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她的噩夢。 溫景梵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攬在她腰上的手又是微微收緊,垂下手來握住她的包裹在掌心里。然后偏頭在她耳旁輕聲安撫:“沒事了,沒事的?!?/br> “我沒有糾纏江莫承?!彼澲曇?,一字一句地看著江母說道:“我和江莫承什么關系也沒有,伯母,我請求你,不要再來干擾我的生活,像五年前那樣?!?/br> “就像我先生說的,我已經結婚了。” 江母面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下唇還微微顫抖著,不住的開合:“你騙人……昨天小承喝醉了還說非你不要……因為你所以別的女孩子都看不進去了……”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無關。請您回去轉告江莫承,從此以后,我們連朋友都沒必要做了。因為我很怕像您這樣蠻不講理的人,會這樣永無休止的sao擾我?!?/br> 她的聲音并不大,甚至連語氣都不重,但話里的意思卻如鋒利的刀,一下子打中了江母的軟肋,疼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陸熠方一直攔著江母不讓上前,聞言,面色一冷,干脆地趕人:“請你離開這里?!?/br> 溫景梵靜靜地看了眼隨安然漸漸發白的臉色,雙眸一瞇,眼里的冷沉毫不掩飾:“我先帶安然離開這里,有事的話電話聯系?!?/br> 陸熠方點頭,抬手扣住有些失魂落魄的江母,看了眼緊抿著嘴唇的隨安然,輕聲安慰:“沒關系,你好好休息下?!?/br> 隨安然點點頭,再也沒看任何人一眼,率先離開。 溫景梵跟了幾步,想起什么,轉身交代:“嘴碎的人可以敲打下?!?/br> 陸熠方看了眼半開著的門后,眾人好奇的目光,眼神一閃,應了下來:“知道了?!?/br> 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的雪,紛紛揚揚的,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薄薄的冰凌雪靄。 隨安然出了電梯之后便走得飛快,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腦中一個強烈的念頭一直在叫喧著——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但她剛走出錄音棚的大門,溫景梵就已經從后面追了上來,不容反抗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住她:“去哪里?” 他不自覺用了很大的力量,扣得她手腕一陣發緊發疼。她垂眸看下去,他修長的手指正握住她的手腕,因為用力,指關節處都有些青白。 溫景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微微松了點力,見她垂著頭不說話,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跟我走?!?/br> 隨安然抬眸去看他,他五官依然清俊,帶著寒霜,有些不易近人。只那雙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卻是刻意柔和下來,讓她無法拒絕。 雪越下越大,雪花飄落在他的肩頭,發梢,手指,他卻似毫無所覺一般,只靜靜地注視著她,又輕聲重復了一遍:“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跟我走?!?/br> 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正好,有些話,她也想說給他聽。 溫景梵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臨時停車位上,這里是風口,原來飛揚散漫的雪花在這里便加大的攻勢,成片落下,連這一方的空氣都冷冽了不少。 溫景梵走在她的前面,替她擋風。走到車旁時,先繞去副駕上替她開了門。 不知道是因為工作日的原因亦或者是因為a市寒冷的冬天以及這漂泊的大雪,街上的行人驟少,連車輛都不似以往的多。 他開得極慢,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車內的暖氣充足,隨安然有些熱,但壓抑的氣氛下又不敢有什么舉動,心理建設了半天才開口道:“對不起,不過我真的不是江mama說的那種人……” “我知道。”他低聲應下。 隨安然側目看他,只看見他的側臉,線條優雅矜貴,帶上了幾分不甚明顯的冷意。 見她不再說話,他斟酌了下這才問道:“就是上次我們在酒店地下車庫碰到的那個男人?” 隨安然順著他的話回想了一下,點點頭:“是他。”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用再停留在原地?!彼蛄艘幌赂稍锏拇剑瑐饶靠此骸澳闼坪鯇Α^去’很忌諱。” “不是的?!彪S安然小聲抗議。 她十八歲那一年雖然全部都是灰色的不好的記憶,可也有讓她終身難忘的,比如遇見他…… 在那個如同世外仙境一樣的寺廟里,他的溫潤溫暖,就像是及時的泉水流進她干涸的心里。 她的一去不返里,唯有與他的記憶是她不愿意,也不舍得忘記的。 “如果有機會……”隨安然舔了舔干燥的唇,見他抿著有些發白的嘴唇看過來,不由微微一愣,心里那怪異的感覺又升騰了起來。 “如果有機會,你要怎么?”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微揚了揚唇。但安然看過去的時候,他的唇線又拉成了平的,只唇角還保持著很細微的上揚的弧度。 “沒什么。”隨安然眼神閃了閃,想起兩個人如今曖昧尷尬的狀態,微微有些懊惱。 她始終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展現給他看,即使不在一起也沒有關系,只是希望哪一天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隨安然”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會眼睛微亮,唇角上揚的“嗯”一聲,然后滿滿都是笑意的說道:“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其實……僅此而已。 但是,她似乎正在一點點搞砸它。 “既然你說完了,我有些話想說?!彼穆暰€微微收緊,帶了一分不自然。 隨安然“啊”了一聲看過去。 溫景梵握著方向盤的手一轉,靠路邊停車。爾后,兩只手就壓在方向盤上,直直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分外清晰地說道:“愿不愿意和我結婚?” 隨安然一愣,一時間有些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 好像完全沒聽懂他的意思,卻又明白他在說些什么,這樣復雜交錯的情緒交匯在一起,讓她額頭突突的發疼,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些難以聚焦。 “你說?” “我想跟你結婚。”他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