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秦軍從來不會放過戰(zhàn)機(jī),王翦毫不猶豫下令繼續(xù)向趙國國內(nèi)猛攻,三路大軍北上勢如破竹,一口氣掃清了全部障礙,將趙國國都邯鄲圍城了一座孤成。 直到此時,王翦臉上才露出笑容。 “上將軍,咱們攻城嗎?”李信躍躍欲試的詢問,眼中滿是請戰(zhàn)的意味。 王翦卻搖了搖頭,看著荒涼到幾乎無人看守的邯鄲城樓,低聲道:“趙國此時無兵無將,攻下邯鄲猶如探囊取物,我們不急——大王正趕來此處,不若等大王定奪。” 李信聽懂了王翦話中的意思,沒滋沒味的撇著嘴低聲道:“趙王真是個懦夫,竟然準(zhǔn)備向大王投降!難道他就沒聽說過‘寧折不彎’,身為一國之君有沒有點(diǎn)骨氣了?!” “少說幾句吧,能不費(fèi)一兵一卒拿下邯鄲總是好事兒,老夫很心疼我秦軍戰(zhàn)士的性命,這次回去,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又要痛失孩兒了。”王翦瞥了李信一眼,立刻把他說得服服帖帖,閉嘴不再多言。 秦軍一路凱歌,扶蘇坐在駟馬王車之中面對始終用不展笑顏的胡亥,神色無奈。 “你還生大哥的氣?我一點(diǎn)傷都沒受。”扶蘇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伸手強(qiáng)行將胡亥扭過身子面對自己。 “哼,騙子,走開!”胡亥撅著紅潤的小嘴,十分有原則的再一次拒絕了扶蘇的示好。 扶蘇看著胡亥別扭的小模樣,嘴角勾起淺淺的笑,低聲說:“那我就先走一步,往邯鄲準(zhǔn)備下一場戰(zhàn)事……” 扶蘇話沒說話,胡亥猛然撲到他懷中,用力咬著唯一能夠到扶蘇身上的部位——手,怒氣沖沖的喊了起來:“大哥最討厭、最討厭、最討厭了!阿爹,大哥明知道我對他沒辦法,他還欺負(fù)我!” 嬴政幾乎將整個趙國收入囊中,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聽到幼子告狀,只是笑著揉了揉他頭頂,并不插嘴加入他們的紛爭。 胡亥眼見父王不幫忙,憋著嘴放開扶蘇被自己咬出印子的手腕,垂著頭邁開短腿走到車尾,逗弄起了鳥架上的白鷹。 “積分足夠了嗎?”胡亥撫摸著白鷹脊背上的長長的羽毛,卻在和它輕聲交談。 “還差一點(diǎn),別和扶蘇公子置氣了,你們兄弟關(guān)系的親密度也對各項(xiàng)指標(biāo)有影響啊,為什么要這么傲嬌!”白鷹啄了啄胡亥圓胖的手指,不滿的說。 胡亥露出無奈的眼神,尷尬的說:“誰讓我剛開始選擇了熊孩子的性格狀態(tài),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沒生氣,反而和扶蘇公子表現(xiàn)得親親熱熱的,也太反常了。” “那你也快一點(diǎn)好嗎?裝久了,磨得扶蘇公子沒耐性就慘了。”白鷹撲騰了幾下翅膀,似乎被胡亥逗弄得來了脾氣。 一只手掌落在胡亥頭頂,輕輕從他發(fā)間取下細(xì)軟的絨毛在胡亥臉上磨蹭。 胡亥仰起頭看向扶蘇,對上他含著溫和笑意的眼眸,忽然回過神抱住他的長腿,悶悶的說:“這一次原諒你。大哥晚上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扶蘇將胡亥從地上抱入懷中,將下巴頂在他頭頂。 胡亥枕著扶蘇厚實(shí)了不少的胸膛,拱著頭磨蹭著,兩人身側(cè)的白鷹忽然發(fā)出一聲鳴叫,對著胡亥高喊:“你轉(zhuǎn)變的也太快了吧?” 胡亥扭頭看向鳥架上的白鷹,摸了摸它的頭,心里道:“對啊,我就是這么善變,熊孩子有喜怒無常的資格。” “扶蘇,這只白鷹是胡亥在你離開之后養(yǎng)的,叫‘十五’。”嬴政見兩個孩子笑著開口。 “大王,王翦上將軍來報(bào),邯鄲大亂,趙國宗室元老帶著突破北城門,帶著公子嘉逃往代地。”傳令的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bào),沒等嬴政沉下面色,他繼續(xù)說,“郭開押著趙王遷和太后隨后逃向匈奴,引得邯鄲城內(nèi)大亂。” “……”饒是鎮(zhèn)定如嬴政,聽了接連的兩個消息也狠狠愣住了。 趙國人這一手玩的太大了吧?! ☆、第31章 我有特殊的挖寶技巧 嬴政心中疑惑,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思緒。 他直接點(diǎn)點(diǎn)頭讓傳遞消息的士卒把寫滿了消息的錦帛留下后,便讓他退下了。 “扶蘇,過來,與寡人一起看看趙人這古怪的舉動到底是因?yàn)槭裁础!辟痖_泥封的漆盒,從中摸出寫滿了蠅頭小字的錦帛,將其平展在駟馬王車的大案上。 扶蘇抱著胡亥坐到嬴政身邊,嬴政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尾,卻一個多余的字都沒說,沉默的閱讀著書信中的內(nèi)容。 可隨著內(nèi)容推進(jìn),嬴政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古怪,盯著這張薄薄的錦帛中的內(nèi)容像是看著一只在天空飛翔的豬。 “阿爹,趙國怎么了?”胡亥左看看、又看看,發(fā)現(xiàn)無論嬴政還是扶蘇都是這副奇怪的神情,終于忍不住伸手拉車嬴政的衣袖,眼中充滿好奇。 扶蘇抓回胡亥的手掌,在他飽滿的額頭一彈,訓(xùn)斥道:“不可如此沒規(guī)矩。” 嬴政聞言一頓,視線落在扶蘇與胡亥身上,本以為幼子會大聲說出自己的不滿,可胡亥卻只是抬起雙手捂在額頭上,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扶蘇,低聲認(rèn)錯:“大哥,我知道錯了,日后絕不這樣了。” 扶蘇笑著拉開胡亥的手掌,揉了揉留下紅色痕跡的額頭,低笑著說:“胡亥真是個好孩子。” 胡亥蹬鼻子上臉的蹭著扶蘇,撒嬌道:“那大哥日后不要再丟下我了好不好?宮里的哥哥們都不好玩,他們一直躲著我。” 聞言,扶蘇眉頭微蹙,疑惑的說:“不搭理你?高、將閭、榮祿和陽澄都是很容易相處的,他們年歲也不小了,懂得體諒人,怎么會不愿意與你作伴?” 胡亥也是滿臉不解,望著扶蘇的眼神特別無辜。 他緊緊拉扯著扶蘇的衣袖,用力點(diǎn)頭強(qiáng)調(diào):“我絕對沒有欺負(fù)人,之前做錯的事情也很認(rèn)真的道歉了,可是他們就是……不愿意搭理我……” 胡亥說著垂下頭,手指纏在一起,神色失落。 扶蘇還想要繼續(xù)追問,卻沒想到嬴政忽然開口:“高他們幾個年紀(jì)大了,不愿與胡亥玩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扶蘇眸光一閃,心中道:父王什么時候管過孩子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其中必有隱情。 他對著嬴政細(xì)看,果然見到自己父親神色生硬,扶蘇很快抱著胡亥輕聲哄了一會,直到幼童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他才面向嬴政直白的詢問:“父王,胡亥被排擠的事情,是不是另有原因?” 嬴政嘆息一聲,攤開手掌無奈的說:“胡亥調(diào)皮,十五是他陰差陽錯從榮祿手中搶來的,雖然后來寡人做主另送了榮祿一只,恐怕榮祿仍舊有心結(jié)放不開。他當(dāng)初都不愿意接受寡人的贈禮,趙高送了幾次才讓他接受另一只白鷹。” 扶蘇聽了嬴政的解釋,心中仍舊覺得古怪,榮祿雖然直脾氣卻絕不是記仇的性格,怎么會不能接受比自己年幼這么多的胡亥致歉,一直耿耿于懷道今天? 他不由得看了趙高一眼,可回頭想想兩個理由連接起來,又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扶蘇拿不準(zhǔn)結(jié)果,只好暫時將抓不住的疑惑存在心底,心疼的拍撫著懷中孩子的脊背。 無論其中有什么誤會,胡亥這幾年在咸陽宮中只有父王和胡姬陪伴,生活過得委實(shí)太單調(diào),也太寂寞了。 嬴政和扶蘇父子兩人解決了胡亥的問題,話題立刻奔向趙國怪異到極致的做法,他輕巧了大案幾下,看著扶蘇低聲道:“你覺得趙國國主和宗室元老為何會逃亡截然不同的兩個地方?” 扶蘇身在前線已經(jīng)兩年多了,自然接觸不到國尉府送入宮廷之中的密報(bào),但憑借著本身的才智,他還是十分迅速的給出了答案,同樣壓著嗓子說:“趙國太后生性yin亂,并非什么秘密,她當(dāng)初成為正室,已經(jīng)引得宗室元老不滿,加之后來原配夫人所出的公子嘉因其被廢,趙國太后和趙王遷在宗室之中可以說再就沒有立足之地。因?yàn)檫@個緣故,已逝的前趙王才會任用支持趙國太后和趙王遷的郭開一力主持大局。不過郭開野心勃勃,并不是鞠躬盡瘁的賢臣,只是個jian佞,等到前趙國辭世,自然在趙國朝堂攪風(fēng)攪雨,扶植親信、打壓異己。” 扶蘇嘴角笑容變得諷刺而鄙視,冷冷道:“兒臣在邊關(guān)已經(jīng)知道李牧被殺,正是因?yàn)楣蛹畏磁咽 Zw國宗室元老支持公子嘉的人不知凡幾,此番邯鄲被圍困,只要不是睜眼瞎子都清楚趙國必然亡敗。若是只能帶著一人離去,再謀后事,趙國宗室自然愿意全力營救賢德仁善的公子嘉,與他一同逃往能夠茍延殘喘些時日的地點(diǎn)。而郭開貪生怕死,恐怕此番未曾接納頓弱上卿的引誘向我大秦投向,而抓住趙王遷和趙國太后西出雁門關(guān)投奔匈奴,是由于我軍攻打趙國的速度太迅速了——其中郭開根本無用武之地,不能為我大秦立下足以保命大功,他這種多疑之人絕不會放心投降。” 嬴政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道:“分析的不錯,與國尉府得到的消息相差無幾!扶蘇你越來越優(yōu)秀了,寡人很歡喜。” 但嬴政并不是一味夸獎,話到此處,他語氣一轉(zhuǎn),沉聲道:“扶蘇,你可知道自己身為人子,隱瞞胸前重傷的消息,讓寡人十分失望么?” 扶蘇身體微微顫抖,沉默許久之后,他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直視著嬴政的眼睛,語調(diào)輕柔卻尖銳的說:“若是我將受傷的消息對父王實(shí)話實(shí)說,您早就將我調(diào)回咸陽城中,再也不會給我在戰(zhàn)場證明自己本事的機(jī)會了。父王,您是個無法容忍失敗的人。” 嬴政被自己親生兒子頂撞得一口氣哽在胸口,只覺得心中憋悶不已。 他怒氣沖沖的瞪了扶蘇一眼,隨即說:“行了,帶著胡亥下去休息吧,寡人知道你是天縱之才了!” 扶蘇微微一笑,眼中暖意流轉(zhuǎn),整個人瞬間放射出無比溫厚的氣質(zhì)。 他跪伏在原地向嬴政俯首叩拜一番,輕聲說:“多謝父王這些年對兒臣的栽培。” 話音未落,扶蘇快速抱著仍在睡夢中的胡亥起身,瀟灑而去。 留在王車中的嬴政狠狠瞪著長子消失的方向,過了許久嘴角忽然露出快意的笑容,無論如何壓制不了。 鳥架上的十五像是感受到了嬴政心中的喜悅,高高躍起不停在王車之中撲騰著翅膀亂飛,喜悅的鳴叫之聲不絕于耳,但它高興的原因,顯然和這件事情無關(guān)。 胡亥原本睡得踏實(shí),卻被耳邊接連不斷的“滴滴”聲震得再也睡不下去,他仔細(xì)觀察一番,發(fā)現(xiàn)許久未曾動過一步的積分正在暴漲,不斷刷新著他的期望值。 胡亥仰起頭望向扶蘇,卻見到扶蘇臉上似乎拋去了包袱一樣輕松的笑容。 胡亥不由得愣了愣神,隨后用力一扯扶蘇的衣襟,攀著他的領(lǐng)子湊上前親了親扶蘇的臉頰,呆愣愣的說:“大哥現(xiàn)在笑得好美。” 扶蘇看著胡亥清澈又直接的眼睛,俯身對著他的嫩臉親了一口,眼中笑意更濃,卻未曾多說一句話解釋自己為何笑得如此開懷,鬧得胡亥忍不住一路都不停纏著他詢問原因。 扶蘇輕輕拍撫著胡亥的脊背,熟悉的辦法沒多一會就讓胡亥重新躺在自己懷中睡得口水直流。 扶蘇心中道:今日與父王一番懇談,他已將我當(dāng)成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的大人,有什么能比這更令人開懷呢?曾經(jīng)我至死也未曾得到過父王的信任,他始終不能對我的能力放心。 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行程,嬴政帶著扶蘇和胡亥不緊不慢的進(jìn)入邯鄲城。 這座城市曾經(jīng)無比輝煌,此時卻像是隨著秋日的樹葉離開枝頭一般不可逆轉(zhuǎn)的繁華盡褪,街道上沒有往日來來往往的行人,也看不到任何販?zhǔn)圬浧返纳倘耍姴坏节w國宗室趾高氣昂的貴族。 一切都如此沉默,而沉默更把這座城市的蕭索和破敗襯托得刺目。 但今日不同以往,當(dāng)嬴政站在駟馬王車上出現(xiàn)的瞬間,邯鄲城中響起了秦軍戰(zhàn)士們響徹云霄的歡呼和吶喊,這座沉積的許久的城市終于重新煥發(fā)生機(jī)。 只可惜征服了邯鄲,成為趙國故都的新主人顯然沒有相同的喜悅之情,而偷偷從窗縫中望著嬴政的趙國百姓顯然和嬴政有著極端相似的情緒,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敵意和憎恨——秦軍戰(zhàn)勝趙軍并將趙軍殺得片甲不留,再次上演長平之戰(zhàn)結(jié)局的事情早已經(jīng)在邯鄲城中傳開了,趙地百姓人人都對秦人恨之入骨,而秦王嬴政成了他們永世不變的仇人。 “趙高,去王城最高處。”嬴政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命令,面色越發(fā)難看。 趙高從一進(jìn)邯鄲城門就感受到了來自嬴政散發(fā)的低氣壓,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喘,聽到嬴政的命令,他立即沉默的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著王城最高峰駛?cè)ァ?/br> 一路上只能聽到車輪轆轤作響,可一絲一毫的人聲都沒出現(xiàn)。 扶蘇抱著胡亥坐在嬴政的王車之中,看著父王這副表現(xiàn)不由得心中嘆息。 扶蘇很清楚父王仍舊未能拋開對趙人的偏見,重新回到這座提醒著父王幼年恥辱的城市讓嬴政的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 不等扶蘇想到該如何開口,胡亥已經(jīng)扭著身子起身撲倒嬴政腳邊,扯著他的袞服下擺,仰頭脆聲說:“父王,我餓了,咱們不先進(jìn)餐嗎?” 嬴政思緒原本飄飄蕩蕩落不到實(shí)處,驟然聽到幼子的聲音甚至恍惚得沒能夠立刻回答他的問題,但轉(zhuǎn)瞬之后,嬴政已經(jīng)徹底清醒過來,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揉肚子的胡亥再也繃不住冷臉,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他嘆息一聲,將胡亥撈到自己懷中,伸手指向邯鄲城西南方,低聲道:“寡人小時候住在那個方向,現(xiàn)在看到卻覺得十分陌生,竟然已經(jīng)不認(rèn)識這座城市了。” 胡亥歪著頭看向嬴政指出的位置,想也不想的開口問道:“阿爹小時候吃的東西味道好嗎?” 嬴政沒想到胡亥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愣之下脫口而出:“哪里能和咸陽宮中的珍饈相比。” 胡亥沒趣的咬了咬嘴唇,老氣橫秋的發(fā)出一聲長嘆:“看來不是個好地方,阿爹越過越好了呢。不過,沒有好吃的,這地方簡直糟糕透了!” 無論嬴政原本心里有多少悲春傷秋的情緒,與胡亥沒頭沒腦的一番的對話之后,嬴政再也提不起任何激烈的情緒。 他百無聊賴的再看了一遍邯鄲城,無趣的擺擺手,直接對趙高說:“算了,不過是座空城,再看也沒意思,載寡人去休息吧。路上疾馳了一個月,寡人很久未能休息好了。” 胡亥趴在嬴政懷中探出頭與扶蘇對上眼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成一道彎彎的月牙,紅潤的小嘴中露出兩排白皙的牙齒。 扶蘇對上他的視線,同樣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胡亥臉上的笑容霎時變得越發(fā)歡快。 “大王,王翦將軍在逃臣郭開府中搜到了一枚雙手捧起那么大的玉璧……”趙高低聲向車廂內(nèi)傳達(dá)消息。 抱著胡亥的嬴政猛然捏緊扶手,震驚不已的說:“和氏璧?!” ☆、第32章 我有特殊的處理技巧 趙高垂首道:“是的,大王,正是和氏璧。” 嬴政震驚過后立即瞇起眼睛,向在場的朝臣沉聲道:“傳聞趙王遷和趙國太后沉溺于后宮yin樂,不理朝政,因此讓郭開把持了十?dāng)?shù)年朝政,事事不經(jīng)詢問便可擬旨下令。如此看來這個說法并非夸張,而是事實(shí)——郭開對趙國的cao控比寡人設(shè)想中還有力度,連玉璽都能讓他掌握在手中。” 他瞇起眼睛露出慶幸的神色,低語道:“既然如此,郭開未曾留在趙國,而是劫持趙遷和趙國太后逃到匈奴,對寡人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了。”