiàn)在也沒個人家!明年這都十五六了,哪能一直住在家里啊!” “人家住在家里也是住人家自己家,你跟著瞎cao什么心?!說得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敗家老娘們咋想的!” 許老太太終究受不了兒子兒媳的呱噪,磕打著煙袋鍋子,聲音不小,倆人霎時間老實下來,只因為許老太太平日里積威已久。 許老太太搓著煙絲:“你們也給我消停些,干哈不干哈的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用不著老大你來比劃我!” 欺負人?她就欺負人了怎么地?眼見著能護著許諾的流氓進了笆籬子,許老太太和苗招娣那心就活泛了好一陣子了,上次因為那個流氓和村長,想要阻止許諾種地的事不了了之,這下子他們還有啥可怕的?家里人都不算勤快,沒啥來錢道,眼見著大鍋飯也被取消了,自然得想一些來錢道。 這時候,恰好的,王不多就找上了門來,說是不嫌棄許諾,要娶她。 這對于整天發(fā)愁要沒錢買大煙抽的許老太太而言,那無疑是瞌睡著有人給送了枕頭,太合心意不過了。 許老太太精明霸道的慣了,一輩子當家作主,還真就沒考慮許諾的想法,今兒一見,軟硬不吃,還真是個硬骨頭,心里也不是不忐忑的。 畢竟,改革開放啦,許老太太也隱約覺得那老一套是行不通啦。 她不過是想弄倆抽煙錢,咋就這么難呢?許老太太不痛快的想著。 * 許諾氣歸氣,卻不把她大伯奶奶那些事放在心上,主要是,這嫁人還的是她自己做主,倒是潘肖的老爹來了好幾次,也不是為了要那點錢,只是話里話外透著讓許諾去看看潘肖的意思,許諾知道那是潘肖的意思,可是許諾巴不得離潘肖遠遠地,又怎么會去看他? 就這么又拖了小半個月,潘肖和李玉終于被送到水牢,因為他們的‘寧頑不化’終于惹怒了那些公安,但這些都不讓許諾放在心上,而真正讓許諾憂心煩惱的是,她的肚子。 晚上,許諾吃了兩大碗飯,卻沒心思刷碗收拾屋子了,許諾也不再是那么黑瘦了,其實自打潘肖進去了之后,許諾就不再那么糟蹋自己的臉,干完活回來也從空間拿出來東西護理護理自己的臉,人也養(yǎng)得白回來了,更是胖了不少! 許諾看了看自己不在平坦的肚子,暗暗發(fā)愁。 她最近變得能吃了不少又嗜睡,最關鍵的還是那個東西有一個多月沒來了,上次來過還只是那么一晃就過了,會不會是…… 許諾怕得要死! 如果真的是有了孩子怎么辦?打掉?這個知識醫(yī)學都落后的年代?! 只是她這邊還在考慮去不去醫(yī)院的時候,王不多那頭也等的很不耐煩。 更何況,還有劉巧月在一邊慫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